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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精神的罗曼蒂克(1)

在男性面前她们常常控制不住自己,觉得他是那么吸引着自己。宽宽的肩。温厚的胸,微笑的眼睛,她们愿意被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可这个男人却是别人的丈夫。每念及此,心中便充满苦涩,精神便是一片落寞……

1.自由的世界

有一个笑话,内容是关于婚姻哲理的。有人将婚姻比作自己的双腿,厌烦了用腿走路,用双腿换了一匹马骑。在马背上驰骋奔腾时得意忘形,但下马以后才发现已经缺了双腿后面对漫漫长路是多么的艰难,多么的痛苦。也可以将婚姻比作一辆自行车。开始时非常注意保养,时间长了,自行车由新变旧,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问题。最后的结论是:不能因为去追寻梦中的浪漫,而砍断双腿;虽然无情的风雨岁月终归要将婚姻的自行车锈蚀变旧,但它还是陪伴你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在当今社会有无数人研究婚姻,哪一个又将婚姻是什么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专家们说,婚姻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一种组合方式;婚姻是人类生活中最错综复杂、最丰富多彩的一种文化现象;婚姻是人世间最神圣、最纯洁、最真挚、最美好的一种人际关系。这些定义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却很难是赋予婚姻的准确定义。

也有人说,婚姻是一对拥有自由意志的男人和女人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结合;婚姻是人间男当婚、女要嫁的必然,男婚女嫁组成家庭,也就组成了社会;婚姻是完成男女两性的自然结合,生育抚养子女,是人类繁衍延续的手段。这些说法的确现实多了,人情味也浓厚多了。可是仔细想想,又会产生许多疑惑和不解。

没有爱情就不成婚姻,指腹为妻,父母之命难道有爱情可言吗?于是婚姻的学说成了一个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任何人也解释不了,只好糊涂官打糊涂百姓听之任之。

其实,实际生活中的爱情真的是太虚无缥缈了。我们可以说婚姻有一千个理由应该以爱情为基础,相信任何一对真正严肃认真地对待婚姻的男女也绝不会拒绝将令人刻骨铭心、回肠荡气、惊心动魄的真挚爱情作为进入婚姻大门的入场券,可是在社会发展的今天,有多少男女将爱作为进入婚姻殿堂的砝码呢?

如今的人们已弄不懂爱情是为何物,他们结婚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真正搞清楚了爱情的真实内容,他们从父辈口中得到的是门当户对,从朋友处听说有钱才有爱情。他们仅有的爱情知识来自那些让人为之同情为之流泪的言情作品,来自那些让人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肥皂剧,还可能来自那些电视台的爱情速成大派对。而所有这一切都不会、也不可能告诉一对陶醉在婚恋幸福之中的青年男女:爱情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她)们婚姻的结局便往往是:为了爱情而结婚,为了爱情而离异。

中年人喜欢和爱情捉迷藏。花开花落,春去春又来,结婚又离婚。只要不是弱智,婚姻的攻坚、固守和退却都能教会这些历尽劫数的中年先生女士们应该怎样去对待再一次的婚恋。

有些人对爱情的追求和寻觅,抱着一种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有吃有喝有衣穿,也就知足者常乐的态度。

另一些人却不相信,非要看看爱情到底存不存在,没有爱情,岂不枉来一世。于是寻寻觅觅,多少次认为已经找到了爱的真实感觉,又无法将这种感觉长久下去,到最后也不知为什么又弃之而去,于是开始新一轮的探索、寻觅。

老年人异性之间的情已不宜再叫爱情,至少这种情感已与以往的恋情有了很大的差别,他们寻找的是一个伴侣,一个互相搀扶的人。爱情有着自己确切的内涵,失去了浪漫的激情和正常的性交往的男女关系,这种情感就是硬要称为爱情,也是黄昏恋,所谓的少年夫妻老来伴。

社会学家说婚姻是男女组成的家庭,是社会的细胞。

这种解释有一定的道理。几千年了,无数男女都是这样结合组成了家。尽管对婚姻横挑鼻子竖挑眼,抱怨斥责谩骂诅咒,到头来,不结婚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倒像真的如果都不结婚,也就没有了家庭和社会。

由于道德、宗教、生理、心理的等各方面原因,人类在两性关系的交往上有了越来越多、越来越细的禁忌,各种各样的婚姻状态随之出现,五花八门的婚姻形式相继产生。伴随着私有制度的出现,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形式应运而生,许多人将它奉为神圣,认为这是天下最好的东西,是最理想进步的婚姻状态。事实上,这种为私有制服务的婚姻有几个早就应该让人类摒弃的污点:其一,它让子女们不但知其母,还要识其父,目的就是继承私有财产。它的产生首先是适应了私有制的需要,是名副其实的私有制的副产品。其二,男尊女卑,男子主宰统治婚姻是其最显著的特征,男权主义在这种婚姻中不仅是当然的,而且是必需的。这种婚姻中,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根本无法以平等而论,只能是统治者与奴隶的一种特殊形式。其三,这种婚姻是极端虚伪与不公平的。它赋予男人和女人的权利自由和责任义务是极为不公平的,男人可以在正妻之外再纳三房六妾,可以婢女丫环成群,还可以在外边宣淫纵欲,花天酒地;而女人则必须一心一意地侍奉自己的男人,严守自己的贞节德操,绝不可以再有对其他男人产生非分之想,更不得有半点绯闻艳事,否则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被休掉妻的名分或者为此丢了性命。

试想这样一种最基本的细胞所构成的社会,又是怎样的一种社会呢?虽然在新社会中,我们提倡、宣传、实行男女平等,但是传统的一夫一妻制遗留下来的丑陋习俗,并没有也不可能完全消失,在一定的条件下仍然会死灰复燃。

婚姻是为了生儿育女,让人类得以延续,有人称这是为社会作应有的贡献。人们认为这仍旧没能说明婚姻的基本要旨,因为没有婚姻也照样可以使人类得以繁衍生息。

大家知道生养后代通常是与男女的性事联系在一起的。即是说只有两性的结合,才会完成受孕怀胎繁殖延嗣的完整过程。多少年来,由于种种原因人类将性关系和婚姻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于是也就造成了一种假象,没有婚姻也就没有性生活,而没有了两性的性交往,生殖后代的事也就无从谈起了。

社会是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每天都在改变着世界的面貌。就在20世纪的这100年中,人类在试管中成功地实现了人工授精,试管婴儿的诞生宣告了人类在离开两性直接的性行为的条件下也能孕育出生命。这样一种革命性的突破与早先人类发明避孕套及各种避孕药物一样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性意义,这些发明和技术表明人类已经不再是性的奴隶,性生活不再是生儿育女的必经之路,它应该成为男女之间一种高层次的享受,一种人类文化的特殊体现。

在原始社会中,男女之间的性关系是靠各种禁忌和道德规范的。只是到了阶级社会中,产生了国家,产生了法律,才有了对男女性行为的法律规范和制约。

新中国成立后,曾先后三次颁布、修改制定了《婚姻法》,在这些法中都明确规定了非婚生子女与婚生子女的平等地位。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外国思潮的侵蚀,人的思想观念上的改变,精神上的罗曼蒂克,婚内不愿生育和婚外生育的现象越来越多。于是婚外情越来越多。她们追求的是平等,寻找的是精神上的罗曼蒂克,男人外遇,女人找情人似乎成了天经地义,我们不能仅仅是简单地谴责他们这是伤风败俗,一定意义上这是现代复杂社会的产物。我们只能规劝,为了社会,为了家庭,那些形形色色的外遇先生、女士,想想自己的责任,想想身上的责任吧。

现象1:精神之旅

“你为什么不结婚?”凡是和娴交往的人几乎都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只不过别人是在背后说而已。是的,她也这样问自己,她问了自己好多年,最终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她对男人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是她讨厌男人?绝对不是,她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是不是男人讨厌她?也不是,好多男人看到她都要回头望一眼,她有好多异性朋友,想来他们对她并不是很讨厌的。她生活的年代不好,一般岁数的女人几乎都有了家庭,即使家庭破裂了后来一个人生活,总还是结过婚的,也不会让别人感到有什么奇怪。像她这样的,蹭到今天真不容易,背脊让人都戮烂了,没什么好让人指责的,就是因为没有结婚是一个老姑娘。如今都成老太婆了。

娴很羡慕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好像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她单位的一位单身女士,今年快30岁了,她称之其为“小姑娘”,到现在还没有找对象的意思。她偷偷地问这位“小姑娘”,是不是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你猜她听到的是什么回答:“结婚干什么,我这样不是蛮好?”

可是娴自己当初却并不是准备这一生就这么一个人过的。她从来都是准备好要结婚的,总是有这样和那样的原因,最后落到这样的结果。这是不情愿的,谁愿意这样呢?

但现在的确有一批年轻人选择单身的生活,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们认为这样很好,自由,无拘束,没有经济上的负担。他们是自己愿意这样的。

她说:“我知道,如果我年轻几十岁就好了,也许就不会背这么一辈子的精神包袱,这个包袱真是很沉哪。”她轻声地叹息。

她曾经说:“为什么整个社会对我们这一类人一点儿也不关心,为什么没有人专门来写写我们的生活?”可见任何人都有过被别人关注的愿望,只是在那个时代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而已。她说:“我说我现在仍然是处女,没有人相信?”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白白地做了一回女人,她说:“我也不愿意这样。”

人们不了解她扭曲的心,她并不是一个太死板的女人。她读过一些书,也曾追求新鲜的思想新鲜的事物。由于工作的需要,她经常出差旅游,开会交际活动也很多。很忙的时候可以忘掉自己的痛苦和烦恼,每当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时候,那些热闹繁华的场面,那些衣冠楚楚花枝招展的男人和女人,那样一些声音图像在脑子里晃动,走马灯似地转,使她晚上就睡不着觉,失眠,第二天精神特别的颓废。所以她非常害怕黑暗,害怕安静,害怕独自在一间屋子。但是她只能单独生活,因为长期以来,她的性格变得非常的烦躁,性格变得更加孤独,和家里人待长了就不高兴,嫌他们闹得心里发慌。她觉得除了工作而外好像没有谁需要她,别的女人有丈夫和孩子,有的还添了孙子,在这样的家庭里,女人显得格外的重要,老的小的全都指靠着她们。她有几个小时候的女伴就是这样,谈起这些家庭琐事像三天天夜也谈不完,兴奋得不得了。她呢,孤身一人回家后面对镜子中的自己,好像被宣判了一次死刑。

娴小的时候和男孩子很合得来,性格也活泼,一点儿也不怪癖。母亲说她自从过了30岁之后就越来越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她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在单位和男同事相处得也很好,也有许多女朋友,关系也不错。如果说她有点怪,就是特别看不惯年轻的女孩子和男人疯疯闹闹,一点也不讲规矩。到底是办公室,又不是下等娱乐场合,是酒吧女郎。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她是孤老心,没有孩子也不会心疼别人的孩子。这和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小孩子就可以自己不尊重自己,何况是在工作场合。当然后来她克制自己,尽量不露出不满意情绪,她懒得管他们,反正她干不了多少时候了,等她走了,他们把天闹塌了也和她无关。

娴时常回忆年轻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么高兴的事,因为不是过得很如意,除了中学时代的那一段生活。那时她成绩好,是班上的干部,深得老师和同学信任,曾有过崇高的愿望,理想是考大学当科学家。那年代不管什么人都有远大理想,那时候就是兴这个。后来就是“文革”,家里成分不太好,父亲是个旧官吏。说是旧官吏,其实就是在当时的国民党政府下属部门担任了一个科长,分管城市自来水供应事务。解放后政府留用,工作一贯兢兢业业,谁知又划了一个“右派”。这样她在学校的地位一落千丈。“文革”时期连“红卫兵”也不让她参加,平时挺尊敬她的那些同学都一下子疏远了她。要说她的性格有些压抑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给她看病的那一位心理医生说:“心理上的疾病多半笼罩着童年时期的阴影。”她知道这是弗洛伊德的理论,她读过这个老头的书,议论有些乱七八糟牵强附会的,但是有些说法还是蛮有道理。

想起来娴也错过了好多很好的男人,很可惜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还是“文革”时,在她下农村之前,认识了一个军队的干部,营长,很有文化,那时候的高中毕业生,父母都是教师,家庭教育也很好,人长得彬彬有礼,斯文干练。他们认识了,他对娴很好,老大哥似的,还请她到军营里玩了一次。那时娴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但是她不敢接触到男人女人这样的问题,一来是她还小,二来是她家的成分不太好,娴不想去攀结一段不可能的情感。不久,他所属的那支部队奉上级命令调动,娴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直很想念他。还有一个大学毕业生,那是她回城不久,邻居的阿姨介绍一个邻居的男孩子。当时大学生在社会上不吃香,她觉得这男孩看样子太老实不像有大出息的样子,而且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慢慢地找,不急,后来人家结了婚有了儿子又去了外国,她心里好后悔。还有一个当时是个工人,人很聪明,也很爱学习,就是家里弟兄很多家庭经济很困难。她也没有答应,觉得人虽然长相还过得去,但是其他的条件太不理想了,可是就是这个人在后来几年,入党提干上大学,一阵风似的往上爬,现在已是一个局级干部。这么些年她是静的,人家是动的,猛一回首,一切都变了,都是当初想不到的。夜里睡不着,时常想起这些事,由不得她不想,别的人操劳孩子家庭,她没有什么可操劳的。表面上看来她比别人活得快活,没有什么事让她着急,别人想不到,没有事着急的人心里边其实更加不好受。心里是空的,没有着落。她总是反复地想这些可以说曾经和她有过一点相识相交缘分的男人,她想他们之中或者有一个曾经可能成为她的丈夫,假如她和他们中的一个结婚,那么她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就这么不着边际地想,想得睡不着觉。在别人看来这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他们不懂单身女人的苦处。记得“文革”中学到这么几句诗,就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她觉得她像那一只半沉在水里的船,世间的一切在她身边日新月异的,都好像和她关系不大似的。人们觉得她有一点颓废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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