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滴艳是被一阵巨天的响声震醒的。
醒来的时候,入目所及皆是紫色,紫色的纱幔,紫色的被褥,紫色的枕头,紫色的床单,这,就是全套的床单被套枕套,纱帐四件套啊。
明明记得自己晕倒之前不是这样的,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喉咙一阵干哑,却是发不出半点声了。
吱吱,一只全身雪白的动物窜上了床,和莫滴艳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莫滴艳张口无声的吐出两个字:不离。
可是随后,她就发现,这不是不离,不离的眼睛是红色的,而这只和不离长相十分相像的眼睛是蓝色的。
如果说不离的眼睛是红宝石,那这只就是蓝宝石。
撑起身子半坐了起来,这屋里依旧不见半个人过来。
撩开纱帐,环目望去,在屋子右边有张桌子,桌子上有水壶,水杯。
莫滴艳缓慢的起身,挪步至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无亦不知道莫滴艳已经醒来,此时的他正在大殿一个个的试探着哪个是伤害了她的“凶手”。
一直到阿白的到来。
看着阿白的示意,无亦才知道莫滴艳醒来的消息。
他不知道莫滴艳还愿不愿意追查“真凶”,对这种打击还有多少自制力。
所以他宣布此次就到此为止,三天后继续。
快步的回到寝殿,就看到坐在桌子旁饮茶的女子。
“你暂时还不能饮茶。”无亦不由分说的截了她的杯子。
莫滴艳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手,就那么截了杯子,天知道她有多渴。
恨恨的瞪了眼无亦,表示自己的不悦。
无亦只当没看见,固自说道:“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为何你···?”
莫滴艳只觉得奇怪,当然记得了,那个老太婆的手笔,怎么会忘,不过,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
看莫滴艳只是垂着头,无亦的误解不由的更大了,忙解释道:“你不必害怕,有我在,我,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凶手’?难道他不知道凶手就是大长老么?莫滴艳奇怪的抬头瞅了无亦一眼,这个仇就暂且记下,先离开这里再说,不然让那老太婆发现,说不定又该琢磨怎么整死自己了。
“我想离开这里。”莫滴艳幽幽的说道,语气满是伤感。
无亦只当她不想再次提起,甚至想躲开这个地方。
“等我三天。”无亦却是一定要找出‘真凶’,为莫滴艳‘报仇’。
莫滴艳不想等,因为在这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听着。”无亦双手扶着莫滴艳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这里是最安全的,你等三天,三天之后我亲自送你出谷。”
无奈的点了点头,莫滴艳知道,出去的路凭自己找个三天都不一定找的出去。
记得在那石洞当中看到的,这个地方的来历,只有谷中的首脑级的人才知道。
所以出路也一样,谷中是一族远古时期还有记载的巫族,巫族又有别名,神之陨落。
巫族相传是神的后代,后来因为犯了错,被罚至绝生崖,也就是现在的谷底。
而绝生崖一直隐于世间,若不是五百年前圣物消失,四百三十年前,镇压之物颇有破土而出的现象,那第一层结界就不会被打破,从而出现四百三十年前震惊武林的大事。
而巫族,男子和女子身上各有同一种图案,生长在不同的部位。
莫滴艳的身上也有,所以她大胆猜测,自己的娘也是巫族之人。
可是,又有说不通的地方,若她娘是巫族之人,当初怎么会死?
巫族都是有神力的一族,在濒临死亡那刻可以自动消失,回归家族密地,靠家族密地当中的圣药,还有一线生机的。
三天后,无亦遵守承诺,带莫滴艳出谷。
出谷之路,果然很是隐秘,至少莫滴艳看不出任何痕迹。
明明前面已经没有路,可无亦手一挥,路就出来了。
她觉得挺好玩,也那么一挥,却没有丝毫效果。
最后,又是石洞,这个石洞不同于前面看到的石洞。
阴森森,黑漆漆,不过好在有夜明珠。
石洞的两侧上长了各种藤蔓,相互缠绕,但在无亦走至跟前,就会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莫滴艳左看右看,最后顺便看了头顶。
黑乎乎的爬满了蝙蝠,数量多的让人浑身发毛。
石洞的距离不算长,因为两人已经出来了,从进去到出来,约莫半个时辰。
现在站的地方是个小平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现在怎么走。”莫滴艳忍不住好奇,问道。
“跟着我就是了。”无亦面无表情的回答。
“哦”。莫滴艳应了一声,就不在出声。
只是专注的看着,看着无亦做着古怪的手势,走着古怪的步伐。
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道门。
无亦拉着莫滴艳就走进去。
片刻,二人消失,徒留那一方平台,而原先的山洞,也不见出口,四周,三面是绝壁,一面是悬崖。
姻缘镇,镇外的那片河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此时正是早上,那凭空出现的一人,犹如神邸般散发着光芒。
但也因为是早上,清晨,所以未能有人亲眼见到这个奇迹。
“咦?”那道身影发出了一道声音,接着又似自言自语道:“怎么是在这里?”
没错,出来的那人正是莫滴艳,依然穿着她最爱的男装,扮潇洒。
提步,正欲往镇内而去,却又似想起什么般,凭空喊道:“可否好人做到底,再送一个面具?”
话音刚落,就凭空出现了一块面具,轻飘飘的飘到了莫滴艳的面前。
莫滴艳可不知道此时无亦的想法,不然只怕要怄死。
带上面具,穿的是一件紫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