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安然抓住了这个关键词,难道树下的狼群不是来对她进行报复围杀?只是顺应雪狼牙的召唤,来参见狼王的?
刚刚隐卫说的退下?是说她可以命令狼群?换句话说是可以用雪狼牙命令树下成千上万的狼群?只是让安然无语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用雪狼牙,更不要说用它命令树下的狼群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面对那望不到边际,绿幽幽闪亮亮的狼眼。
安然不经回想这狼王之泣的异常,似乎是她在对狼起杀意时才会发出耀眼的光亮,那也就是说它可以感应到她心底的想法以及做下的决定,她是不是可以通过意念来传达她的想法告诉天?这样的想法刚起,只见手上的雪狼牙闪现微弱的光芒,两下过后恢复原状,树下的狼群渐渐退去,慢慢的看不到踪迹。
见此安然松了一口气,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这里,她身上这样大的秘密她自己却不知道,还是通过他人之口得以知晓,想到这里,不得不再次看着隐卫,不管是出于欧阳朔还是今晚的并肩作战,她都不会对隐卫下杀手,如果不下杀手又该怎么才能让隐卫不会泄露今晚的秘密?她要好好做一番思量了。
“咦?怎么那匹雪狼还在树下?隐卫见狼群几乎全部离去,只有它还在,孤零零的半坐与树下,没有和其它狼群一起离去。
安然见树下那雪狼不肯离去的身影,在见它看雪狼牙的眼神,好像有着蚀骨的思念,还有它那湿润的眼眶,好似被抛弃的孩子,那样无声诉说着它的哀伤。
安然见此纵身一跃,落在雪狼五米处,雪狼还是在原地不动,也没有攻击的意图,然后慢慢的走进它,伸出拿着狼王之泣的手,放在它的面前,通过近距离观察,她发现雪狼眼中的湿润越来越多,所有在它靠近时并没有闪躲,由它靠近,而雪狼眼中的湿润在也控制不住划出眼眶,低落在安然掌心中的狼王之泣上,同时也烧痛了安然的心。
不多时雪狼突然仰天长啸,哀哀欲绝的狼嚎在山中不绝于耳,其中的悲伤与哀怨让人闻之心酸,见之落泪,安然就这样看着雪狼,眼中的泪不自觉的落在了狼王之泣上,心痛中的安然没有发现,就在她的泪落在雪狼牙上时,暗中划过一抹流动,雪狼在见到了那抹流动时,静静的望着安然,随后摇动它的尾巴伸出它的舌头,在原地转圈跳跃,看着眼前如同戏剧性的转变。
安然没有诧异吃惊,因为她看懂了雪狼表达的意思,它在她面前嬉戏玩耍,在她面前表现狼独有的情感,也在告诉安然它不会伤害它,莫名的安然就这样喜欢上了这匹狼,心痛它的哀伤,也欣喜它此时玩耍的像个孩子,对着树上的隐卫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你不下来吗?还是今晚打算在树上于蛇虫共度一宿?”
听出她语气中的调侃,隐卫飞身而下,落在安然身边,看着独自撒欢的白狼,他不懂狼也不明白它在做什么,不过他从安然的表情可以看出没事了,这一夜过的那叫一个惊险刺激,隐卫的心也是起起落落,这回是真实的落下了,放松心情后困意也随之而来。
“你且放心休息,今晚应该不会在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看出隐卫的困意安然出声让他休息,就算在困隐卫此刻也没有去休息,反而不赞成安然的安排。
“那你呢?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之前说好的前半夜我稍做休息,后半夜换你的。”隐卫的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关心,他以为他只是在履行之前说好的换班休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子时?”安然抬头看着夜空,在这个没有手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记录时间的用具,她无法像这里的人一样,仅仅只是看夜色就能准确知道现在的时辰,子时在现代是凌晨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是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忙了那么久安然也累了,蹲下身子拍拍身边的空位准备休息,不想那雪狼紧挨着她趴下,闭上眼睛,就这样在她面前睡着,距离近的白狼呼出的腥臭之气都可以闻得到,而对那难闻的气息,安然一点也不反感,倒是欣喜这雪狼对她的信任,从前她只知道狼是高智商的动物,不曾想到这狼还通灵性。
隐卫看着那相互依偎,互相信任靠着入睡的一狼一人,不由得挑了一个稍微有点距离的位置躺下,就算那狼不会攻击伤害他们,他也不敢与狼靠着入睡,那是狼,他可没忘记,同时对安然佩服的五体投地,从进入无回山开始,他就发现她不是普通人,这里就是有着绝顶武功的武林高手,也不敢轻易踏入的有去无回的无回山。
一个没有内力的女子,身手在如何了得也不可能会活着出去,就连少主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不会派他暗中保护。
通过这一天一夜的观察发现,隐卫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安然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是安然保护他还差不多,想到这里那放松后的困意消失无踪,在回想这一天一夜的经过,脑中更加清醒,借着月光侧身看着与狼相偎的纤细身影,想着她白天徒手杀蛇的情景,想着她晚上冷静部署斩杀猛虎时的谋略,就算没有他的帮忙,隐卫相信她都能够安然无恙,在想想她面对狼群时对狼群习性的熟知于了解,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想活着出去不难,现在她手里还有狼王之泣,在这山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这样有勇有谋的女子,何以他从未听说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有这样的身手和智谋又怎么会受伤晕在少主的竹屋前?
“你在想什么?”安然的出声打断了隐卫的种种猜测,她本就浅眠,隐卫的眼神又一直在她身上,她想不醒来也难,睁开眼于他对视,再次开口询问;“你可是在想我?想我为何会出现在欧阳朔的竹屋前?想我为何会有这样的身手还会受伤?想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接近欧阳朔是不是别有用心?”虽是问话却都是肯定的语气。
“你会说吗?”不否认她所说,只是问出心底的答案,对于刚刚安然的你在想我三个字有些脸红,他是在想她,不过不是那种想,好在天色较黑看不清楚。
安然接着说下去,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隐卫也不再惊讶安然的聪慧,她连少主在想什么都能猜到,何况是他,如若只是巧合那倒也罢,若不是~~~不等隐卫心中猜想可能性,安然平缓的声音在夜中响起;“我只能告诉你,认识欧阳朔是意外,出现在这里也是意外,不管你信与不信,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谁可以永远天下第一,不要总说我了,说说你吧。”安然想转移话题,通过隐卫看能不能知道有关这个世界更多的讯息,毕竟隐卫和欧阳朔相比之下,隐卫的话可比欧阳朔的好套多了。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少主而存在的,少主是他的一切,所有除了少主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安然虽不了解隐卫,却也知道他说的事实,又不想结束谈话,就开口随便聊聊的说着:“怎么会没有可说的?必如你的名字?你的年龄?又或者你的家人?”安然的语气随意没有任何试探。
隐卫的脸上划过一抹苦笑:“我没有名字,没有家人,至于年龄二十有五了。”
“没有名字?你可别告诉我隐卫就是你的名字。”安然不想问他有关家人的问题,那可能是他心中的结,她没有扒人隐私八卦的爱好,只问其名字,一个人怎么说都会有自己的名字?还是说做了隐卫之后都不能用以前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从我记忆以来我就知道我叫隐卫,是为了保护少主而存在的。”
只为了欧阳朔而存在?对于这样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听出隐卫话语的中苦涩,安然没有安慰,没有同情,比他可怜的人太多,比他悲惨的人更多,像他这样的人不需要同情。隐卫与她一样,有她的骄傲,不同的是她所有的一切是为了祖国,而隐卫是为了欧阳朔。
“其实你是幸福的,至少你还活着,健康的活着,不知道名字没有关系,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喜欢的名字,不知道家人也可以想象自己的家人,或者可以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只看你想不想。你没有家人的记忆那表示你还是幸福的,至少没有父母抛弃的记忆,没有父母嫌恶的画面,对于父母你也可以有美好的想象,而有些人即便是在父母身边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父母的半点疼爱,养不起时就会卖掉,女娃娃命好的会卖到府中做丫鬟,不好的呢?可能会卖到青楼,下场不用言说,男孩好点的可能和女孩一样在府中做奴才,不好的,要么进宫做了太监,要么就被有着特殊爱好的有钱人有势的人养着玩弄,在要么就是在街上人人嫌恶欺辱的乞丐,相比这样的下场你活得也算是不错,吃的饱穿得暖,不用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不用乞讨过活,只是跟在欧阳朔身边,对比之下你不觉得自己其实是幸福的吗?”话虽难听却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