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裁判所这描述这次的教皇绑架事件又浪费了近大半天的时间,等到罗德和马杰里结束笔录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
克莱夫爵士在庭院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等着两人的归来。
“红色新月家徽的伍门子爵?”
奥菲拉公主听完马杰里的描述后没有过度的惊讶,她沉思了一会解释到。
“新月徽记是奥维兹国的标志,十几年前的北方战乱伊始,这个国家被坦格利安吞并。
除了纹章史上会有记载,如今很少已经有人会知道。不过奥维兹的公主卡萝?奥维兹嫁给了坦格利安一世,也就是如今帝国的皇帝,这位伍门伯爵的家族,想必是皇后殿下的姻亲。”
说着,奥菲拉公主不自觉握紧的手指暗自松开,使自己放松下来。
“帝国这次派出这么一位使者,还带着大量的礼物。看来对这次的和谈抱着很大的决心。”
“我到是觉得那位伍门子爵不是单纯来和谈的。”
罗德回想了下早上那次哄抢的事件,总觉得那个伍门子爵还抱着其他的目地。
“他好像并不太重视跟罗斯顿的交涉。”
“他这次来不是因为我们就好。”奥菲拉公主的手指反而握的更紧了。
似乎被公主的预言言中,没有经过几天,行馆的外面就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
伍门子爵背着双手被守卫骑士拦在大门前,不过没有丝毫的恼怒,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位子爵只是笔直的站在门前的道路上,用摄人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行馆的装修。他的目光越过骑士交汇的长枪,让院内的克莱夫爵士感到浑身不在。
“既然人家已经来到了门口,还是请客人进来吧。”
奥菲拉公主整理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见到公主的第一刻,伍门子爵的脸上就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随后弯腰朝公主行了一个贵族的礼节。
“伍门子爵来访,请问女士芳名。”
“奥菲拉?兰蒂亚,我想就不用过度言明了,子爵阁下。不知道这次前来,有什么事呢。”
奥菲拉公主从容的伸出自己的手,淡定的回礼到。
走进伍门子爵环视了一下院前修理整齐花丛,口里吐出惯用的外交措辞。
“我带来了了陛下的敬意。”
毫无含义的开场白让奥菲拉公主不禁皱了下眉头。
“帝国皇帝的敬意就不必了吧,并不让被战争侵略的人民宽心。”
“不不,公主殿下可能误解我了。”
伍门子爵闭上眼睛摆动了下手指,否定了公主脑中的思考。
“进军兰蒂亚并非我的主意,即便是在国内,陛下的举措也同样会听取不同的声音。如果这样说让您不太明白,那么明说一点,我跟那些用剑为帝国犁取土地的骑士们并不站在一边。尤其是黑龙骑士们。”
伍门伯爵加重了最后一句,淡绿色眼珠中透出些许真诚的目光。
“如果我们坦诚相待,也许我能为您提供不少的帮助。”
“阁下能提供什么帮助?”奥菲拉公主掩饰住内心的笑意,故作感兴趣的继续问道。
“那我就先为表诚意好了。我目前能够做到的,让皇帝陛下不继续向兰蒂亚增派兵力,可以给兰蒂亚高度的自治权。只需向帝国缴纳一定的税贡,一切贵族可以照旧。换句话说,你可以兵不血刃的回国,坐回属于王室的宝座。“
可惜奥菲拉公主并不为所动,只是冷淡的挑了下眉头,问到。
“阁下如此热心,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听到公主疑问的时候伍门子爵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一下,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流露的失望表情。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有抛弃一切的觉悟了。”
子爵冷哼了一句,抽动了下嘴角。变换出一副老练的交易者笑容。
“代价嘛,让我见见你们传说中的银龙骑士如何。”
“仅仅只是见面?阁下有什么能力能够左右的皇帝做出如此决定。”
公主被这简单的条件搞的有些惊异。伍门子爵竟然自称能够左右皇帝的意志,如果只是单纯的唬骗伎俩,这位伍门子爵的目的也太过简单,完全无法跟他开出的条件相提并论。难道子爵真把自己当成了未经世事的公主?
“相较于子爵阁下的好意,我还是相信秩序之主的裁断。有罗斯顿的骑士替兰蒂亚斩除侵略,总比作为帝国的附属还要好上许多。”
公主斟酌了一下,拒绝道。
“起码您居住在此的情报,国内还没有任何人知晓。公主殿下如果有所怀疑,可以等上几个月,帝国撤兵之后再来同我履行今日契约。”
对于公主的拒绝伍门子爵倒是毫不气馁,继续挽留到。
“您不会真以为罗斯顿是维护世间秩序的圣行者?如果这次能说动罗斯顿出兵,不止要供养更多的教堂和骑士们,恐怕又要重拾朝圣之礼。我想公主殿下不会如此天真才对。对于每天在田里锄地的平民来说,王座上是君王还是主教可没有太大的区别。”
伍门子爵这样说着,同时将眼光转向公主身后的罗德和马杰里,还有克莱夫爵士。仔细的打量起他们,仿佛和公主的谈话已经不是他现在的重点了。
“这个恐怕还是比向侵略者低头要好一点。我到是更好奇您对银龙骑士传言颇有兴趣的原因。按理说同样拥有龙骑士贵国应该并不稀罕才对。”
“这个就当是我的个人兴趣也好。希望瞻仰下时间之神挑选的骑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伍门子爵毫不在意的解释道,两人的谈话逐渐陷入了沉默。
这时,门口的守卫骑士突然发出一阵响动,骑士们同时单膝跪地,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
莱尔穿着教皇的法袍出现在了门口,虽然卸去了沉重的法冠和大部分装饰,但是绣着金线的白色法袍依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辉,衬托出他神圣的身份。
率先注意到来者的伍门子爵立刻低下头,奥菲拉公主也跟着屈膝行礼。
“想不到今日教皇陛下居然圣临此地,真是荣幸之至。”
身着赤圣殿骑士战袍的哈维神父紧随在教皇的身后,不过在他注意到院内还有一位来自帝国的外交官时。奉献骑士的眉头稍微的一紧,快步的靠近到了莱尔身边。
“不用多礼,这次我来只是单纯的致谢而已。”
莱尔有些紧张的看了眼伍门子爵,随后转向奥菲拉公主身边,朝着罗德和马杰里露出善意的微笑。
“能劳动教皇陛下亲自前来,想必不是一般情况。”
伍门子爵抿着嘴露出一脸好奇,他眯起眼睛看着教皇,想从教皇的表情里揣测出更为复杂的含义。不过一旁哈维神父迅速走上前来,恰巧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倪下只是来拜访朋友,作为坦格利安的特使,伍门子爵也是来拜会朋友的么?”
“哦。不,我只是随便转转,顺便寻找潜在的盟友。”
伍门子爵他拨弄了下礼服上的黄铜袖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罗德,替我护送伍门子爵回去吧。”
奥菲拉公主最终无奈的下了逐客令,她朝罗德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送伍门子爵离开。
这回伍门子爵到是露出笑容简单的告别了下,带着罗德离开了行馆。
两人先是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晨光大道,随后又沿着拂晓之河绕到了城西的几条巷子,然后再次的折返回来。
这样大约经过了一个小时,罗德终于意识到通往帝国使馆的路程似乎太过漫长的事情。子爵大人刻意避开人多的街道,专门挑那些偏僻而安静的巷子行走,就好像故意带着他绕远路一样。
“子爵阁下,如果你不希望别人跟着你回使馆。可以直接让我离开,没必要让我陪着你在这里绕路。”
忍无可忍的罗德终于停下说道,在他前面一直背着双手的子爵也转过身来,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么看来你的终于要承认了?”
“承认什么?”
罗德不解的反问道,注意到伍门子爵的脸上泛起一股恼怒。
“你就是银龙骑士,不然奥菲拉公主让你护送我做什么?我刻意绕了这么久等你承认,公主不会拿一个无名小卒来愚弄我吧。”
罗德被这番话吓的有些震惊,子爵的意思是公主把他卖给了帝国?他遂即沉下脸色,按住腰间的剑柄,戒备的问道。
“是我,你知道了这个又如何。”
本来罗德以为接下来就会遭到伏击了。意外的是,伍门子爵听到这句话之后,愤怒的表情却瞬间从脸上消失,转而摆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起码现在不会。”
子爵将自己的胳膊交叠的抱在胸前,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颇为有兴趣的看着着罗德防备动作。
“我只想知道你和卡缪谁厉害一些。”
“……”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伍门子爵突然笑了一下。
“看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有冒犯,请理解一个崇拜者的内心疑问。”
“崇拜者?”罗德重复了下这个奇怪的称呼,嫌恶的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挺中意你的,自己的国家被侵略,想必会对复仇拥有独到的感想。日后也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伍门子爵并没有回答罗德的问题,而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今天就此告别吧,请替我向奥菲拉公主带去问候。既然公主表明了诚心,我肯定会好好履行自己的约定。路上小心,虽说是圣天使城,最近也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