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姐说：“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并没有说出和你分手，你自己主动的离开，让别人怎么想？傻孩子，既然看中了目标，就应该去争取。”苗姐对冯军说：“对付女人你也不是好手，对付对手，你还太嫩。你必须沉住气，才能够取得主动权。好好学吧，不要因为自己已经是成功的商人了。你还差得多。我交给你的还很多。你不能够这么轻言放弃。晚上还得去我们的女人圈里去，她们还是非常喜欢你的单纯的。回去吧，说不定还有机会。”苗姐看着冯军，很温柔地说。冯军感到自己被她说动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因为自己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环境，离开那里，自己感到少气无力，他还是在外边转圈，但是他还是没有勇气进去，里边的歌声引诱着他，让他恋恋不舍的看着那里。但是他还是没有勇气进去。他害怕大家不再理自己。他认为自己已经过时了。他只得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对着酒杯叹气。虽然还有吴翠花陪着自己喝酒，但是他习惯于大家的热捧，不习惯于在这个冷静的地方陪一个女人喝酒。他习惯于美女堆里看大家灿烂的面孔，不习惯在这个地方看着吴翠花那明显化妆的面孔那种温存的笑。
苗姐给自己带了了信心。他还是有勇气去那个自己已经熟悉的地方。这个歌舞厅是苗姐自己开的，也是专门为这些富贵的女人们开的，这个歌舞厅就在新区的繁华地段。这个歌舞厅是这个地方最出名的歌舞厅。没有其他人能够进入这里，到这里来到都是有身份的女人和男人。男人们大都是一些文人，好多都是这个地区有名的文艺人士。女人们来这里就是冲着这里的男人来的。
但是胡子这样的文人还不配来这里。他这些没有名气的文人只能够在一些很小的地方聚会，但是那个地方还不是他们文人专门的地方。也许去一些已经开放的公园里约会，但是那样的约会没有一点结果，大家都不喜欢那样的聚会。
四
帝湖歌舞厅是这个地方最高级的歌舞厅，外边都是全副武装的保安把守着大门。歌舞厅的大门是宫廷贵族式的暗红色。这是中国色的红色大门，只有故宫才有这样的大门。大门前的大宫灯显示着这里的高贵不一般。没有人在这里捣乱，因为大家知道这里是苗姐的生意。除了歌舞，还有其他的项目，那些娱乐项目也是这里唯一的红灯区。也许这是那个时代的唯一的名词，红灯区已经是非常神秘的地方，是平常人不敢到达的地方。红灯区也是一些达官贵人和暴发户们消遣的地方。只有苗姐才有资格做这种生意，其他人根本不敢想这方面的钱财。苗姐有什么本事去做这样的生意，冯军一直不明白，也一直弄不明白，直到后来他被人掀翻，还没有明白苗姐为什么那么神通广大。这里的文人们都不愿意留自己的名字，到这里来的女人们都不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字，大家心照不宣，都来这里交朋友，这些朋友也许就是一晚上那种朋友，过了这一晚上，谁也不认识谁了。
来这里的女人们都开着非常昂贵的跑车，这些女士跑车都是国外进口的，这些跑车还会天天变换，冯军不知道她们那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她们花起钱来让冯军眼晕。大把大把的把钱让到了这里。一杯鸡尾酒可能就是几千块，她们一点也不在乎的把它倒掉。她们会大把大把的把消费扔给那些唱歌的歌手们。满脸的化妆品流出她们岁月的痕迹，她们永远无法满足的性欲会把刚刚认识的男孩给吓到。这就是这里的女人。离开这里，她们是最高贵的女人，离开这里，她们不屑一切男人。可是来到这里她们就是需要男人，需要发泄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欲望。她们没有假面具，她们没有一点点的虚伪了。
是苗姐把冯军带到了这里，冯军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进入了这些女人的手心里了，他成了大家的玩物，共同的玩物。他和每一个女人交往，他别每一个女人戏弄。但是他还是从这里得到满足，这种满足是其他男人不能够得到的。他明白了苗姐把自己拉入水的原因了，可是她也把冯军带到了这个城市里最繁华的市场里了，使他认识了这个区域最有实力的女企业家。
冯军来了，大家耳目一新，几天不见，冯军更加精神了。他似乎有老成了许多。美女们把他围了起来：“小朋友，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想你呀？”大姐们的热情把冯军给热昏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家，他不知道回答大家什么，按照规矩，这里不能够谈论生意，可是除了生意，他还能说什么呢？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呀。
王玉雪看到了冯军到来了，知道是苗姐的功劳。她确实喜欢这个小青年，可是她的喜欢不是占有，也不是有什么性欲，而是喜欢他的单纯，喜欢他的幼稚。他太没有社会经验了。她把冯军来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身旁，把一杯鸡尾酒送给他，轻声地说：“不要理她们，离她们远些，我们在一起说说知心话。”有的女人说：“王玉雪要娶他了。”王玉雪说：“我想娶也娶不成呀，他是有人爱了，我们谁也不成。这个小朋友有一个比我们都漂亮的女朋友。她绝不会把他让给我们任何人的。”冯军低下了头，他知道女人们最怕的是这些。可是王玉雪说：“但是他是我们大家的，我们可以在这里和他跳舞，一起跳舞没有什么吧。”
男歌手那动听的歌曲在昏昏暗暗的歌舞厅里回荡着，把人的情感给牵扬起来了。这是当下最流行的歌曲，也是网络新兴的歌曲，新的媒体给这个时代的人带来了新的动感。闪烁的灯光把王玉雪肥胖的大脸照耀得非常的青春。那双迷人的小眼流露出在这个场合才有的色迷迷的气氛。她抚摸着冯军的小手：“你生气了了吗？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你知道，你一连几天缺席我们都想极你了。”冯军知道这是多么虚伪的言语呀。但是他没有反对这些虚伪。他没有反感她身上那喷的过多的香水。这是著名的法国香水味道，这种香水还是能够给人带来许多的遐想的。
虽然没有谈其他的事情，可是于王玉雪的接触中他感到又回到了以前。他似乎又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满足。冯军有自信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向王玉雪进攻了。他马上安排自己去拜访王玉雪的日程，但是他还是有些幼稚了，当他联系王玉雪时，王玉雪正和老虎谈判呢。
老虎没有放松自己的进攻，老虎也是单身贵族，如果能够把王玉雪征服，老虎集团和雨雪集团就合并成为一家公司，他就可以成为这里最大的民营企业了。老虎不但在生意上发动了进攻，而且在婚姻上也发动了进攻。老虎是老虎，他怕什么呀？
王玉雪没有拒绝老虎的意思，她并不需要结婚，而且她并没有谈婚论嫁的思想准备，虽然自己已经三十六岁了，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老虎的条件也让自己动心。可是她明白，老虎并不是未婚男子，他已经结了几次婚，离了几次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其中也有一些合作伙伴。王玉雪不想揭穿他，也没有必要去揭穿对方，因为她并没有想到结婚，也没有想到和老虎谈朋友。
五
在这里，王玉雪见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胡子。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胡子，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见到这样一个穿着寒酸的人。胡子几乎是没有了头发，胡子留了起来，但是那胡子稀疏发黄，一点也不美观。他穿着的唐装已经开始破烂，那件衣服上的污垢清晰可见。怎么看胡子也是猥琐难看。王玉雪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些想吐。这是胡子给这些女人的印象，但是他给工地上女人印象是好的，他有气质，文人的气质，而且文质彬彬。虽然岁月的痕迹很大，头发虽然已经脱落，但是他是聪明的象征。在工地上，胡子是那里的女人崇拜的对象。来到了这里，胡子没有尊严。王玉雪不知道老虎为什么把这个怪物带到这里。见到王玉雪到来，老虎非常高兴：“王总来了，我很高兴你能够预约来到这里。我们今天不谈生意，专门说文学。我知道王总喜欢文学，也参加了一个什么文学圈圈。我老虎不是文人，但也不能算个粗人。我们今天请来了我们老虎集团的青年才俊，我们集团的诗人胡子先生。他就是我们文化公司的台柱子，我们的编剧，我们的词作家，曲作家胡子先生。”老虎给王玉雪介绍胡子，胡子非常殷勤的朝王玉雪点了点头。老虎说：“王总是做服装的，服装也是一门文化，是我们民族最大的文化，也是文人里的一类。我老虎虽然是一个商人，可是对文化的情结还是很大的，我们成立了自己的文化公司。我们要发展文化事业。”老虎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看看我，今天说不谈生意了，还是自己老是犯规。”
王玉雪不知道他什么时间成立了文化公司，也不知道有这么个诗人。她没有正眼看胡子，而是对老虎说：“老虎大哥的生意是越来越大了，现在什么钱都要赚，这是旁人不能够相比的。对文学我不是精通，而是一窍不通。我也不喜欢文学，也不喜欢和文人们交往。我们那个圈也没有文人。但是我还是对文化人很尊敬的。”
老虎知道王玉雪看不起胡子，他对胡子说：“我们的事情就按照我们说的办，这个公司就算成立了，你可以让玲玲和凤仙来上班。我们都是自己人吗。这不是很好吗？大家又回来了，我老虎是欢迎的。我不希望人才流失。不要和黑驴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包工头，没有什么眼光。你们不要去参与王海容那个开幕式了，有什么意思呢？我回来让专家过来指导一下，再给你们包装一下，我们的公司就可以成立了。”胡子看见王玉雪不理彩自己，就知趣的离开了这里。他出了这个们，心里对这胖娘们不满意：“大破鞋，还称什么王总，说不定是来和老虎干那个呢。”
胡子来到了玲玲那里，凤仙问胡子：“怎么样啊？”胡子高兴地说：“老虎让我们马上去他们那里，说是给我们成立文化公司，还给我们开工资，还请专家给我们辅导。”凤仙说：“那我们马上去呀，我们就可以一步登天了，我再也不用去当小姐了。”玲玲问：“海容姐这里怎么办？我们说好的给人家捧台的呀，我们一走不等于给人家拆台吗？”凤仙说：“反正他们有的是钱，去请些专业演员就可以了，比我们还强呢。我们可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呀。”玲玲说：“这样不好，我们走了，海容姐心里一定不好受，是我们没有着落的时候，人家海容姐给我们一条路，我们现在给人家撂挑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呀。为人要讲良心呀。”胡子听了玲玲的话，也觉得是个么个理：“还是玲玲说的对，我们不能离去，离去了就是不通人性。我们在人家这里已经练了这么多天，现在说走就走，真是有些缺德。”凤仙也说：“你们两个当家好了，你们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们也不能干缺德的事情呀。”
黑驴在工地上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离开胡子还真没法办。他对小高说：“这个胡子也不来了，是不是不相干我们这一行了，听老虎说还要给他们成立什么公司，那样我们就不能和胡子共事了，这么多年胡子没有少给我出力。离开他，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找人。”小高说：“人各有志，他就是想把自己当成文人，自己也喜欢写写画画的。有了这个机会，他也算是时来运转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好呢。”黑驴说：“兄弟，我们几个在一起已经是多年的伙计了，我这个摊子没有你们帮衬我什么也不是，今年是我交运的一年，媳妇没有了，朋友也没有了。我真是倒霉呀。”小高说：“你也太迷信了，当初你就不应该娶吴翠花把嫂子给休了，她那么年轻漂亮，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有了这么多的小白脸，还有能和你过？没有不散的宴席，朋友一场，自然人家有人家的选择，你也别太悲观了。好好干自己的工程。没有了凤仙，你也有心思到工地上看看了，也不当甩手掌柜了。这几天工地上也士气高涨了。凤仙不在，伙食也好了，工人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意见了。”黑驴问小高：“抽空去看看玲玲，你可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哪，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小高觉得鼻子有点酸，亏得黑驴还有这么个心思。他说知道了。望着黑驴离去的身影，觉得黑驴也不容易。
.小个子凑过来问小高：“黑驴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想凤仙了？凤仙确实不错，在这里给大家带来了那么多的乐趣，可惜被胡子给拐走了，还有你那漂亮的兄弟媳妇。胡子真不是个东西，我现在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了，那个时候还能够去看看凤仙的的奶子。凤仙露出来的奶子也真他妈的诱人。”小高没好气地说：“那你也跟着去呀？”
六
小个子听了小高的话，觉得还真是个路。自己也该去找王海容，在他们那里干活。在那里干活也许自己还能够找到老婆，在那里干活他还能和凤仙在一起。小个子去找大个子，遇见了拉登。小个子和拉登是老乡，他们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来往。拉登自己也是一个瓦工，平时不和小个子搭腔，因为小个子看过拉登老婆洗澡，两个人还打了一架。他们几年已经不说话了。他们都是胡子找来的。胡子和拉登是好兄弟，胡子到他们村找人，小个子遇到了胡子，就跟着胡子来到了这里。小个子本来就是水电工，这这里也找到了自己的用处。这里的机器毁了都来找小个子修理，平时没有事做就打小工。小个子非常能耐，大家的收音机毁了也找他修。工地上的振动器毁了，还是搅拌机毁了，他都能够修好，他还会修电焊机，所以他在这里也是一个能人。可惜就是个字太小，让大家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和大个子不一样，他非常精明，对这里的事情都知道。小个子看了看拉登，白了他一眼就想离去，拉登也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小个子觉得这个人太道理，对着拉登说：“走就走你的路，出什么怪相。看了看你就是个恐怖分子，全世界都通缉你。”拉登不高兴了：“你这个臭流氓，我这些天不收拾你就不是你了。”说着就往小个子身边凑，小个子知道不是拉登的对手，忙跑着离开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望着小个子去的背影，拉登啐了口涂沫，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这个小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