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谅

父王和那神秘的男子……就是魔王两人一起进入了龙神殿最里面的房间已经好一些时间了。

米歇尔一个人站在房间的门前，看着那雕刻着东方龙和西方龙模样的大门，他不禁想起了光明神殿内的龙神雕像，不知道龙神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只有东方龙才是正统的龙族，那么他们西方的龙族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想着想着，米歇尔不自觉地从空间介质之中拿出了那本从神圣骑士团的人那里得到的一本书，听说这是光明女神留下的书，是骄纵巴泽尔特别要给他的，可是书上却写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米歇尔压根就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书。

魔王……那个神秘的男子如果真的是魔王的话，应该是可以看懂这书里到底写着什么的，如果这个男子是假冒的，那么他也可以提醒父王啊！

心里的主意拿定，米歇尔便上前敲了敲面前的大门，片刻过后，里面传来了龙王拜尔德的声音。

“进来吧，米歇尔。”

得到了拜尔德的允许，米歇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推开了面前这只有龙王才可以进去的房间的大门，以着最恭敬的神态走进了房间，可是下一刻他却惊讶的发现，本来只是人类中年模样的龙王拜尔德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宛如人类瞬间从四十岁变成了八十岁一般！

“父王！”米歇尔连忙跑到了拜尔德的身边，怒视着那悠闲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那位神秘男子，“你对我父王做了什么？”

拜尔德一把拉住了米歇尔，然后缓缓地说道：“不得对冕下无礼，为冕下奉献自己的生命是我们龙族的使命和义务，即使有一天冕下要屠进我们龙族，你也不得有半点怨言！”

米歇尔吃惊的看着拜尔德，他仿佛不认得眼前的人了，这还是那位为了西大陆的龙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龙王吗？

“拜尔德你也别怪你的儿子，其实米歇尔也是一心一意为了龙族。他不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使命，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亲自来解释吧。”说着，那神秘的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米歇尔说道，“现在的人都不知道，其实在神魔大战以前，华原大陆上的种族其实可以按照所属的阵营明确的分为神族、魔族、神兽以及魔兽。而在神魔大战之后，不管是神族还是魔族，除了弱小的种族以外，大部分强大的种族都因为战争而灭绝。活下来的神族阵营的有人类和精灵，魔族的是邪鬼和兽人。而活下来的魔兽极多，因为当年参战的魔兽其实很少，所以导致了现在除了人类的数量极多以外，魔兽的数量也很多。你们西大陆的龙族就是魔兽的一支，这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吧。”

米歇尔点了点头，依然按耐住心里的怒火，继续听着男子说话。

“而神兽……是一种特别的生物，比如说……现在东大陆的龙族，他们也是当年的神兽！”

在远古的时代，用其所属的阵营来把华原大陆上的生物分类，神魔两方不断争斗，直至分出成败。

可是现今方眼华原大陆，何来胜，何来败？

“东大陆的龙族是神兽，西大陆的龙族属于魔兽，那么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差别？谁……才是真正的龙族？”米歇尔犹豫了良久，才问出了心中所想。

“你认为你自己不是龙吗？”那神秘的男子不答反问。

“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龙神的子孙。如果是龙神的子孙，那么我们为何不是神兽？”

“米歇尔，你问得太多了！”拜尔德喝住了米歇尔，在魔王的面前问自己为何不是神兽，这岂不是表明明自己很不满在魔族的阵营里？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面对米歇尔德问题，那神秘男子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米歇尔的无礼：“其实不管是神，还是魔，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个生灵，谁强谁弱，谁胜谁败，其实不用太过在意。曾经我也很在意这一切，可是现在想来也真是一场闹剧。我已经看透了，可是却他们却没有看透。”说这，他看向了米歇尔，“作为魔兽的你们唯一的使命便是向魔王奉献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你去疑惑。”

在于那神秘男子四目相对的瞬间，米歇尔觉得自己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中了“迷惑”，可是却无能摆脱，然后他再也不记得刚才自己问了什么问题了。

站在一旁的拜尔德一言不发，虽然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到了迷惑机能的影响而被洗去了记忆，可是依然无动于衷，对他来说，魔王下得命令就是他的一切。

那神秘的男子缓缓地将视线从米歇尔的身上移开，叹了一口气，在看向了拜尔德，而拜尔德连忙低下头去不管与之对视。

那神秘男子也不管拜尔德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去拍了拍米歇尔的肩膀，只见米歇尔如梦初醒一般愣了一笑，然后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想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米歇尔，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听到了拜尔德的声音，米歇尔顿时记起了自己敲门的原因，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刚才看见突然变老的父王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歇尔！”拜尔德再叫了一声，他并不希望米歇尔联想太多。

“是这样的……”米歇尔连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那本破烂的书递到了那神秘男子的面前，“我想请问冕下，这本书到底是说什么的？”

接过了米歇尔地过来的书，那神秘男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在哪里得到这本书的？”

“这是光明教会的教宗巴泽尔托人给我的，要我好好保管。”米歇尔也不隐瞒什么，如实说道。

那神秘的男子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这本书记载了创世神的秘宝埋葬之地在哪里，如果你得到了创世神的秘宝，说不定……你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在杜亚山脉西南方的一个山头上，依然是漫天飞雪，那一把撑开了斜放在地面上的六十四骨的油纸伞，伞股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本为白色，而伞面已经铺了一层积雪，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融进了雪景中一般。

在这油纸伞的一旁地面上铺上了一条颇大的毛毯，乍看之下是白色，甚至就像是雪一般，不过细看却发现那毛毯散发着一种银紫色的光，似乎是什么特别的魔兽的皮毛。

毛毯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白衣白发，眉清目秀，只是他的脸色同样苍白，宛如大病初愈，可是他支撑着身体看着那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少女——光明女神雅尼斯，他的神情有点复杂，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又无法移开。

雅尼斯似乎留意到了身后的目光，她转过身来，仿佛是幽魂一般飘然而来，她的身体透明，可是身上的白色长袍仿佛也是受到了风的影响而翻飞，露出了长袍之下那鹅黄色的裙摆，仅仅是看那裙摆的话，倒有几分东大陆服饰的味道。

“亚度尼斯，你在心里诅咒我吗？”走到了毛毯的旁边，雅尼斯微笑着俯下了身，如此问道。

毛毯上的亚度尼斯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雅尼斯，然后视线越过了雅尼斯，看着那被光球锁在半空之中戴里克，戴里克已经昏迷不醒可是却维持着人形，鲜血不断地在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已经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就是倒在血泊之中，让人不禁心寒，只是戴里克的身子还因呼吸而颤动，明显的是他还没有死去。

收回了视线，亚度尼斯看着雅尼斯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当日自己被安琪拉所杀，本以为一定会死的，可是却在徘徊在死亡边缘之际，光明女神雅尼斯突然出现，然后就下了他，只是在他清醒过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身体内那火焰的力量并没有消失，那样的力量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冰系魔法，作为冰龙的自己无时无刻都感觉到虚弱无力，而且他还发现，这个女神也是俘获了自己大王兄戴里克的人，只可惜现在戴里克却被她困在光球之中，生不如死。

雅尼斯并不没有介意亚度尼斯的无礼，他反而使满脸笑容的伸出手去执起了亚度尼斯的一缕发丝置于唇边轻吻了一下：“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白色，那是最圣洁的光的颜色。我也很喜欢金色，那是最强的光的颜色。所以对于白发的美人，我向来都是充满了怜悯，我并不喜欢看见那美丽的白发男子死去。你应该高兴，像你这样弱小的人拥有着我最喜欢的外貌，否则，你真的是糊里糊涂的被那个人类少女杀死了。”

亚度尼斯低下了头，良久，才轻轻地说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我失去意识以前，还听见了安琪拉小姐把你唤作主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我本想留她下来还有用处，因为我觉得有些地方她与我极为相象，所以才饶她不死。可是她这个人却过于冒进，而且愚昧无知、自以为是，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以前乱动手，还把你给杀了，所以我也不打算饶了她，反正她的命本该被人杀死的。而且我现在认为，她死了对我的计划反而更有帮助……”

听了雅尼斯的话，亚度尼斯猜想开口问什么，却突然觉得胸口处有一团火焰在侵蚀着他体内的冰系力量，顿时觉得头昏目眩，心口痛如刀割，他躺在毛毯之上，紧紧的捂着胸口，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作为七级冰龙的他竟然冒出冷汗来了。

雅尼斯顿在毛毯旁边，双手托着下颚，宛如另加小女孩一般，微笑着看着那被痛苦折磨着的亚度尼斯，宛如她看到的不是亚度尼斯，而是什么让小孩子觉得有趣的事情，她的微笑仿佛那散发着香气的梦幻果，看似无害，可是却是最残酷的存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亚度尼斯觉得自己的衣服仿佛被汗水弄湿了，散发着寒意的贴在背上，在胸口的痛苦完全散去以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个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雅尼斯伸出手来以指尖擦去了他唇边的血迹，原来刚才疼痛发作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不过这么一点伤对比起刚才的疼痛来真的不算什么。

“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生不如死？”亚度尼斯缓缓地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要虚弱很多了。

“我不会为你解除体内的火焰力量，那可是九级火龙的血和梦氏一族的圣女的血残留下来的力量，所以你才会感到如此痛苦。这两个力量结合在一起，火焰的力量变得更为强大，你自然无法抵抗，可是我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我的力量，所以你绝对不会死去的。如果你说这就是生不如死的话，那么便是了。”

亚度尼斯惨淡一笑，也不说什么去指责雅尼斯，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只是……

“女人……是不是都那么残忍的？”

听了亚度尼斯的话，雅尼蒂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或许吧……以前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记得了。我沉睡了很久很久，醒过来以后想要记得的东西都不记得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记得很清楚。所以我才希望可以记起来，我最重要的记忆就在枯灵冰原之中，可是我现在却不能去……”

“为什么？”亚度尼斯顺势追问道。

雅尼斯看向了一旁光球之中的戴里克：“我记得他所下的第一道封印是龙血，只可惜不能是死去的龙的血，只有超出生死以外的龙血才有效解开封印，为此我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龙血……所以你在王兄临死的时候救了他，现在却要他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之下放血吗？你是不是也打算这样对我？”亚度尼斯并不是担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是不愿意即是到死，也要被雅尼斯如此利用。

龙族是一个高贵并且骄傲的种族，这样高贵的龙雪竟然只不过是用来解开封印？

“不，我不会杀你的。”雅尼斯转过身来看着亚度尼斯，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因为你很漂亮，也很善良，如果我杀了你，那么我不就是坏人了吗？我啊……从来都不是坏人！”

——力量之神的七彩斗气非常厉害，即使是我的本体也不能与之硬抗。

在旭尧那长长的龙身上已经出现了多处伤口以后，龙神夜曦的声音才在旭尧的脑海里响起。旭尧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埋怨龙神夜曦的体型为何总要那么晚才说出来，不过纵然他知道无法用身体却硬抗奥古拉斯那古怪的七彩斗气，可是他也不会让开的，因为梦源清还站在他身后。

男人之间的战争，不应该由女人来插手的，所以旭尧一直把蒙冤请好好的保护在身后，但是奥古拉斯早已经没有什么原则可言了，每击退旭尧一次，他就尝试攻击梦源清。

因为站在旭尧的身后，旭尧的龙身巨大，所以梦源清压根就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可是四周的元素暴动，想必前面的交战无比险恶，虽然她有心阻止，可是此时此刻却无能为力。

梦源清抚上了左手的空间手镯，康拉德依然静静的沉睡在寒冰之中，每每想起康拉德为救自己而被杀，她都无比自责，她很害怕别人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而死去，所以她更无法安心的多在旭尧的背后。

其实她并不希望任何人保护她，从来不希望。

那空间手镯之上突然翻过一阵蓝光，那本琼纳斯托吉斯交给她的书便出现在梦源清的手中。

空间手镯这一类的魔法储存用品都需要主人用力量开启，然后才能存储物品的，可是梦源清却不明白，她没有召唤，那本书竟然从空间手镯之中跑了出来！

范黄的纸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书页，书里写着的都是一些类似于地球上甲骨文的文字，就算梦源清很认真地去看也看不懂，可是如此诡异的书此时此刻却散发着一份白光，仿佛突然有了灵魂一般，催使着梦源清去打开它。

梦源清情不自禁的打开了手中的书，可是在她打开书的瞬间，那诡异的白光消失了，书依然破破烂烂，纸张范黄，字，依然是那除了考古学家外应该没有什么人可以明白的古老文字，所有可能发生的奇妙事情都没有发生，这让梦源清愣了一下，撇了撇嘴把书再一次丢进了空间手镯之中。

在这个时候，旭尧一声龙吟，在半空之中化成了人形，只见他身上有不少伤痕，鲜血斑斓的滴落在雪地之上，远远看去宛如红花。

奥古拉斯的状态似乎并不比旭尧好，他也气喘呼呼的，虽然以人类的身躯使出了力量之神的绝招依然可以到达神技的威力，可是他的身体并不能永远支撑下去，所以此时此刻，他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只不过就算力不从心，那在他手中凝结成剑的七彩斗气依然耀目，如此看来奥古拉斯所修练得力量之神的神技倒是精纯。

旭尧也不想让这样的战况持续下去，既然力量之神的七彩斗气可以克制着龙族的强大防御力，那么他就不再使用龙族的力量了，就算卑鄙那又如何，只要可以保护梦源清，他也可以当一回小人！

旭尧算准了奥古拉斯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体力，于是他在化为人形以后解除了包括保护梦源清在内的防御力，聚精会神地把力量集中在手中，然后他右手握着亡灵剑，左手在剑刃之上滑过，他的血染红了亡灵剑，顿时亡灵剑上的邪气大盛，那本来就在天地间施虐的暴风雪顿时也像是怨魂一般，不断地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用这招的……”

听到了旭尧的话，本想去攻击梦源清的奥古拉斯顿时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半空之中的旭尧，然后冷笑了一声：“亡灵魔法吗？这些小把戏我并不害怕。只是你堂堂一族之皇，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魔法，你倒不觉得羞耻啊。”

对于奥古拉斯的话，旭尧也不在意：“反正我从来不想当什么英雄的，而且我现在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

奥古拉斯皱了皱眉，他没有听懂旭尧的话，不过他也不再深究，反而是一跃而起，向着旭尧提剑看去。

“你是我见到过最强大的人类。”旭尧微微一笑，他手中本来是黑色的亡灵剑已经变成了血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了奥古拉斯。

那么一瞬间，奥古拉斯发现自己看到了幻觉，他看见的并不是旭尧或者其他人，而是年幼的时候照顾她的那个宫女姐姐，这个一直以来待他如亲弟弟，可是最后不得不为了亲人而毒杀他的那个宫女姐姐，这个宫女姐姐最后的下场是被他杀了，甚至连尸体也没有剩下！

那个宫女姐姐的鬼魂扑到了奥古拉斯的面前，她本来姣好的面容已经满布伤痕，奥古拉斯还记得，当初为了不让人发现宫女姐姐的身份，他亲手划花了她的脸。

——殿下，你还要杀我吗？殿下……

还要杀她？对于她的死，奥古拉斯一直很自责，因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这个宫女姐姐会获得很好的……

奥古拉斯无法提起剑来，而是翻手推开了那来到他面前的宫女姐姐的鬼魂。可是推开了这个宫女姐姐的鬼魂以后，迎面而来的是更多的鬼魂，每一个他都很熟悉！有和他出生入死的侍卫，有待他如亲子的师傅，可是这些人都为他死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是多年以来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不介意牺牲无辜的人。

现在这些被他当成棋子一般抛弃了的人全部划成了怨魂出现在他的面前，幽幽的问他，是不是想再杀他们一次……

奥古拉斯死死的咬住了牙，亡灵的力量弥漫着天地，那样的浓厚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是幻觉，所以这一时之间，奥古拉斯才不能当机立断，此时此刻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没有勇气再去杀这些人一次，因为这些人都是真心为他，却又被他当成妻子一般抛弃，布下一个个局而被害死的。

——殿下，你还要杀我们吗？

面对怨魂们的问题，奥古拉斯愣在当场，无法回答。

梦源清站在地面上看着半空之中发生的一切，突然记起了那天晚宴之上，奥古拉斯给她下毒，然后和她说的故事。其实奥古拉斯的命运无比坎坷，生世凄凉，他本性并不是坏人，他只是生在那样的皇室不得不去争罢了。

“旭尧，放过他吧。”

听到了梦源清在地面上喊声，旭尧在心理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女人，都是这样善良的吗？”

虽然旭尧本来并没有放过奥古拉斯的想法，可是梦源清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在为难奥古拉斯，只不过就在他想要收回那些他以亡灵剑为媒介召唤出来和奥古拉斯有关系的怨魂的时候，奥古拉斯突然大吼一声，提起了手中的剑向那些怨魂砍了过去。

“去死吧，你们都给我去死吧，你们不思，我又怎么活下来？”此时此刻的奥古拉斯仿佛是疯了一般，他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剑，不要命使的催发着身体里的七彩斗气，他想杀进面前所有的怨魂，他不想再为任何人而犹豫了，活下去，他只希望自己活下去。

旭尧皱了皱眉头，飞回了梦源清的身旁：“他似乎疯掉了，这末途之森本来就有攻击人类精神的魔力，想不到在看见那些被自己害死的怨魂以后，他就这么疯掉了……”

梦源清瞪了一眼旭尧，很明显她不满意旭尧这样的做法，不过她也明白，旭尧从来没有想过奥古拉斯的精神会那么脆弱吧。

或许天地之间，只有梦源清她知道，其实奥古拉斯的心真的很脆弱，因为在他知道自己的亲人和自己最信任的人想杀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崩溃了，之后的发生的一切，无疑就是一双手狠狠地把他已经破碎的心拧成粉末。

“奥古拉斯，你给我下来！你是人类，不能用斗气飞那么久的！”

梦源清朝着天空中的奥古拉斯大声喊道，只可惜不管她说什么，奥古拉斯都已经听不到了。

身上的七彩斗气已经催发到极致，甚至连衣服都开始被斗气刺得破破烂烂，而他一边用剑砍杀面前的怨魂，一边喃喃自语，至于他到底在说什么，没有人知道。

在砍杀最后一抹怨魂以后，奥古拉斯突然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然后他身上的七彩斗气缓缓地变成了金色，只是这象征着八级黄金骑士的金色斗气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了，不过转眼之间，就连那金色的斗气都消失了，伤痕累累的奥古拉斯一头就从半空之中栽了下来，而梦源清和旭尧去到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发竟然全部变成了白色，而身上更有不少伤口不断地流出血来。

“奥古拉斯，奥古拉斯！”梦源清唤了两声奥古拉斯，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便伸手一探奥古拉斯的鼻息，竟然没有了气息。

旭尧也皱起了眉头，轻声地说道：“他的力量已经耗尽，衰竭而死……”

“冰冻！”对着奥古拉斯，梦源清尝试使用魔法，可是却依然不能使用，于是她只好转过头去看旭尧，“你用魔法把他的身体冰冻起来。”

旭尧点了点头，把奥古拉斯的身体冰冻以后，看着梦源清把奥古拉斯收尽了空间手镯之中，于是他奇怪的问道：“源清，如果你要救他的话，为何不在这里救？”

“因为这里有命运之神啊。我怕我在这里救了他们，命运之神就会把他们控制，所以我们还是先找到神之秘宝，离开这里以后再复活他们。”

梦源清字字在理，听得旭尧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去看这一片茫茫的森林。

“对了，我有一本……”

“书”字还没有说出口，梦源清突然觉得背后一阵白热化的疼痛，他顿时明白过来有人在背后刺了她一刀，只是伤口处仿佛被火烧着，这样的力量顿时把她的力气都烧尽了，使得她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旭尧再一次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梦源清缓缓地倒下，让他吃惊的不仅仅是倒下的梦源清，还有那站在梦源清身后的人，或许那已经不能被称为是人了，来者透明的身影仿佛是细针一般刺痛着旭尧的神经。

安琪拉，那个本是天真无瑕的少女，她的心本是非常善良的，在寒冷的冬天里她愿意让出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给受伤的旭尧，自己到屋外去睡，她愿意把自己是无全部给旭尧，自己仅是喝水果腹。

安琪拉本来就和地球上神话故事里的小天使一般，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甚至被欺负了也不过是默默的忍受，她永远都相信生活是美好的，人心是善良的。

其实……她也在内心里呐喊，希望有人可以来救她吧。

如果救她的人不是他，或许，安琪拉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旭尧一把扶住了晕倒的梦源清，愣愣的看着那已经变成了幽魂的安琪拉，安琪拉那张稚气未褪的脸上带着残忍的冷笑，她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滴血的匕首。

旭尧并不知道，这部匕首本来是属于梦源清的，这就是梦源清和米歇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错手刺伤米歇尔的匕首。匕首上有着梦源清梦氏一族圣女的血，所以无坚不摧，而且还染上了米歇尔九级火龙的血，带有强大的火焰力量。匕首是米歇尔留在安妮娅那里的，而光明女神雅尼斯在安妮娅那里取走以后给了安琪拉，而安琪拉也用这把匕首杀了亚度尼斯的。

现在，安琪拉要用这把匕首杀了梦源清。

旭尧一手扶住了梦源清，一手紧紧的捂住了梦源清腰部流血的伤口，死死的瞪着安琪拉，好不容易的挤出了一句话：“我说过……如果你伤了源清，我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安琪拉依然微笑，她的脸上没有后悔，也没有害怕。

“为什么要这样做？”旭尧搂着已经昏倒的梦源清一起跌坐在地上，他抬着头看着安琪拉，他不明白为何安琪拉要如此，虽然他和安琪拉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是一直以来安琪来待他都很好，他知道安琪拉的本性并不坏。

可是安琪拉想要杀死梦源清，所以此时此刻旭尧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个人在问他，是否后悔那一天救了安琪拉，如果他没有救下安琪拉的话，那么今天梦源清就不会被其刺伤！

手里慢慢是梦源清的鲜血，滚烫的，炙热的，就像是烈火一般的存在，不断地烧烤着旭尧的掌心，也仿佛在对他说，即使是生命女神，也有可能死亡的！

没有人是可以永远存在的……

“因为……”

安琪拉伸出手去捧着旭尧的脸，这个英俊的男子曾经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使旭尧杀了很多人，可是对她来说，旭尧就是打救她的使者，即使这个使者是魔鬼也罢。

为了帮助旭尧，安琪拉不惜向光明女神献出了自己的灵魂，献出了自己的心，献出了自己的生生世世，安琪拉没有后悔过，因为她深深地爱着旭尧，爱着这个敢于为自己去杀人的男子。

只可惜旭尧心里却有别的女子，而他也和那个女子山盟海誓，这是安琪拉无法容忍的！

“因为……”

安琪拉看着旭尧，他很想受灾旭尧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映出自己模样的时刻，她觉得旭尧就是属于她的，而且她为旭尧放弃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她对旭尧的爱绝对比那清楼女帝梦源清多！

所以……旭尧应该爱她的，就像她爱旭尧这般……

“因为……我爱你啊！”喃喃的把“因为”两个字重复了几遍，安琪拉才把话说完，这一番话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而且她也太期待旭尧的回答了！

听了安琪拉的话，旭尧愣了一下，他不是不明白安琪拉的心意，只是他更清楚自己的心已经容不下别人……

如果他只爱梦源清的话，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忘记死去的梦渃儿和眼前的安琪拉？！

旭尧觉得有人在质问他的心，而他哑口无言，或许他可以一口拒绝安琪拉，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即使安琪拉为他付出了很多，他大概也可以若是无睹。可是梦渃儿呢？那是他的第一个妻子，她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啊。而这个刚烈的女子曾被他亲手所杀，死后化为冤魂，可是却依然为了成全他和梦源清而坚毅的跳进了弱水之中，烟消云散，这样的女子……他不能不爱，更不能忘记！

自从认识了梦源清，他们之间的确经历了许多事情，甚至生死，可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对梦源清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因为他说不出口，因为在他想说的时候就会想到梦渃儿。

或许……死者已矣，生者却念念不忘……

——旭尧，你别被这精神魔法影响！

脑海里响起了龙神夜曦着急的声音，只可惜旭尧紧紧地看着安琪拉，似乎压根就听不见夜曦的声音了。

——旭尧，你清醒一下啊！

龙神夜曦也很着急，他可以感觉到旭尧的心在崩溃，这个坚隐的男子在战场之上或许真的是所向无敌，只可惜一个“爱”字就能把他打得溃不成军了。龙神夜曦本是希望可以与旭尧共化，然后把龙神的位置传给旭尧，所以他绝对不能坐视旭尧给面前的女鬼给迷乱了心志的！

夜曦叫了好几声都得不到旭尧的回应，于是他着急之下便从旭尧的身体里出来了，他知道他这样擅自脱离了旭尧的身体，旭尧的力量会大幅减少，他的精神可能更容易被这末途之森的精神魔法所攻击而崩溃，但是夜曦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旭尧，你爱我吗？”安琪拉捧着旭尧的脸，微笑着如此问道，仿佛就算旭尧不回答，她也可以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答案。

“我……”旭尧微微张唇，他本是想拒绝安琪拉好让其死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的安琪拉突然变成了梦源清的模样，而他怀里的梦源清则变成了那在一年以前已经烟消云散的梦渃儿！

时间仿佛回到了一年以前，那刚从地球来到华原大陆，发现自己的身份是梦氏一族最后的圣女，而不得不为了身边的人的安全成为了澽羽国的清楼女帝的梦源清，在一片森林之中，她遇上了还受着神的诅咒，而在经受身体腐烂之苦的旭尧……

——龙先生，你受伤了……

别的人类看见他那副恐怖模样的时候都会吓得颤若惊蝉，可是梦源清却可以很关心的去和他说话，那么一瞬间旭尧在梦源清的身上看见了那个死在他手中妻子梦渃儿。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旭尧不过在梦源清的身上寻找梦渃儿的影子，毕竟他与梦渃儿当年相恋的时候不是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而为了不让梦渃儿被神的诅咒牵连，旭尧不惜亲手杀死了她。

而在千年之后，华原大陆因为梦源清的出现而出现了时空错乱的现象，甚至华原大陆也有可能从此毁灭，而梦渃儿在最后为了成全旭尧和梦源清，不惜以自己的灵魂来代替梦源清跳进了黄泉弱水之中，最后烟消魂散。

可是此时此刻，在旭尧面前的安琪拉突然变成了梦源清的模样，而晕倒在他怀里的梦源清却变成了梦渃儿。

梦源清一脸悲伤的问他，是否爱她。如果旭尧回答是的话，又怎么对得住倒在他怀里的梦渃儿？

爱情是一对一的，这个游戏里容不下第三个人，最终是需要一个人退场，不是梦源清，便是梦渃儿。

其实这么一个问题，梦源清一直都想问的吧，只不过她很害怕，如果她问出来，旭尧就会想起梦渃儿，如果她不问，那么他就无法肯定两人之间的爱是都坚定了。

爱情，本就如此矛盾。

被这样的爱折磨着的梦源清才会在失忆的时候一看见他就会感到悲伤吧，又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梦源清才会在婚礼上失踪，她在逃避，逃避着旭尧，也逃避这样的爱情。

——你爱我吗？

梦源清的声音轻轻回响在耳边，旭尧却迟迟不能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回答什么，他爱梦源清，否则他不会不顾族里的长老们的反对而娶她，可是现在梦渃儿也在此啊，这个曾经痛苦死在他手中的女子怎么能经得起被抛弃的痛苦啊……

旭尧咬了咬牙，他不想再犹豫下去了，由于并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于是他正想开口告诉梦源清他的心意，可是在他面前的梦源清却变成了梦渃儿。

梦渃儿也是一脸悲伤和渴求的问他——你爱我吗？我的……夫君……

听到了梦渃儿对自己的称呼，旭尧猛地记起了千年以前，他被蒙难渃儿召唤出来的情景，这个刚烈勇敢的女子，愿意牺牲自己去就整一个国家，这样的女子让旭尧心动不已。

那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喜欢上异性，而且那还是一个人类女子！

旭尧放开了怀里的梦源清，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握着手中的亡灵剑置于脖子旁，微笑着看着面前被安琪拉幻化出来的梦渃儿：“如果我死了，你们都不会如此悲伤了吧。”

刚从旭尧身体里出来的龙神夜曦正好看见了旭尧准备自刎的这一幕，他吓了一跳，想不到失去了他龙神力保护的旭尧竟然被眼前的幻影逼到了自刎的程度！

把亡灵剑置于自己脖子旁的旭尧微笑着，他想起了和梦源清去地球的时候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美人情长，英雄气短”，或许是真的。

旭尧并不想当英雄，一直以来他都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不敢说他自己过得不快活，可是走过的路的背后却是影子萧索。他对每一个人都是真诚相对，或许如此，所以他才会爱上那么多个女人，但是他更明白，他可以真正去爱的女人只有一个。

只是在爱情的面前，他不想去选择，他不想去伤害爱着自己的女人，因为那样的痛苦……他不愿她们去承受。

或许温柔并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温柔才是最残酷的折磨，只可惜旭尧无法改掉这么一个坏习惯。

旭尧伸出一只手去抚上面前女子的脸，那倒是梦源清还是梦渃儿，甚至是安琪拉，他都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凄苦一笑，轻声说道：“美人一笑万骨山，修罗血战意阑珊。谁把流年暗偷换，老了英雄，白了美人头。千年叹，万古愁。石中火，梦中身。堪是无情为多情，唯恐情深误美人。”

在旭尧面前的女子的身影颤抖了一下，仿佛明白了旭尧所说的诗词的意思。

“我也不是什么风雅之士，可是这却是我的心声。”说着，旭尧便想马上挥剑自刎。

“不要！”龙神夜曦连忙向前冲去，他想要抓住旭尧的剑，可是那是连灵魂都可以杀死的剑，夜曦的手却透过了旭尧的身体触碰上了亡灵剑，顿时亡灵剑上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即使他作为龙神也能感觉到那一股狂暴的力量从肩上用来，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唔……”夜曦一声闷哼，强压下了那迎面而来的力量，然后想要将亡灵剑在旭尧的脖子旁拔开，只可惜他虽然是神，可是作为灵魂的力量却显得很弱小了。

突然，夜曦发现自己手中的亡灵剑似乎安静了下来，甚至旭尧也吃惊的看着那阻止自己自刎的人，或许那已经不可以被称为人了……

旭尧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而刚才一直在质问他的梦源清和梦渃儿的幻影也消失了，他转过脸来看着那和龙神夜曦一起握住了他亡灵剑的人——安琪拉。

安琪拉泪流满脸，可是握着亡灵剑剑刃的手却没有移开分毫，仿佛亡灵剑上那狂暴的力量对她没有丝毫的伤害，又或许再痛，也痛不过她的心吧。

“算了吧，阿尧。”安琪拉的声音轻轻，在旭尧的手中夺过了亡灵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旁的夜曦，也感觉不到亡灵剑上的力量，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旭尧，任由眼泪滑过脸庞，“我很喜欢这样叫你，阿尧。在你从我主人的府邸之中带走开以来，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因为你一直保护着我，一直很温柔的对我。其实我不想被你保护，我也不喜欢看你为我战斗，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强大一点，至少可以和你的源清那样，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和你并肩战斗，而不是躲在你的背后成为你累赘……”

——我希望可以和你并肩战斗，而不是躲在你的背后当你的累赘……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子如此和他说过，那个人是……

“源清……”看着面前的安琪拉，旭尧却像是看见了梦源清一般，情不自禁的喊出了梦源清的名字。

安琪拉淡淡一笑，然后也不管旭尧是否能够听见，还是继续说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我放弃一切以后会得到你，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放弃的那些里面，原来一直包括你。”说着，安琪拉的手中出现了一朵红色的小花，那正是迤逦花，“阿尧，主人说如果可以杀了你，那么我就可以复活。可是如果只有我一个或者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决定，还是我去死吧……”

泪珠滑过脸庞，滴落在雪地上，灵魂的眼泪仿佛是一团热火一般顿时溶解了地面上的积雪，露出了一小块地面来。

安琪拉在旭尧的面前渐渐消失，可是她依然微笑：“在你醒来的时候，你就会不记得我了，那样……你就不会再犹豫不定了。阿尧你啊……就是太善良、太温柔了……”

安琪拉缓缓的闭上眼睛，她的身体最终消失不见，而她手中的迤逦花和那把亡灵剑一起跌落在地面上，迤逦花跌落在那一小块土地上，而亡灵剑则插进了一旁的雪地之中。

在安琪拉消失不见以后，旭尧也一下子倒了下来，幸亏夜曦及时进入了旭尧的身体，控制住那正在倒下的旭尧。

深深地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迤逦花，夜曦叹了一口气：“好一句‘堪是无情为多情，唯恐情深误美人’啊！”

夜曦坐到了雪地上，刚才他抓住亡灵剑的时候，被这把亡灵剑吸取了他不少力量，而他脱离了旭尧的身体再进去也耗费了不少力量，在控制了旭尧的身体以后一阵头昏目眩的感觉也让他有一点不适应，可是抬眼看了身旁的梦源清，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梦源清身上厚厚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新的生命女神吗？！”

夜曦抱过了梦源清检查了一下那道伤口，伤口不大，可是却流血不止，按照生命女神的力量来说，压根不可能会连这样的伤口都无法治愈的！

“在这样流血会死掉的！”夜曦连忙撕掉了身上的外袍简单的给梦源清包扎起伤口来，可是梦源清昏迷不醒也无法对自己使用治疗的力量啊，“刚才那个女鬼说什么来着？那把匕首上有火龙的血，所以带有焚毁的力量，而且也有梦氏一族圣女的血所以无坚不摧……可是要怎么破解呢？”

夜曦虽然活了很久，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而且梦氏一族更是在他被封印之后才出现的，因为他对梦氏一族的力量并不了解，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把梦源清救醒，如果梦源清就这样死掉的话，那么旭尧醒来以后大概也会疯掉吧。

夜曦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迤逦花上，即使漫天飞雪纷纷落下，也不能掩盖迤逦花半分，迤逦花上带有龙神的力量，这样的力量非常强大，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也不曾消退半分……

东大陆的千岁山脉是东大陆龙族的地盘，这里离东大陆最东方的大国轩辕国并不远，只是龙族向来骄傲，并不愿意与人类来往，只不过在一年以前旭尧成为了龙皇以后为了配合作为清楼女帝的梦源清向镇各个东大陆各国提出通商合作，而开放了千岁山脉部分的山路，让商人可以通过。

此举虽好，可是却无形之中使得东大陆龙族的千岁山脉并不如系大陆龙族的杜亚山脉那般把守严禁了。也不知道到底从谁的口中开始传开去的，说龙皇在大婚之后神秘失踪，使得龙族之内也人心惶惶。

“就如太后殿下你所说那般，纸是包不住火的。”老龙皇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风物以后，也便收起了视线转过身来看着梦妈妈，“源清和旭尧都是好孩子，若真的就此烟消魂散必定是苍天所妒。魔兽和人类或许真的有一定的不同，强行结合，也必定找来反噬。”

“亲家！”靠在一面全身镜子前的梦妈妈微微皱了眉头，打断了老龙皇的话，“这次我用御镜之术千里迢迢而来并不是向你说坏消息的，相反的，同时失踪的前精灵族皇太子森铭和我国护国圣君日前已经有消息传到清楼之内了。”

老龙皇挑了挑那长长的白色眉毛，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太后殿下的意思是……我儿没死？”

“是的。”梦妈妈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梦生殿下在西大陆带回来的消息是，他已经安全脱险，并且找到了森铭，还在西大陆龙族三王子口中得到了旭尧和清清的消息，他们似乎都去了西大陆三大禁地之一的枯灵冰原。梦生殿下和森铭也正在前去，并且要求我们可以适当的透露出他们行踪的消息以稳定民心。”

“枯灵冰原……”老龙皇捏着自己那长长的白色胡须顿了顿，抬头看向梦妈妈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顿时清明了不少，“太后殿下，哪个地方危险，希望你们不要派人去了。”

“亲家知道枯灵冰原的事情？”梦妈妈本也是东大陆的人，所以对西大陆的事情并不了解，关于西大陆三大禁地的事情，她也不过是最近才听说的，只可惜一切的传闻都神神秘秘的，她一直没有头绪。

老龙皇点了点头，压着声音说道：“龙族有古老的传闻是关于枯灵冰原的。古时候的枯灵冰源很大，甚至其延绵出来的领域还包围了现在兽人族的领地北面。枯灵冰源是极寒之地，环境恶劣，不过在那里原来并非这样的，只是在神魔大战之前受到当地的神族与魔族的种种中小规模的战争影响，在真正的神魔大战爆发以前就成了冰天雪地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龙族的最后一位龙神带领着当时的龙神卫们在枯灵冰原之中作了最后一场战斗，之后龙神卫全部牺牲，龙神也不知所踪。那个时候的族人都认为，龙神是造人暗算，最后尸骨无存的。”

“龙神……最后出现的地方？”梦妈妈沉吟了一下，再继续说道，“如果龙神真的在那个地方的话，他必定会保佑他的子孙。”

“或许吧，只可惜作为龙族的人却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神，如果说我们现在的龙族都不是龙神的后裔，他又会保佑谁呢？现在也只求，他们可以尽快平安归来，否则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再震住那些长老们了……”说到这里，老龙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话也没有说完了。

“亲家……”梦妈妈连忙上前扶住老龙皇，隐隐的，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太后殿下别担心，我这老头子也活了很久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叫喊声，老龙皇愣了愣，在梦妈妈的撑扶之下靠近了窗口，看见一个年轻的族人连滚带跑的来到了窗前，面脸惊慌地说道：“不好了……雪莲花……我们龙族的宝物雪莲花枯萎了！”

离那些莫名其妙的强者对持到散去已经过了好一些时间，艾伦轻松的吃白了肚子以后，才懒洋洋的神了一个懒腰，转过身去看不远处那棵参天大树，以及那大树上的红色小花。

艾伦环视了一眼寂静的四周，龙族的人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平日守卫深严的杜亚山脉宛如无掩鸡笼，他在这里那么悠闲的露宿了那么久，似乎都不被发现。

揉了揉有点僵硬的手，艾伦站在那棵大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红色小花，这便是西大陆龙族的宝物迤逦花！

“管什么神啊鬼的，我这样的小人物就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这话可值钱了，有这笔钱，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说着，艾伦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风系的魔法咒卷，然后往树上丢去，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使出了一个风系魔法托起了魔法咒卷，使得咒卷来到靠近迤逦花的地方才发挥力量。

也不知道是那低级的风系魔法咒卷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在发挥作用的时候不仅仅出现了一股风刃，似乎还出现了一道道的白光，那花还没有来得及被那风刃给打下来，就埋没在白光之中，然后拿本是一棵参天大树，它粗壮的树干开始颤抖，然后竟然以这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的缩小，紧接着便枯萎了！

突然天空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落在不远处的山头，雷声轰隆，天地间的距离仿佛在一瞬之间缩短了，艾伦可以清楚感觉到一股力量迎面袭来。

艾伦心里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撒腿就跑，虽然得不到迤逦花，他就不能完成这次的任务，可是他作为暴狼雇佣兵团的团长，只要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