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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风玉露(3)

夏天的午后,天空很美。吃罢晚饭,我总会绕远来到教学楼的西侧沿着花坛散散步,然后从西门进去回到位于教学楼东侧的教室。不因为其它,ZW她们班在西侧,仅此而已。在走廊里,我会透过窗户精确地找到她的座位;然后,边走边深情地盯着那个位置看。即使她不在座位上,我也会盯着她的书桌看得入神。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照在她披散的头发上。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一直盯着书桌上的教材抑或参考资料。这便是她在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形象。从不抬头,至少在我记忆中,她是没有抬头看周围的。那么的专注,你知道的,“学习,是美丽的。你会为一个其貌不扬但手捧书本的异性停眼、驻留那是无可厚非的”。于是,总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而她,从来不知道,窗外有一双眼睛经常落在她身上。不过,眼睛无罪。

我一直关注着她,透过她们教室的窗户,用我的眼睛注视着她。那么的贪婪,就好像农民审视他的每块土地一样,饱含着感情。每天我都会去看她一次,时间久了,成了一种习惯,若是哪天我在窗外没看到她,只看到那空落落的书桌,我是绝对不会安心睡觉的。这便是习惯的力量,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有时候爱情也可能成为一种习惯。而这时,你就有可能掉进爱情的坟墓。默默地注视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我就像吃饭、睡觉那样,把到窗户前看她当成了每天的必修课。

终于,有一天,那个教室里没有了ZW的身影,没有了任何一个我所认识的身影。我开始感觉到内心的空虚。我觉得,我的世界没有了。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你的时候,你就是整个世界;没你的世界,整个世界都是你”。在没ZW的日子,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内涵。

我开始思念,无尽的思念如同零乱的丝线,根根都抽动我的神经,寸寸都绞着我的肝肠。

夜深人静了,整个世界好像都是我的;而我自己却不再属于自己。被思念牵动着,有时候会彻夜无眠。只有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爱的深。

生活在没有ZW的日子,似乎一切都没有了它所具有的意义。她去上大学那天,没来高中看我。我不让她来,我怕她会伤心,我自己也会伤心。高中,是我和她爱情的发源地,也是我和她爱情的伤心之地。我不想她再为我伤心。我和ZW还是高中时的那种关系。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却没有向彼此表白。因为,我还在高中,我想让自己全心全意再战高考;而她,却一直在等着我说那句话。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一次通信,她告诉我,她不太适应大学的生活,于是,我和她约定,每个周末下午两点至三点我给她打电话。就这样,我们每周通话一次,每次都谈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开始憧憬大学生活,开始想象自己和她在同一所大学学习、生活的情景。我的生活,开始有了调味料,那枯燥无味、单调的复习生活终于被我找到了那么一点乐趣。

生活,就那样继续着;我期待着每个周末的到来,我守候着她美妙的声音。在电话里,每分每秒都显得那么重要。ZW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寄托。

终于有一天,我也要离开守了四年的地方,第二次高考了。高考第二天,即二零零六年六月九日下午,我再一次拔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0791—3832581。我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了我的爱慕之情。她好兴奋,她说她等这天都等了三年半了。但终于被她等到了。我终于说出来了。我好高兴,她接受我了。这几年我的守候,我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我们开始马拉松式的恋爱。并且我们的恋爱还是穿越空间的。我们还是在电话上谈心、聊天、恋爱。

零六年秋天,我上大学了。很遗憾,我没有去她在的那个城市。她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她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是觉得我得好好打算、计划我的未来。我不想经历第三次高考,那样,我就没有了前途,我和她的爱情也只是一场梦。

就这样,两地恋爱。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我总以为,真爱会超越时空的距离。但是,我错了。我和她的爱情还是那么的脆弱,那么弱不禁风,禁不起时空的考验。终于,我们开始谈论分手的问题。这个问题起源于零六年九月末,在我开学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说,她觉得好累,两个人没在一起却在谈恋爱感觉很滑稽,也根本不现实,并且,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能把时间、精力都花在爱情上。那样太浪费了。我们可以暂时分手,等以后再谈。我答应了。可我不知道,那个“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很气愤,可我还是答应了。她提的任何意见我都同意。那天晚上,我三点钟才上床睡觉,一个人在黑暗中坐在,让思维停止在过去。

那以后一个多星期,我不再跟她联系,开始不断地想她的好,我的平凡。开始彻夜的做梦,梦里全是她,那些记忆的碎片,我想把它们拼齐,拼成我的诗行。我不想把她忘记,我知道,我也无法忘记。是的,我们又和好了。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也是她提出来的,我同样地答应了。我不会不答应的。她知道,这一切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们就这样,分隔两地,两地恋爱。偶尔也吵吵架,但还是坚持着。毕竟,我们都坚持了很久,走到一起,不容易。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担心什么,它来什么,我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零七年五月十四,我和她的感情结束了。还是她提出来,我没听她作任何解释就同意了。我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并且我也不想再做什么努力,再挽回些什么。就让她去吧,像一阵风一般,曾经吹拂过我,而如今,静静地离我而去,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平静的可怕。

就这样。曾经的坚持,长达三年半的坚持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变得毫无意义。我知道,她所追求的我给不了。太现实了,而我,用她的话说,还只生活在梦中。那个美丽的梦,我做了三年半。

“一切都过去了啊,不要想的太多,感情的事情是谁也说不定的,和你分手我也还是会想你的,但是我不想再重来,我怕彼此伤害的更深,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发现身边的美,早点抓住自己的幸福。你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这是她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我才知道,是时候结束了。我和她所追求的不一样,我该放手了。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在不恰当的时候,不适当的年龄,遇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人,犯了一个错误而已。

“突然有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曾经高中的同学也是她认的弟弟说喜欢她,希望她做他女朋友,看着身边的同学不知什么时候都成双成对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没有迟疑就答应了,为此她高兴了好几天,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可是他们相隔那么远,自己明明还是一个人啊,只是心没那么空了,时间久了,那些暧昧的话再也掩饰不了自己日渐空灵的心。她觉得这样没意思,就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分手了,其实也不叫分手,他们还没牵手呢。他还是她弟弟,她觉得还是这样的关系更好,他也没多说什么。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她对他充满了感激。”

她就这样描述了我和她的爱情,我还坚持什么,再坚持,也没有意义。去吧,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的生活,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我把握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相信她离我而去的事实,我也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也能把她的爱都忘却,然而,我却不能走出那个阴影——我只是她烦闷时的工具而已,我不相信她没有爱过,我不相信像她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也会玩弄感情,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太多的不相信使得我不敢去爱,我知道,这是懦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是不真实,然而,我走不出,我只是怀疑现在她的爱和以前的女友一样,只是玩玩而已。

上帝,给我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我只是错过一次,却永远不给我改正错误的机会,我不懂,爱,到底是出于自己的内心感觉,还仅仅是一场游戏?

所以,我只好对现在那个正爱着我的女孩儿说,对不起。

再见,我的初恋;再见,那逝去的日子。

微夏

我在纷乱的都市,周围喧闹聒噪。盛夏的城市开满繁花,却没有看花的人,整座城市都在忙忙碌碌,忙得连回忆都留不下一点痕迹。在我驻足这座我没有记忆的陌生城市之前,我没有挥手对我的那些男孩女孩说再见,就此告别那些色彩斑斓的记忆。于是我失去方向地四处张望,怎么望也望不到我的前程似锦,只好终日赖在网吧寄生在各种网络游戏之中聊以度日,渐渐地对所有事物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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