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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寸寸消亡,谋略3

芸罗公主这一席话,令凤兮心生震惊。

她,竟是想让她进得天牢?可明明是这芸罗公主强人所难,然而她却是难以名正言顺的反驳。

她乃小端王侍妾,如今小端王入狱,她自是不可堂而皇之的离宫,只不过,她出宫,也是遵循小端王之意,为他办事。

她手中那枚刻着虎纹的玉石,应是极为重要了,要不然,小端王又怎会在离开之际独独吩咐她这件事。

她兀自沉默,这时,芸罗公主那凄然质疑的嗓音扬来:“怎么,嫂嫂不愿去陪王兄?”

凤兮垂眸,犹豫片刻,只道:“纵是凤兮想去陪王爷,但天牢重地,又岂容凤兮随意进去。”

她并未将玉石之事言道出来,不得不说,在这芸罗公主面前,她心底的戒备不曾松懈。

昨夜之事的确有些蹊跷了,她于这芸罗公主本是在亭里小聚,她不过是饮了一杯酒,却是莫名头晕,而那时,芸罗公主又方巧离开,一切的一切看似都那般的谐和,除了来了那两名御林军,令她的世界瞬间坍塌。

突然间,她记起夜流暄曾对她说过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如今的她,倒是真不负他所望的不相信任何人了,连他夜流暄,也一并不信了。

“无须担心,只要嫂嫂答应进去照顾王兄,芸罗自会去安排。”芸罗公主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笑,娇俏的眸眼里也浮出道道迫不及待的微喜。

凤兮抬眸静静望她一眼,随即按捺着心底的紧然,正想以小端王差她出宫办事为由来推拒,哪知芸罗公主突然望向她的后方,一张娇俏的面容瞬间浮出道道亮色,嘴里轻唤:“流暄!”

凤兮一怔,转头一望,还不及反应,便见芸罗公主已是自软榻起身,犹如轻巧翩跹蝴蝶般撞入了刚刚入得殿门的夜流暄怀里。

凤兮眸色微微一动,视线在夜流暄面上流转,不料他虽怀抱着芸罗公主,一双精致平寂的眼睛,却是朝她望着。

视线相汇的刹那,凤兮眸色微紧,随即故作平静的转身面对着他,稍稍垂了眸。

“流暄,我太子皇兄伤势可有好点?他可会去父皇那里替我王兄求情?”芸罗公主窝在夜流暄怀里,娇俏的嗓音含了几分无助与凄凄。

夜流暄揽着芸罗公主往前,精致风华的面容微微滑过几许戏谑,但片刻已是叹息一声,只道:“我在东宫候了良久,仍不见太子醒来。”

“还没醒?”芸罗公主惊了一跳,顿时方寸大乱,两手也紧紧的捏住了夜流暄雪白的衣襟,慌张道:“那该如何?流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万一太子皇兄真有个什么,我王兄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芸罗公主的嗓音已是带了几分哭腔。

凤兮静立在原地,漠然观望。

大抵是心底平静,是以此番就这么毫不避讳的望着夜流暄,她也未有什么惧意。

刹那间,她见夜流暄垂眸瞥了一眼怀中的芸罗公主,那双精致平寂的眸中却是当即滑过一道冷意与煞气,凤兮心底一叹,唇瓣上也勾出一抹淡到极致的讽弧。

就是这种眼神,每当有女人碰他,这夜流暄的眸中皆会浮现出这种冷气腾腾的煞气。

她与这夜流暄好歹也相处得久,他不近女色,不喜女人靠近或是触碰的性子,她又岂会不知?记得当时在江南的夜府之中,那名新来的婢女想服侍夜流暄,不料夜流暄脾气一来,竟是将那婢女当场斩杀。

而如今,他一定是在忍,在忍着芸罗公主对他的依赖,对他的接触,纵然,纵然如今的芸罗公主梨花带雨,怜柔无助,他也不会疼惜她,绝对不会。

是了,夜流暄,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呢,更是无心之人。放眼这大千世界,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被他真心以待,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他真心的想主动去触碰,去亲近。

就连她凤兮,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接触她,亲昵她,怕也如芸罗公主一般,皆是在蛊惑她,在给她甜头。只不过这种虚伪的甜头,芸罗公主已是上了瘾,而她凤兮,却是以身上道道伤疤与那一次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的绝望,彻底的封闭了自己的心,彻底的对夜流暄失了望。

“别担心,太子的伤势虽是严重,但却并无性命之忧,待他醒来,兴许端王便能被放出来了。”夜流暄缓声安慰,尾音落下之际,他已是拥着芸罗公主行至了凤兮面前,一双墨黑的眸子也顺势落向凤兮:“你怎在这儿?”

凤兮稍稍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正欲言话,不料芸罗公主自他怀中探出头来,道:“嫂嫂放不下王兄,想去天牢里照顾王兄。”

芸罗公主这话倒是一语双关,既是堵住了凤兮的口,也算是回了夜流暄的话。

凤兮心底微紧,原先那些推拒之语也有些说不出来了。

心底微微涌出几道寒意,凤兮不由抬眸朝芸罗那仍是面容带泪的芸罗公主望了一眼,宽袖中的手,竟也是破天荒的握成了拳头。

以往还觉得这芸罗公主娇俏盈然,觉得她纯净清洌,如今看来,这芸罗公主,怕也是厉害的主。

几句言谈之间,她便能堂而皇之的将她推入天牢,纵是她极想反对,却是无坦然的理由。

她默默的静立在原地,这时,面前的夜流暄出了声:“你想去天牢里照顾端王?”

他这话没什么情绪,平静如水,但那缓慢的语调,却是令她莫名的感觉到了怒意与压抑。

凤兮按捺神色,抬眸望他,眸色稍稍一动,点了头:“凤兮担忧王爷,的确想去牢中照顾王爷。”

这话一出,面前的夜流暄已是冷了眼色,而她的眼风里,也瞟到了芸罗公主似是大松了口气,唇角也勾出了一抹隐隐的冷弧。

突然间,凤兮心底暗暗嗤笑,夜流暄无情无意,绝情无心,这芸罗公主心思玲珑,颇有城府,这二人凑在一起,倒是有些配。

“既是嫂嫂之愿,芸罗自当安排。嫂嫂能在王兄为难之际对他不离不弃,这份真情,着实令芸罗佩服。只愿嫂嫂入得天牢后好生照顾王兄,待你二人出狱,芸罗与流暄定当亲自迎接。”芸罗公主悲戚道,嗓音依旧透着几许微微的哭腔。

这话一落,她便扭头唤来了一名五旬嬷嬷,随即让那嬷嬷领着凤兮出了寝殿。

整个过程,夜流暄皆是未言,然而一双冷眼却是追随着凤兮,凤兮面色丝毫不变,心底也平静如水,直至出得芸罗公主的寝殿,她才忍不住稍稍捂住心口,才觉如今的自己,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了。

变了,果真是变了。

她如是一叹,心底滑出道道自嘲。

她从未料到,姚府中那孤星带煞的姚七月,苍月宫那胆怯瑟缩的凤兮,如今,竟会变得这般的镇定,这般陌生。

花树交错,廊檐蜿蜒,凤兮一路一声不吭的跟着前方那五旬嬷嬷一路前进。

不多时,前方的小径尽头竟是一处壮观宏伟的假山,那假山上有道铁门,门边立着几名手握长矛的御林军。

那铁门里,应该便是所谓的宫中天牢了吧?

凤兮眸色微沉,虽一直知晓这五旬嬷嬷会遵循芸罗公主之意领她去天牢,但此番真得到了这地方,心底难免有些不平。

她按捺神色,待与那五旬嬷嬷走近假山的御林军面前,那五旬嬷嬷先是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朝那几名御林军晃了一眼,待那些御林军脸色皆变时,她刻板僵硬的道:“我身后这位便是端王府的七夫人,公主之意,是让你们将七夫人与端王关押在一起。”

那几名御林军皆是点头,随即其中一人便朝凤兮道:“七夫人,随卑职进来吧!”

嗓音甫一落音,他已是转身推开了身后那道铁门。

凤兮瞥他一眼,眸色动了几下,随即点了头。

铁门里,是一条一路往下蜿蜒的石阶,阶梯两侧皆有灯火,但光影着实昏暗,加之周围寂寂,是以显得有些幽暗诡异。

那位五旬嬷嬷并未跟着下来,反而是见凤兮踏入石门,她便转身离去,大抵是去复命了。

凤兮按捺着神色,步伐缓慢,那御林军见凤兮如此,不由也稍稍放慢脚步,似是有意等候凤兮。

凤兮抬眸朝面前御林军的后脑勺瞅了一眼,不由低低的问:“方才领我过来的那位嬷嬷,身份极高?”

那位御林军仿佛怔了一下,也未立即回话,反而是过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凤兮神色微变,又道:“你们私自将我关进来,纵然是芸罗公主吩咐,但她仅是公主,能管到天牢收押之事?”

那御林军依旧是默了片刻,似是在挣扎着是否合适回答凤兮的话。

凤兮静静等候,目光也直直的落在他的后脑勺,良久,他低低出声:“芸罗公主的确是管不到天牢收押之事,但今日那嬷嬷拿来的令牌,则是皇上御赐金牌,是以能让天牢收押七夫人。”

“芸罗公主甚得皇宠?”凤兮又问。

她历来只闻小端王得圣宠,却是未曾听过芸罗公主得宠。

“芸罗公主并不得宠,得宠的是端王爷。只可惜,端王爷如今竟敢弑杀太子,也算是捅了天了。今日皇上震怒,端王爷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凤兮心底稍稍一紧,兀自垂眸,沉默。

不多时,待走完最后一步石阶,凤兮倒是被眼前之景惊了一跳。

只见前方这石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刑具,有些刑具之上,还残余着干涸的血迹,那一炉的篝火上,还架着几只烧红了的烙铁。而不远处那条小道两侧的牢房里,也传来大量嘈杂的哭泣与哀嚎,惊天动地,凄凄至极。

凤兮目光骤然有些颤动。

“宫中天牢一般是关押犯了死罪的宫妃及女官之地,端王爷此番,不过是暂时收押在这里。”这时,走在前方的御林军解释道。

凤兮忙垂眸下来,脸色也有些泛白。耳畔扬来那些牢房里传来的挣扎与哭泣,那种绝望之感,令凤兮心底发紧。

大抵是她也曾绝望过多次,所以,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那种渺小至极的哀然,她清楚,她真的清楚。

待随着前方那名御林军踏上不远处那条小道,凤兮望见了小道两侧那些牢里的女人们。

她们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衣服难以蔽体,浑身那干涸刺眼的血迹也因染了脏污而隐隐发黑。

凤兮目光有些晃动,随即默默垂眸,不忍再看。

有人曾说,一入宫门,便是麻雀变了凤凰,攀了高枝,可又有谁知晓这风光背后,便是陷阱重重,便是万劫不复。

自古帝王家,又怎会有痴情人,呵,连小端王都视女人为无物,更何况那拥有三千后宫的皇帝?

凤兮努力的想自闭着双耳,刻意忽略着周围牢里传来的那一道道哭泣,默默的跟在那御林军身后往前。

这天牢的小道也九曲蜿蜒,岔道极多,大抵是往里走得远,周围也几近听不到那些女人们的哭泣了,而此际,凤兮前方的御林军突然驻了足。

“七夫人,到了。”那御林军出了声。

凤兮怔了一下,也忙停下步子,抬眸一望,瞳孔也跟着一缩。

入目的,是一间离她不过几步之距的牢房,透过牢房那略微稀疏的木栏,隐隐灯火之中,凤兮瞅见了一抹蜷缩的身影静静的缩在牢中那堆干草上。

那身影仅着亵衣,雪白的亵衣也有些脏腻凌乱,此际,他就那样静静的发着颤抖,犹如濒临之人,紧紧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怜而又凄凄。

“那是?”凤兮嗓音也有些发紧。

那御林军回头望她,最后顺着她的视线朝牢中那抹瑟瑟发抖的身影望了一眼,最后叹了一声:“是端王。今日他被送进来时,仿佛身子便不好了,我们早已上报,奈何未有人理会,是以也不敢擅自请御医来。”

说着,他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牢门,并朝凤兮道:“七夫人,进去吧!”

凤兮眸光骤然一紧,默了片刻才入得牢里。

那御林军望了凤兮一眼,而后仅道了一句辞别之话,最后转身便离开了。

周围气氛沉寂下来,灯火点点,那摇曳的光影染着说不出的静谧与凉意。

凤兮立在原地,目光依旧是落在那瑟瑟发抖的身影上,目光沉杂。

那怎么可能是小端王!

那次她与他在城郊遭遇刺杀,小端王身负重伤,也未曾这般狼狈过,而今不过是入这天牢,又怎会是这般模样?

她立在原地默了半晌,才打定主意缓步往前,最后略微小心的蹲在那身影一步开外,低低出声:“王爷?”

那颤抖的身影顿时僵了一下。

凤兮眸色一深,默了片刻,继续唤:“王爷?”

终于,那蜷缩的人略微吃力的抬起了头,凌乱密集的黑发一层层的从他脸上落开,一张苍白但却俊美的脸落入凤兮眼里。

凤兮眸色一颤,果真是小端王。

“你来了。”仅是刹那,他略微嘶哑的出了声,但那嘶哑低沉的腔调却是撞进了凤兮的心,默默生寒。

不是诧异,也不是惊愕,小端王如今的话以及他的反应,似是早已料到她会出现在这牢里一样。

她脸色有些微变,强忍着心底的波动,缓缓靠近他,随即伸手将他自那干草上扶起。

小端王顺势靠入她的怀里,上身的整个重量也毫不客气的压在凤兮身上,甚至还伸出双手缠上凤兮的腰,将她抱得有些紧。

他依旧在抑制不住的发抖,惹得凤兮的身子也有些发颤。

凤兮垂眸瞅了一眼他苍白的面容,随即故作平静的问:“王爷早料到凤兮会被送来这里?”

小端王嘶哑低沉的道:“方才听着有脚步声来,我便抬头远远的瞅了一眼,虽未看清你的面容,但却看清了你的身形轮廓。是以,若论诧异,方才已是诧异过了。”这话甫一落,他开始咳嗽起来。

凤兮忙伸手轻拍着他的背,待见他终于止住咳嗽,他垂眸稍稍望他,却是瞧得他嘴角竟是沾了血迹,而她胸前的衣裙上,也被染红不少。

凤兮目光一颤,当即掏出身上的绣帕替他擦拭嘴角,他却是轻笑出声,仿佛有些疲惫的窝在她怀里,道:“今日弄脏你的衣裙了,待我们回得王府,我买尽这京都城成衣铺的衣裙送你。”

此时此际所许的诺言,着实像极了玩笑,凤兮仅是眸色深了深,并未相信。

“王爷今下午离开时还好好的,怎如今已是咳血?今日东宫,究竟发生了何事?”凤兮低低的问。

小端王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太子这回倒是狠,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他自捅一刀,却是要给我下一道两日之毒,呵,纵然两日之内父皇放了我,我也毒入心脉,无力回天!哼,他今日之计,倒是好,只不过我倒是后悔没当真捅他一刀,也顺便将那女人也一并捅了。”

凤兮脸色一变:“太子殿下故意加害王爷?”

“故意加害?这倒是算。只不过,我百般留他性命,他却当真不顾手足之情,如此一来,我又岂能再放过他!”

“王爷打算怎么办?”

小端王在凤兮怀里稍稍动了动,面颊也贴入凤兮怀里,却是沉默不言。

凤兮脸色沉杂,静静等候,良久便闻小端王嘶哑不堪的闷声道:“没什么打算!本是让你出宫报信,不料芸罗……”

说到这儿,他后话也噎住,身形也开始颤得更甚。

凤兮心底也开始隐隐发紧,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低道:“王爷也未想到芸罗公主会将凤兮送进来,更未想过芸罗公主会坏你的事?”

似是言中他的心事一般,他身子一僵。

凤兮神色也云涌不定。

这该如何!

她如今入得这牢里,可谓是与小端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小端王保不住性命,她又如何能够活命?

“也不能怪她。我此际大难临头,她投奔太子也是应该。”他沉默良久,才嘶哑低沉的道。

说着,竟是嗤笑起来:“只是,凤栖背叛我,倒可说那女人爱慕名利,也可说我看错了人。而芸罗与我血溶于水,乃我这世上唯一亲人,竟也会坏我的事,背叛我!今日见你被送进来,我便知晓,芸罗与我的兄妹情,算是她亲手干干脆脆的断尽了。”

“王爷怎会只有芸罗公主一个亲人,王爷还有皇上。”

小端王继续嗤笑,这次的嗓音却是隐隐增了几分不符合他的叹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纵然我是他儿子,满身风光,呵,实际上,也远不如表面那般光鲜。”

说着,他将凤兮抱紧了几分:“如今,我身边倒是只有你了。你说过要呆在我身边,这是你自己说的。”

突然间,他的嗓音增了几分紧然与厚重。

凤兮垂眸瞅了瞅他,心底也开始复杂蔓延。

小端王,也不过是十七的少年而已,正是因为生在皇家,才满身心机与城府。想来寻常人家的十七岁男孩,怕是稚嫩单纯的吧?

只是,平常见惯了他的伪装,见惯了他的老成,是以也觉得他深沉冷冽,宛如大人,但如今见他落魄,她才发觉,他就这般紧紧的靠在她身上,说着身边只有她时,那种相依为伴与孤寂之感,终归是透露出他年少的不成熟与无措。

“王爷如今打算怎么办?”凤兮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问。

小端王将脸埋在她怀里,“坐以待毙。”

凤兮眉头一皱,心底也开始微慌:“岂能坐以待毙?纵然我未将王爷给我的东西送出去,但总该有人来救王爷才是?”

“你放心,我说的坐以待毙,不过仅是在说我罢了。若我料得不错,父皇明日便该会放了我了,到时候,你便无事了。”

“那王爷呢?”

“我?呵,等我出去,我便已是毒入心脉,岂还有活头?”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冷沉了一分:“凤兮,我今日给你的东西,你务必收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拥有它!”

“它究竟为何物?”

“你如今不用知晓!”说着,默了片刻,他执起凤兮的手,又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枚玉佩塞在凤兮手里,道:“凤兮,这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今日,我便将它给你,正式许你王府正妃身份。待归得王府后,一旦我有所不测,你便拿着我今下午给你的玉石去找老管家,然后让他与那帮子人速速准备,替我灭了整个轩辕皇室。”

说着,嗓音顿了一顿:“包括凤栖,芸罗。”

灭了整个轩辕皇室?甚至连芸罗公主都不放过?

凤兮顿时觉得手心的玉佩发烫,烫得令她有些握不住。

她心底复杂不堪,脸色也开始苍白。

小端王疯了,他定是疯了!

仅是片刻,她便强忍着心底的紧然,忙将那玉佩重新挂回小端王脖子上,随即道:“这玉佩珍贵,王爷自己留着。王爷不会有事,纵然是剧毒加身,也定不会有事。”

说着,见小端王抬眼望她,一双眸子深沉如水。

“你就这般确信我无事?”

凤兮神色一深,点头道:“凤兮确信。凤兮身上被夜公子种下蛊毒都会无事,王爷本是天之骄子,上天佑护,更不会有事。”说着,又道:“以前便见有人被毒蛇咬了,若是吸出毒血便可无事,凤兮也可为王爷吸出毒血。”

“夜府主子在你身上中过蛊毒?”

凤兮眸中滑出几许黯然,只道:“王爷先别说话了,凤兮先扶着你躺好。”

小端王沉默了下来,未言。

待被凤兮扶着在干草上躺好,他身形虽依旧隐隐发抖,但他那双深沉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凤兮。

凤兮按捺神色的跪坐在他身边,先是执起他的手腕,欲放在嘴边咬开,小端王则是低低出声:“毒素并未聚集在手腕,而是在胸口。”

凤兮怔了一下,扭头望他,不料刚好对上他那双深黑的眼睛。

她强忍着心底的复杂,故作平静的挪开目光,而后伸手缓缓解开了他的亵衣。

精壮白皙的胸膛映入凤兮眼里,凤兮眸色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最终,她将目光凝聚在了他胸口上的那一小团乌紫上。

她缓缓低头下去,欲用牙齿咬开那一团乌紫的皮肤。

不料唇瓣刚接触到他的胸口,小端王的胸膛却是当即一颤,同时,他那低沉嘶哑的嗓音扬来:“你当真要为我吸毒血?你可知一旦你吸了毒血,没准儿你就会染上剧毒,从而一命呜呼?”说着,又低沉沉的补了一句:“若救我的结果便是让你以命相换,你舍得?”

凤兮眸色一深,唇瓣稍稍离开他的胸口,“王爷是凤兮的夫君。这世上,凤兮已无人可依赖,惟独王爷。纵是凤兮此番不测,但若能救得王爷,也算值得。只求王爷最后能将凤兮好生安葬,凤兮此生过得不好,死了,也不想当孤魂野鬼。”

说完,再度压下唇瓣,口齿一动,正要咬下,哪知小端王却是一掌将她拂开。

凤兮被他拂倒在一边,不及反应,小端王颀长的身子已是压上了她的,那略微干裂的唇瓣也霎时贴来,紧紧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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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对跨国公司的职业道路作了详尽的描述,包括外企的面试全部过程描写、绩效评估面谈、入职信、岗位描述等,并对外企的内部管理作了全景式的展示。书中的主人公李白就是这样一位在外企工作了多年以后回到民企工作的人。这个角色是很多人的一个角色融合。更确切地说,他代表了一代外企的经理人,“他”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人,接受过本土的高等教育,但是没有留学背景,外企也许是出于偶然,但是在这个圈子里一做就是很多年。在最后李白一个中国本土的民企却绝非偶然,他和现在很多离开外企进入本土企业的经理人一样,正是看到了中国的未来,也希望看到自己职业生涯的未来。
  • 混世奸妃:皇妃太无耻

    混世奸妃:皇妃太无耻

    “我要你心甘情愿当我的皇妃。”“心甘情愿?北宫玥你滚远点,你不一定被后宫多少女人用过了,我嫌你脏。”谁不知道后宫是一个暗害、争斗的地方,她脑抽了才跳进去。北宫皇帝不怒反笑,“要怎样你才肯入宫?”“我不会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除非老娘独宠后宫!”(情节虚构,切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