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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妙手回春

坤宁宫属于紫禁城内宫,在三大殿的后面,左右分别是东西六宫住着皇帝的嫔妃。坤宁宫居中,统领后宫,名副其实的深宫大院。光洁绚丽的宫殿被塑造的别具一格华美秀丽,只是可惜了美轮美奂的景致每人驻足观赏。

一群宫女太监拉着一人飞快地往内宫奔去,被拉的女子跨着一只医药箱,边跑边用一只手托起散乱的长发。后面,跟着一个手里抓着一把糖葫芦的女子,另一只手的梨花糕估计是在路上吃了吧。

周皇后的床前,皇帝一家人和卫宇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温玉蓝,张太医委屈地缩在一边,生怕被皇帝抓去宰了。翘着两只羊角小辫的六岁小公主虽然不知道母后病情,但见着哥哥姐姐们都在抽泣,自己也哇哇哭着,被一个老宫女抱在怀里抖着不停地安慰。稚嫩的小脸都哭红了,满脸都是泪水鼻涕,老宫女不停地用手巾擦拭。

外面闹闹哄哄的声音由远及近,温玉蓝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回去拿药箱耽搁了一阵。”温玉蓝头发跑地完全散开了,那些别好的发簪早被她放进衣袖里。自己还没学会怎么扎发呢,稍微一动作就松散了。

“赶紧吧,说不定你有办法。”这几天一直看她穿的汉服,比现代那些裸腿露肉的时装看上去更显得气质清秀,就连皇帝太医都不由多看几眼这披头散发的“仙姑”。

皇后的锦绣大床被装饰的雍容华贵,被套都是金丝勾画出来的雀鸟花草。周皇后的气息很微弱,她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一些太医用了使出浑身解数都束手无策,后来又是用偏方土办法都无济于事。高温稍退,不出几个时辰,马上又烧起来。张太医垫着脚尖目不转睛地盯着温玉蓝的一举一动,他到要看看这“仙姑”有些什么本事。

高烧稍微有些缓解,说不定等一下又要回升。温玉蓝用手探了几下额头,随后在药箱里拿出一只小电筒和木条。“张嘴,啊,对了。”她轻轻撬开皇后的双齿,“伸一点舌头,好”。所有人都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看会不会用传说的“法术”来医治。不过温玉蓝同样的例行检查,把脉问诊,并无出奇。

皇帝一家子看得可谓是提心吊胆,崇祯和周皇后相濡以沫的情谊就不多说,就眼下的皇子公主有太子小公主出自于皇后,其他的都对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敬畏不已。周皇后在治理后宫方面很有一手,这半个天下有她坐镇,皇帝少去很多忧虑。

“哥!”卫寰这才赶来。

安静的寝房被她清脆的声线一喊,惊住了不少人。“要进来就进来,在门外瞎嚷嚷什么?”卫宇佯怒道。规矩在皇宫里被要求的格外严谨,要是个皇子公主,皇帝可能就要跳起来骂人了。卫寰还感觉不到自己犯错,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老宫女旁边,津津有味地舔着一只冰糖葫芦。唉,都是自己把她惯得,卫宇心里叹道却又无可奈何。

“呜…呜呜,父皇……”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公主又哭了起来。大家纷纷把目光转过来,卫寰正咬着一颗糖葫芦,见家都盯着自己,便停了下来。

“我没动她,她自己哭的。”卫寰看出了站在旁边一个皇子眼里的敌意,他瞪着卫寰,一股要冒火的样子。他就是太子朱慈烺,虽然才十五岁,却能看出他那一身顶天立地的气魄。他怒视着卫寰,像是警告她不要放肆。他也知道这些人不识礼数,可是皇后已经奄奄一息她却没有一丝收敛,真是没有教养,太子心里想到。

见着这个十多岁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的小孩,卫寰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自己从小也被惯出了公主病,谁怕谁啊。她猛地咬住一颗糖葫芦瞪了回去,道:“你瞪着我干嘛?我真没动她。”

“哇哇哇…哇哇哇…”小公主哭得更大声了,她撅起小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声音特别有穿透力,刺得一边的卫寰捂住了耳朵。咿咿呀呀哭声婉转起跌,本来皇后病重,大家心情低落,这哭声带着长公主和几个宫女都哭了起来。

正在给皇后把脉的温玉蓝也被吵得有些分心,不断地切换把握脉搏位置。

“妁儿乖,来,父皇抱。”崇祯过来从老宫女手里接过小公主,“妁儿乖啊,有父皇在呢,不哭不哭噢。”

众人少见皇帝如此溺宠自己的子女,他知道“仙姑”正在为皇后把脉,分神不得。要换在往日,才不会依了小孩子撒娇呢,六岁了也该懂些事了吧。

“父…皇,呜呜……妁儿想吃,呜呜呜…”小公主指着卫寰手里的糖葫芦,呜咽道。像是受了好大委屈,倒是让崇祯哭笑不得。

在座的人无不啼笑皆非,这小公主也太可爱了。皇宫里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什么东西没有。就算是崇祯以节俭为风,可自己子女的膳食也不至于节俭掉吧。怪就怪在宫里的小孩子没见过民间这些不入流的吃食,见着卫寰吃的欢喜,那个小孩子不嘴馋呢?

“哈哈,早说嘛!喏!”卫寰笑着递上去几只糖葫芦,“幸好买的多,分你一半。”别说还真管用,小姑娘登时就止住了哭声。眼角还挂着泪水,手里的糖葫芦在皇帝肩上蹭了几块糖浆,合着鼻涕一块塞进嘴里了,两腮黏上两点糖浆,着实可爱。

“呵呵。”泪水没干,居然笑了出来,“父皇你吃。”小公主举着一串糖葫芦就往皇帝嘴里喂。

卫寰见其他人都在关注着温玉蓝治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抱小公主:“来,跟姐姐出去玩好不好,不要吵着娘娘睡觉噢。”

“父皇……我可以跟姐姐去玩吗?”刚才哭得太伤心了,现在虽然没哭,可抽涰还没停下来。“去吧去吧,不要调皮哦。”崇祯叮嘱了一句,老宫女便和卫寰牵着小公主出去了。等几人走远了,才传来卫寰的声音:“姐姐带你去逛街,买好多好多糖葫芦好不好啊?”

“好啊……”紧接着是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她要带小公主出宫!?在座的人都听见了,卫宇咳两声,干笑道:“皇上放心,有舍妹照看,公主绝对没事。”

崇祯显质疑地看了一眼卫宇,招来一个太监让锦衣亲卫出动暗中保护公主,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时候的温玉蓝已经摘下听诊器,看来诊断完毕。周皇后躺在床上,嘴唇发白,面色也越显憔悴。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前这位绝色女医为自己问诊把脉,自己却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嗓子干涩地咳嗽都显得吃力。

温玉蓝看出她的难受,赶紧叫人端来温水,用勺子给皇后一口一口喂了起来。作为一名战地医官,见惯了病人的病状,别说他们举手投足,就是一个眼神也能猜出病人的需求。

“皇后的兵实际没什么大碍,就是病毒性感冒,只是来的比较凶猛,中草药一时是压不下去。幸好皇后身子好,若是体质虚弱一些,就耗不下去了。等一下我打一针,再开点药。记得要多喝开水,休息好。”温玉蓝站了起来,她这才有空扎起头发,简洁地打了一个马尾。和身上的襦裙搭配起来显得气质非凡。

她的一番话就卫宇听明白了,其他人都疑惑地准备听她解释。这时温玉蓝才发现这些人都没听明白,也才意识到古代没有抗生素,面对这些病毒性感冒,只能跟身体拼消耗,很多人就此一命呜呼。看来这个时代正如卫宇所说,这里除了人类的尔虞我诈,其他一切全面落后于后世。

“就是说皇后的病我有把握,你们不必担心,我现在要给她打针,你们都出去吧。”

确定皇后并无大碍,崇祯终于才大口喘口气,不过他还是担心不已。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不过大家还是焦虑,太医都没辙,这仙姑真有办法?

“这就回避,劳烦仙姑了。”崇祯心事重重,叫着大家退出去。张太医一副颇为不服的表情,他也没见着这“仙姑”到底做了什么,就敢妄下定论。这下倒好,便宜了自己不用背黑锅。

众人纷纷退出,长公主和太子皇子们在一行人引领下各自回宫;皇帝没有返回养心殿,叫上卫宇就在坤宁宫前面的交泰殿留下来,以便随时照看。自己不仅仅是丈夫,还是一国之君,就算皇后今日登仙,这国家大事还得去处理。

温玉蓝庆幸带了这些常规的药剂,不然又得跑回去一趟。毕竟打针要打屁股,温玉蓝自然遣退了左右,才开始打针。事毕之后,又开了一些西药,给宫女们叮嘱了用法用量,才返回“东门仙府”。

崇祯和卫宇在交泰殿一待又是一晚,两人都趴在案前打盹,身上还是太监为他们披上去的貂皮大衣。案前摆着一些乱糟糟的纸张,打细一看,上面有一张名单,下面还压着一张地图。

天刚亮,太监方正化便跑过来了,只听他兴奋地叫着:“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喜得皇帝赶紧爬起来就奔了过去。

卫宇也连忙跟上,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温玉蓝的理由。虽说两人的暧昧关系一直没扯清,但到了这举目无亲的世界里,两人关系也更加亲近。

皇后起色好转了很多,能坐在床上吃东西。皇帝兴奋地手舞足蹈,一把夺过宫女手里熬制的稀粥要亲自喂皇后。见着温玉蓝来了,崇祯赶紧叫人看座,千恩万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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