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海上颠簸,兄弟几个顺利回到了天津,一下船就连忙赶到了利顺德饭店。
这次上海之行总的来说收获不小,利顺德的菜差不多可以敞开了来吃了,一路舟车劳顿,大家伙也都饿了。刚走到了门口就有堂头迎了上来,一脸笑容的问到几位是吃饭还是怎么着?
“废话,到你这儿来当然是吃饭了,难不成来看戏?”陈胜有点不喜欢堂头这种阿庾奉承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这位爷可说对了,咱这地方除了吃饭当然还有别的乐子,不过可不是看戏。”堂头说完神秘的笑了笑。
“那到底是啥?别卖关子了,快说!”陈胜性子比较急,耐不住堂头这样神秘兮兮的,说完向堂头亮了亮手中的钱袋子。
堂头似乎也看出了兄弟几个的实力,走近来对兄弟几个说道:“看来几位爷不常来这里啊,咱这三楼现在玩的彩头比较大,最近又新来了一个荷官,哎呀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脸白的跟玉似的。”
“白茜?”卜元一听第一个就想到了白茜,陈胜几个也都明白了过来,连忙对堂头说道:“好啦好啦,既然如此厉害,那咱几个等会就去会会她,先去给爷几个弄几个菜来,都他妈快饿死了。”
“好嘞!”堂头说完便转身下去。兄弟几个来这里其实吃饭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来看看白茜。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一段时间不见,白茜已经在这里出了名。
卜元比谁都想立刻见到白茜,坐在桌上心不在焉的,陈胜看出了卜元的心思,将钱袋子往卜元面前一扔,说道:“兄弟你先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人多眼杂,我们几个就不陪你上去了。”
卜元一听不知道如何是好,总感觉这样有些不恰当,说好一起来吃饭的,可自己却又惦记着别人。柳之南见卜元有些为难,将钱袋子往他手里一放,说道:“放心去吧,哥几个在这里等你,记得一会儿下来吃饭!”卜元这才拿着钱袋子上了楼。
到了三楼,果然人不是一般的多,卜元一看这完全有了大赌场的阵势,整个大厅里尽是赌桌,不过此时已经全部被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卜元一个挨一个的寻找着白茜的影子,生怕来的不是时候,担心她此时在贵宾室里给人当发牌手,一连看了三张桌子,也没有找到。
卜元突然想起来堂头说的话,白茜在这里挺受欢迎,于是卜元扫了一眼大厅里的赌桌,发现有一张人格外的多。卜元走近扒开人一看,果然是白茜。
一段时间不见,卜元一看到白茜就止不住的高兴。可惜白茜此时正在专门的发牌,根本没有注意到卜元的到来。
桌上玩的是两张牌九点玩法。卜元没有打扰白茜,挤进里面找了一个位置,也想来玩几把。“给我也发两张牌!”卜元对着白茜说道,白茜这才发现卜元来了,不过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的表情。卜元并不觉得意外,在赌场里当发牌手,是不能和赌客随意交流的,要不然赌场会怀疑发牌手和赌客已经串通好,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白茜将牌好好的洗了下,然后交由其中一个赌客切牌,切好之后就拿过来开始发牌,桌上一共有十几个人在押钱,卜元也掏出十个大洋押了上去。白茜见所有人都已经下好注,便开始发起牌来。卜元紧盯着白茜的手,发现白茜并没有使出什么招数,只是一张接一张的从牌上面拿了往下发。最后牌全部发完后,白茜作为庄家,得到的牌是一个5一个3,加起来8点,算是通杀概率很大的牌了。卜元将自己的牌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6一个3,刚好大过庄家的牌。卜元又看了看别的赌客,差不多都在摇头扔牌,看来这一把就卜元一个人赢了钱。
不会这么巧吧?卜元回想起刚才白茜在发牌的时候并没有出千,难道是编牌和还原术?想来想去,好像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这个了。一想到白茜刚才洗牌熟练而又自然的样子,那个赌客将牌切好之后白茜是什么时候又还原好的卜元都没有发现。好厉害的手法!卜元暗暗在心里惊叹。
白茜旁边一个专门负责管钱的人将十个大洋赔给了卜元,卜元望了一下白茜,白茜眼里闪过一丝俏皮。卜元低头笑了笑,“今天运气不错啊,看来等会要到老地方去烧香了!”卜元提高嗓门说道,说完便将钱袋子一收,转身离去。
下楼后菜已经上好了,“怎么样啊兄弟?”柳之南连忙问道。
“饭钱有了!”卜元笑了笑指了指钱袋子。“先吃饭吧,然后我们去上次见面的地方去等她。”
兄弟几个吃完饭后,来到了上次和白茜碰面的那个树林。等了老半天,白茜终于来了,兄弟几个也都是好久没有看到白茜,一碰面都相互问好。
“听到你给我说的暗语,我找了一个要顶替我,然后就立马赶过来了。”白茜对卜元说道,卜元并不觉得意外,白茜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听不懂那句话。“你们几个,都怎么样?”白茜又问道。
“我们都还好,你呢?关于白老爷子那事儿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陈胜问道白茜。
“消息倒是有,你们走后我倒是打听到了一点消息。我在那里当发牌手的时候,向一个叫苏成的赌徒打听到,当年残害老爷子的,是一群叫飞鹰帮的人所为。”
“飞鹰帮?就这么多?你还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别的?”卜元见终于有了点线索,连忙问道。
“当然有啊,我向他打听这飞鹰帮的底细,他要我付他一百大洋,可惜我那时身上没那么多钱。”白茜说完,耸了耸肩膀,表示很无奈。
“没事儿,钱现在不是问题,等会找到这个苏成,给他一百大洋便是!”陈胜说完又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你告诉我们这人住在哪里便是。”
“他住的地方我也已经打听到,就在那日本俱乐部往东一百米一个巷子里,你们去了找人一问就可以找到。”
“那行,我们几个等会就去找找看,看看这飞鹰帮到底是什么来路。”陈胜说道。
送走了白茜,兄弟几个按照白茜说的路线找到了日本俱乐部,往东走了一百米还真出现一条巷子,就跟北京那些胡同似的。一行人走了进去,刚好迎面走来一个老者,陈胜连忙上去问道:“老伯您好,向您打听一个人,请问这苏成是不是住在这里啊?”
“哦,苏成啊,你向前走个三十米,那间门上贴着福字的就是了。”老伯说完,往前指了指。兄弟几个顺着老伯指的方向找到了那间房子。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反应。
“难道是不在家?”卜元问道。
又敲了半天,里面还是没有人,陈胜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房门,没想到门并没有锁,这一推居然给推开了。“进去瞧瞧!”陈胜说完,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真的像一个赌徒的家,除了两张桌子外几乎什么都没有。“看来这苏成赌术不咋的啊,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赢来!”宁季打趣的说道。
苏成的屋子还不算小,宁季走到客厅向里的一间屋子里,刚一进门就对外面喊到:“不好,你们快来看!”
兄弟几个跑过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插着一把刀,看样子这人应该就是苏成了。陈胜走近去试探了下鼻息,早已经没了气息。
“看样子死了没多久,你们看这血还没有凝固。”陈胜指着地上的血说道。
“怎么会这样子,难道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找他,所以杀他灭口?”宁季推理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看来有人不希望他把天鹰帮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才痛下杀手。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人跟踪了,要不然别人不会在我们前面行动。”陈胜说完,连忙跑出去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们看这里!”朱天指着苏成右手的方向,兄弟几个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苏成的右手掌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宁季将苏成的右手掌往旁边挪了挪,才发现右手掌下面的床垫上,居然写着一个字,仔细一看,是个“戒”字。
“戒”字!什么意思啊?卜元在心里思考着。
“这应该是苏成留下的一点线索,杀他的人肯定跟这个字有什么关系。”陈胜说道。
“一看到这个字,我就想起了戒赌老人,该不会是他干的吧?”柳之南想起了在上海的时候,卜元已经告诉他们,侃爷就是戒赌老人。
“这个.我觉得不太可能,以侃爷那样的身手,这苏成根本就没有可能留下这个字,绝对不是侃爷干的。”宁季看了看苏成身上的伤口,感觉行凶的人武功应该不是蛮好,从苏成留下的这个字来看,这一刀根本没有造成一刀毙命的后果。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字可能是别的意思,我们还是先离开的好,要不然等会官府来人了,我们说都说不清楚。”卜元一看到死人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觉得此时还是先走开为好,没必要生出一些难以纠缠的意外。
兄弟几个很快就赶回了利顺德,径直来到了三楼,白茜又在桌上发牌。卜元走上前去,白茜看到卜元走到,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就觉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烦。可眼下要专注发牌,也没有和卜元有太多的眼神交流,只是在衣袖上用手使劲摸了几下,卜元见此立即离开。
“那到底什么意思啊?”宁季也看到了白茜的举动,见卜元一看到就要走开,实在是不明白那到底是啥意思。
“四哥你这就不懂了,白茜那动作表示把衣服弄旧了,意思就是说衣旧,她的意思是说上次是哪样这次还是哪样。”卜元有些得意的对宁季讲解道。
“哎,看来你们这一行还真是博大精神,不用开口就能交流这么多。”宁季说完,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兄弟几个在树林等了半个时辰,白茜果然又来了。还没走近,卜元就对白茜说道:“苏成死了!被人灭口了。”
白茜并不对这个结果感觉到意外,而是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卜元看。卜元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若再追查,后果自负。”
陈胜几个将信拿过去看了看便问道:“这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那时见过你们之后回去不久,堂头就给我送了过来,说是在门口一个人交给他叫他转交的,那人给他之后就离开了。”
“看来已经有人知道我们在追查白老爷子的事情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他们好像都能知道。我们找到苏成的时候,他也刚被人杀死不久,只在床垫上写了一个戒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胜说道,兄弟几个顿时觉得这事情越来越难办,似乎已经卷进了一场不小的阴谋中,更要命的是,连站在暗处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白姑娘,我劝你还是别在那儿呆了,太危险了,关键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太被动了。”宁季对白茜说道。
听宁季这么一说,卜元和另外几兄弟也觉得很有道理,都劝白茜不要回去了。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了,倒是你们几个,要格外小心。”白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兄弟几个拍了拍胸口。说完,便又离去。
兄弟几个商量了半天,决定去薛五爷府上去看看,回来了之后还没有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