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心想这么神秘,看着两旁一声不吭的大臣道“好吧,那你就带着御医院的人去帮她吧!”上官君又对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士兵怕是叫不动那些个自命不凡的御医们。
上官君说了声“退朝”,便转身去皇后的瑞德殿。
皇帝走了,下面的大臣无所顾忌,围拢在一起嚷了起来“云丞相,你看这!?”
“各位大臣别急,先看看那个无名女子是否能医治瘟疫再看说吧!”云飞扬打着官腔道。说完转身离去,他要把这个消息告知夏侯湛。
其他大臣看他离开,也就三三两两的纷纷离开了。
太监总管小李子带着依然不敢四处乱看的张福全去御医院,传皇上口谕。
等张福全走后,云唤就指挥着留下的士兵,搭了个粗糙的木台。木台搭好后,又吩咐把所有的尸体全部抬到木台上去。包括之前已经掩埋的尸体。
很多村民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亲人又挖出来,但云唤说不烧掉尸体的话,瘟疫还会传染。最后村民们还是以活着的人生命为重,把自己染了瘟疫死去的亲人们挖出来给抬到了木台上。
云唤面对着堆成一座大山的八千具尸体,尸体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有妇女的、有青年的、有壮年的。心里沉甸甸的,这八千个人的生命如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云唤喘不过气。
时间久了的尸体已经腐烂了,有的正冒着黑水,有的长了绿斑。时间不是很长的尸体嘴里冒着白泡,也有的眼鼻冒着黑血。时间较短的尸体仍能够看清脸上的痛苦的表情,可见生前受了多大的痛苦折磨。
士兵们感到很诧异,这个小姑娘的亲人是不是也染了瘟疫死了?她是如此的忧伤,如此的悲痛。她的肩膀仿佛有千斤压着,她却在努力的扛起肩上的担子。
看着撕心裂肺哭成一团的村民们,云唤内心无比的内疚,若自己能早到,或许能够救下几百。
“姑娘,打酒的齐立回来了。”身后士兵的声音打断了云唤的思绪。
云唤转身望去,果然在进村的唯一一条小路上,齐立坐车马车上,身后跟着5辆马车,正加紧速度向村里赶来。
马车一到,云唤立刻对着士兵沉声吩咐道“把一部分酒洒在尸体上,留一部分用来给所有的人擦身。剩下的分发给村民。”看着眼前的村民们继续说到“等会你们把酒拿回家去擦屋子,各个角落全部要擦到。”
“是,姑娘。”士兵们分头把酒淋在尸体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听这个陌生姑娘的命令。只知道这个姑娘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他们也不想反抗。她的声音冰冷,但带着稳定人心的温暖。她的冰冷不是寒冰刺骨的冰冷,是那种由冬转春的冰凉感。
三个村的村民们也都全部齐聚在一起,坐成一排一排的。齐声说道“谢谢姑娘。”
村民们有些麻木了,之前也吃了宫里御医们发的药,但还是死了这么多人,到底能否治好,心里也没底。再加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求生的渴望,有的也想追随亲人而去。
云唤观察着他们的面色,又挨个把脉。每个把完脉的人,告诉他是属于几组的人。云唤把所有的人分成四组,一组是没有染上瘟疫的,二组是瘟疫的初发期,三组是瘟疫发病中期,四组是瘟疫发病后期。
当太监小李子和张福全带着一众御医来的时候,正看到云唤把脉。御医们一看云唤戴着斗篷,看穿衣身段料定是个小姑娘,心中很是不服,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听从一个小姑娘的调遣,说什么配合她,真是有辱身份。
云唤看着一个尾巴翘的高高的御医们,也没说什么,现在也不是说什么的时候。到是张福全走进云唤身边“姑娘,你看人已经到了,要做些什么。”
云唤递给张福全四张药单,指着药单很耐心的解释道“按这个方子上抓药和方式熬药,熬成四锅。上面画一的是给一组的人员喝的,画二的是给二祖的人员喝的,画三的是给三组的人员,画四的是给四组的人员。明白吗?”
“明白姑娘。”说完拿着药方去找御医们。
御医们看着张福全拿着四张药方过来,更加鄙视起来,他们研究了多久都没有研究出来,这小姑娘一来就说能治,真是吹牛皮。
张福全拿着药方递给了小李子,他也知道自己是使唤不了这群养尊处优的御医的。小李子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虽没有实权,但长期陪在皇帝身边的人,是不能小看的,这他还是明白的。
小李子并没有接过药方,而是对御医们说道“各位,看着办吧,洒家也好向皇帝交差。”
御医们听他这样说,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众御医从张福全手里接过药方,张福全复述了云唤的话。
几名御医看着药方,大吃一惊,他们研究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药的高明之处。心里也不在敢小瞧云唤。再说皇上的身边的公公在此监督,他们也要做足样子。
忙完了的士兵又开始造炉生火,御医们便开始配药,少了的药,又立马去京城购买。
云唤看着全部淋着烈酒的尸体和旁边最后对亲人告别伤心欲绝的村民。一声令下“点火。”
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空气中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人对着如大山般的尸山默哀。
春天的天气总是多变,下场雨就如过冬,风也跟着变得莫测,这是夏侯湛在凤国呆这么长时间的感受。
今日难得的天气晴朗,初春的阳光特别薄稀,但久违了的阳光,让夏侯湛最近压抑的心情,舒展了那么一点点。
在凤国驿站的后花园,几棵盛开梅花的树下。一身白衣的男子,独自一人正对着棋盘思索,邪魅的脸庞,无比的魅惑人心,双眸深邃盯着棋盘,或许是在通过棋盘想别的事情。
那被多情的春风拂起的衣摆,随风荡漾,那一头柔顺的黑丝与梅花的幽香亲密的缠绵。整个人如梅花盛开,与暖暖的春风化作万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