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脚又回到自习室苦读,末了,收到Canon发来的信息:
“下自习别走,我去接你。”
他还知道内疚,算有良心,这年头,长得帅又有良心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用沈秋的标准来说,这货是个珍品。
眼见着就到了闭馆时间,我忘了那货的良心承诺,麻溜儿地起身准备出馆,与此同时,脚踝的剧痛就如放电般向上蔓延开来,一直疼到大腿根。
“妈X的!”我嘴里骂着娘,整个人蹲了下来,蜷缩成一团。明明白天没这么疼的,晚上却像换了条腿——不过,要是没人来接我,恐怕也不会疼得这样厉害吧。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个承诺在前,心中有所期许,如果真的心无可盼,或许我会迈开步子,勇敢地走出去。
谢天谢地,Canon如约而至,不光是他,凤同学跟明正扬也来了。
Canon抢先说背我回寝室,但这大爷连身子还没挪一下,嘴里却随口一句“平时不减肥,背时就很累”,以显示其现编打油诗的押韵功底。
我自尊心受挫,推开他:“谁要你背,我自己能走。”强忍着疼痛下了楼,一出馆我就扛不住了,直接扶住一棵道旁树。
“这样不行。”凤同学走过来,蹲下身说,“来吧,我背你。”
啊!幸福怎么来得如此突然?尽管痛感自下而上钻进了心里,但脑内小人却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刚开始还扭捏了一下,但这闪电般的一下之后,我就原形毕露,张牙舞爪地爬上了男神的背。尽管曾经期待过这样的神展开,但真正面对时,我反倒紧张起来,手脚都有些不自然,上半身离男神的背离得很远。
“靠前一点,这样有点累。”他说。
才不要他受累呢。
我矫情地想着,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他的脖颈很干净,项链微微晃动着,坠子从领口滑了出来。尽管努力控制着步伐,但细细的汗珠还是从额头上渗了出来,镜片的边缘也抹上了薄薄的一层雾,听到他的喘息,我真嫌弃自己不够细瘦,后悔那些个以吃为乐的日子。
夜色是一味魅惑的调和剂,让我的心情变得平静,而凤同学的呼吸也在耳边变得异常迷幻,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化作一粒粒的分子,慢慢地飘散,流银般闪烁跳跃。渐渐地,原有的陌生跟紧张感被另外一种情绪所代替,我将双臂轻轻地搂紧,再搂紧。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枕在这样的背上好好地睡去,像只乖乖冬眠的熊,将犯贱的情绪一直坚持到底,执着成味道纯正如假包换的爱情。
然而,好事多在关键时刻按下暂停,何况是爱情这么浪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