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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波澜再起

我也不敢自认是那个特例,可以让他改变自己的一贯作风。这个赌注太大了,我输不起,所以,我也不会去尝试失败的后果。我和林钦奕从小就被发现了惊人的商业天赋,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我们都很小人之心,不是说无奸不商嘛。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尽管我的好名声远播千万里。我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事,也未必是为了天下苍生。我是自私的,只是不同于某些人的自私,我的自私可以获得双赢,在达到自己期望的同时可以带给别人益处。

莫阳明却不是自私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理智地以民为先,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皇帝。但是,他的后妃却是极其凄惨的,至少从精神的层面讲,是很寂寞的。大家倾尽一生只为追求他给予零星半点的爱,这是多大的悲哀。失心的人注定要孤独终老,或许,争权夺利的人还有几分活着的动机。所以,后宫这个地方不是怨妇就是毒妇。

我是例外,我还握着自己的心而不会去埋怨皇帝无情,我也不需要抢夺权势而坑害他人,因而我过得单纯而幸福。又想起了唐歌说的那句话,我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却不知珍惜。唐歌是个美女,一个说话不中听却能一语中的的美女。一般我不愿意听她说话,但是不得不说她得话虽然带刺但是能够惊醒懵懂的人。

我不是懂珍惜,相反我所拥有的一切,我都心怀感恩。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回报,给予我无限荣耀的人。我的心其实很温柔,不带半分棱角,因而我看到的每个人都柔和美丽。

莫阳明得到消息赶来的那一刻,呼吸不顺、额角微汗加眼神忧虑,就足够让我觉得这个冷清的帝王跟我心里映射出的人一般,柔和美丽。他至少还是关心我的吧,尽管这种关心里夹杂着我不想说出的成分。政治,不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不是一个权谋者。所以,很多事情我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我想世人都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思的。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送花事件,莫阳明竟然明着干涉了,牵连不少受宠或不受宠的妃子。其实,我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有一点点动了胎气,只需静养几日即可。

当然,请不要以为他的做法,是对我多么的在意以致心情极度爽快而迁怒于人。一些看不懂后宫与朝廷的千丝万缕的人的确会这认为,但是明白人都清楚皇帝打着为皇后安全着想的旗子在清理后宫的不安定因素。这件事情,我学着莫阳明往日事不关己的态度,这更像我们的一种默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在彼此影响着,他学会了打着正义的旗号做无所谓正义与否的事,我学会了冷静淡漠地看着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在身边发生。

不过,这件事对我还是有一个好处的。怕死的人再也不敢挑战皇后的威信,不怕死的人也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挑战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所以,不怕死的人开始了暗地里的筹谋,想要置我于死地。

送花事件只是一个前奏,后面的才是高潮。

很快就到了第二场宫斗,结局不在我预料。不过,我还是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和我所坚持的一切。

仲夏的夜,说不上烦躁,我是一个心很静的人。莫阳明这段时间几乎都和我在一起,冷落了整个后宫。今天,八皇子感染了风寒,他去瞧他去了。八皇子,是我刚来时那个大腹便便的后妃在前不久剩下了,总之,母凭子贵,她的等级上升了。这些事情,我一向不关心,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他不在,我的心却稍微安定了一点,后宫的那些人就不用那么绝望地看着我。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夜都很和平,今晚就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后宫总是那么平静的确让人觉得不真实,多一点喧闹才能调剂惯性的苦守无期的生活。

莫霁的呼救声惊醒了我的梦,梦里十里荷花,有一个意念的具体形态徜徉花间。那孩子从成为我名义上的儿子那时起,就住在了凤栖宫。这是我对莫阳明的特别请求,他们的规矩是皇子和母妃分开,而我希望给莫霁平常母亲般的关爱。

神秘的黑衣人掳走了莫霁,还很阴谋地到我的寝殿来嚣张一番,打定主意要把我吵醒。我不知道我那时有几分清醒,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我取了剑冲出去。也许,我还没有从梦中醒来,我把自己想成了那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或者是天外飞仙。

黑衣人时快时慢,有意无意就留一个我可以追踪的身影。身影去的方向,并不让人陌生,是人人向往又人人敬畏的皇帝寝宫,卧龙宫。

真的,我佩服他的勇气。天知道,那里面暗藏了多少危机。皇帝的寝宫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进出的菜市场吗?更何况是莫阳明这样摆明了把寝宫列为禁地的人的专属领域。这是真是一个可以预想悲剧的开始,别人找死还拉上我和我家霁儿。

黑影进入了卧龙宫,以一种壮烈无比的不怕死姿态进去了。我在宫门前顿了顿,听到莫霁叫“娘亲”的那一刻,我的心融化成一江春水……

那孩子,从未以儿子的身份喊过我。他一开口,竟然喊得是“娘亲”,是我同他玩闹时时常吼的“臭小子,就知道欺负娘亲!哼!”。我没有用母后自称,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我不想他陷入皇家的古老框架。

于是,我以一种极尽温柔的姿势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这是我第二次踏进这里,同样的地点会因为不一样的时间而产生不一样的感觉。今夜,真冷清,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如果,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就有侍卫扑过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或者就直接给我一刀,我会觉得一切正常。可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能选择握紧手中的剑,这样会有一点安全感。

莫阳明,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你,想要依靠你。可惜,你偏偏不在我身边,而且还为我制造了这么别开生面的戏。

卧龙宫在这一刻化成已经织好网的蜘蛛,准备着随时消灭走进来的人。我是不是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开个玩笑而已,我即使成为了这只蜘蛛的食物,也不代表我会被其吞噬。我是别国的公主,亓家的血脉,洛家的后代,拓跋家的债主,因而我那么骄傲那么自信那么肯定,我可以活着进来再活着出去。这句话说得不错,也没有漏洞,对,只是我,我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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