“那个婢女啊,她敢推公主,已经被处死了。”小鼓说道,眼神却不自觉的躲闪。
沐言推开她握住的手,语气淡漠,道:“没想到,你也会说谎骗我。”
“公主,奴婢,奴婢没……”小鼓低下头来,却说不下去了。戳了戳身边的管家,管家却也只能苦笑无言。明诺适时的走了进来,满屋的人都退了下去。他负手而来,坐到在床边,将她环在怀里,担忧无比,道:“阿言,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看来你的婢女的确信不过。”低低的嗅着女子身上的馨香,望向窗外一眼,只见走进来一个玄衣男子,半跪在床榻边,极为有礼道:“属下苍寒见过公主。”
“以后你就跟着公主,若是公主出现这样事,你就别来见我了。”漫不经心的说着,指尖理了理她的秀发。
“属下遵命……”
“你下去吧!”
玄衣男子很自觉的退了下去。沐言愣住,他压根就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见,无需她同意,就这样安排在她身边了?“大哥,你怎么可以……”她小脸满是怒气,脱口而出的话语,“我以为你不会再我身边安排人,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模一样。”
明诺抚了抚她的柔发,沉默了一阵,算是默认了。“你……咳咳……”来不及多问,就抑制不住的轻咳起来,那么冰的水,她看来是得了风寒。明诺将她放下,在仔细的给她盖上被子,认真的看着她,“好好休息,那个婢女的确已经处死了,你无需再问别人。”
沐言看着他深沉的面容,玄青色的袍子,落寞而立在床边,不曾回头。“他明日离开,我会替你转达送别之意的,你就好好在屋里休息。”
不等她回答,屋门就重重的合上了,整个世界又一片清净。屋外的门被锁了起来,只有在送药,送饭的侍女前来才会打开。真是没想到,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这样的招数也用出来了!可惜现在的她病重在身,连下床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她还可以耍什么花招呢?防她,尽到如此的地步。
夜风入屋,芙蓉帐微微摆动,整个屋子溢满了腊梅的清香。虽然喝了不少的药,却还是浑浑噩噩,头晕脑胀的,风寒入体,看来她这一时半会,休想痊愈了。
“爱妃,有没有想念本王?”
恍然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半睁眸子,立马惊得一身冷汗。他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你……你不是……在……咳咳……怎么……咳咳。”沐言半坐起来,小手软弱无力的将他阻隔住。这里可不是他的王府,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要是被别人看见,必然又是不小的风波。虽然很想念他,但是他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爱妃,病成这样,怎么才盖这一点啊!”殷勤的跑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三床厚厚的棉被覆盖在她的身上。沐言只觉得呼吸困难,冒火的情绪。“你想要压死我啊?”小手一扬,两床被子就这么肆意的掀了过去。
“……”汩涧倒是不生气,将被子有给她重新覆好。
她咬了咬下唇,将被子很不给面子的又掀了出去,“咳……拿走。”
置气的两人将被子掀来掀去,寒风入侵,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汩涧脸色一沉,将被子覆上,按住两角,挣扎无望。绝望的在心里流泪,热死了。“你如此任性,难怪久病不愈。真是欠教训……”汩涧已然在她上面。沐言心里一怔,教训她?自己可是病人,他想怎么教训。看见他自顾的除掉外衣,沐言着急的说道:“我现在可是病人,绝对的……病人!”
“病人?”黑眸一眯,嘴角斜勾起,“病来看看……”
话音未落,已然俯下身来,轻吻落在了她的嘴角,居然乘人之危。沐言气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还真是肆无忌惮,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他不怕被人发现吗?
“唔……当病人的滋味不错,我们一起病。”沐言彻底无语,哭笑不得。这个理由听起来那么冠冕堂皇,却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一个词语,‘同甘共苦’。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正当两人浓情蜜意之时,门却被人推开。送药的人正是菊香,她从进屋就发觉不对劲,虽然屋里里恢复了平静,但她明显的看到了床边多出一双白锦的靴子。
她连碗都没端稳,啪的一声摔碎在地,发出极大的响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放下的帐帘被缓缓的拉开,露出男子绝色的姿容,以及隐隐不悦的神情。“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奴婢见过王爷。”菊香紧张的跪倒在地,头压得很低,心里盘算了下,恍然大悟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很好,你家里有多少人?”平淡的问话。
多少人,什么意思?菊香苦苦的思索,关心她的家世?好半天,她才如梦惊醒,泪流满面的俯跪在地,道:“请王爷放过我的家人,奴婢自当以死谢罪!”
“本王自会派人照顾你的家人。”汩涧悠然的口气,在他看来若是此时再出岔子,难保居心不良者再大兴风浪。毕竟,要远去封地,对他已经大大不利。若是名誉在有损,在百姓中的声望大大降低。不用别人陷害,他就先失势了。
“不行,她是陛下的亲自派给我的,不可以。”沐言抓住他的衣袖,坐了起来,眼神坚定。汩涧见她不顾身体,气急败坏的将她给推了回去。“不用你管,滚回去。”
“求你……不要杀她,她毕竟是我的侍女。”哀求的语气,眼神微微泛着无奈。
僵持不下,汩涧眼光渐渐暗淡,妥协了,“罢了,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无妨,这里本来就是本王的家,你走吧,小丫头,记得管好你的嘴。”
“是,是,奴婢告退!”菊香喜不自胜,拾起地上的碎片就退了出去。沐言倚在窗栏,嘟囔道:“你就会欺负人,她好歹也是陛下的人,你连着陛下也欺负!”
“不要给我提他……”汩涧忽然很生气,她又在想着那个受气包,好像全世界的都是恶人,都只会欺负他。沐言别开眸子,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言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轻轻的抚着她精美的小脸,语气柔和了不少。的确,去了封地,无诏不得无故返京,他们要很长的时间都不能见面了。食指绕起她散落的鬓发,“你真的不随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