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辰去美国了。
这是张晓曦从他助理口中得到的答案。那晚她打了整整一晚上的电话却一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跑去顾念辰的公司,助理支吾了半天回答到:“顾总去美国出差了。”
“出差?美国哪里?”
“这个我具体不清楚。”
助理蹩脚的借口让张晓曦变得咄咄逼人:“你是他的特助,你怎么会不知道?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晓曦,我真的不清楚。”
“他去休斯顿看林静了是吗?”
助理眼神一晃,语气依旧礼貌:“抱歉,我不清楚。”
“……你们怎么会不清楚,明明最不清楚状况的人应该是我。”张晓曦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全世界最傻的傻子。
那晚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时候,她恰巧听到顾妈、顾爸的对话。光凭女人的直觉就能知道,那个林静是谁。发了疯地打了一整晚没人接听的电话,只是希望在突然接通了之后被告知说是因为手机没电了而已。没想到顾念辰真的是去了美国,更没让她想到的是他到现在还那么紧张那个林静。那如果她也遇到了什么意外,顾念辰同样会这么紧张吗?
顾念辰,我真的不在意你去哪里,你去看谁,但最起码你要跟我说一声你一切安好,可以吗?
张晓曦站在顾念辰冷清的公寓里,心里一片黯然。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三天张晓曦除了不停打他那始终未通的手机打电话之外,每天一下班她就会到他的公寓来看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又或者是不是她再多坐一会儿,就能听到他回家开门的声音。
走进他的书房,柔软的羊毛踩上去没了一切的脚步声。好多的原文书还有就是一大堆的财经类书籍被整齐摆放在书架上,张晓曦指尖一一扫过,突然停在一本泛黄了的白皮书上,书脊上面印着高中语文教材的字样。她好奇地把书取下,一打开里面夹着的照片就掉了下来。
张晓曦弯腰去捡,只见照片上那十七八岁样子的顾念辰穿着夏季的校服,正冲着镜头爽朗地笑着。他边上站着的姑娘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她一脸娴静地看着他,右手轻轻地拉着他的衬衫下摆。青葱岁月里的情感,似乎只是这样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美好和甜蜜。
摸着照片背后一排娟秀字迹,好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看着下方的落款人和日期,是一个月前写的东西。张晓曦心里酸涩,“林静,你更想告诉顾念辰的应该是‘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吧。”所以顾念辰的心就乱了,于是也就去找你了吧。
三月的北京还没有大地回春的任何征兆,时不时地下着的大雪,纷纷扬扬,张晓曦脱了鞋在雪地里走着,只希望自己那颗胡乱猜测的心快点的降降温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