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夜凌睿寒离开之后没多久,清婉的房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看着来人,清婉不屑的笑了笑,道“方才我还奇怪,云彦为何突然对我下毒,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
香儿见此人来者不善,一把挡在清婉面前。叶少殷满脸愤恨的瞧着清婉,只要一看见她,那日夺命杀手盟的惨状便时刻在他心头回荡,他不再废话,而是拿着他的铁扇直逼莫清婉,清婉眼眸微敛,一把推开身侧站着的香儿,本想闪开,可在起身的一刻才记起自己浑身无力,一瞬间瘫倒在地上。
瞧她这般虚弱的模样,叶少殷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的笑中带着无尽的的嘲讽。
“莫清婉,你不是一向清高,孤傲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也照样落到了我的手中。”
清婉心中暗自紧张了起来,前些日子,她见云彦解除了他们的‘软禁’,再加上边城的边城事了之后,她便让雨薇回去了,若是雨薇还在,她身上的毒自然难不倒她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此番落到如此田地,只怕是再劫难逃。
香儿见状急忙呼喊了起来。叶少殷蹙了蹙眉,厌恶的瞧了眼吵闹的香儿,右手挥开铁扇,朝着香儿的脖子划去,清婉见事不对,一手挡在来香儿的面前。
那白色的衣衫当即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清婉吃痛一声,低头看时,她手臂上的红色血迹立刻染红了白衫。香儿吓得一下子躲在清婉的身后,清婉一边挡在香儿面前,一边捂住伤口,神色凝重的冲着叶少殷言道“你要杀的是我,何必滥杀无辜。”
叶少殷冷笑一声,答“无辜,我夺命杀手盟不无辜吗?还不是尽数被你害死?”
清婉嗤笑道“你夺命杀手盟哪个人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你们凭什么说无辜?”
叶少殷正想反驳,却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阴沉沉的瞧着清婉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叶某也不在乎手上多几条人命。”
说罢,叶少殷手中的铁扇再次被举起,可是恰在此刻,清婉的窗子猛的被人推开,一柄碧绿色的玉萧飞了进来打在叶少殷的手腕上,又弹了回去。
再之后从窗口跃进来的身影一把将玉萧握在手中。
清婉看了眼救他的那个人,正是那日品剑大会上献出冰璃的萧剑卓。
叶少殷见有人阻挡,也不多说径直与萧剑卓打斗了起来,不多久,从门外涌入一群府兵,云彦紧跟着走了进来。
见此状况,云彦二话不说,命人拿下叶少殷那个刺客。叶少殷见事情败露,心知此番情况下自己必然讨不得什么便宜,也不做纠缠,赶忙从窗口逃离了出去。
云彦见此,旋即命人追了出去。萧剑卓回头看了眼坐在地上,又受了伤的清婉,也不与叶少殷多做纠缠,赶忙将她扶了到了床上,一旁的云彦也赶忙命人去找了大夫。
清婉知道,她此刻是云彦手中的棋子,她若死了,云彦便无法控制凌睿寒。至于萧剑卓为何会在此,她心中满是疑惑。
萧剑卓知她想问什么,言道“前些日子云侯爷在硒陵订了一批货,可这货物数目太大,侯爷又不曾说清楚,剑卓便走一趟无双城与侯爷商议此事,恰好在府上遇到了凌少庄主,凌少庄主担心少夫人安危,特意托剑卓代为照看,方才剑卓闲来无事,在院中走走,听见屋中有人喊叫这才赶了过来。”
未待清婉答话,云彦先道“今日之事倒真是多谢萧公子,倘若凌少夫人出了什么事,本候当真无法对凌少庄主交代了。”
见清婉并无大碍,云彦便让众人退下了,寻来了大夫替她包扎。
待诸事安定之后已是后半夜了,那一夜的折腾,清婉已是筋疲力尽,睡醒之时已是翌日的午后。
听说中间,云彦和萧剑卓来看过她两次,见她还睡着就没打扰她,后来在香儿的口中得知,原来萧剑卓是来告别的,萧剑卓还拖香儿告诉她,叶少殷已经逃出城了,经此一事后云彦也不但在她的房前屋后安排了重兵还在城中加紧了盘查,她的安全想来是不成问题了。
清婉遇刺的第二日,萧剑卓将消息传给了凌睿寒,凌睿寒心中担心,便让霍宇潜回无双城暗中守在清婉的身边。
也是自那日后,云彦也常常过来看她,陪她饮茶,大抵是担心叶少殷去而复返吧。刚刚发觉自己中毒之时清婉还有诸多疑问难解,直到那夜,云彦进来看到叶少殷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清婉这才明白,其实那日云夫人来寻她,一切就已经是叶少殷给云彦出的主意了,慕容辰之所以这么匆匆离开,想来是因为云彦要挟他做什么事,这般看来,云彦给她下毒是因为叶少殷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
念及此处,清婉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无奈的感觉,摇头苦笑,顺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正要饮,却瞧见香儿走了过来。
“小姐,侯爷来了。”
清婉唇边微微一笑,道“这位侯爷倒真是比我自己还怕我死啊。也罢,来者是客,香儿,奉上玉萝香。”
香儿的茶刚沏上,便看见门口云彦眉开眼笑的走了进来,看样子他是对自己的计划有着必胜的把握。
“侯爷今日怎么会想到来此。”清婉边说便端起香儿刚沏好的玉萝香为云彦倒上。
“看样子少夫人的伤似乎好了不少,凌少庄主临走前可是特意交代本候要好好照顾少夫人。”
“劳侯爷关心,清婉已无大碍。”
“少夫人不但姿色过人,就连在见识上也比凌少庄主更识时务。”
“侯爷过奖,清婉资质愚钝,怎么比的上夫人。”听见清婉这句话原本尚有些笑逐颜开的云彦此刻面色竟逐渐淡了下来。见清婉话里藏话暗示当日设局之事,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将话挑明“此事还得多谢少夫人,若不是你王爷与凌少庄主怎么会心甘情愿与本候共谋大事。”
“侯爷这么说,清婉倒真是不敢当了,我一个弱女子怎左右的了此等大事。何况侯爷心中再清楚不过他们是否当真愿意跟侯爷共图霸业。”
“他们如此重视少夫人,怎么可能不为少夫人的性命着想?”
“侯爷若如此认为,那清婉也无话可说,只是清婉要提醒侯爷,我可听说王爷跟夫君都不太喜欢被人威胁,你说若是有人想试图去挑战他们,侯爷猜他们会如何?”
听见清婉的话云彦唇角的笑意忽然的凝固了起来,望着面前仍旧一脸嘲讽的清婉言道“他们两人可都是痴情之人,只要你在本候手里,他们岂敢轻举妄动。”
“侯爷,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世人皆痴情,只是若是面临大义这痴情也不过最终的牺牲品。”
云彦正要再说些什么,远处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跑来,一看见云彦便急忙禀报。
“秉侯爷,辰王率大军去而复返,现已将无双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云彦瞬间愣住了,他转头怒目瞪着莫清婉,手中握着的茶盏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成了碎片,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慕容辰去而复返的消息已惊的他们是一身的冷汗,却又逢云彦晕倒在地,无奈之下,那名云彦手下的诸位将领只得吩咐守城将领紧闭城门,坚守不战,只待云彦醒后再说吧。
那畔,云彦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缩,在梦中他似乎也遇见了什么难事似得,屋内的人站了满满一屋子,都细细的观看者大夫的把脉,屋子内的气氛静的吓人,终于只见大夫将诊脉的手从云彦的右手腕上收回之时,站在一旁的云夫人急忙问道“大夫,侯爷可有何大碍吗?”
“夫人请放心,侯爷只是一时的气急攻心才会晕倒,并无什么大碍,稍后便会醒来。”
谁知话刚说完没多久,云彦竟睁开了双眼,云夫人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双眼呆呆的望着帐顶,心知他是在想事便不敢打扰他思索。
片刻,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命人将莫清婉带上城楼。而他也扶着床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云夫人见此便知他要下床忙拦住他“侯爷,你的病还未好怎可下床。”
谁知云彦听后竟一把推开了云夫人,对她一向温柔的云彦忽然变成这般样子,倒是将云夫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