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我看着。”神次落动了动干涩的唇,尽量完整的吐出一句话。
“我不要,我要陪着她,呜呜。”
“米蓝,你乖,医院里已经很乱了。”
房间里,留下了夏失和神次落。压抑的让人难受,她好像就这么睡过去了一般,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
树叶的颜色不再那么绿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暖,你醒过来看到我,会不会还是冷冰冰的?”
神次落嘴边含笑,对着床上的人说道。
回应他的只是安静的病房。
晚上,月色渐渐浓了。
床上的人,呼吸忽然变得轻了,手指微微的动了动,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一下。
好黑,神苏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黑暗的病房。胸口连呼吸一下都感觉到痛。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
天微微亮的时候,病房里还是有些昏暗。
“你……”
夜里睡去,刚刚醒来的神次落,震惊的看着床上睁着眼睛的神苏暖。
几个小时,就这么眼睁睁的,不吭一声,只为了让脑子清醒一下。
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暖,如果你醒了,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看到我的存在。
一周之后,神苏暖出院了,接踵而来的就是,被神次落囚禁起来了。
一个昏暗的房间,不是特别大,她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靠背上,手腕上是一块白布,上面印着红色的血痕。
“吱……”门开了,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神次落,这么多的事情,已经让他由一个男孩蜕变成了一个狠厉的男人。
轻轻的走到了椅子边上,蹲了下来。
手,轻轻的摸着被纱布缠着的她的手腕,却得到她的颤抖。
“暖,你很痛么?”
神次落的声音妖娆的有些丧胆,就像对待一个将死的人,给你温柔的一个吻,再让你死。
“那为什么还要割腕自杀呢?”
看着被绳子勒住的手臂,他缓缓的将她的袖子挽了上去。出现了深深的痕迹在纤细胳膊上。
“这些绳子,本来可以不用的。可是,谁叫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温柔的怜惜,听上去那么像情话。
神苏暖的眼神平静而空洞,看着被窗帘挡住的窗子。
“你杀了我吧。”
她的口气平淡无痕。
“你知道我不会的,你是我的妻子,你知道的,我爱你。”
“我恨你。”
男人的眼神慢慢的降了温,接着肆虐而不留情的吻,辗转在了神苏暖的唇上。慢慢的,溢出了血腥的味道。
“从你遇见我开始,你就爱上我了。即使,到了现在,你在劫难逃。”男人看着被绑在椅子上气息微弱的女子,嗜血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她。
神苏暖的呼吸困难,闭上眸子不再去看他。
“暖,你告诉我,火歌在什么地方?”
被困在这里,几乎每隔几天都会上演这种情节。
那晚的话,证明了火歌还活着,而神苏暖却在来之前的路上就已经注销了那张手机卡,让他们想查,却无可遁寻。
她,还是有希望的,只要火歌活着一天,她就不会放弃离开的信念,所以,他要掐断这条后路。
“暖,我再问你一边,火歌在什么地方?”
神次落的口吻隐隐的透着危险的戾气。
回答她的却还是沉默。
这种无视,已经让他由最开始的心痛,变成震怒,最后归位了麻木。
强大的存在感消失了,随着一声关门的声音,女子的眸子缓缓张开了。
火歌,你千万不要出现。
晚上,进来送吃的是程司聆。
这间屋子,就快了一个禁忌,每个人每次进来,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暖,吃点东西吧。”
程司聆拿着一杯牛奶递到她的面前,放在她的唇边。
神苏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不开口,也不动。
心里,被牵扯的很痛。
放下东西,房间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暖,你说说话吧。”
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空气。
蓦地,忽然看到神苏暖的唇上有破裂的痕迹,心里猛地一缩。
沉默了良久,程司聆就蹲在那里。
“暖,你想离开么?”
话,一落地,片刻,长长地睫毛动了一下,涣散的目光有些回神,然后看着他。
“你说什么?”
“你想离开么?”
神苏暖的眼神收回了,“你放不了我的。”
“只要你想走!”
程司聆的口气坚决。
神苏暖没在说话,接着手臂上的绳子就已经握在了程司聆的手中。
“别傻了,司聆,他不会放过你的。”
神苏暖的口气,无波无澜。
“砰……”
门,突然被撞开。
“你在干什么?”
不愠不火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你放了她吧。”
“程司聆,你在开玩笑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男人的声音平静,却隐隐的充满了威胁。
“我没在开玩笑。”
突然没了声音。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司聆,你先跟我回去。”
夏失走进来,过来拉他。
“夏失,难道你也跟着他一起折磨暖么?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盛怒,变成了咆哮声,不可自制的发出来。回荡在整个宅子里。
夏失的眼底也染上了蓄势待发的气息,从前的妖娆什么的都烟消云散了。
“司聆,你先回去。”
夏失尽可能的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两个人相对着,谁都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