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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隔尘和尚走进玉虚三门的时候,正在三清宫作画的红衣道士刚画完一幅以狐狸为主体、以山石和松树为背景的写意画。落款时想写若干岁而作,可是他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便抬头问隔尘和尚:“我今年多少岁了?”

隔尘和尚眨眨眼说:“看你头发也白了,胡子也白了,活像千年白狐。那么你就算一千岁吧。”

红衣道士摇头说:“不会有那么多。你认识我多少年了?”

隔尘和尚说:“你先告诉我,你认识我多少年了?然后我就能告诉你。”

红衣道士说:“这废话也对——带酒了吗?”说着伸手捧起吊在隔尘和尚腰间的酒葫芦,掂了一下,高兴地说:“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带菜了吗?”

隔尘和尚把兜子放到桌上,狡黠地挤了挤眼睛,说:“就知道你这妖道爱吃松籽儿,可我偏偏不给你带那东西。看看吧——茴香蘑菇、咸辣蕨菜、芝麻苟宝,还有榛子仁儿、猕猴桃……”

红衣道士喜笑颜开,急忙丢掉画笔:“不画了!不画了!喝酒。”

白胡子老道和黑胡子和尚说着便把酒、菜摆上了。两人相对坐好,刚端起酒杯要喝,红衣道士以手止之:“慢!”

隔尘和尚佯怒:“阿弥陀佛——就知道不能顺顺当当地把这酒喝到嘴里。说吧,你个妖道打什么赌?”

红衣道士微微一笑,说:“狐狸,还是狐狸。”

隔尘和尚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上次赌狐狸,酒都叫你喝了,菜也都叫你吃了。不行、不行。”

红衣道士说:“这回我们不打赌,我也不考你。我们论狐狸。你论,我也论。可以正论、反论、驳论、歪论、邪论。只要论的是狐狸,论好论坏都喝酒。”

隔尘和尚以手击掌:“这个好办。我先论。我论你刚才画的那个狐狸。我看得出,你是画了一个小美人儿,可是它怎么哀哀戚戚,一副忧伤的模样?”

“错。它是困,想睡。”

“想睡?为啥?”

“它刚喝完酒,所以想睡。”

“它刚喝完酒?和谁喝的?和你?”

“和我。”

“你和它喝过酒?什么时候?”

“八岁,我八岁的时候。”

“你八岁的时候和它喝过酒?在哪儿?”

“在墨园。”

“阿弥陀佛。八岁的时候你在墨园和狐狸喝过酒?有意思!那么,我一岁的时候在泰山和老虎喝过酒。”

红衣道士不理隔尘和尚的揶揄,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那年也是这个时节,苦山大师在墨园的后花园里喝酒,我拿着蝇耍儿给他赶蚊虫。他喝着喝着,突然来了作画的兴致,回到画室作画去了。我收拾酒菜时,怎么也抵不住酒香的诱惑,就尝了一口。活该我这一生是喝酒的命,只尝这一小口就再也放不下。我说了那时我八岁,个子很矮,想吃到桌上的酒菜是很费劲儿的,我便把酒菜端到桌子下面,这时才发现桌子下面有只狐狸。当时我不认识狐狸,以为它是一条狗。这只狐狸并不怕我,尽把鼻子凑到酒壶上嗅着,然后就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巴。我给了它一根骨头,它闻了闻,没吃,又来嗅那酒壶。我给它倒了一盅儿酒放在它面前,它居然用舌头舔吃了,然后才去吃那骨头。我深以为奇,又给它倒了一盅儿酒,这次它没喝,而是看着我。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就把那盅儿酒拿过来喝了,然后又斟满。这回,狐狸没用我让就先舔吃了那杯酒。这时我才明白,它是要和我轮流饮交杯酒。”

隔尘和尚听得有趣儿,连连拍手道:“妙!它一定是母狐狸吧?”

红衣道士不理隔尘和尚的插科打诨,只顾说下去:“就这么着,它一盅儿,我一盅儿,不一会儿,我和它就都醉倒了。”

隔尘和尚问:“后来呢?”

“半夜里我醒了,是被它用舌头舔醒的。我睁开眼睛一看,好大个月亮。它见我醒了,便摇摇晃晃地回到假山后面的洞里去了。”

“它一定是个母狐狸。可惜,那时你才八岁,要是十八岁就好了。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狐狸是苦山大师的相好。苦山大师在后花园里每每喝到有了醉意的时候,那只狐狸就会出来陪他。你一盅儿,我一盅儿地喝。”

“那只狐狸后来就是毕云,是吧?”

“苦山大师被软禁在王宫里之后,那只狐狸便夜夜哀叫。一日,人们发现它把头插在八角亭的栏杆上自杀而死,也就是那天,毕云在肃王宫里自缢身亡。”

隔尘和尚听到这里,不禁大大动情,扬起头来,长叹一声,说:“不怪你说周南家族和狐狸有着不解之缘,看来不假。如今,苦山大师和毕云的坟早已是荒草萋萋,惟独那两棵伴生的古松,依旧苍劲。这都是因为有那些狐狸世代守护的缘故。看来,狐狸也是天生的情种……”

红衣道士也大为感慨:“呜呼!无论人们怎样看待狐狸,它都是一种有感情、有灵性的生命啊!来来来,一起喝酒。”

两个人感慨着喝起酒来。

隔尘和尚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上次你说到狐狸的别子仪式……”

红衣道士轻轻摇头道:“那更是令人感伤的情节——母狐狸怀孕五十二天后生下子狐,两个月后开始把子女领到洞外嬉戏。这是两代狐狸最幸福的时期。四个月后,双亲对子女采取排斥态度。后来公狐狸首先出走。到了第七个月,母狐狸领着子女开始远程旅行,第八个月到来的时候,母狐狸开始狠狠地撕咬子狐,不断把子狐从洞中赶出去。子狐被咬得日夜哀号,后来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母亲、离开故乡,独自走向生活。这时,往往正是秋风萧瑟时节,小狐狸无可奈何怀着满腹哀怨,告别母亲,冒着寒冷的秋风去闯天下。”

隔尘和尚把拂尘一甩说:“呜呼哀哉!这种母子别离真叫人感伤……”

红衣道士说:“这也是狐狸为了生存和保持种族繁衍采取的最合理的生态分布方式。子狐离开了母亲之后,能够侥幸存活下来的仅有百分之七八。这些狐狸不忘故土,临死之时,都将头对着故乡的方向。《白虎通》上说,‘狐死首丘,不忘本也。’《楚辞》上说,‘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淮南子》上说,‘鸟飞返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寒将翔水,各哀其所生。’”

说罢,两人唏嘘感叹不已。

这时,观外又隐隐传来狐狸叫声。

当狐狸的叫声笼罩了栖云观的时候,周伯雨正如痴如醉地画着一棵枯死的梨树。

那棵枯死的梨树被包围在一片蓬蓬勃勃、充满生机的藤本植物怀抱之中——生命包围着死亡。

那棵树很美,所以说它美,是因为它已经死了——死亡也是一种美。

周伯雨作画的主题永远是生命意识和死亡意识,而且是在写生的同时就进行创作。狐狸的叫声给他完成这幅画制造了很好的氛围,也给他带来了激情。他感到死梨树留下的种子正在发芽变绿,而死梨树周围的茂盛的藤本植物也正在走向干枯和死亡。它们都在生与死的交接点上蓬勃着,而狐狸的叫声正是这生死交界线上的礼赞与挽歌。

周伯雨经常看到在人类和非人类物种身上,生和死始终同时存在。所以,他的作品总是在歌唱生命的同时,也在讴歌死亡。周伯雨常常一个人坐在山崖之上,或丛林之中,注视那些神秘的金色花粉慢慢滑过,去和山菊花,或是野百合细诉柔情。有时他也会面对蜿蜒在石缝里的树根发呆,看着老树怎样用它生命的触角,艰难地攫取土壤和水分。也有时,他久久凝视着天空,看鸟儿在空中卖弄地播撒着一串儿又一串儿美丽的音符。每当这时,他的心里总会涌出一种对生命的无限热爱和留恋。还有许多时候,他就露宿在这山崖上,面对万籁俱寂的深蓝色天空,思考着宇宙的浩瀚与永恒。这时,他就会产生一种伟大和自豪。一种独立、自由、解脱感便会油然而生。尘世的恩恩怨怨,人情的冷暖炎凉,以及个人的荣辱沉浮都变得没有意义。每到这时,他便会发觉生命的虚无,而死亡才是真实的。生之无聊正好反衬出死亡的凝重。

周伯雨早已预约了死亡。

上帝创造了生命,同时也创造了死亡。

周伯雨总是念念不忘那个关于寿命的故事:

上帝创造了天地之后,便想规定一下所有生物的寿命。他问驴子,叫你活三十年,你满意吗?驴子惶恐地说,哎呀,上帝,三十年太长了!你应该替我想一想,拉磨、拉车、驮东西,还要天天挨鞭子,请你让我少活几年吧。上帝觉得它可怜,就给它减去了十八年。上帝又问狗活三十年行不行?狗想到自己每天看家护院,弄不好就挨打受骂,也请求上帝让它少活一些年月。上帝为它减去十二年。问到猴子时,猴子说人总是让它干些滑稽的事,弄得它呆头呆脑,所以也不愿活三十年。上帝就同意给它减去十年。上帝问人,活三十岁是不是满意?人说,前十岁不懂事,第二个十岁读书学习,第三个十岁刚进而立之年,成家立业,正要享受人生乐趣的时候,就要死了,多可悲呀!上帝,请你延长我的寿命吧!上帝看人这么乐观,就说,那好吧,我把驴的十八岁寿命,狗的十二岁寿命,还有猴子的十岁寿命,都给你吧。人听了之后,还是不太满意,可是,上帝已经走了。

后来,人的一生是七十岁了。前三十年属于人自己的,人活得健康、愉快,接着是驴的十八岁,一层一层的负担被加到身上,跟驴一样辛苦。然后是狗的十二岁,牙齿开始脱落,整天哼着。最后是猴子的十年,做起事来呆头呆脑、糊里糊涂,常常被孩子们嘲笑。

上帝给人的寿命本来就三十年。

周伯雨记得一位海外华人作家说,在我们的七十年寿命中,前四十年由生活教给我们生命的正文,后三十年由疾病教给我们生命的注解。

周伯雨不想要注解。

死亡在固定的地点等待着他、诱惑着他,就像他正在描绘的这棵干枯的梨树。

山头漫过一层乌云。

起风了。

这个世界永远在风中动摇着,死亡应该是静止的,然而死亡也在摇动。死亡是否也有生命?至少,死亡有灵魂。死梨树生时向上挺拔的姿态,就是它的灵魂。死后,那固守在躯干里的年轮,也是它的灵魂。

周伯雨借助乌云的阴霾、山风的骚动把创作冲动推向了顶峰。刷刷刷!几笔大开大合地削砍——画完了。

他不再看,收起画去采集石头。

他从来是画完了就不再看,回到家后再仔细看。

他腾挪攀跃,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乱石滩上。这里原是一条大河,两岸全是森林。后来森林被砍去大炼钢铁了,大河也渐渐断了流,只剩一片戈壁滩。不过,这给周伯雨寻访奇石提供了条件。河滩一片荒凉。草木在风中舞蹈,也在周伯雨周围舞蹈。

山雨欲来。

周伯雨每到这片乱石滩来都很兴奋,因为他每次都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对他很有用的石头。那些有着奇形怪状花纹的河卵石,常常给他很多灵感,使他获得美妙的艺术构思;那些含有丰富色彩的矿石,可供他研制别具一格的国画颜料,这种颜料的效果远远胜过买来的现代颜料。这是他从爷爷和爸爸作品的研究中认识到的。他也听说爷爷和爸爸作画用的都是自制的颜料。然而,配方没有传下来,他不得不自己研究、摸索,以保持周家绘画色彩永远独具一格。到现在为止,他已初步摸索到了这种颜料的配制工艺和基本原则,但还没搜集齐全足够的矿石品种。只要再搜集一些,他的矿物质系列国画颜料便可以隆重推出了。每想到这一点,他都会激动不已。杜甫作诗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周伯雨的追求是超过爷爷、爸爸,“画不惊人死不休”!不达到这个目的,他宁可自杀!决不做平庸的画家!

周伯雨正在乱石滩上专心致志地寻找奇石,忽闻一阵“咯咯咯咯”叫声传来,举目循声眺望,见一群锦鸡在前面不远处相互啄着,似在斗架。他忽然心血来潮,拾起一块卵石投了过去,奇怪的是锦鸡们毫不惧怕,竟然不予理睬。

周伯雨虽年届不惑,却有时依然童心未泯,见锦鸡们不理不睬,便打算蹑手蹑脚从侧面迂回过去吓它们一下。这样他就需要绕过一排茂密的灌木丛,当他刚要举步向灌木丛靠近时,忽然发现灌木后面似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仔细看时,原来是个人的背影,那人正哈腰从河滩往背兜里拣着什么。周伯雨心在锦鸡群里,便未去关注那人究竟在拣些什么。

此时,阴云四合,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那翻卷的云,就像一位顶天立地的画家在天幕上泼下的墨,浩荡着向下流淌、浸润,渐渐地便染黑了山头、林海。倏地,一道闪电在墨色的天空划过,紧接着,一串儿沉雷炸响开来,滚滚向远天而去。

那群锦鸡受到雷声的惊吓,扑喇喇啼叫着跃上半空,打了个旋儿,便径直向后山飞去。

一阵山风拂过,眼前的灌木丛激烈摇摆起来,凭借远处传来的沙沙声,周伯雨已经感觉到雨前山风横扫原野的磅礴气势,他便收拢了童心,打算继续寻找石头,转身时,顺便向灌木后边那人瞥了一眼。

那个人正将一块石头装进背包里,然后抬头看看天空,提着背包走了——好熟悉的身影啊!

此时此地,看到这熟悉的身影着实让周伯雨吃了一惊,他想喊那人,又终未喊出来——只是张了张口,却没喊出声音。

浓郁的树丛很快又把那人遮挡住了。

周伯雨半张着嘴,又痴痴地看了一阵后,才疑疑惑惑地走到小溪旁那人刚才拣石头之处,当他蹲下身细看被那人刨开的沙土时,不禁又吃了一惊:

这正是他多年来梦寐以求配“周朱”用的彩石啊!

周伯雨跪下去,呆呆傻傻地面对那些彩色石头竟流出泪来。

雨前山风以翻江倒海之势,沿着山坡横扫过来。草木迅速匍匐在地,枯枝败叶则一跃而起,被狠狠地抛到天空,再四散飘落。

又一串儿沉雷滚过后,滂沱的大雨哗哗啦啦地倾泻下来。

红衣道士和隔尘和尚被狐狸的话题所感染,一时竟停住了酒,默默地望着窗外。

窗外风雨大作。

过了一会儿,红衣道士换了个话题:“最近你又到哪儿游历去了?”

“到市里几座寺庙走走。”隔尘和尚说。

“有什么新闻?”

“寺庙都在修缮,外国教堂也在重新整修。说要搞旅游。”

“周南家族三代人艺术成就展何时开幕?”

“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好像正在紧锣密鼓筹备。从舆论界的动作看,上边挺重视。”

红衣道士不以为然说:“历朝历代,当官的把艺术只看成妓女,招之来、挥之去而已。”

隔尘和尚看着窗外说:“也不尽然。我看宋徽宗赵佶就不是。”

红衣道士依然摇头说:“没几个像他那样爱绘画的,况且也不能排除他是用来粉饰太平。”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你说说看,什么是人间最有价值的?”

隔尘和尚说:“阿弥陀佛!什么是人间最有价值的呢?依我说就是爱。爱是人间最伟大的力量,爱是人间最宏大的能量。有能力去爱,并且能为爱付出的人,就是人间最幸福的人。佛教倡导的归根结底就是个‘爱’字。佛说大慈大悲。慈就是爱,悲就是悯,也就是同情心。同情心之源还是个‘爱’字啊!爱能凝聚一个家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灵魂,爱是人心中永恒不灭的灯。”

红衣道士连连颔首:“那就点燃你心中永恒不灭的灯,让它世代长明好了。”说完又望着窗外。

窗外,山风摇斜满天雨丝。

飘摇的雨丝以抽打的形式给万物以爱、以生命。

红衣道士就感慨起来:“呜呼!人心似水,看起来绵软、柔弱,却韧性源源,无法切断。正如这尘缘,也正如难舍难弃的种种爱与追求——不知你对此以为然否?”

红衣道士问完许久,见没有回答,回头看时,隔尘和尚已经睡了。

红衣道士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他复转身,面对窗外一山风雨伫立有顷。后来随口吟出一首词:

画屏绣阁天涯雨,

树摇云飞风不已。

花间梦断肠,

满庭萱草长。

无心弄画笔,

君怜此情虚。

溪水渡孤桥,

凭栏魂欲销!

周伯雨挟风裹雨又拖泥带水、十分勇武又十分狼狈地走近栖云观,走进红衣道士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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