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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2想念是孤单的心事

彼时彼刻,徘徊在青春的站口,又有曾几何时,面对日月星空,无限感叹过去的蹉跎,憧憬未来的虚无缥缈,对当下挣扎努力的拼命。青春的定义就如翻过一页纸翼,轻的承载不了重量,索性倔强的随风而荡,依水而逐。

窗台外,黑夜的星空下一个瘦小的身影直直的矗立着,没有很久,却有一丝颤抖。

“若晴,待着干嘛呢,小心着凉!”走廊上,传来慧心的声音。

她转过侧脸,愣了一会,仿佛在想些什么,缓缓的吐出一句:“噢,我知道了!”

月光映在她的脸上,洁白的光线在她慢慢移动,流过一丝神伤。

若晴眯了眯眼,脸上有细微的抽动,紧张的好像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轻快的步伐走近。唯独她,若晴知道,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若晴说慧心浑身散发了肥皂泡的味道。她怪嗔的骂她,哪有人这么形容多年的好友的,若晴傻笑了一会,说了一句话,“有种姐姐的味道,我很喜欢——”说毕,慧心愣了一下,痴痴的笑了。

那种莫名的感动,像久留在这样的年纪里,是能够触手感受的美丽。后来,在她们回忆以前时,慧心总会忍不住提起那晚,眼里表现感动,脸上却是止不住的躁动,嘴上叙叙地讲着她浑身被若晴忍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侃事。

“晴,又在想什么呢——”她探过头,去看若晴——眼神孤寂的像飘落在一个秋天的落叶,抿的嘴紧紧的合在一起,脸色多少泛起白露的点点,黯淡的没有一丝光芒。

“人生真的很奇怪!”她的话似乎有些文不对题,心里觉着,没有什么不妥,“前一刻,有些人还依稀在眼前,如今离去的人离去,相逢的人相逢,错过了,再遇见,我真的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动情处,声音有些激动的哽咽。

她的眼神缥缈的望向漆黑的夜空,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只是在那一刻间,定定的着迷上此时的静谧。

慧心愣了愣,眼里泛出一丝红色,渐渐有些抽泣。

在一种哭噎的声音氛围下,若晴恍的被拉回思绪。

“慧心,我是不是触到你心里难过的事了?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不要哭了,否则我也要跟着哭了——”若晴一边着急的安慰此时已是在抽噎的人。

“没——没什么的,我只是想到一些往事,想到一些人——”弱弱的抽动,像是牵动了每一根神经。

“恋人?”心下疑惑,一些人?是谁,可以让慧心哭的如此伤心彻底,就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唤醒所有记忆,在黑暗的情感世界里拉回,不是简单的人,就应该是曾经牵扯了她心底的一人。

“不是!我们不是恋人,是小时候的玩伴——!”

“青梅竹马?!”若晴淡淡的笑开,犹如点缀的满天星,眼里全是欣喜。

慧心没有回过头看她。黑色的夜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眉眼冰冷的弯若天边弦月,她慢慢收回目光,隐约有泪光在眸底浮现。怔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八岁那年,恰好是逢春之季,天气还有些微凉。姥家门口外有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男孩,年纪和我相仿,爸爸看他有点可怜,就请他到了家里。原以为是与父母失散的孩子,可是他一言不发,只是一个人愣愣的盯着某处发呆。”或许多了一份陌生感,慧心顿了顿,神情上凝滞过一瞬间的哀伤——“姥姥看他有些可怜,想留他下来给我作伴。三年来,他就像哥哥一样陪在我的身边,虽然话很少,我却知道他很关心人。爸爸和妈妈也很喜欢他。可惜——”眼底深埋了刻骨铭心的痛楚般,她的嘴角有些抽动,细微的颤抖着,伴随着心底曾经美好的回忆。

若晴望着慧心,怔怔的有些出神,直至慧心古泉般的声音流淌过心尖才醒过神来。

“爸爸背着家里,用田里的钱偷偷放高利贷给一个老乡,结果那人携款连夜逃跑了。这件事被家里知道后,姥姥气的生了病,妈妈哭着吵着,要和爸爸闹离婚。整个家一瞬间就好像蒙上了乌云,黑暗的看不见光——”她深深吸了口气,好像要竭力说完,却忍不住撕扯过的心角,不知何时,眼角渗出晶莹来。

“其实那晚——”迷离的眼眸突然一缩,慢慢收回的怔了怔。“哥哥偷偷站在房门外听到过爸爸和妈妈的谈话,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他沉默的盯了天花板好久,之后一个人倒头就睡。第二天大清早,爸爸就把哥哥带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慧心把头埋在膝间,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若晴满脸泪痕着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搭上她的肩臂。

沉默的黑夜里,一个蜷缩的身影,宛如水中倒影无助的叹矣。

一个曾经多么想念的故人,却只能在每一夜黑夜降临时,褪去外表的盔甲后,倾吐出心里的伤城。一段段的心路走来,磕磕绊绊,却没这一次,如此彻底!

溃烂的伤口,不是在新的期待中慢慢复原,就是在时光里衍生细菌,腐烂着消逝着——

那夜,夜色宛如晕染在水中的松烟墨,在静谧的偌大校园里,又有谁在偷偷哭泣?

“慧心,我会在你身边!”宛如温暖和煦的光芒,照进一个受伤的心灵。

僵硬的背怔了一下,她缓缓从膝间抬起头,眼眸里还有着依稀的泪光,于此不同的是,她已经知道怎么告诉自己再也不用害怕,再也不会逃避。

生活关了一道门,同样会留出一扇窗。往事的记忆,清晰的保留在脑海里,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心中从未放弃执着的过去的感动。

“那你哥哥现在还和你联系么?”悄然抚去某人的眼角渗出的液体。

“不——”慧心愣了一下,“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顿了顿,她说出了多年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他或许已经忘记我了——”

“不会的!——”似是脱口而出,说完,若晴瞟了一眼她,慧心浅浅一笑,宛如绽放于风雪中的梅花,她的心里清楚的明白,如若不是忘记,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联系,一个音讯也不带给她,难道——

她不想再想下去了!

慧心抹干哭花的脸蛋,拍拍屁股,傻傻的冲若晴一笑,“我们走吧,要在不睡,大小姐,天都亮了!”淡淡的应和着——离开走廊前,她回头看了深邃的夜空,那样的漆黑,神秘的不可预测,同样的天空下,是否你也在某一处,看着今夜的天色?

各怀心事,各有所思的两人悄悄走进寝室,未来的每一步,又会什么在等待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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