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歌抿了抿嘴,微微点了点头,“好,我去!”
“好!”唐英一听,顿时兴奋地跨上马,“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就到营帐里报到,然后分营训练,可能不出十天,我们就要前往焦城支援了!”
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阵的哀哭声响,震彻云霄。老母送儿子,妻子送丈夫的分别场面,感人肺腑,赚人热泪。
吕漫也被感染得眼眶红了一圈,她走到瞎子歌的面前,默默替他端正了衣冠,罗龙的爹则走到唐英面前求情:“将军,我家九代单传……”
唐英冷然地接着话茬说:“老爹你要弄清楚,如果那些强虏不是进城屠城,进村屠村,我也不想打仗的,你向我求情不带他们走,不如想想强虏会不会听你的,不杀你们?”
罗龙也上前拉过了爹,哽咽地说:“爹,算了,与其呆在这里也是等死,不由上阵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罗龙的爹顿时扶着他的手臂,老泪纵横不已。吕漫也走过来,对罗龙说:“你放心好了,我也会照顾好你爹的。”
罗龙重重地点了点头。
唐英又对大家说:“大家要弄清楚,我不是要他们去送死,恰恰相反,我要他们永远地活着,为保护你们的亲人而驱逐强虏!”
说完,传令下去,把那些新兵一一押往镇西外的营帐。那些父母妻子更是依依不舍,有些还一路陪着他们一起到兵营。
吕漫看到瞎子歌踽踽而行走在最后面的背影,仿佛看到一道快乐地记忆在渐渐远逝,不由得心中一酸,也跟着跑到了他的身边。
“漫?”瞎子歌闻到她身上独特的体香随风飘至。
“嗯。”吕漫沉重地应了他一声。
瞎子歌微微抬头,坦然一笑,“不用担心,反正我一个人孤独惯了,去哪里也无所谓了。”
吕漫则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的孤独,缘于她的无情。虽然她从小与罗龙指腹为婚,但也是最近这几年,罗龙的爹上门来把往事说开了才知道的。在这之前,她和瞎子歌两人一起到山上看日出,一起在河边等日落,相处得说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一路上,瞎子歌又跟她说起,他那间屋子,把它交给吕漫全权处理,随便她出租给人做商铺也可以。
“拿来租吧,那些租金我替你先放着,等你回来再还你。”
瞎子歌却笑说:“呵呵,那我回来后不就成了富翁了?”
吕漫又被他逗笑了,但这次却笑的很伤感。
半晌,来到了镇外的兵营,在入口处,士兵顿时把送行的人纷纷隔绝,不得进入兵营。那些送行的亲人又在那里互诉衷肠一番。
“漫,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罗龙高声地朝她挥着手。她也向他挥手致意。
瞎子歌也转过身来,忽然坚定地对她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她顿时被他的斗志震慑住了。这个她最担心的瞎子,表面最无能力的瞎子,会怎样在战场上遍野的尸堆里爬回来呢?她一时也不敢胡乱发挥自己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