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惊喜的神色渐渐露于对立而站的男子脸上,在他还未来及反应时,迅地转身,疾步跨出,心里只有赶紧逃离的念头。
“风翔少爷,风翔少爷。”
背后越来越急的唤着伴随着亦步亦趋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脚下的步子已奔了起来,手里的伞被视为负担扔于身后。
一声一声愈急愈亮的唤喊声飘响在耳朵里未能歇止,清亮的脚步声荡在安静的医院?
在决定刷下信用卡时就预料了会被发现行踪,只是想不到爸爸派的人会这么快出现在这。现在小若身体这么不乐观,绝不可回家里去。
悠地急停脚下步子,骤然地转身,面视着眼前喘着气的男子,呼吸有些紊乱地说:“风,风翔少爷,你怎见我就跑?”
“是不是我爸爸派人来找我的。”
“是的,先生也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过得好不好。”
“不是因为我爷爷迫着的?”
看着眼前这男子的眼里流露出的坦然,就证实了自己的揣猜是对了。高三离开家的那一年父亲没说一字,在外面我生活的怎样他不会在意,或许是省不出时间来关心。
“回去告诉他们,我不打算回去接手凌氏,让他们另找人代替我。”
“我会如实转告的,请……”眼前的男子忽地吃惊地抬起头,“少爷你不回去?”
“我还有事。”
“少爷说出来让我帮你分忧吧。”
“我刚杀人了,你帮我去坐牢吗?”
男子瞬间变的苍白的脸色一刹间又转成铁青,畏惧的目光盯着我,“脸上的伤?”
手指抚上脸上刚与凌佑鸣打架落下的瘀伤,瞥了一眼男子的神情,答道:“是刚才弄的。”
“风翔少爷你同我开玩笑。”男子露出的笑容,很勉强,也僵硬。
见男子冷汗涔涔,身体僵硬,表情呆滞,敛起了戏谑,正色道:“是玩笑拉,反正我没有回去的打算,麻烦你当没见过我。”
“这怎行呢?”
“你自己想办法,我有急事。”不待男子反应过来,已急急奔离。
安静的气氛弥漫,细碎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长廊荡响,疾急的步子停驻下,手心握上泛着冰冷的金属门把,迟疑的绊住了手中的动作。
佑家一趟未平下的心情又突遇上家里派来寻找的人员,自凌佑鸣的出现后似乎再也没有了平静过,心情起伏跌宕,紊乱理不清。
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细微而清脆,随着那愈宽的门缝显现在眼里的视野愈开阔,纯白的墙壁、白色的被褥、坐在床沿的纤弱身影--
乌亮的长发散落贴着苍白的小脸,二道未干的泪痕长长地划过脸颊,一双清澈的眸子涌上了一层氤氲。映落在眼帘的小若以这画面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焦急的情绪据占了一切情愫,“小若,怎……”
未说完的话,在小若奔来扑入怀里时顿地隐去,胸口被轻轻一撞,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忽地漏了半拍,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萦绕在鼻息间,诱的心跳愈快。
伸出的手双僵在空中,在心里的几复放下、拥抱的挣扎后,缓缓地拥上小若纤弱的身子,“怎么了?”
“凌,你去了哪里?当医生给我做完检查的,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见你与佑司一起离开了,不管我怎样的呼喊,怎样的追赶,你们的身影都没有停下,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就只剩我自己一个。”
心再一次为小若的缺乏安全感而感到隐隐的疼。小时候的小若在医院被告知患上了先天性心脏病变异那一刻曾被她母亲的疏忽遗弃。
“我出去办事了,忘了同你说,是我不好。”
手指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我会信守我对你许下的诺言,不会突然失踪。相信我!”
“凌,我……”小“我懂。”简单地回应。
这样的不安,是那么深刻的体会到,在佑司失踪的那一瞬;在小若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在凌佑鸣出现墓园的那一刹;在佑家凌佑鸣道出他目的的霎间,无法抑下的不安会随着时间分秒的消逝而加重。
不是疼痛,却比疼痛更刺心。
若红着脸解释着,“我真的愿意相信你,只是,心里的不安扰的我难受。”
“小若,等你的身体状况稳定后我们回去小镇吧。”我看着小若说。
闻言,小若的眼里有一丝光亮瞬地黯下,很快地在被垂下的眼皮遮去。淡然地应道:“好!”
话音还未散在空气里,她的目光已移向窗外,黑漆的夜色在雨里连幢幢影影的景物轮廓也吞噬了,房间的灯光照亮飘落在窗棂的雨丝,如银丝般织成的网罩着这唯一敞开的空间。
究竟小若还是有些不愿,是为了佑司,还是……心里头的猜测倏地打住,立刻的否认掉那个没浮现的却清楚的答案。
小若不愿离开不可能是因为凌佑鸣的。
望着思绪已游离,处于发呆中的小若,轻唤了一声,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见,“以后,我再陪你回来看佑司。”
“凌,我可不可以再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回前去我想再去看看佑司。”
到唇边的拒绝,在目光不经意地触到到小若落寞的眼情,以及那双黯然神伤神情,不忍揪紧了心里的柔软。改变主意道:“好,我会陪你一起去。”
“我想等这一场雨停了就去。”
心里明明不舍,一下子却变了心意,疑惑的语气由口中道出“怎么突然那么急?说不定天未亮雨就停了。”
缓缓转过脸的小若,一丝淡淡的笑牵起在她的唇角,双眼却是黯然的。“有些事已经无法改变,惟有去接受,就象我们必须会离开;有些事想去改变怎也不会变,惟有去认清,就象他长得那么象佑司也不会变成是佑司;有些事已注定,惟有淡忘,就象佑司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