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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降风

2008

winds of

sePtemBer

导演林书宇

编剧林书宇

蔡宗翰

主演凤小岳

张捷

初家晴

主演林祺泰

沈威年

王柏杰

邱翊橙

纪培慧

每年到了九月初秋,新竹的风都特别大。1966年,职棒正热。高三的郑希彦(凤小岳饰)、汤启进(张捷饰)、林敬超(林祺泰饰),高二的李曜行(王柏杰饰)、林博助(沈威年饰)和刚入校门的谢志升(邱翊橙饰)、黄正翰(李岳承饰)七个同校男生一起去看职棒联赛,他们都支持时报鹰队,喜欢球员廖敏雄。由于不满裁判的判决,他们向场内砸东西,结果球赛变成了一场闹剧。

因为这件事,学校给他们七个记大过。放学后希彦的女友小芸找希彦一起回家,被希彦推脱了。小芸的恋爱一点也不开心,她常常去找汤启进补习功课,问他希彦有没有花心癣。小汤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实话。夜里,希彦叫他们一起出来,爬进学校游泳池,偷喝啤酒,然后通通脱光光裸泳,差点被管理员发现。一天,博助骑着一辆崭新的NSR摩托来上学。博助说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兄弟们都羡慕不已。希彦则提醒他开的时候要小心。

希彦乱交女友,不知道惹了谁。对方领着一帮人来找希彦算账,却误把和希彦共用一个呼机的小汤给打了。事后,希彦帮小汤上药,小汤抱怨希彦不自己买一个呼机用。希彦正对着其他几个人热火朝天地描绘自己在外面认识的女孩,没有注意到小汤越来越阴郁的脸。

希彦觉得小汤最近心情很不好,便想办法逗他开心,反而把小汤惹火了。小芸听说了小汤替花心的希彦挨打的事情,和希彦吵了一架。晚上希彦把敬超找来商量一起去看球赛的事。敬超提醒希彦小汤和小芸走得太近,这让希彦很不快。他感到有些不安,主动给小芸打电话道歉。

第二天他们照常来天台吃午饭,发现天台的门被锁了,大家只好翻窗进去。一个人吃饭的小汤感到很无聊,也来天台,只看到锁了的门。天台的几个人把冬瓜汤扔下去砸教官的车,博助劝大家住手。曜行一向对总是胆小怕事的博助很不满,两人吵了起来。

培馨是志升、正翰他们班的班长,有些喜欢志升。她怕他们在外惹事,就拉他们参加学校管乐社的排练。小芸和希彦一起去音像店买影碟,店里一个女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希彦,小芸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和希彦有关系,顿时兴致全无。

晚上大家一起去看球赛,除了小汤。比赛打得很烂,他们没看完就走了。刚一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小汤,原来小芸写了信让小汤带给希彦。希彦没有看,而是送给小汤一个有球员廖敏雄签名的棒球,跟他讲和了。大家骑着摩托在马路上狂飙。小汤带着希彦,一个闪失撞上一辆大货车,希彦倒在路上。

昏迷了一会儿,希彦醒了过来。他说大家都没驾照,用不着去医院。大家送他回家,看他没有异样,也就跟以往一样喝酒、打电动。他自己躺下休息。然后,希彦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小汤约大家一起去医院看希彦,敬超却质问他当时怎么开车的,为什么不立刻送希彦去医院。大家不欢而散。一天,志升借博助的摩托车骑,被警察抓了。原来这车是博助偷的。他没有供出博助。小汤和曜行去找博助,然而博助怕被退学,不愿出面。讲义气的曜行想帮志升顶罪,但没有用。志升终于被退学了。培馨伤心地来到学校天台,那段时间天台的门是她锁上的。气愤的曜行拿着球棒在学校里追打博助。博助哭着说对不起。曜行没有下手打他,发泄一样地砸烂了门。曜行就此退学入伍了。

希彦在医院里静静地离开了。小汤来看希彦的房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装满棒球的箱子,棒球上写着各种各样的“廖敏雄”。原来希彦送给他的棒球是苦练了好久的成果。

小汤没有参加毕业典礼,而是带着那箱棒球去了时报鹰队的练习场。在那里,小汤看到了失意的廖敏雄。两人一起开心地打起棒球。

画外之音

关于这部影片,导演林书宇曾经这样阐述:“到了一定的年纪,面对社会的压力与现实的残酷,人们会开始回想属于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往往,最美好的时光,都是那段纯真的成长岁月,我们称它为青春……我希望借由这部电影,让每一个观众再次重温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它的确完满地还原了对于青春温暖梦幻的回忆,它的洒脱,它的残酷,百无禁忌和迷惘困惑。

电影描绘了青春特有的矛盾:寻求群体认同才能感受自我存在,却又无法做到对群体完全忠诚。七个男生每天聚在一起,从抽烟喝酒、逃课鬼混中感受自由,感受自己的存在。然而,相同姿态的背后是无法与人分享的禁区,比如背对着友谊的爱情,比如那辆藏着秘密的豪华摩托车。小汤心里那个摇摆不定的天平:一面是对希彦长久的友情,一面是对小芸隐秘的爱情;一面是有些花心的希彦,一面是总不开心的小芸。而对于博助来说,希彦他们的放纵和洒脱既让他向往又让他恐惧。就像那辆NSR,曾是他在兄弟们面前炫耀和立足的资本,然而他却无法承担它的代价。博助的懦弱彻底激怒了曜行。在曜行的追逐下,他终于崩溃地哭泣。

然而这一切,希彦都将一无所知。他看着七个人终于像从前一样聚在一起,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然后带着这样的记忆离开人世。希彦的死是偶然事件,但必然的是催生了七个人的成熟。曾经因为年轻,总以为有大把的时光去挥霍,大把的机会去重来,所以轻易背叛,轻易伤害。然而,希彦死了。死亡对于每一个人都意义重大,尤其是我们身边的人。因为他们代表着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死了,生活的一部分也就死掉了。电影里没有人为希彦的离开掉眼泪,我们看到的是小汤面对曾经的校服,正翰撕掉了钟爱的卡片,敬超拿着没有机会送出的BP机。然而这才是更悲痛的。从少年到青年的时间,并非单纯是从感性走向理性,死亡加速了一个名叫“成熟”的过程。

影片中的男生都十分热衷于棒球运动。棒球曾是一项在台湾青少年中广泛开展的运动,台湾棒球热潮到20世纪90年代陡然达到一个顶点。但所谓盛极必衰,球员签赌、黑道卷入、放水打假球事件接踵而至。1998年9月15日,涉案球员最多、受创最深的时报鹰队宣布解散。在这段期间,许多球迷认为受到欺骗,纷纷远离球场,比赛观众人数锐减,台湾职棒进入前所未有的黑暗期。电影中曾多次穿插相关的新闻画面。台湾职棒和这群男生的青春形成了有趣的互文。曾经,他们的青春就像在观众席上用力挥舞加油棒、高喊“廖敏雄”一样畅快,此时的职棒和他们年轻的生命一样光芒四射、耀眼明亮。爆发黑道签赌案之后,职棒联盟蒙尘了,七个人的青春也逐渐受到沾染,天台上锁的铁门外阻挡着寻求认同的背影,而铁门内的群体也开始分崩离析。职棒的没落隐喻着主人公们单纯和美好的丧失。

“九降风”是新竹地区对下坡风的惯称,农历九月的东北季风翻山而过,来势迅猛、尘土飞扬。“九降风”预示着少年成长的猛烈,青春正是一个多风的季节。《九降风》还原给青春一个澄澈的原貌,没有过分地渲染残酷和背叛,而是怀着淡淡的伤感,祭奠逝去的时光。伴着那首《蓝色蝴蝶》,空镜头中出现了大榕树、游泳池、比赛场。物是人非,青春不再。片尾,小汤拿着那箱代表了希彦友情的棒球,见到了曾经崇拜的明星球员廖敏雄。他再次扔出棒球,接受了成长的代价和青春的结束。

导演链接

林书宇:台湾备受瞩目的新生代导演。毕业于世新大学广电系电影组,随后获得美国加州艺术学院电影制作研究所硕士学位。他的第一部短片作品是世新大学广电系电影组的16厘米毕业制作《嗅觉》,该片曾入围第34届金马奖最佳创作短片,并获得台北电影奖剧情类佳作及第21届金穗奖短片佳作的肯定。毕业作是一部以16厘米拍摄,片长70分钟的剧情影片《跳伞小孩》,该片以纪实般的质感呈现他个人对于当地小留学生的观察,曾入围第21届温哥华国际影展龙虎榜竞赛单元,也于台湾第三届纯十六影展中上演。1997年毕业后,他导演了描述新兵受虐题材的剧情片《海巡尖兵》,获得台北电影节的最佳剧情片奖。曾担任郑文堂导演《寒夜续曲》、蔡明亮导演作品《天边一朵云》之副导演。2008年首部剧情长片作品《九降风》获得一致好评,获得第1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第45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奖。2011年执导几米漫画改编的电影《星空》,是其继《九降风》之后的又一力作,影片上映大获好评,并入围第16届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奖”竞赛单元。

演员链接

在《九降风》中导演林书宇大胆起用多位近年在台湾影视广告圈新兴的优质面孔。

凤小岳:台湾男演员,中英混血儿,父亲是英国威尔士人,母亲是台湾上默剧团表演艺术家。幼时在欧洲长大,直到小学才回台定居。2008年,凤小岳演出《九降风》让他备受瞩目,俊帅及早熟的外表,成为新生代偶像。2010年上映的新片《艋舺》大获成功。

张捷:台湾演员,电视作品有《孽子》、《光阴的故事》、《死神少女》、《那年,雨不停》;电影作品有2003年的《不见》(曾凭此入围金马奖最佳新人演员奖)、2008年《九降风》、2009年《爸,你好吗》、2010年《我,19岁》和2011年《萌学园之魔法号令》。

王柏杰:台湾演员,《九降风》发掘了当时只有19岁还在念高中的王柏杰,赢得台北电影节最佳新人奖,立刻有多部香港、日本的跨国新片邀约,而后参演了偶像剧《你是我的唯一》,想磨炼演技。近作为众星云集、阵容强劲的《十月围城》。

沈威年:台湾演员,目前就读台北艺大戏剧系, 对戏剧有浓厚兴趣,曾参演过《蓝天情圣团》、《女王不下班》和《租屋大战》。《九降风》演出之后,碍于学业关系只得暂停表演。

幕后花絮

香港艺人曾志伟是本片的制作人,在片中客串出演了希彦的父亲。在亚洲新人奖大奖时,他向剧本的推荐者曾宝仪表达了感谢:“谢谢我女儿,是她将这个剧本推荐给我的,没有她就没有这部电影。”因为太喜欢台湾导演林书宇《九降风》的故事,曾志伟将同一剧本交由台湾、香港、内地的新生代导演拍摄,三部成长电影都已拍摄完成。

其中《九降风-内地篇》是由韩延所执导,又名《摊开你的地图》;《九降风-香港篇》是由麦曦茵所执导,又名《烈日当空》。

《九降风》拍摄时得到行政院新闻局辅导金500万元,总预算共花费1300万元台币拍摄。故事的拍摄场景是以新竹周遭地区和竹东高中为主。原本校园场景是选择导演林书宇的母校新竹实验高中进行拍摄,但因现实中教室设备过于新颖,且建筑冷僻较无特色,而无法呈现20世纪90年代怀旧的教室复古感,最后选择校园环境建筑唯美幽雅,绿林花田环绕的竹东高中校园为拍摄场景。

廖敏雄为台湾的棒球选手,曾经效力于中华职棒时报鹰队,守备位置为中外野手,后来因为职棒签赌案而遭到中华职棒终身禁赛,现为台北市立阳明高中棒球队总教练。在《九降风》中客串出演自己。

片尾曲选用已故歌神张雨生先生的《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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