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时,窗外耀目的阳光直接射了进来,眼前一晃,一阵心悸,太阳穴扑扑跳得厉害。蒋渊的电话来得恰是时候,像是掐准了我起床的时间。
他说,约会时间改在下午三点,地点是学校西门外的咖啡馆。
“不是说晚上么?”
“换了个人。”他停了停,说,“而且白天也安全些。”
“原本约的是另外一个?”我有些好奇,约会也有这种临时换角儿的事?
“嗯,他临时改变主意了,跟我说什么突然发现有喜欢的人了。”蒋渊轻笑一声。
“过了一晚就有喜欢的人了?”这理由显然站不住脚。
“也没什么吧,反正你们也不认识。”
好吧,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便不再追问——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见或不见,不痛不痒,无所谓的。
末了,他交代我:“自己留个心,别待太晚。”
“你不去么?”
“下午有点事,就不出面了。”
“好。”放下手机,真心觉得蒋渊是我学生时代上十年下十年都难得一遇的大好人。
西门外的咖啡馆名字挺别致,叫“蝉”,噤若寒蝉的蝉。
蝉离学校西门有一个街口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杯咖啡好几十块钱,我从没进去享受过,觉得太不划算。一介穷学生,没事捧个杂志敲个电脑,坐在那里边蹭WiFi边故作惆怅状,感觉特装逼。还有就是,屡屡从其汉风浓郁的店门口经过,看到身着汉服的女子端着咖啡穿梭其中,我就特纠结。对中国文化强烈的责任感曾驱使我冲进店去,建议老板将其改为茶馆,但人家只是递来一张餐牌,笑眯眯地暗示:不喝咖啡就滚蛋!
就在跛着脚去往咖啡馆的途中,一个电话打来,居然是Canon的,出乎预料。
“在上自习?”他声音轻柔得不像话。我说没,满脑子开始想,他是不是有事找我。
“脚还疼吗?”居然,关心起我的脚伤来。
什么情况?对于这一反常态的温柔,我惊讶得小心脏不小心漏跳了一拍。
“还、还有点……不过,好、好多了。”我、我惊慌失措个屁啊。
“那你多休息。”他轻声叮嘱。——Canon哥哥,你突然这么温柔,我受不了啊!竭力稳住声调,我鼻子里“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个时候说谢谢显然有些见外吧。
觉察出尴尬的气氛,他连忙解释:“就是顺便问下,有事快去忙。”
对于他的反常行径,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男人比女人难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