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家姐妹的所做所想,骆青并不知晓。
虽说,他自个心中也纳闷,想来自个与那林家姐妹并无甚交集,也是第一次见面,这二女有仙家的手段,自个只是一偷鸡小贼,眼下也并无什么大用处,这二女为何如此偏帮自个?
咱们偷鸡的贼爷,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们若是有心加害,早在那阴司庙内,不用她们出现,小爷就要丢了性命,她们到底是为何如此呢?”骆青一双贼眼‘骨碌骨碌’的转个不停,想了半晌,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索性心里发狠,暗道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般乱猜,也不知道对与不对,反正小爷烂命一条,假若她们真想拿去,小爷给她们就是了。”
心中有了这番计较,骆青无赖的本性又复占了上风,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也随之回来了。
定下了心思,骆青背着包裹,出了乱葬岗之后,一路向北前行。走了约么二十多里,就来到了一处地方。
这处地方名唤氓北县,是方圆百里之内最为繁华的一座县城。
骆青之所以选择不辞辛苦的来到这儿,主要还是看中了这县城的繁华,先前,这小贼看那乾元铁骨功的时候,他就发现,要想练习这乾元铁骨功,必须要有药草打熬身体,骆家村所在的那个小集镇上,草药之类的也不是没有,但却没有这氓北县城来的全。
眼下骆青手中并不缺少银钱,他缺少的是位师傅。
一位能够指导自个修习‘乾元铁骨功’的师傅。
但,如今这个世上,会这门功夫的人基本上都死绝了!
师傅是没有指望了,骆青也只能靠自个摸索,因此,这打基础的草药也就显得更为关键了。
“哪里来的贱民,没看到大爷在此设岗吗?排好队.”
骆青只顾自个想事,低头赶路,并没在意周围的情况,等他听到这声呼喝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前。咱们的贼爷抬头一看,却见在那城门口的位置,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入口之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在这个队伍中的人,基本上都是身着普通的百姓,也或者是一些小商小贩。像骆青这般穿着破破烂烂的人,都被几个手拿刀枪的兵爷给清理出了队伍。
那些能拿出银钱的,还好说,一顿辱骂之后,便进了城中,而那些没有银钱的,这些士兵可不管你穿戴的怎么样,轻则挨上几脚,重则几个鞭子下来,打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哎!都怪他娘的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骆青看着那些惨叫的人,或哀求,或痛哭,一时之间,烦躁的心绪涌上了心头,再联想到自个,若不是这几日的奇异经历,自个手上有了银钱,兴许自个也要受上这番对待吧。
“嘿,你这大胆的小厮,大爷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先前喊话的那位兵爷,见骆青一身破衣,满身血污,瞧这副模样,连个路边的乞丐也不如,想来也不是有来头的人。这位兵爷平日里骄横惯了,再说来这氓北县城的百姓流民,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可眼前这叫花子都不如的小厮,竟然连话都不答,这让他如何能容忍。
只见这位兵爷怒目一瞪,大喝一声:“贱民讨打!”
说罢,手中的皮鞭一扬,夹杂着一阵厉风,兜头便朝着骆青挥了下来。
其实,这事儿,并不是骆青不愿意回答,只是他自个想到了一些事情,走了神而已,可眼前这位兵爷,竟然如此骄横,一言不合,便要鞭打自个。连日以来骆青一直被人欺辱打骂,这窝囊的心气,让咱们的贼爷不禁大为光火,心中不满的情绪,也就自然而然的发在了这骄横的兵爷身上。
骆青心中想着,自个的手就不知不觉的抬了起来。
本来,那兵爷打来的鞭子速度极快,力量不小,以骆青的小体格,那是万万接不住的。但,这一次也不知怎地,当骆青抬手之时,他自个发现,那兵爷打来的鞭子,在他的眼中,似乎一下子慢了十倍不止,软绵绵的无甚力气。
那鞭子一把便被骆青捉在了手中。
“嘿,你这小厮,好大的胆子。”那兵爷原本十拿九稳的一鞭子,竟然被骆青一下捉在了手中,打人不成,反被人制住了兵器。想他也是做了几年守城的兵头,虽说功夫平平,但,常人三五个还是近不了身的。
眼前这小厮,穿着破烂不说,瘦瘦弱弱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怎地能有这般手段?
那打人的兵爷面上狠厉非常,心中却做着计较。他也知道,有些人他是不能得罪的。
但,到了这会儿,满城门的人都在看着他,甚至还有那些先前被他打过的百姓流民拍手叫好,这让他的面子,有些下不来。于是,这位兵爷面色狠厉的叫了一声:“你可知道袭击守城官兵可是大罪,再不放手,可别怪军爷我无情了。”
对于,这位兵爷所讲的威胁,咱们的偷鸡小贼根本就没听进去,此时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的一幕,到了这会儿,他都不知道自个为啥会接到那一鞭子,甚至还能把那鞭子牢牢的扣在手中。
这守城的兵爷身体比骆青可要强壮了几倍不止,而且,此人还有功夫傍身,这鞭子的力道,按说应该大的离谱,但,当骆青接在手中的时候,只是感觉自个的手背微微发麻,力道上也不见得有多大,自个很轻松的就捉在了手里。
骆青皱眉思索,那兵爷大喝一声,将他从思索中惊醒了过来,直到了此时,咱们的贼爷,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兵爷,因为用力,已经把脸憋成了紫黑色。
“对不住了,这位兵爷,适才是小子冒犯了。”骆青四下看了看,发现自个此时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的人正看向了自个。虽说,骆青年龄不大,但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自个闯祸了,自个的本事自个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要是真个打斗起来,自个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
因此,骆青手一松,便放低了姿态,赔起了不是。
原本骆青是想的好好的,但,那兵爷一直在用力的往回扯着鞭子,骆青这一松手,那兵爷吃不住力量,一下便摔了个四仰八叉,滚出去了老远,才停了下来。
“你这小厮,竟然袭击守城官兵,今儿个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什么叫王法。”那兵爷在人前丢尽了面子,摔的满头满脸的土灰,狼狈不堪,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他以后还真没法混了,但,此人能做到这兵头的位置,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先是颠倒了黑白,说骆青袭击守城官兵,给骆青扣了一顶抗法的帽子,接着,就听他大喝一声:“小的们。”
“有!”
那兵头一声令下,便有七八个官兵答应了一声,怒目圆睁,拿着刀枪棍棒,排众而出,将骆青团团围了起来。
“将此贼拿下,生死不论!”那兵头又是一声下令,只不过,听那口气似乎是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