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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使的泪(3)

天使,是上帝的宠儿,是美貌和纯洁圣灵的化身,是自由飞翔在心灵的女神。可再次面对这个女孩时,阿伟有了迷惘的困惑。眼前的小洁一头金黄的烫发,口红抹的血色一样,高傲的鼻翼带着满脸的沧桑和玩世不恭。曾经熟悉飘逸的长发、清纯的脸颊在时间的流淌中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丝的留痕。

幽暗的咖啡厅,低沉委婉的音乐,阿伟和小洁是落座后短暂的无言相望。或许怀有一种不安和恐慌,小洁率先离开了注视的目光,熟练的从小巧精美的手包中掏出一盒香烟,明亮的火柴燃烧过后便是潇洒散开的一个个烟圈。

阿伟和小洁生长在同一个社区的南北方向。小结的父母是国有企业的职工,她的叔叔是社区的书记,生活的优越感从小就让她在玩伴中显得高傲和蛮横,遗传的基因给了她一副模特般的身材,尤其是从小留起的一头长发,更显得她在革命红火年代的与众不同。阿伟则不同,父母没有正式的工作,只靠父亲打个零工和母亲每天帮人做事才勉强维持一家五口人的艰难度日。父母的艰辛和无暇,让阿伟有了疯玩的空间。在他的周围聚集了一大帮跟随的小伙伴,在一次次带领他们打仗冲锋或寻衅闹事中,阿伟有了被崇拜的英雄自豪感。

原本是不会有接触的空间和地点的,因为他俩根本就像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阿伟看不惯她的高傲,小洁鄙夷他的粗俗。即使偶尔的在巷子里相遇,也是小洁厌恶的躲避和阿伟口号中的冲锋。相聚的结果就像俗得不能再俗的老套一样,俩个人还是被命运安排在一起。夏日的黄昏下,小洁骑着刚买的自行车走街串巷到处炫耀时被堆积的杂物绊倒,腿上拉开了一道口子,这一切就发生在阿伟的面前。就在阿伟还在惊异那伴着落日余晖下飘动的白色连衣裙和黑色的长发时,小洁腿上殷红的鲜血让他呆住了,疼痛的呻吟打掉了他的手足无措,不顾一切赶紧地背起小洁跑进医疗室。

坐在自行车后的依靠是刚刚的开始。从此后疯跑的小伙子中少了阿伟的身影,更多的是白天有意无意擦肩而过后的默默回望和黄昏后的相互等待的怦怦心跳。不久小洁叔叔安排在社区办公室做了收发的清闲工作,在小洁的劝说和帮助下,阿伟也不再是待业青年,成了小洁父母单位中的一名学徒工。虽然是临时的,阿伟很是满意,毕竟可以每天有规律的上下班都可以让他自然地经过小洁的门口,还可以偷偷地把目光撇进院子寻找那早已等待的守望,几十元的月工资买来的小饰品虽然比不上小洁的富裕但也足以令她高兴万分了。郊区外的树林里,穿城而过的小河旁都留下了两人相依相伴的身影……在他一次值班的工具房里,两人热情的拥抱相吻。抚摸着她那滑爽飘逸的秀发,小洁就是他心目中的天使和女神,一起一伏傲人的双峰,不禁让让阿伟神魂颠倒,急促的呼吸和渴望的眼神让他把小洁摁倒在床上,就在扯开她的衣服即将接受她的迎合时,阿伟突然停了下来。在小洁的疑惑中,当奢望的机会来临时他却有了霎时的清醒。他告诉小洁他要风光的把她迎娶时才会享受这最美和最宝贵的时刻,他要她等,等他出人头地和成功的那一刻,而不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不会被她的家人所接受。

刻意的隐瞒和小心还是被发现了。小洁的父母在震惊过后便是勃然的大怒,叔叔更是大骂阿伟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找人收拾他一下。找到阿伟后当面的一通奚落和呵斥是在所难免的,威胁和利诱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忍受屈辱和奋力抗争过后,阿伟的最后要求是和小洁单独的谈话,是等待?还是出走?或者最后的留下?没有最后的回答和承诺,小洁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不想违背父母和叔叔给安排好的一切,只有阿伟带着背后的哭泣和沉默背起行囊远离了这个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

瓢泼的雨,冲刷着堆积的阴霾。

我站在窗前,细数着玻璃上根本看不清的水流,一点一条又混成一片,仿佛杀过人的案发现场,有点狰狞。

他又来了,没穿雨衣,脚上还带着泥泞。

没有敲门,水淋淋的身影,加上那张愠怒、委屈而阴森面孔,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快坐下,喝口热水把。”婆婆惊慌失措的去拿毛巾,给他擦雨水,又忙不迭的去拿杯子。

他擦了一把脸,一屁股摊在沙发上,生硬而粗鲁。

我回头望了望他,转身面向窗外,雨不但没有停歇,还刮起了大风。

“他们一直也没跟家里联系,一旦联系我们马上去找,一起去啊,这大雨荒天的,就不要来回跑了吧。”婆婆放下水杯,站在他跟前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没有抬眼,湿衣服贴在了身子上,抱着双臂有些发抖:“等,一直等,等他回来,杀了他。”

“哎呀,韦波呀,你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拐走人家的媳妇,你可让妈怎么活呀”老太太见状,转身进了卧室开始嚎啕大哭。

我冷漠着听着这一切,用手画着一条条水痕,仿佛描写着浑浊的日子,如何涂抹都没有条理和思路。

韦波是我的老公,他带着毕敏私奔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新闻,甚至很多人像狗仔队那样在门口等着事件的进展,然后去用喇叭大肆传播。

毕敏是王迟的老婆,自从得知老婆跟韦波走了以后,王迟便每天都到我的家里来,等着他们的消息,风雨无阻。

我转过身,从衣架上摘下一件衣服,递了过去,“王迟,把衣服换了吧,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不可能回来,除非他们累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看上去很壮实,可内心和我一样过于单薄,以为家庭就是港湾,不管多苦多累回来就有依靠。不曾想一切是那么的措手不及,那两个人竟然双栖双飞杳无音讯了,扔下了两个家庭和两个孩子。

他颤抖着披上衣服,眼泪流了下来,有些抽噎:“孩子天天睡觉要妈妈,毕敏如果不是韦波的拐骗,她是不会走的,绝不会的,她离不开孩子,她没那么狠心……”

有一种男人对老婆有着最豁达的宽容,他对女人的出轨完全归咎于男人的诱惑,所以他那么坚定的要等着韦波的消息,扬言杀了他。

我知道他没有杀人的胆量,因为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没有守护好。

我承认自己和他一样,只是在恨着,他们的快活是多么的龌龊和无耻,我由伤心到麻木,无法辨别谁的对错。

韦波不爱我,如果说爱,那也是暂时的,甚至只有床上一瞬间的时候。他本是一个有劣迹的男人,打过架骗过钱,不受大家的喜欢,而我当时却迷恋上了他,也许他的帅遮掩了所有的丑陋,我将父母的规劝置若罔闻,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婚后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丈夫的关心和疼爱,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更多的是他的默不作声和冷言冷语,自从有了女儿,韦波有了小小的改变,回家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但我知道他的心思不在家里,他不爱我们,家对于他是累赘,而我仿佛是他耳边的苍蝇。

我曾经想过离婚,与其一辈子寄托给这样无情的男人,不如早日解脱,不愿意这么快就证明自己错了,尤其面对那些当时阻止我结婚的人。

毕敏比韦波大几岁,为了生计,她经常搭着韦波的货车去市场练摊,王迟照顾家里的生意,我没有工作在家带孩子,我曾经有过一种预感:毕敏虽然有点沧桑,但是她很漂亮,甚至有着练摊女人少有的妩媚和风情,对于韦波来说,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可是我无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很嫉妒韦波对毕敏那种关爱的眼神,作为妻子都不曾享受。那些提醒的话对于韦波来说,就像微风,吹过去只是凉了一下,也许更增加了他对我的反感。我无奈求助于婆婆,婆婆一边劝我不要想太多,一边狠狠骂了儿子一顿,提醒他有家的男人要把责任放在第一位,不要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也许正因为婆婆的极力反对和周围所有人的另眼相看,他们私奔了……

其实我的情绪没有王迟那么激烈,因为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不是毕敏也会是其他女人。历史上男人的三妻四妾,已经磨练了大多女人对于男人出轨应有的隐忍和宽容。而男人却无法承受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王迟的身边。他的身上弥散着一种湿衣服的温热,沙发上还残留着他身上低落的雨水,他将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捂着脸,好像还在抽泣。

这个疼爱妻子的可怜男人,原来如此脆弱。

如果韦波能够这样对我,做为妻子,我绝不会背叛他。

我伸出手,放在王迟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推起了他的头,用眼睛注视着他,目不转睛。他有些惶惑。

“王迟,你要我吗?”我盯着他,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想干什么?”他带着惊讶的声音,似乎看见了一条蛇。

“这是最好的报复,你每天都来,难道只是等着杀他?你想过我吗?”我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自此可以看出,他确实没有我的坚强,也许毕敏在他心头过于重要,而韦波的离开促成了我的心死。

“为了孩子,我们一起过吧,我不想让两个孩子缺失亲情”我的话言不由衷,其实我已经无所谓孩子和感情,单纯一种报复。也许略感于这个男人对妻子的执着。

他踌躇着,掰开我的手,疑惑又有些迟疑:“对,对,他如此无情,我也可以无义,可是毕敏回来怎么办?”

“回来?孩子都舍得丢下的女人,你还等她回来吗?你还要她吗?我决定不等了,就当那个男人出了车祸,已经死了……”我又拉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攥着,似乎给他力量也是给自己信心。

他慢慢的将手放在了我的脸上,轻轻的擦着我涌上来的眼泪,有些无奈又带着意外的惊喜:“你真的愿意?你已经决定了吗?你会对我的儿子好吗?”

“我愿意,不过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的事情,跟谁还不是一样,他们可以快活,我们也可以,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一个被抛弃的女人总要找个依靠,你要我吗?”我再一次乞求般的问他。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似乎风小了些,疯狂的雨水也减弱到了淅淅沥沥,地面上水流成河,哗哗的急匆匆的寻找着地下管道的入口。他若有所思也略有感悟,生活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他们演绎了也许自己认为很浪漫的爱情,其实不过是光天化日下的男盗女娼。被抛弃的人日子依然要过下去,怎样还不是一天天的消磨呢,何苦于这个主动的女人。

他慢慢的转过身,朝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打点着包裹,婆婆流着眼泪无奈的看着我:“韦波会回来的,孩子,你过去会受苦的,你一定要想好了。”

“如果韦波回来,我会把孩子还给他,妈,你不用担心,想孩子了我给你送回来看看。”我装了两个很大的编织袋,拉着刚刚会走路的女儿,等着王迟来接。

王迟带着四岁的儿子来了,两个孩子先是陌生互相躲藏,不久就咿咿呀呀的聊了起来。婆婆帮忙把我的东西送上了车,我们四个坐好纷纷向车窗外摆手,婆婆抹着眼睛形单影只孤独的站在门口。

两个家庭的重组竟然如此的荒唐且具有戏剧性,我和王迟又制造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新闻,人们互相聊着我们的话题,显得乐不可支。

我旁若无人的和王迟经营起了他的生意,照顾两个孩子,王迟有时候会把愤恨发泄到我的头上,对我非打即骂,也许他对女人的好,只对毕敏一个人,而我始终是他情敌韦波的妻子。

日子像流水一样,两年以后,韦波在南方又移情别恋,抛弃了毕敏,这个步我后尘的女人回来了,而韦波没有回来,我已经不想再打听他的去向和他的生活。

王迟和他的儿子见到久别的亲人,一家人心酸伴着某种尴尬的抱头痛哭……

我把女儿送回到婆婆的身边,自行去办了与韦波的离婚手续。

我只身一人远走他乡开始了漂泊,精彩的世界、专注的爱情不是只属于某些人,我也会有。

因为我还年轻,虽然没有别的技能,但可以从洗碗、刷盘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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