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圆斑蝰慢悠悠的朝着安然方向爬行,安然不敢轻举妄动,她没想刚进山就碰到这么个祖宗。
冷静、冷静、在冷静,如果现在她发起攻击,一定会遭到圆斑蝰的猛烈反击,除非能一举击杀,不然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安然把身体机能于心跳调至最低,等待时机准备一击必中。
暗中观察的隐卫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百步蛇,中毒之后行百步就会毒发身亡,无药可解,现在就是他出手也来不及了,看着安然在静静的等着百步蛇的靠近,急杵捣心却无计可施。
隐卫焦急不安的准备现身时,却见安然出手快如闪电的抓住蛇头,不等蛇身缠绕匕首就割断了百步蛇的七寸之处。
安然出袭成功立刻甩开圆斑蝰,不让蛇血溅身,马上在地面挖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隐卫在次不得不佩服安然那冷静的头脑,还有那闪电般快速的身手,是想刚刚要是换做他,也未必能一击成功。
那不仅仅是需要快速的身手,还要有冷静的判断与强大的勇气,徒手抓蛇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那蛇皮就让人头皮发麻,汗毛竖立,不过她挖坑做什么?
安然很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尤其像刚刚那样,好像在表演一场精彩的人蛇大战给他观看,既然想看那就要付门票的,虽然这里没有门票,那就做苦力吧,她的表演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出来吧。”安然看着隐卫暗藏的位置冰冷的说着。
隐卫不意外安然发现了他,少主说过她会有所察觉,不想这么快。要是他知道安然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他,现在叫他出来,不过是想让他为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做苦力买门票,一定会气的吐血吧。
隐卫一个闪身出现在安然身旁,“何事?”
“挖坑,”安然手指着地面说道。
隐卫疑惑的看着安然问道:“为何挖坑?”
安然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有用。”
隐卫点点头蹲下身,开始挖坑,安然满意的看着免费的劳工,不忘指点挖的越深越好。
隐卫疑惑的问着:“挖这么深的坑到底有何用?”
安然看隐位挖的差不多时,拿着树枝把圆斑蝰挑过来,放在坑的边缘,在身上拿出她准备的竹管,一个在圆斑蝰的牙齿处挤入毒液于圆斑蝰的唾液,还有一个装入圆斑蝰的血液,小心的不让那些液体沾上皮肤,在拿盖子盖好。
然后是最主要的剥蛇皮,那可是做鞭子最好的材料,在隐卫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安然迅速熟练的剥好蛇皮,在放入坑中,在把那沾上蛇血的杂草连根拔起,于蛇一起埋葬。
隐卫终于回过神来,出声询问:“你挖坑是为了埋蛇?”
“不然你以为呢?”安然挑眉反问隐卫。
“为何要埋蛇?而你又为何要剥了蛇皮在埋,还有那些草又是怎么回事?”隐卫连续问了三个问题,他实在是看不懂她所做的一切,确切的说从第一眼见到起就没有明白过。
安然看着如好奇宝宝一样十万个为什么的隐卫,一一回答着他的问题,心想教他一些野外生存常识也不错,毕竟这山中之行还有一个人于她一起,怎么说也不能拖后腿,什么都不知道,这才刚进山就遇上了圆斑蝰,后面的危险与艰难可想而知,到那时可没时间于他说那些废话。
于是语速飞快的说着;“第一,挖坑是为了埋蛇,在山中的野狼猛兽都有敏锐的嗅觉,它们会寻着血腥味找到这里,所以埋蛇的坑一定要深,以掩盖蛇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的腐烂。”
第二:“那些杂草沾染了蛇血还有我的气息,为了减少可能存在的危险,只能连根拔除一起埋了。”
至于第三嘛:“那蛇皮可是做蛇鞭最好的材料,以上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隐卫傻傻的看着安然,她怎么会,她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还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些就是少主也未必会想到,谁会想到那些蛇血可以引来猛兽和野狼,还有那杂草会泄露他们的行踪,这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眼神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钦佩,还有一丝疑惑和怀疑。
安然不再理会隐卫的问题,继续前行,不是没有注意到一闪而逝的怀疑,只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给他一一证明,再说也就没那必要。
她不是隐卫的老师也不是他的教官,没必要一一解释所有的疑虑,刚刚那些话只是希望隐卫明白,这里危险无处不在,有时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也可能会带来致命的威胁,而想要安全就必须学会伪装,学会有隐藏、且善于毁尸灭迹。
隐卫默默的跟在安然身后,见安然没有回答他刚刚的话,也不恼,就这样安静的于安然一前一后的往无回山深处走去,隐卫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无回山之行几乎改变了他的一生。
行走了一天,终于太阳落山了,随着黑夜的降临,无回山一片寂静,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凶猛的眼睛看着他们,在他们松与防备时迅猛出击,用它们锋利的牙齿撕裂他们的身体。
隐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夜晚的无回山更加让人心生恐惧,太过黑暗、太过安静,静的仿佛只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
安然回头对着隐卫说:“夜晚不宜走动,我们到前面的大树边上休息。”
“好、好。”隐卫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颤音,虽然他极力掩饰,还是逃不过安然的耳力。走到树边两人坐下休息,隐卫感觉不到安然的恐惧,不禁怀疑她还是不是人?面对这样恐怖的夜晚,她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是的,连一丝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这让隐卫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只能看见安然一个大概的轮廓,面对这样的夜晚,“你难道就不害怕?”隐卫有些迟疑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响起,无疑给这周围更加曾添一抹恐慌。
安然抬头望天,透过枝繁叶茂看着那点点星光,缓缓的说道:“害怕?难道说我害怕就可以改变我身在狼牙山里的事实?害怕就可以避免所有的危险?害怕就可以不用面对现在的黑暗?还是说害怕太阳现在就可以升起?不会,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能改变,逃避于害怕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只能加深负面情绪,那些只会扰乱我的思绪和影响我的判断,既然这样我为何还要害怕?不能逃避那就勇敢面对,勇往直前。”
隐卫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从未听过有人这样说,害怕不能改变一切,也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她说的没有错,害怕是最不需要有的情绪,可谁能控制?那是人的本能,也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反应。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心里的恐惧,只能不安的四处张望,安然感觉到隐卫的不安,她不想给他过大的压力,但人只有在心里承受巨大的压力才能快速成长,她没有时间等等他慢慢来,不然他会死在这。
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杀过许多人,但对于帮过自己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你要冷静,不要让那不安的情绪占据你的思路,你要想象如果现在,你的附近有潜伏的危险,因为你的不安而没有察觉,那么等待你的就是生命被危险吞噬,到那时在后悔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