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不解的心情,我离开了她们学校,却在路上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要开口大骂,却发现撞到的人是夏娜娜。有一些尴尬,我还是道了歉,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我知道,她对我这样的态度都是因为我。
“那个,我想问你,黄媛为什么不念书了。”我对着她的背影喊,见她的脚步僵住,却不回头,我又朝她跑了过去,却看到她眼眶里含着泪珠,眼睛周围有红又肿,显然是刚刚哭过,还哭了很久,我急了,以为是黄媛出了什么事,说:“你说啊,哭什么,黄媛怎么了?”
“你知道了,还不是因为你,她妈妈不让她上学了,把她带回去了。你觉的你有资格再问吗?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那天你打了我之后,她把你带走了,你还记得吧?”见我点头,她又说:“就是啊,那天我在宿舍等了很久,到很晚她才回来,然后就打了盆水,拼死的擦着自己的身体,都要擦破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当下了解了她不说一声就走了的原因,然后回想起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后趴在吧台上睡着的事情,好像,还听见黄媛的哭喊……
“真的不是我,你等着,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说完,我就跑回了酒吧,找了当天晚上值班的酒保,坐在包间里,抽着烟,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
“老板,真的不怪我,我当时……我当时也是害怕,你不知道,他们有好多人的,我……我打不过啊!”
我没说话,看着这个自己精挑细选招来的酒保,一阵懊恼,怎么就只看见他满身的肌肉,没看见他的胆小如鼠呢?
“老,老板,你真的不要生气了,不就是个小妹嘛,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她懊恼,嘿嘿!”他笑的十分恶心,两颗黑色的大牙露了出来,我记得,当时招他来的时候,他的牙还不黑呢,果真是给他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他就升上天了。
“闭嘴,我告诉你,她是我女人,你,要么,现在把她给我找回来,在把那群欺负她的人找出来,然后收拾东西走人,要么,现在就砍下你两根手指头,然后给老子滚!”
“老板……”
“闭嘴,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听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侮辱了自己的耳朵!
人家都说,受到了生命威胁的人,办起事情来才是真正可靠的,因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命更重要的?
那个酒保在三天里找到了那些欺负黄媛的人,然后把他们带到了我的面前,承认了他们对黄媛的那些肮脏的所作所为。我把他们打进了医院,他们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一群废物!
又用了两个星期,找到了黄媛……
当我拿着废物酒保给我的地址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浮华的背后也有糜烂。巷子里传出了一股令人恶心的恶臭,让人忍不住想吐。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不想让这股味道窜进我的鼻子半分,加下都是发粘发黑的油状物质,走在上面甚至可以听到小声的“啪啪”声。
她就住在这么个破破烂烂的鬼地方?
我心里怀疑了一下下,却还是照着地址走到了她家门口,正要敲门,却发现她家连门都没有,只有一层纱帘,底端用一根大大的木棒坠着,不让它被风吹起来。
“谁在外面?”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移到了纱帘的边上,用一只带着袖套的手拨起了纱帘。“你找谁?”
“哦,那个……阿姨,我找一下黄媛。”我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给予她一个近乎完美的微笑,然后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
“找黄媛?你是谁?”她对于我的到来似乎不太满意,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虽然,我就是个坏人。
“我是她以前工作的酒吧的老板。”我说。
“小崽子,原来是你啊,就是你毁了我闺女的名誉!你他妈的个小杂种,你老娘没教你啊?小杂种!”她听了我的身份后开始爆发,我知道,又是和夏娜娜一样,以为我就是毁了黄媛清白的罪魁祸首。
“阿姨,你听我说,我……”
“说什么说,你妈的现在就给老娘滚,听到了没有?快滚!”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推我,而我也因为不能对待这个中年女人不敬,于是被她推到了墙边。
“妈,你干什么呢?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关他的事!”黄媛突然出现,她比以前瘦了好多,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所剩无几,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她时常穿的白色外衣,但是已经撑不起来了,可见她吃了不少苦。
“黄媛……”
在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她没有看我,而我却轻声的低喃了一声。她身子一愣,转过身来,看着我:“老板,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叫的是老板,不是李帆,也不是老公,好像以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哦,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你点事情。”
“哦,我很好,这个鬼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大老板该来的,快点回去吧,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不要追究了。”
她终究是懂我,知道我会找那几个王八蛋算账。
“女儿,你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不行,我一定要让他负责!”她妈妈坚定的说了句。
“我说你就别添乱了,事情不是人家做的,负个屁的责!”她说着,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快点走,我却对此视而不见。把黄媛拉到了身后,看着她妈妈说:“阿姨,我会负责!”
不是一时冲动,我是真的想要负责,毕竟事情发生在我店里,而当时我明明听到了她的呼喊,却借着酒醉充耳不闻,还有,她喜欢我……
“李帆,你够了,我根本也就没有想要你负责,而且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有权利做决定。”她首先回过神来,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感动,但却也只是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