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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火情(1)

毛衣爱情

男人在外打工,春节了才回家;女人在农村老家操持家务,带着六岁的儿子。

春节前,女人打电话给男人说,春节期间不好买车票能提前来就提前来。男的说等放了假就回,多工作一天就多挣一天的钱。女人说,一年到头春节了才回家,年后又慌着走,孩子说不定都不认识你了。男人说,我何尝不想你们娘俩,我做梦都想你们呢。女人听了就笑,说我们娘俩都想你,天冷你要多注意保暖身体,我给你织的毛衣暖和吗?

男人说,暖和,贴心的暖和。男人身上穿的毛衣是女人用羊毛线织的,比买的毛衣好多了。有一年春节回家时,男人说买的毛衣不暖和,女人就给男人织了一件。记得第一次试穿时,男人穿在身上很合适。当时,男人还抱着女人转了几圈,说还是老婆织的毛衣合身、暖和。女人心里就有幸福的涟漪荡漾。冬天里穿着女人织的毛衣,男人感觉女人的爱在身上环抱着自己。

腊月二十八,男人才回到了家。女人和孩子都欢喜得不得了。男人把挣的钱让女人保存,还说女人在家辛苦了。女人一脸的喜悦,说一家人还说什么辛苦啊,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你在外也不容易。春节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年初的几天,天气特别好,初三那天男人嫌热要把毛衣脱了。女人说热就热点吧,别脱了。男人不听女人的话就脱了。初四那天男人走亲戚去了。女人看天气好男人的毛衣有点脏就洗了凉晒起来了。

男人走亲戚回来后看毛衣被洗了,说初六就要走,走前晒不干,坐火车时要冷的。女人听了叹息着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没想到呢。年初五,天气阴沉沉的,毛衣没晾干有些潮,特别是袖口处还是湿的。女人一天都在怨恨自己。晚上做饭的时候,女人拿着毛衣把袖口放在灶堂口烤干了。男人说袖口干了就行了,有点潮没什么。

年初六早晨,男人穿毛衣时发现毛衣一点也不潮了,就问女人怎么回事。女人说,夜里她把毛衣放在被子里捂了一夜。男人听了心里就很感动。

男人乘火车不好买票,买的是站票,初六晚上六点多挤上了火车。火车上过道里都站着人。男人在两节火车厢的连接处站着,那里风大,刚上车时还不是很冷,半夜里男人冻得直打哆嗦。一路上男人想如果不是女人把毛衣捂干,受罪的就是自己了。

一到打工的城市,男人就给女人打电话报一路平安。女人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女人关切地问男人在火车累吗?男人说几乎站了一夜很累、很乏。女人又问男人夜里在火车上冷吗?男人说,冷是有点冷但心里也很温暖。女人就笑说你冷还说心里暖,拉倒把你。男人说,你给我烤、捂的毛衣穿在身上暖在我的心窝里,冷也感觉不到了,我会好好珍惜你给我织的毛衣的。女人说,我真后悔给你洗了,总是担心在你走之前毛衣干不了,我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呢。

男人听了就禁不住流下了热泪。

过河

人一生要过多少难过的河,走多少难走的路,但如果有相爱的人陪伴,也就显得容易多了,幸福往往就在平淡的生活之间,我们需要的是怀着一颗敏感的心去发现。

——题记

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住着一对刚结婚一年多的小夫妻,经过了短暂的新鲜,初时的甜蜜随着生活的油、盐、酱、醋而消失不见了。

男的是一个不善言辞,但有着牛一样脾气倔强的人。女人娇小珑玲,很有几分容貌,且心思复杂,善变,而且向往浪漫绚丽的生活。天天守着一个”木头“的她,一开始想努力的改变,也试着容忍,但最后还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于是,开始了抱怨,唠叨着男人的种种不是,只怪当初看走了眼,以为找着一个老实的男人,一心对自己好就会感到幸福,半点不解风情的他,活着有意义吗,无法沟通的夫妻生活是多么的无趣。

每次当女人发脾气吵闹时,男人就拿起书埋头看着,后来女人一把扯过来扔到一边,而这时,男人干脆走到一边去了。“天呐!难道我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吗?就守着这样一个和木头一样的男人过一辈子,他除了看书、教书和做田里的活计,他还会做什么啊”

“离婚,我要跟你离婚。”终于在一次没听到男人回应后,女人坚定的对男人说。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好吧,如果离婚后你会感到幸福解脱的话。”

“明天去吧,今天晚了去镇上了赶不回来,还要过河呢。”男人叹息着。

翌日,一早的他们出发了,目的地是镇上的民政局。女人在前面迈着小步走着,男人紧跟在后面,微风迎面,夹杂着些许花的芬芳。乡村的小路总是崎岖难行的,犹如那岁月斑驳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地上个布满着各种小石头,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穿行在山野和田间通往镇上的小路。

一路上安静极了,女人甚至听的到自己轻巧的脚步声,她不敢离男人太远,因为有时候茂密的林间,时不时会冒出一两个坟头,这里一直是沿袭土葬的风俗,所以天生胆小的她,害怕总是难免的。

大约走了半小时路程,来到了河边,女人停下了脚步,因为河水湍急,当地又没有钱来修桥,而想过去唯一只有脱掉鞋子,从那个中间的一些大石头上趟过去,以前,他们回娘家也要经过这里,总是男人背着她过河,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总是那么的塌实、安稳,而现在可不是往日了。

眨眼,男人也走到了这里,停下脚步,麻利的拖掉鞋子,卷起裤管,在河边蹲了下来。“来吧,我背你过去,你给我拿着鞋子。”

又一次趴在这个像“木头”一样的男人背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踩在水中的石头上,生怕会一不小心把她摔了下来,要知道,前几天还刚下过雨,河中的水流还很急,突然,她感觉晃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鞋子扔了出去,而男人还是一声不吭地继续看着河下的石头,慢慢的向前移动,咦!水中怎么有红色的东西,随着水流,幽幽的暗红,随着他迈出的脚步起伏。

好不容易到达对岸,男人轻轻的放下了他,然后一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一手捂住脚,吐了些口水在上面,“你脚怎么了啊,我看看。”女人动了恻隐只心,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呐,更何况还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几百个日日夜夜啊。“没什么,只是先没注意,踩到了尖石上,我们继续走吧。”

休息了片刻,他们继续上路了,此时的他们,男人走在了前面,而女人在后面跟着,看着那个高大的现在因为脚受伤步子有些盘跚的男人,往事一历历涌上心头——

“还记得刚结婚时,本来家里就不怎么富裕的他要靠那教书的‘死’工资养活一家人,遇到放假时,他早早的回家做饭,喂猪,田里的农活一样都不耽误,别人还曾开玩笑说:‘这哪里是个教书先生啊,在家里就跟头牛一样,什么活都抢着干,你也太心疼你老婆了吧。’还记得那次我得了重感冒,发烧到39度,他慌忙给学校请了假也是现在那样一路小跑把我背到了乡医院,而去的时候,正赶上输液的吊瓶架用完了,倔强的他二话没说,就那样向个木头桩子的举了整整两个小时,后来看他手臂都麻木了,回到家晚上就开始抽筋的疼,那时的我也没少感动,只是平时不言苟笑的他也太没劲了,可那也是因为他教书整天对着学生养成的习惯啊,如果离婚后,还能找到比他更心疼我的男人吗?”

想到这女人动摇了:“我们回去吧,这婚不离了。”女人在后面喊到,“听到没有啊,我不走了。”女人开始耍小脾气,嘟囔着嘴:“以后我不再闹了,好吗,我们回家吧。”“你不是就想着这一天么?怎么又不去了呢?回去了又后悔了我可再不来了啊。”“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啊,我还不是怕离婚了,跟你没关系了,再回来没人背我怎么过河啊。”男人笑了。女人也笑了。

这婚当然是没离成了,要离了也就没后面的故事了,也就不会有我了,是的,我说的这对夫妻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我年轻的父母,他们在第二年生下了我,随后的日子,他们也吵过,闹过,经历了风风雨雨、磕磕绊绊一晃就过了20多年,只是这期间,谁也没提到过要离婚,要分开的话题,后来的母亲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如今的父亲也不再教书了,也没了当初的严肃,俨然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经常还跟母亲拌嘴,耍些脾气。长大的我,知道了他们当年的故事,也倍感珍惜我的家,现在我上学,出门,然后回家依然要经过那条河,只是现在是坐车从那河的桥上过了,而每次我都还是忍不住的往那河里望,仿佛眼前又呈现了一对男女过河的情景。

为爱而生

一、初遇

“尹漠然,你以后离我们天宇远一点知道吗?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漠然刚刚坐在座位上就看见绫同学指着自己,样子很激动的说着。

他没有理会绫,继续望着窗外漫天的落叶,天宇?他并不认识,但是有很多人都警告他离他远一点,他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可笑。摇了摇头,眼前最主要的还是学习吧!他又恢复了他以往的神情。认真的埋头于书本之中。

他是不会知道的,天宇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改变了他的一生。

清早的校园很安静,很适合这样安静的漠然。他与往常一样去食堂吃饭然后在去班级上课,可却在推开自习室的门时看见了那样的一幕。两个男人接吻?漠然呆着了,他不是不知道男校的某种风气,只是没有真正的见过罢了。本能的想转身离开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拦住了。

“是他强吻我的。”那人张得阳光有帅气的男孩这样和他说。恩?漠然显然没有反映过来。他强吻他与我有关系吗?心里这样想着。

“天宇,难道任何人都比不上尹漠然吗?”说话的男孩应该是强吻的那个吧!两个人张得都很显眼为什么要做GAY呢?漠然冷漠的甩开那被叫做天宇的手臂,坐到了自习室的最前排,别人的事都与我无关,这就是漠然的处事原则。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自习室,漠然手拄着下颚才想起被强吻的那个叫天宇,呵呵……还真是巧呢!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叫天宇的像棉花糖一样紧紧的粘着他不放,可他始终视若无睹。

“漠然,我们是朋友吧!”天宇越来越放大的脸出现在漠然的眼前。

“不是。”冷冷的两个字无意间刺痛了天宇的心,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

二、朋友的另一个含义

榕树下。

“对不起。”

“真的不可以吗?”

“恩,除了尹漠然谁都不行。”

绫同学哭着跑开了,对于天宇来说这背子只会有漠然一个朋友,只可惜他不想和他成为朋友,明亮的眼略微暗淡下来,他突然看见了他,追了过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漠然这次没有甩开,因为他知道无论他甩开这双温暖的手多少次,眼前这个家伙都会再握紧他的手,这样耀眼的人会和我成为朋友吗?或许,也会像他一样离开他吧!漠然别开脸,看向更远的地方。还是不做朋友吧!那样他就不会被人背叛了。

抽屉里泛黄的照片里有两张灿烂的笑脸,为什么当初说喜欢我的最终却背叛了我呢!如果早就知道背叛的话就不要做朋友了。

“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吗?”脑海中又出现了早上刚刚发生一幕,他看着他拒绝了一个人,而他拒绝了他。

“天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漠然不敢对上天宇的眼神,是心虚,还是……

“你不知道吗?我叫寒天宇,这样说你该知道了吧!”惊慌错乱的漠然一步步的退后。是兄弟吗?难怪会如此的相象。

“如果你那想和我作朋友的话就用死来证明吧!”慌乱的漠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跑掉了。谁都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去自杀的吧!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501病房。

“你是白痴吗?”天宇感觉到有人接近他,抚摩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很温暖的手啊!他知道是他来了。

“原来没有死啊!”从漠然的语气里听不到别的含义,病房又变得安静了,他走了吗?天宇努力的睁开双眼恰巧对上那不在冰冷的双眸。

“天宇,你知道朋友的另一个含义是什么吗?”

“恩?”

“朋友的另一个含义是另类恋人,这样你还会想和我做朋友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啊!”天宇努力的想坐起却被漠然阻止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陷下去了,天宇对不起,对不起。”

滴、滴、滴……是什么声音那样的让人心痛呢!

三、多年后的我们

年轻的时候总会错过什么,忘记什么,唯一留在心尖的是那抹淡淡的忧伤与那永恒美好的回忆。

漠然并不后悔那时拒绝了他,因为当时的天宇太年轻,而他也经不起任何伤痛了。

多年过去漠然一直忘不掉拒绝他十,他满脸的泪水,绝望的眼神以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天宇,你还好吗?”

“漠然,你还好吗?”

两个人在世界的两个角落里同时这样的问候彼此。

新闻:2007年10月XX号,影帝寒天宇神秘失踪,导致电影《为爱而生》强破停拍。据经纪人介绍……

关掉电视漠然靠在沙发上,他要来了吗?要回来了吗?

芝麻和谷子的爱情

传说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寻找那前生相爱的另一半。

芝麻于万千粮堆里苦苦寻觅着那冥间走散了的另一颗,谷子于茫茫谷海里朝思暮盼着前生相约的那一粒。

山高水远哦天高地阔,于万千回眸中恰巧与前生丢失的那一个相遇,谈何容易啊!为此,芝麻踏破了铁鞋,谷子望穿了秋水。

寻觅耗尽心力却遥遥无期。

累了的芝麻和失望的谷子,在一个草熏风暖的午后相遇。

芝麻身心俱疲谷子饱经风霜,一路爬山涉水,眼花了脚钝了心也倦了,他们恰好在同一个山坡的同一块土磕旁休憩。这个清凉的午后,山坡上吹来山泉一样甘甜的山风,毛茸茸的阳光穿过斑驳的叶缝投下均匀的呼吸。芝麻一身热气坐在土磕前,谷子满脸汗水坐在土磕后,芝麻和谷子背靠着背。风一缕接一缕的送来山间浓郁的泥土香,浓荫淡去了芝麻和谷子一路风尘疲惫。芝麻和谷子开始谈心,开始怀疑那个传说其实根本就是谣传。芝麻垂泪谷子叹息。芝麻和谷子一起转头的瞬间,芝麻脸红了,谷子心咚咚咚咚跳。谷子怯怯的擦干了芝麻的眼泪,芝麻含羞说谷子你从今往后不要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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