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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幸福象真的一样 D(1)

早上,我睁开双眼,喊出一声,我操这个世界!淫荡的一天开始了。

沐浴着和风,来到办公室。像往常一样,贤淑的我开始打扫卫生。拖到白杨地界的时候,我微微皱一下眉头。拖是不拖,这是个问题。我懒得去想,胡乱拖了一把,能让人看出是拖过。这就不错了!

做完这一切,我从口袋里掏出热呼呼的煎饼果子,开始享用美味的早餐。吃完饭,我打出一个满足的饱嗝,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大葱的味道。

“咦”一个声音从背后飘来,不知何时白杨已静悄悄走进来了。她把手放在鼻前,摆来摆去。她这样做,令我十分尴尬。我扭过脸一句话都不说,她伤害了我男人的尊严。然而真正的男人是能屈能伸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赶忙一路小碎步去给她泡杯茶说:“来了……喝口水歇会儿吧。”

我承认我是有点犯贱,可是把柄落在人家手里,有什么办法呢?越王勾践如果不是够贱,如何能够卧薪尝胆?司马迁如果不是够贱,如何能在失去小鸡鸡的情况下写完《史记》?想起他们,我坦然了!犹如一阵细雨洒进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奇。

白杨十分敷衍地笑笑说:“呵呵,谢谢。我自己来好了。”虽然很想扁她,但我还是大手一挥说:“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找我!我可是个热心肠呢。”

她淡淡一笑说:“这个……我倒是早有领教。”

什么?啊?“哈哈,哈哈。”我尴尬地笑起来,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空洞。

虽然白杨是新来的,但念其是上面派下来的,也算半个客了。领导们难免要关照一下的,秦总编有事没事就进来打个逛,聊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害我不能全身心地上网。

此刻,秦总编踱至刘主任桌前,与之调笑一番,继而转身问白杨,工作还习惯吗?这娘们笑眯眯地说,挺好的。

秦总编若有所思道,报社的环境比较艰苦呀,只好委屈你一下了。有什么累活让小李干就行了,小伙子嘛。

秦总编总是小伙子小伙子的,好像小伙子就不是人一样。但我还是立刻表了态:“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为了表达我已经想在了领导前面,我还十分着急地补充道:“刚才我还跟白杨说这事儿呢,可她就是不听!”

说完我友好地看一眼白杨,她把脸撇向了一边。三八!

秦总编在屋里踱了一会,忽然仰起脖子瞪着眼半天不说话,就像岔了气一样。就在我焦虑不安,考虑着是不是冲过去拍他几掌时,他慢吞吞地开口了:“对了,下午有个采访呀,小李带白杨一起去吧。稿子让白杨写就好了。”

她写稿子我去干吗?还没等我问,白杨就说:“不用麻烦李文青,我自己去就行。”

“你一个人怎么行?”秦总编正色道,“派一个美女出去,我怎么放心?小李,你一定要保护好白杨呀。”

“嘿嘿,嘿嘿。”作为一个保镖,我笑得十分苦涩。

不过跟白杨走在大街上的确拉风。我俩往大街上一站,立刻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所到之处,草木皆“冰”。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于人群中好比鹤立鸡群。我吊儿郎当,不可一世,好似米粥中一粒硕大的老鼠屎非常抢眼。路人惊羡的目光让我感到十分满足。

反差你知道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说实在的,这妞长得真是不错,就是心灵不美。说真的,我很失落。

我们来到受访的派出所时,电视台的家伙已经早到了。按照惯例,所领导与我们进行了亲切会晤,简单交代了一下案件背景。据悉,他们刚刚英勇地抓获了两个小偷。赃物价值多达一百元!是的,是一百元。听到这里我不觉一愣。

这位所长还没有说完,但是!这两个案犯盗窃的,那可是路灯镇流器哇!少了这东西,路灯就会不亮,路灯不亮了,路人的人身安全怎么能得到保障?要是酿出了交通事故怎么办?!他瞪大眼睛盯住我,好像是我偷了路灯镇流器一样。

经他这么一说,我就醍醐灌顶了,如同打通了七经八脉顿感神清气爽。确实是很有必要采访一下嘛!看似是小小的镇流器,实则是人命关天。

介绍完案件经过,在电视台记者的强烈要求下,众领导又摆出几个威武的造型,供上镜使用。

我对电视台这帮家伙一直是颇有微词的,虽说你们的家伙比我们的家伙要大一些,可你也不用那么嚣张吧?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当然,我指的家伙是:摄像机比照相机要大。

我尤其烦他们,扛着个摄像机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也不怕累出肩周炎。人家开着会呢,你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好不好?你这么晃来晃去的,叫大家怎样集中精力领悟会议精神?大家都看你了,你让讲话领导情何以堪?

有个别装逼的专业摄影,也不管有无必要,总要拖把椅子站在上面,好像他肩上扛着的不是摄像机而是火箭炮。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要不要给你吊钢丝啊?

最后,我们采访了夜间巡逻——抓获小偷的民警同志。他有些腼腆,死活不愿接受采访。我觉得他很可爱。详细讲述了事情经过后,他把我们带到了看守所。因为电视台的家伙认为,有必要让大家看到犯罪分子罪有应得的下场,以及他们认罪伏法的态度。

虽然犯罪分子罪有应得,但是当民警喝令其蹲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也注意到白杨尴尬的神情。我惊讶地发现,只要足够仔细在她身上还是可以找到闪光点的。当然,既然是点,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通过犯罪分子口述得知,这是两个外来务工人员。因为一时没有工作,可他们又不甘心做个宅男,于是就另辟蹊径开始偷盗路灯镇流器。希望能做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事实证明,他们成了先进去的人。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务工人员。他们的穿着就像街边的流浪汉。其中左边那位仁兄,还穿了件跟我一模一样的西服。就是我妈花了300大元,给我买的那件。这位兄台看到我身上的牌子,还友好地冲我笑了笑。搞得我不敢正眼看他。电视台的家伙还打趣我说,他要是不接受采访你给他当替身得了。我心说,滚你妈的!

从他们飘忽的眼神中你只能看到空洞,精神病人一样的眼神。他们蹲在那里,嬉皮笑脸地向民警讨要香烟。他们根本不在乎会以这样的姿态在电视上露脸,或许他们想都没有想过。

采访完毕,民警扔给他们一人一支烟,以示对他们配合采访的奖励。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冲我们笑笑:“这些人都太油了,不能给他们好脸子看。”

或许,正如一贯刻薄的张爱玲所说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中午,所领导要留我们吃饭,电视台的沈琦说什么也不去。最后连我都以为他是真不去了,他才勉强答应下来。这家伙,搞得跟真的似的。

我就没有推辞,因为早先就有领导跟我说过,人家留你吃饭你就吃,给你东西你就要。你不吃人家还以为你架子大呢。之前就有个记者死活不吃饭,惹得对方领导不高兴,打来电话问是不是惹着他了。你说这是何必呢?

吃饭的时候,派出所的领导一个劲地对记者表示感谢,说,你们辛苦了,以后要多支持工作。

沈琦一高兴又喝多了,当然他是该多喝点,弄个摄像机扛了一上午了,好不容易拖到吃饭的点,喝点酒解解乏那还是应该的。白杨依旧滴酒不沾,我本来也不想喝,可是王所长说,喝了这杯酒就给我介绍个对象。他居然这么说,我当然要干了!

白杨的稿子很快就见报了,实事求是地讲,写得也不是很差。这令我十分意外。我本想摸摸她的底,看有没有找人代笔的嫌疑。却被告知,她是中文系出身,读大学的时候已经多次在省、市级刊物发表文章了。号称才貌双全,几乎与我齐名呀!以前同学们就老夸我,说我长得很有才,这不是才貌双全是什么?!只不过我为人比较低调而已,没有她那么傲慢。

我还搞到了她的博客地址,十分警觉地进去转了转。其中有一篇《离伤》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我心想,这娘们还怀着春呢。“性冲冲”地跑进去一看,原来是写暗恋的,两个人干坐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干!这有什么可看的?无耻的标题党,害我白高兴一场!

后来我又看到一篇写公交车性骚扰的,把我好吓。还以为是写我的呢,结果不是。最后我给她留下四个大字——一派胡言!就退出来了。

读着她早期的文章,我怎么也不能将其跟眼前这个思想品德败坏的女人联系起来。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呀。

但是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原则,我还是热情洋溢地赞美了她见报的稿子:“啊,写得太美了,一篇消息你居然让我找到了诗的感觉!真是文如其人呀!”多么不靠谱的一个人啊!

谁知这娘们竟冷笑一声说:“你还真会哄女孩子开心呢,挺熟练呀。”

作为一个有涵养的男人,我无所谓地耸一耸肩,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妈的,早晚有收拾你的一天!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来到民生部后,我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你知道,我是一个一心想着为群众办实事的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打来情感热线的怨女。

众所周知,在中国,妇女是一个弱势群体。作为弱势群体中的怨女,她们更是弱中之弱。所以我首先想到了她们,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为情感热线忙得不可开交的刘主任,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对他说,刘主任呵,请让我来吧!怨女们那颗饱受创伤的心需要有人来慰藉。而我,无疑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因为我热爱这项工作,我愿意为之奋斗一生!必要的时候,我甚至愿意为她们献出自己。

是的,我的身体是稚嫩的,我的心灵是纯洁的。可是有些人就居心叵测了,崔晓强,这个禽兽,他居然抢先了一步。

他装作来我们办公室接水,大大咧咧地问刘主任:“主任,你给我安排一个情感热线吧,我喜欢你的文笔想跟你学习一下。”

刘主任靠在老板椅上,微微一笑说:“你现在还没有经验,还是先写一些你身边的情感故事吧,我看看再说。”

崔晓强沮丧地离开后,刘主任不高兴地对我讲:“怎么都想写情感?不是谁都能写得了的!”

我在一边频频点头,庆幸自己没有开口。这简直就是对刘主任的公然挑战嘛。要是写得不好还行,那万一要是比他写得好呢,这怎么办?!

崔晓强居然把文章写出来了,并给刘主任看过。他十分神秘地把我拉到广告部,递给我一支烟说:“文哥,你看我写得咋样?刘主任已经看过了,说我写得不错,就是有点乱,让我再改改。”他撇着嘴,似乎对刘主任的评价很得意,但又不是很满意。

我问他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他说是写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跟两个男同学搞劈腿的,也就是三角恋。我一听是个3P的故事自然“性致勃发”。

拿着满满当当三页A4纸,我的手在颤抖。一口气看完后,感觉写得是有点乱,大概讲的是一个女同学背着自己的男朋友跟另一个男生搞上了,而这两个男生又是好朋友,这下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搞了。多么传统的三个年青人啊!按我的意思完全可以三个人一起搞嘛,这样大家多开心!

“写得咋样?”崔晓强在一边着急地问我。说实话我很失望!这是写了些什么啊?完全就没有细节描写嘛,我最关心的是那两个人怎么搞的,他居然只字未提。

既然刘主任说让他再改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沉思良久道:“写得确实不错,可是你这里面缺少细节呀,比如那两个同学具体干了些什么呢——怎么干的?你完全没有交代清楚嘛,你知道好文章是靠细节取胜的。”

崔晓强怔怔地看着我,深深地点了点头说:“说得太对了文哥,我马上就改。”

崔晓强果然又劲头十足地改了好多遍,到了最后刘主任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他了,就说,你把这稿子交给秦总编看看吧。

秦总编是个聪明人,这样的稿子肯定不能上报,但是也不能驳崔晓强他爹的面子。于是他大笔一挥批了八个大字:只可私阅,不宜明载。

这下崔晓强痛快了,刘主任也痛快了,大家都痛快了。那段时间,秦总编给崔晓强批的八个大字成了同事们的笑谈。这其中自然有些嘲讽的意味,但崔晓强是浑然不觉的。他觉得大家都肯定了他的文字。并经常得意地提起这扬眉吐气的八个大字。

白杨的到来,就像给男同事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结婚的没结婚的,是人不是人的都往这里扎。一扎就是半天,鸡毛蒜皮胡吹乱扯,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作为一个男同胞,我深深为他们的行为感到不齿。我就从来不搭理白杨,因为她烦我。

正处于青春期的崔晓强同志,是往我们办公室跑得最欢的一个。而且这家伙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来,来了还总是装着找我的样子。可是没说几句话就转到白杨那边去了。

当时我正在网上忙着聊天,眼看就要把那个小妞的手机号要过来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崔晓强突然猛拍我的肩膀,把我吓个半死。我惊魂未定地说:“大哥,你拍死我算了!指不定哪天就被你吓出心肌梗塞啊。”他无所谓地笑笑说,聊什么天呀,我告诉你个好网站。

好网站?!我惊喜地抬起头,我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事情怎么好在办公室里说嘛。我推给他一张纸说,写这儿吧。说完后我心虚地抬头环视一周,发现白杨正鄙视地看着我。三八,我又白了她一眼,总算没吃亏。

虽然得到了一个诱人的网站,我心里也比较亢奋,但是如冰雪一般纯洁的我,极力控制住了自己,不在办公室里观看。这一点,我很佩服我自己。实在是性格使然呀。这年头,像我如此腼腆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写完地址后,崔晓强又扯了会淡。其实我早已将他看穿。果然,他羞答答地绕到白杨面前说:“美女,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这小子穿一身笔挺的西装,脖子上戴一小领结,雷得我头晕目眩。我心说,大哥你这是哪个年代的造型啊?

白杨笑道:“我怕你女朋友会吃醋哦。”我在一旁看得很不耐烦,看不出这娘们还挺骚的。崔晓强十分严肃地辩解:“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嘛,上学的时候光忙着学习了,哪还有心思谈恋爱?”我在一边简直听呆了,你他妈还没有心思谈恋爱,你要是再有心思,那你都该谈男朋友了。

白杨咯咯一笑说:“这么帅的帅哥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是你眼光太高了吧?”当着我的面,说别人是帅哥,这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惊诧之余,我竟忘记了气愤。

狗男崔晓强淫贱地说:“主要是以前没遇到你呀,美女晚上可否赏脸?”赏你个屁!我倒是很想赏他一脸耳刮子!

虽然白杨也很骚,但她还是抱歉地笑笑说:“改天吧,我今天晚上有点事儿。”听白杨如此一说,我不禁得意地扫了崔晓强一眼。崔晓强只好挠挠头说:“那就改天吧,改天你可一定要赏光啊。”说完,就假装很自信地滚了蛋。

催晓强走后,张颖嘿嘿地笑着问:“白杨,崔晓强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这些女人总是爱八卦,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头凑了过去。

一听说崔晓强对自己有意思,白杨还不太乐意。她窘迫地说:“哪有呀,他跟谁都是这样的。”

其实她所说也是事实,崔晓强确实不是个东西。见白杨遭此不白之冤,其实很善良的我,赶紧在一边附和道:“谁说的!我也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呢。”

张颖说:“就是就是,他对我就从来不这样。”我也说:“可不是吗,他对我也不这样。”这两个娘们一脸尴尬地盯住我。张颖干咳一声,拍拍我的肩膀说:“文青……有点过了。”

我呵呵一笑,不想把话题扯远,再次跟张颖一起把脸对准了白杨,希望她回答刚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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