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白的皮肤不曾因为练武的关系变得粗糙,眉清目秀,深蓝色的侍卫装显得他略带几分瘦弱。
“停!你老实说你和小秋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动不动就哭……”蓝雏很早前就怀疑过。
“公主,属下……属……”看把胡智急的快要哭似的,“不是小胡子!”
“不是小胡子,是什么?”蓝雏淘气的反驳道:“不知道你家公主岁数小,口齿不清!胡智胡智的,就成胡子了!怨不得听母妃说我小时候,那么喜欢在你脸上画胡子呢,没准就是你名字惹的祸!”
“我……我……”胡智郁闷至极,自己明明已经十二岁了,怎么就说不过只有十岁的公主呢,情急之下该有的称呼都已忘记。
“我什么我?”蓝雏指指胡智的大腿,示意他蹲下来,身高的差距啊不得不服!
“哦!”胡智委屈道:“刚才皇上向公主的寝宫方向去了。”
“嘣”一记糖炒栗子打在胡智头上,“怎么不早说!”看来让胡智蹲下是明智的,榆木脑袋欠敲!
胡智看着蓝雏离去的小背影,揉着额头的痛处,嘴里小声嘀咕:“哪句话不是说到一半就被你打断了!”
蓝雏习惯性的回下头,胡智连忙慌乱的眼神乱瞟。
“呜呜……呜……公……呜……主……你在哪里……”还不到寝宫门口,蓝雏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公呜主。
“小秋,你公主我还没英年早逝呢,哭什么?”蓝雏矫装怒容。
“还、还不是公主,让小秋回来,其实是把小秋支开。”小秋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
“咦!小秋聪明了耶。”要转移这个单纯丫头的注意力很简单,“这次竟然知道我是故意支开你,没辜负我刚才在小胡子面前夸你!”
“真……真的吗?”小秋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胡子哥哥!真在他面前夸我了?他心里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爱也很聪明……”
一只脚准备迈进宫殿的蓝雏,听到小秋的自言自语时,被雷的外焦里嫩,脚下没有吃力踩稳,眼看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呢,让父皇怎么忍心……”一双有力的臂膀,托着小巧的蓝雏坐于其腿上,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嘻嘻!就知道有父皇在,蓝雏就不会受伤。”蓝雏很是信任,转怀,小小的身体拥着蓝康的脖子,“啵!”
满嘴的口水沾到蓝康的侧脸。
蓝康已经年过半百,苍苍白发,无尽的慈祥。蓝雏算是他的老来得子,可谓是疼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他一眼的沧桑似在诉说无尽的痛楚,眼前小小的人儿,虽说总在调皮,可谁的小时候不淘呢,她小小年纪却贴心得紧,知道心疼周围的人,那么信任的眼神,让他怎么狠得下心,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蓝雏乖乖呆着寝宫,没事不要乱跑,父、父皇还有许多奏折要批,先回去了。”蓝康慌乱的放下蓝雏,头也不回的向外走。
“父皇?父皇有什么心事不能和蓝雏说吗?原来父皇都是和蓝雏说滴呀!”软软暖暖的声音传入蓝康的耳边,身体不禁一怔,终究还是走了。
“什么情况呢?”蓝雏有些莫名其妙,打着瞌睡,“不管了,睡觉哦,梦我的神仙哥哥去!”
御书房内,蓝康,还有他的弟弟睿亲王蓝臻,刘丞相,五位元老大人,都是一筹莫展,眉宇间都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愁。
蓝臻上前一步,打破了沉寂,“皇上,大局为重啊!蓝雏那么懂事,就算你直说,让她为了千千万万的楼兰子民牺牲,相信她都会点头!”
“皇弟,朕……朕知道要是直说,那个傻孩子肯定点头答应,就因为如此要朕怎么狠得下心!”无尽的悲哀,只因他不仅是一界帝王,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啊!
“皇上三思啊,想那仙界之人为我国代代做卦,就从没有出错过,而且十年才会有这么一次,为楼兰国运预测未来安定与否的机遇。请皇上下旨赐死蓝雏公主,只为楼兰,为那无辜的楼兰子民啊!”
“请皇上三思!”
“赐死蓝雏公主!”大理石上跪了满满的一地人,包括蓝臻。
“你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当灾之星,祸之源六个字落在自家孩子头上,还是一个只有十岁如此懂事的孩童,你们相信吗?忍心吗?”蓝康的几乎是吼了出来。
“皇上您不仅是蓝雏公主一人的父皇,还是一国之君啊!请皇上三思!”又是一阵齐拜。
这时蓝臻忽而起身,不顾君臣之礼,直逼龙椅上的蓝康。
“皇兄,你如此优柔寡断,不顾全大局,怎么配当一代帝王!”
“你……你……”蓝康被气的说不出话,虽说知道他有异心,没想到他竟这么直接点露!
“说来也是,皇兄整整大了臣弟二十岁,真该让贤了!”蓝臻的字字句句露骨着叛逆之心。
“好,好!好你个蓝臻,朕真是低估你了,来人啊,来人!”蓝康胸口的上下浮动很大。
“哈哈,既然朕说的出,自然早有准备!”一出口已该了自己的称呼,自称为朕,想来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蓝康见无一人听他的命令,慌了神般颓废的瘫在龙椅上。
“皇兄拟旨让贤吧,省得彼此都费事,你不是舍不得你那个小女儿吗?朕变成全你们父女二人,一起上路!”蓝康第一次发现这个同父异母的皇弟,竟长了一张如此恶心的嘴脸!
“嘭!”
御书房外一声异动打破房内的诡异。
“谁!”蓝臻厉喊出口。
门外的秀气小生胡智,暗叫一声糟了,如此关键时刻竟不小心用佩剑碰到了殿门。
“刘丞相你们按照朕之前的吩咐,安排好,当朕登基之时,你们就是最大的功臣。朕先去追门外之人,以免节外生枝!”蓝臻说的不是吩咐,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