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想吃些什么?”管家彬彬有礼地问道。夜澈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微微摇了摇头。
“称号争夺战”的冠军头衔毫无悬念地被A1班夺得,不过维克托院长表示A0班因为一些原因被迫提前退出比赛,校方为了补偿A0班,特地增加了一场附加的友谊赛,友谊赛对整个赛事的冠军归属没有影响,用院长的话说:“这仅仅是为了补偿A0班的同学们。”
校方发表声明后,全校师生都沸腾了。这种加赛闻所未闻,大家都认为这毫无意义,这又不是什么理论考试,两队人在擂台上拳脚相加,搞不好就要受伤,A1班的优等生们自然毫无顾虑,可A0班那些娇气的贵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学院方面也不好交代。众人都觉得院长这个决定实在有些奇怪,不过大多数人也并不在乎,因为这次赛事全程平淡无奇,A1班近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夺冠,这让准备大开眼界的众师生们深感无趣,这一场附加赛虽然可能也非常无聊,但聊胜于无,万一这些贵族学生拿出什么厉害的星言武器呢?
校内高级宿舍区
哈克。涅因特看着院方的声明,眉头紧锁着。一边的德福。威德伦见状赶紧拎着自己的大剑跑的远远的,“罚站者”一旦生气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维克托那个老糊涂是什么意思?!”哈克最终还是爆发了,他手中的声明被紫色的电弧瞬间燃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冷静些,哈克。”冷泽秋放下手中的茶杯,一缕清雅的茶香飘散开来。
“可恶!院方看不起我们么?!为什么要和那些废物再打一次!”哈克一头竖起的紫发间也闪现出一道道紫色的电弧。
“我们现在是学生,学生就要听从学校的安排。”冷泽秋声音平淡,根本无视哈克的愤怒。一边的德福不由得暗暗乍舌,整个塔里兹塔学院里恐怕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和哈克说话。冷泽秋不过十五六岁,容貌清秀却略显文弱,没有棱角分明的面孔和鲜明的五官,淡灰色的眉宇下是带着些许倦怠的眼,轻薄的嘴唇虽然很少说话,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无视冷泽秋的话,只因为他是这一届新生中的No.1。天才型的冰、水两系法师。
“可是凭什么!只因为我们是学生就要迁就那些混蛋么?猛兽有陪兔子玩耍的义务么?!”哈克还是愤愤不平,不过他身上的电弧都渐渐消散了。
“我们不会迁就任何人,而且声明上写的很清楚,这是一场附加的友谊赛,在友谊的前提下,我们都会认真的进行比赛,不是么?”冷泽秋看着面前的茶杯,一片淡青色的茶叶在水中起伏。
“你是说,我们可以全力去教训那群废物?”哈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不伤害‘友谊’的前提下。”冷泽秋补充了一句。
“哈哈,好,这次在‘友谊’允许的尺度里,我要让这些废物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哈克兴奋地握着双拳,劈啪作响的电弧在他的拳上跳动着。
冷泽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苏菲娅住所
夜澈坐在舒适的沙发中逗弄着夜渊,琉璃等人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
“喂,小子!把我们叫来到底做什么啊!”真冬九永远无法忍受长久的沉默,他翘着腿大大咧咧地率先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这些人聚在我身边的目的。”夜澈轻描淡写地说道,手指不断在夜渊面前划着圈,后者则蹲坐着一直试图抓住夜澈的手。
“我可没什么目的,穆勒那老家伙叫我跟着你,我就跟着你喽。”真冬九撇撇嘴不以为意。
“。。。。。。”琉璃沉默不语。
“我,我只是来这里上学,而且外公在你身体里。”苏菲娅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的话,你应该清楚的知道了。”秋夕亚纹摊了下手。
“。。。。。。”蝰蛇也没有说什么。
“明白啦,那么我来总结一下,”夜澈抬起头,视线扫过每一张面孔,“剑士真冬九,属飓风新晋贵族,四佐之一的真冬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记忆丢失。奉蓝佐之命留在我身边,目的不详。”真冬九依然嘻嘻哈哈地挠着头:“哈哈哈,我早就说过我是货真价实的真冬家人啦,就是没人相信我,咦?你怎么知道?”夜澈并没有理会真冬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魔法师冰琉璃,超级魔法师家族齐洛洛一族,对外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暗元素拥有者,术都国主真红的亲妹妹。也许是好奇又或是什么,留在了我的身边。”琉璃咬着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召唤师秋夕亚纹,同属飓风新晋贵族之一的秋夕家,家族中最年轻的天才成员,现任家族的嫡子,奉蓝佐之命留在了我身边,真实目的不详。”秋夕亚纹脸上重新挂上了久违的微笑,边听夜澈的话边点着头。
“战士蝰蛇,原属南荒兽盟,现听从蓝佐之命,接近我的目的,不详。”
蝰蛇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夜澈在沙发中深深的一靠,微微歪过头扫了管家一眼:“逆十字剑管家,曾经风光一时的逆十字团团长,销声匿迹了很久,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目的不详。”
“给您带来困扰,十分抱歉。”管家微躬身体,语气平淡。
“最后嘛,”夜澈最后看向了苏菲娅,“感谢公主殿下的实话,恐怕只有您的目的最单纯,如您所说,您为苏罗丹诺而来。”
苏菲娅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好了,现在请大家告诉我,我说的对么?”夜澈语气轻松地问道。
“蓝佐告诉我,如果你问起,我可以承认。我的目的就是来监视并帮助你。”率先开口的竟然是一直都不做声的蝰蛇,不过在他之后,再没有一人开口。
“嗯,让我想想看,到底是什么把你们这些不太想干的人联系到一起的。会是我么?一部分吧,会是蓝佐么?也有一部分吧。”夜澈站起身来踱着步,口中不时说道,“然而,属于我们彼此唯一的交集,只有一个吧?那个和你们和我都有过接触的人,”夜澈在琉璃等人坐着的沙发后站定,俯下身来,轻声说道:“那个被称为‘预言者’,一直以我爷爷身份出现的那个人吧?对吧?夜火?”夜澈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出现在夜澈的正对面,不过夜澈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冷笑着看着对方。
“你恢复了?”老人形象的夜火眼中满是关切。
“你问的是夜澈?或是‘原罪’?”夜澈的语气充满戏虐。
“。。。。。。”夜火听到夜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恐怕让你失望啦!”夜澈一扒自己的衣领,锁骨上清晰的九个数字落在了夜火的眼中。
“竟然没有觉醒?”夜火惊讶万分,之前奈姆昂曾经告诉他,“原罪”已经被强行复苏了,可眼前的情况清楚的证明,夜澈的身体支配权,仍然不属于“原罪”!
“是啊,是啊,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真是万分抱歉啊!哈哈哈哈。。。。。。”夜澈看着夜火狂笑起来。
“不对,哪里不对。”夜火看着狂态尽显的夜澈,感到哪里出了问题。
“嘎嘎,我早就说过啦,会有一点点小问题,毕竟那‘碎片’中的‘生之力’太薄弱了,难免出现些意外。”奈姆昂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夜澈身边。夜澈用余光瞥了奈姆昂一眼,冷冷地说道:“离我远点,垃圾桶一样的胖子。”
“嘎嘎,这样才有点意思。”奈姆昂并没有生气,只是冲夜火一咧嘴,“怎么样,多少有些‘原罪’的影子吧?”
“你的意思是?他们完全融合了?!”夜火终于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恐怕是这样的,”奈姆昂耸了耸肩,“至少好过‘原罪’永远沉睡下去,不是么?”
“‘原罪’,到底是什么?”苏菲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同于其它九宗罪,原罪是永远不会被神宽恕,永远得不到救赎的一宗罪,因为它的出现,就是对神权的颠覆,如果神宽恕了它,那就是否定了自己,”奈姆昂缓缓说道,“罪宗—‘傲慢’”
“啪。。。”夜澈拍起了手,“为你的精彩诠释鼓掌,胖子。”
“。。。。。。”夜火想到过很多可能,但眼前这一种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其实你也不需要如此烦恼,”奈姆昂说道,“我们九罪宗与你的约定仍然生效,我们会尽全力帮助夜澈成长,保护他的安全,虽然有些偏差,但夜澈已经和‘原罪’融合,我们仍然需要他的力量。”
“事到如今,只好如此。”夜火的语气有些惆怅,他的视线在场中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认真地说道:“他就拜托给各位了。“
“多此一举。”夜澈冷笑道。
魂守中。
尼颂懒洋洋地看着身后七个身影:“开始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尼颂在身前慢慢划着一组毫无光泽的星言,每当他书写完一个符号时,背后都会传来一个声音:
“我,迪塞斯。莱恩,罪宗—愤怒,愿将我无尽的怒火化为您的力量;”
“我,格拉迪斯。沙华,罪宗—****,愿将我无尽的魅惑化为您的力量;”
“我,奥菲莉娅。沙华,罪宗—哀伤,愿将我无尽的忧伤化为您的力量;”
“我,苏。罗丹诺,罪宗—妒忌,愿将我无尽的怨恨化为您的力量;“
“我,拉法,罪宗—狡猾,愿将我无尽的智慧化为您的力量;“
“我,舐锋,罪宗—残忍,愿将我无尽的杀意化为您的力量;”
“我,伊芙,罪宗—恐惧,愿将我无尽的战栗化为您的力量;”
七人结束后,尼颂也轻声说道:“我,尼颂。齐洛洛,罪宗—懒惰,愿将我无尽的懈怠化为您的力量。”随后他轻轻一握,星言碎裂。
魂守外。
八道黑光从夜澈的锁骨处涌现出来,奈姆昂见状也单膝跪地,咧着大嘴笑道:“我,奈姆昂。齐洛洛,罪宗—贪婪,愿将我无尽的贪念化为您的力量,最原始的罪啊。。。。。。”
“傲慢不是失礼的自大和喋喋不休的嘲讽,而是隐藏在漫不经心和随性而为下那深入骨髓的蔑视。”—蓝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