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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任意

“你带上三个小队从船右侧下去!注意别让敌人看到。水深十五尺,大家小心了。”奥帕望了阿尔丰斯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马上向洛卡下达了命令,战斗人员不能进行长时间思考,战术层面的战斗几乎就是判断一个指挥官头脑和灵活性最好的试卷。 三十多人迅速扯去身上的革甲,将短刀横咬口中,这些都是三十七军团中水性最好的人,洛卡带领他们从后面跳入水里。三十多条黑影穿过船底,道道水线直接划向斯林姆的凿船手。两分钟之后。几串大气泡夹杂着殷红的血丝浮上海面并迅速扩散。在水里死亡的人由于生前吸纳了大量海水,死后尸体也不会浮上海面,只有不断冒起的血泡显示着下面的激战已经开始了。双方船上的士兵都不敢朝水中射击,唯恐会伤及自己人。 “对面那些家伙正在往箭头上包布条,你的船真是一个上好的射击靶子啊。”冷山转头向阿尔丰斯说道。箭雨如林的环境中他那种轻松的神态就像一个与己无关的局外人。 阿尔丰斯望着躲藏在盾墙后的斯林姆射手出了一会神后,那些射手旁边的同伴掏出一个小口袋将半液态的油脂涂抹在布上,另有人拼命刮着火石,引燃火头。他们确实如冷山所说准备使用火箭攻击,但现在的战场是奥帕的,他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除了投掷石弹这种最有效的手段,海战中通常都会大规模的使用火箭摧毁敌船风帆——海盗就经常采用这种方法对付目标,迫使敌船失去行动能力后成为海上任宰的活靶子,是死是活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奥帕飞快的来回奔跑,它在组织足够的人手准备扑灭甲板上即将燃起的火头。 冷山一拳直接打在甲板上,黑影从拳面越过船板进入海水里,毫不延迟地向斯林姆的快艇涌过去,他向阿尔丰斯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该是和他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他在我的身体上搞什么?还想进行试探?这些天他在角落里可没少搞花样。”扫荡通过感应向阿尔丰斯发泄着自己的满腔怒火,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被人摆弄来摆弄去的乱搞。 “想干什么就由得他去干,犯不着这么暴躁。”阿尔丰斯冷冷回答着,每次当扫荡忍受不了冷山的挑衅时,他总是这样对它进行劝阻。 “还有,这些讨厌的虫子竟敢在我身上纵火,得跟他们好好算上一笔账才行,应该让他们在海底灌水灌个够。”扫荡的抱怨简直没完没了,在碰上阿尔丰斯之后它就一直在走霉运,被活人长期居住也就算了,现在还发展到了被箭射火烧。 “闭嘴!”阿尔丰斯也不禁好笑,扫荡的坏运气快到头了,登陆之后它将无所事事的飘荡在海上,这片海域已经没有生物能对它产生足够大的威胁。 扫荡嘟囔了几句后也不再出声,这种有能力却无法还手的状态实在让它气恼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冷山的确是在试探扫荡的反应,陆地在即,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除了碎壳和阿尔丰斯之外,他几乎对每一个人都进行过暗中调查,在差不多一个月的徒劳无功之后,他终于对这艘船的本身起了疑心。 海面上泛起的淡淡黑色转眼就达到两百码开外,冷山轻哼了一声,斯林姆士兵包裹在箭头的火油布好像能听见他的声音一样发出叭叭的回应,本来准备射向敌船的火箭没等出手就同时爆裂,七八十艘快艇上顿时火光四射,燃烧着的碎布带着油脂满天乱飞,他在自己的领域内只凭意念就能施放魔法达到目的。 首先遭殃的是艇上的士兵,他们身上粘满了油脂碎布,衣服、毛发和皮甲一粘着布片就开始猛烈燃烧起来,这些燃烧着的脂肪产生出巨大的热量,怎么都拍打都不会熄灭。他们想破脑袋也搞不懂怎么能光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将这种魔法施展到这么远的地方,甚至听不到高声的颂念声,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跳海逃生,只有当海水没顶后,这些油性火苗才会因为失去空气而迅速熄灭。 两艘副船上出来了士兵们的欢呼声,他们在欣赏着敌人精彩的表演,卡尔还带头高声吹着口哨,只有这样的报复才能稍解他的心头之恨。 在近距离看着浑身火苗乱窜的士兵狂声高喊不断翻落海中,的确是一件很刺激的视觉感受。凯瑟琳哆嗦着嘴唇,她终于体会到了战争的无情和冷酷,上次的海战中她只是远远看到斯林姆船队上的尸体,还是隔着一两里远的地方就已经很难受,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海风中依稀还能嗅到皮肉和毛发烧焦时散发出来的特有臭气,嗅觉和视觉的强烈刺激下,她内心深处百感交杂,但这种哆嗦的动作并不是畏惧和害怕,圣武士拥有圣光勇气的守护,很难让他们感觉到恐惧,只是在感情上经受不起这种毫无人道的现场冲击。布兰克轻轻攀住凯瑟琳的肩膀,帮助她稳定身体。 即然出动了火箭,肯定要有一方遭殃,谁也没资格责怪冷山手狠,他也只是让火头提前炸开就让所有的箭击陷入停顿状态。 “传令下去,升帆走人!”阿尔丰斯在得胜之余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下达了乘机收兵的命令。 由于战前的准备工作到位,三十七军团只有十多人受了箭伤,这场接触战拿了十足的彩头,以这种轻微代价换取对方近半人的伤亡,任何一个指挥官都值得自豪。 与此同时,斯林姆军队的指挥官也下达了撤退命令,一百多艘未被波及的快艇迫不及待掉转船头就往岸上撤退,只留下三十多艘小艇对落水的士兵进行救援。他们在这场士气的交锋上一败涂地,所幸的是大部分落海的士兵只是被烧伤,生命倒不至于出现危险,再潜上一两分钟就能让身上的热油冷却下来,只有几十个最倒霉的家伙一开始就被浓烟呛昏,倒在艇内和快艇一起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主人,就这么走了?这个时候应该乘胜前进,将他们一举击溃。”奥帕急匆匆地跑到阿尔丰斯身边询问着,战争才刚开始就结束了,也太快了点。 “击溃?最多也就是全歼划船过来的三千多人,斯林姆在岸上还有一大票军队,我可不想现在就将他们惹毛了。”阿尔丰斯轻轻一笑,拍了拍奥帕的肩膀,“船队后撤二十里,等入黑之后我们再回头登陆,进入他们的驻地摸清情况再说,我吃定他们了。” “你还要打?”凯瑟琳吃惊的看着阿尔丰斯,“几百里长的海岸线,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登陆,何必和他们硬碰硬?” “今天一战虽然他们只损失了几百人,但士气普遍低落,相反我们则军心大震,与其费心苦心小心翼翼的选择登陆点还不如就在这里,你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斯林姆的指挥官就算猜到了也不认为我们会有这个胆子。”阿尔丰斯摊了摊手,“战争就是要出奇不意,任何失误都会导致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 一个长满红发的脑袋从水底冒出来,洛卡向扫荡上的战友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事情也办妥了,水底战斗人员无法得知水面的情况,在双方决定撤兵的同时,他们还在继续撕杀,直到一方承受不住损失逃散后才算结束,不过看洛卡的表情就知道胜利的绝不会是斯林姆的凿船手。 扫荡载着旗开得胜的士兵们后撤了二十里,在五十里的外海域漫无目的的游戈,以防止斯林姆的情报探子观测到船队的行踪。 阿尔丰斯让旗语手打出消息,让克拉克、卡尔和阿曼奇为首的技术人员、凯文的情报人员都集中到扫荡上来商议即将开始的攻击行动,这次突袭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各个战斗单位的通力合作。 凯文取出海岸地图,在桌上摊开,指着阿克镇南面的一个小蓝点,简明扼要的说明:“海战时看到他们打出的是四星伴月旗帜,这是支本地部队,驻扎阿克镇南方十里处的海岸,拱卫外防,估计有两万七千步兵和三千骑兵,其中有两万一千步兵、两千骑兵和他同一个部族,装备较差,其余六千士兵是萨拉丁的直辖部队,他们才是这支军团的精锐所在。其中又有五百骑兵为轻装骑射部队,补给来自阿克镇。部队指挥官是一个虔诚的斯林姆,也是当地一个部落酋长,此人好酒贪杯,脾气暴躁,和协同部队的军官关系很差。今年三月份刚娶了第九十三个妻室,有子,七十四人,女,五十五人。女儿中有两人和阿尤布王朝的王族通婚,儿子中有三十多人都在阴谋夺取老爹的权位。” “他在干女人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关阀门了?下了这么多的猪崽子。”卡尔哈哈大笑,毫无顾忌的嘲笑着这个酋长。 洛卡和奥帕也跟着笑起来,他们今天打得过足了瘾,却没想到已经将七八千发弩矢打入海里无法回收,要是这么打下去半天时间就能让所有的十字弓都成为废物,等三人震耳欲聋的笑声稍微减弱,阿尔丰斯才轻轻说道:“今晚我会带几个人摸到军队驻扎地看看情况,谁有不同意见?” “主人,你想刺杀这个酋长?我认为这并不是个好注意。我们费尽心机才收集到有关他的情报,临阵换帅恐怕会引发新的异常。如果他们换上一个更糟糕的统帅自然更好,不过要是继任者精明强干,那不是对我们很不利?”奥帕眨巴着眼睛,搔了搔头说道。 “如果逮准机会,我确实有这么个想法”,阿尔丰斯赞许的冲奥帕点点头,它的进步已经很大了,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更周详。“不过这次暗杀只失败不会成功,我并不想要他的命,而是想搅乱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他下面有这么多人都想坐上这个帅位,要是发生一起未遂的暗杀事件,你说谁的嫌疑最大?就算找不到机会下手,对他们的情况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凯瑟琳静静的坐在一旁,对这次对暗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帮人的行事方式。 “要混进军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我们都不会说他们的语言。”布兰克一语道出其中两个重点难题,克拉克跟着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想提出的问题。只有卡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看来混进斯林姆的地方比真刀真枪的较量还更费心血。 “这两点都不成问题”,凯文拿出一副小型地图,微微一笑:“给他们运送补给的人当中有我们安插进去的游荡者,这是军营地轮廓图,至于他们的语言,我虽然说得不是很流利,不过听上去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 兰希面带微笑的看着阿尔丰斯,一句话都没说,只有她最清楚阿尔丰斯在决定一件事之前就已经将所有会发生的问题都想到了,并且有解决的方案,拿出来说也只是想让手下的将领们多动脑子,以免产生过多的依赖,导致自己的头脑生锈。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阿尔丰斯轻轻扣着桌面,他希望还有人能提出更多的疑虑,现在不是作战期间,设想的越周到,处理起事情就更容易。 “有你在,我们想那么多干什么?这种事情我既然想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去进行策划,说了反而是浪费时间。”洛卡灌了一口甘甜清爽地葡萄酒,“如果是冲锋陷阵,我可以第一个冲上去,搞阴谋的事情,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照洛卡的意思,自己上岸就是为了刺杀一个粗暴好色的老酋长,或者闲着无聊兜个风这么简单?阿尔丰斯不禁为之气结,不过转而一想也就释然,洛卡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勇将,有些人则喜欢满肚子坏水的玩弄政治阴谋,角色调换只会输得不明不白,就如同奥古斯都,他绝对不会成为一员骁将,洛卡和他易地相处,也不会是一个有为的明君。 “你是想我们趁着他们内乱进行登陆?”凯瑟琳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疑惑,这话不知道是蒙的还是撞的,她终于猜到了阿尔丰斯的真正意图,“可我们这点人手,又没有重装部队,凭什么和他们打阵地战?” 阿尔丰斯点点头,又再摇摇头,笑着回答:“你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是想登陆,不过并没打算和他们玩阵地战,只是想将尽可能多的部队拖过来,好为主力部队的大规模登陆做好准备。我们有五百匹上等战马,上岸后四出骚扰,不怕他们不抽调大量士兵进行围攻拦截。” 卡尔一拳砸在桌面,轰然叫好,他巴不得这一刻快点到来,打了就跑,这可是他习以为常的强盗作风。 “这是双方军队之间的战争,为什么要扯到平民头上?”凯瑟琳听到阿尔丰斯的话后马上变了脸色,语带愤怒的进行抗议。 “小姐,这是最常见的游击骚扰战术,和平民百姓没有关系,打本土战就得承受平民损失,这是战争的通例,没有什么仁慈好讲”,韦伯毫不留情对凯瑟琳单纯的战争思想进行驳斥,“要是不这样做,短短两三天之内,根本无法引起斯林姆防守部队大规模的调动,难道你就想牺牲我们本国士兵的生命进行强攻?” “我……我不是……”一边是斯兰姆的平民,一边是自己国家的同胞,两者只能选择其中之一,凯瑟琳无言以对,也只好不再做声,而且吸引海岸防守部队的注意力,这也是先遣队的主要任务。 “你打算用多少人?什么时候登陆?”兰希在桌下握了握凯瑟琳的手,将话题从道德层次转到行动实施方面,帮姐姐解了围。 卡尔和洛卡都在擦拳摩掌,视线集中到阿尔丰斯身上,大有“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我”的意思。 “先生们,很抱歉,你们的热情可能要迟一点才能向敌人展现。”阿尔丰斯笑了笑。“今天的行动人员是韦伯、布兰克、凯文、瘟疫和我。“他转头看向冷山,“当然还少不了我们这位尊敬的朋友,相信这次行动耶威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运气分出一点来保佑我们。”话里稍微讽刺了一下杜基主神,即使这个会议中在场的人并没有一个是杜基的信徒。 不满的情绪爬上了卡尔和洛卡的脸上,连躲在一边津津有味的舔着葡萄酒的瘟疫都有份,而他们却缺席了这次盛会,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冷山很轻松的笑了一下,阿尔丰斯用一个很好的借口把他从船队中调出去,免得他一天到晚对扫荡进行探测,引发扫荡的严重不满。 “瘟疫飞行速度快,它负责传讯”,阿尔丰斯解释了一句,冷山也是玩传送的高手,不过他的传送术还有重要的用途,不能只为了单纯的信息浪费掉。“奥帕,你和洛卡协助凯瑟琳负责为登陆做准备工作;卡尔,你负责准备马匹鞍蹬;克拉克,你负责检查武器装备和食物饮水,为每个骑兵三天的份额。如果这次计划失败,就顺道南下,再找地方登陆。” “我不懂什么军事谋略,不过这家伙可能适合你使用。”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曼奇从桌下取出一把十字弓交给阿尔丰斯,“这是从克里特岛带回来的轻型十字弓。请大人看看比我们平常所用的多了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从外表看起来和购买回来的同类物品没多大差别,只是在弓臂两端多了两个棘轮,缠绕的弓弦也比平时用的轻十字弓长了三倍。阿尔丰斯伸出手指,扯着弓弦慢慢往后拉,弦条牵动棘轮,无需多大力量就将弦挂到钩上,十岁的儿童也能扯得动。 “其实早在千年之前,阿汀斯城邦的科学家就知道用棘轮对十字弓进行改装,这样的构造远远省了很多人的力气,不过缺点就是维修很不方便,而且装上的棘轮后容易滑脱,弓弦太长,出现问题的机会就大为增加,在增加使用者力气的同时,也减少了维护的时间。我们的国家里明令禁止使用军用十字弓,民间狩猎用的十字弓也大为简化了相关的设备,所以我一直也没能找到相关的样品或者图纸,直到卡尔在克里特将这个样品带了回来。”阿曼奇露出羡慕的神色,“这些杰出的先辈将滑轮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我们不但没有进步,反而更落后。”他再拿出一把装有小棘轮的重十字弓和一个长方型的小木匣,继续说道:“在试验的同时,我还将弩匣改装之后固定在十字弓的矢槽上,用这个隼头合上”,说着将木匣底部的两条滑槽不偏不倚的套入矢槽上,木匣前后两端各有一个铜制的扳扣,扳扣拧下就能将整个矢匣固定住,“喏,就这样,这个矢匣可以装进三十发弩矢,只要将中间的弓弦拉开,弩矢会自动落入矢槽上,我在这种矢匣上钻了个孔,通过这个孔可以和十字弓前面的望山配合瞄准,更精确的进行狙击。” 其实这也相当于一种杠杆原理,杠杆的一端越场,所用的力气就越少,本来拉开弓弦需要一百镑的力量,用了三倍长的弓弦后,只需要以前三份之一的力量就能将弦拉上。 这也解释了箭攻时为什么卡尔船上的射速比其它船上快很多的真正原因,可能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人已经用了这种装有棘轮的十字弓。 五发齐射的十字弓在对付有准备的敌人时太浪费弩矢了,这样的单发射击不仅提高了精确度,节约数量并不多的弩矢,最重要的就是争取到时间,把装填间隔缩减至十五到二十秒,虽然还是比弓箭要慢,但将十字弓的精确度和射程综合起来,效率远超过弓箭,有了棘轮装置,在马背上上弦并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遗憾的就是经过改装的十字弓数量太少,只有两百多把,阿曼奇将所有的备用弓弦用尽了,这二十多天当中,他带自己那支技术小队没日没夜的赶制棘轮,十根手指都已经全部发红发胀,在缺少工具和模具的情况下埋头苦干,可不是人做的活儿。阿尔丰斯除了不断表示感激之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这些能工巧匠的谢意。 天一入黑,扫荡独自离开船队,在接近海岸三里的地方用小艇放下阿尔丰斯他们之后马上掉头返回先遣编队,小艇的目标很小,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五人悄悄避开几个海上固定的灯塔岗哨,选择在一个不起眼的沙漠登陆,他们将小艇拖到沙滩上后翻了个底朝天,阿尔丰斯一拳打在小艇突起的主龙骨上,拳头马上没入沙面,整个小艇完完全全被海滩的细沙掩埋。 要是小艇被这拳击成碎片或者艇底出现一个大窟窿,韦伯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奇怪,而像阿尔丰斯这样让瞬间爆发的内劲均匀传递到船和沙子的每个接触面,劲力要掌握得恰到好处,才不会对脆弱的木质结构进行损坏,这让韦伯看的有点直发呆,他一直想奋起直追拉近和阿尔丰斯的差距,但就凭这一拳他发现自己今生不再有任何的机会。 五人猫着身体,迅速通过没有任何遮掩物的一百码沙滩,沙滩后面一大片开阔地带上重重叠叠的布满了拒马鹿角,突出的鹿角上甚至挂满了青铜制成的小铃,这是防止大规模登陆和夜袭的设施,十字军铁骑的威力让斯林姆军队不敢掉以轻心。 根据凯文的情报,每十五分钟就有一个十人的巡逻队经过这里,这支三万人的斯林姆部队负责警戒阿克镇南边直径二十里的地区,阿克镇北面的防卫则森严得多,有三支共十万人的部队协防,阿克镇本身屯兵六万,十八万人组成了对十字军控制的军事重镇安条克和来自海上敌人的巩固防线,和南边圣城地区的十二万防卫军遥相呼应。 进攻与防守是互有利弊的两个相反面,作为进攻方的十字军只有十多万人,而防守的斯林姆军队多达四十万,防守部队的人数虽多,但分散到各个战略区域后却处于劣势,打本土战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了,就算人数多上五倍,增加到两百万军队,也未必能将整条战线全部封锁起来。 阿尔丰斯由衷佩服这些重质不重量的斯林姆军官,单就固定的实际数目而论,军队已达三十万人,他们都不从事农业生产,全靠周边的小镇补充粮食份额,马萨雷连平民带军队才十来二十万人口,粮食供应就已经紧张得不得了,斯林姆是靠什么方法供养起这些专门战斗的军队?不但要住人,还要存放十八万军队的粮食和战争物资,阿克镇的规模可想而知有多大——差不多要将从墨西拿出发时的四千多艘船并排放置成一个四方形,然后按照这个范围再扩大十倍,才能形成一个可以容纳十万军队两年战争储备的巨型物资仓库。 这些物资不能存放在地下深处或者堆叠起来?韦伯和卡尔这两个掘土的专家早就向阿尔丰斯说过,存放在很深的地下是不可能的,这是座沿海军事重镇,地下室底部一旦低于海平面,就会出现大量渗水,露天堆积摆放的话,一场海上风暴过来所有的米麦都会腐败变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粮食物资存放在房舍仓库里,所以阿克镇上大部分房子中住的不是人。而是一袋袋的粮食。 有粮食士兵才能打仗,不然就算拥兵百万也只是一群看起来个头比较大的蚂蚁而已,也正因为阿克镇上大量的军事物资,十字军必须先拿下阿克镇才能放心南下去围攻圣城,如果绕过去,这枚钉在中间的大钉子会把所有人都钉得头破血流。 五人迅速越过障碍物,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出现在阿克镇外无疑是找死,三百比一的对比下,每个斯林姆士兵撒一抛尿就能淹死这支先遣队中的先遣队,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捣蛋,在铜墙铁壁的防守上钻出一个空子,然后让空子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无可填补的缺口。 前后两支巡逻队高举着火把在阿尔丰斯隐藏的地方擦身而过,五人身上袍子和地面差不多颜色,相距三十码的巡逻队先对过口令。士兵们才互相打着招呼,没人发现中间的地方还隐藏着敌人。这些士兵只拿着做工简单的长矛,身上的革甲破旧不堪,好像是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古董一样。一队二十人的巡逻兵,配备弓箭的只有三人,还有五人装备的是十字弓,露在囊外地只有粘着几条稀疏羽毛的箭尾,阿尔丰斯敢保证这些武器拿到西方国家只配交给最穷的猎户拿来打猎,就算一个普通农夫用来挑燕麦的叉子起码也有几镑铁在上面,这些斯林姆普通部队的装备甚至比十字军的仆从部队还要差上一大截,怪不得在东征之前很多人都相信十字军必胜无疑。 今天那场海战里射到船上的箭都是些上等货色,并没有次品混杂其中,这恐怕是斯林姆指挥官的有意威吓,在向十字军传递一个信号:“嗨,看,伙记,我们的装备多么精良,和你们比起来来一点也不差,要是真敢惹我们绝对讨不了好处。 现在看来,他们的底子里根本就薄得像层纸一样,一捅就破。 等火把的光离开他们一里多的时候,阿尔丰斯抱着瘟疫一跃而起,当先向满布星星点点灯火的军营扑去。在东北八九里处的地方有一大片辉煌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那才是真正的目标——阿克重镇——它是一块中看不中吃的硬骨头。 军营的地形比其它地方都要稍微高出几尺,像是一个平地上隆起的土包,上千顶白色的大帐篷散布在两里范围内,两万多士兵在这里安然入睡,这地方找不到多少木头和石头的堆垒物,士兵们在军营前挖出了两道相隔六码、深八尺宽六尺的壕沟作为防御工事,主要是用来对付重装部队,这种防御工事虽然费时很多,但斯林姆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这项工作,身披重甲的战马和身体套在重铠里的士兵面对这种战壕是无法逾越的。 正面,一条三十尺宽未被挖掘的泥路作为出入必经的途径,挖出的泥土在营地前面夯起一个个高筑的泥堆,再用木头搭建二十尺高的了望台,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有六个士兵在四处观察,在海岸上看到的就是由这几十个了望台四角挂起的防风灯笼散发出来的灯光。 第二道壕沟和了望台相隔一百二十码,这是了望台上的弓箭手进行攻击或者防御范围内,他们只是负责对付小规模的突击部队,大股部队入侵时发出警报是巡逻队的事情。 “我们怎么进去?”凯文的声音很小,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让本来就很小心的他变得更为谨慎,“军营后面还有一条退路,不过是同样的布局,粮食物资就是从那里运到军营里面的。” “要正面进攻必须干掉这六七十个了望台,还有投石机的协防,所有最简单而且有用的机械装备都被他们用上了,幸好我们不用干这样的笨工作。”韦伯轻轻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样的防备就算要强攻也得损失不少人手。 “其实无需人力,我有办法让他们在睡梦里被吓上一吓。”布兰克半开着玩笑着说,“不过这样可能玩不了那个刺杀未遂的游戏了。” “现在不能惊动太多人”,阿尔丰斯将转头向韦伯。“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换防时间,在不惊动岗哨的情况下怕很偷进去,我移动不了那么长的距离。”眼前的情况下这个杰出的刺客成了最好的参谋人员,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用幻术进行视觉欺骗或者隐形,可惜兰希和奥帕都不在这里,扫荡更不能上岸,除了冷山外其他人都不懂用魔法,阿尔丰斯意味深长的看了冷山一眼,合作得拿点诚意出来,现在就是他表现的机会了。 韦伯的眼光来回扫视。没有立即回答,进去是件轻松的事,难就难在不惊动其他人。 冷山丝毫也没有犹豫,低声接口说道:“如果使用传送阵法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不过我可以用传送术或者任意门把所有人都送进去,我们之间的合作早就开始了,别太见外。”他相当了解阿尔丰斯想要表达的意图,来到三十七军团就是为了让双方早点渡过磨合期,他是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这样就简直太好了。”阿尔丰斯等的就是冷山这句话,刚才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他不是自己的部属,只是一个对等的合作伙伴。 “传送术较难控制方向和位置,用任意门更为方便”,冷山伸手在前面的地上一抹,一个黑漆漆的门型洞口显了出来,在黑夜之中很难被人发现,“目标设置为五百二十尺,够了吗?” “太靠近了望台了,再往前移动一百尺。”韦伯仰起头粗略目测了一下,对冷山报出的距离做了一下修改。 “没问题”,冷山微微一笑,“大家趴下来,把手搭在我身上,这个法术会有一点儿副作用,传送到目的地后身体会有几秒钟不能动。 五人只觉眼前一黑,再看到光芒时所处的位置已经变换,四周都是底部绣着白色花纹的帐篷,入耳处也只有帐篷内地士兵的低声交谈,他们刚好落在几个帐篷的重叠阴影里,瘟疫紧紧抓在冷山背上,一双小眼睛灵活的四下转动着。一阵无形的重压加在阿尔丰斯身上,应该是环境突变而引起的反应,怪不得冷山说会有一段时间移动不了身体。 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向他们所处的方位走来,听声音只有五个人,应该是军营内值勤的巡逻队。 阿尔丰斯双臂一震,内劲震荡下马上摆脱了魔法遗留作用的限制,这得感谢道格拉斯,身上的负重环已经让他完全适应了重压状态,不会再像其他人那样需要时间来缓解,他顺手扣住冷山解的衣领口,将四具暂时不能动弹的身体顺着帐篷移往另一边,缩进几个堆在一起的木桶后面。 巡逻兵从他们刚才呆的地方低声说笑着绕了过去,并没有发现离他们只有六尺远的入侵者。 阿尔丰斯暗呼好险,如果不是自己提前恢复自由,计划就泡汤了。六七秒之后,四个人才分别爬起来,副作用已经完全消失,只有凯文和布兰克的手有点哆嗦,他们被冷山身上的负能量影响到了。阿尔丰斯按上两人的手背,帮助他们将负能量从手臂上驱逐出去。冷山面带歉意的一笑,布兰克摇摇头,表示不会介意,冷山要真想对这两人下手,他们不知道死上多少次了。 “刚才那些不是巡逻兵,而是维持军队纪律的督导队,”凯文反复搓揉着手指,将声音压到了最轻,“太可惜了,要是能让他们美美睡上一觉,我们就不用大费周张的摸来摸去。” “没关系,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我们还有时间绕到他们前面等着。”阿尔丰斯朝前面一翘拇指。 五人刚换好装束马上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几个督导成员赤条条地睡在帐篷的一角,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阿尔丰斯和韦伯放翻了。五人七手八脚的将衣服从他们身上扒下来套到自己身上,瘟疫体型小,就躲藏在阿尔丰斯的袍底,宽大的白袍下也不觉得有什么明显的突兀。凯文迅速拔出短刀将他们的大胡子剃得精光,然后交给几个同伴用兰希调好的胶水粘在脸上。这些纪律部队经常会得罪一些届桀骜不驯士兵,而在斯林姆的社会中被剃光胡子是最大的屈辱,他们苏醒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受过他们训斥的士兵干的好事,不会怀疑到十字军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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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世界的现代社会,二零一三年,江湖依旧热闹,武林依旧鼎盛,主角带着电视机的预播能力穿越而来,总是能够预先知道他人的下一步举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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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玄幻之所以是玄幻,是因为他是人们内心的另一个世界吧。那个世界应该是你最希望的世界,有你真挚的友情,有你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有你忘却不掉的亲情。说不定也有仇恨,至少不是一个脑残对手。叶白,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如我一般的普通少年,但是总得有段不同的经历,身负深仇,却是由于母亲的保护,有着一个无忧的童年。待到少年,放飞江湖,犹如出入社会。旧仇新恨,逼迫他的成长。他在这风雨飘渺里。也曾迷茫,也曾无用,也曾崛起,也曾风云,也曾没落……我欲成仙。为何?为这臂弯足够强大,护我爱人,保我家人,帮我兄弟。我欲成仙。为何?我希望改变这个世界!送给正在奋斗的你们!334979618群号。原谅我的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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