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静静。”寄瑶压抑的低下头,不愿多说。琴心也配合的闭口不语,心疼的看了寄瑶一眼。
当年萧霖玄谋杀太子,变换身份成为落蓝国的储君,就是因为知道当今太子会娶薛雪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不管是因爱也好,为了弥补遗憾也罢。如今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看得最真的,就是萧霖玄对寄瑶的感情,是一分一分的真情实意。
或许他还沉浸在当年的遗憾中,不明白自己的心,才会导致如今这样的场面。
‘嗖’的一声,一支银剑直射进马车,琴心及时将寄瑶护到一边,才没有受伤。瞬即抽出腰间的银剑,跳出马车。
“王妃,不要怕!”周围一圈黑衣蒙面人将这辆小小的马车团团围住。
赶车之人已经被杀,琴心冷目微倪,泛出冷冷杀气。
“目标是马车里的人,兄弟们,上!”领头的人一声令下,现场顿时混乱起来。琴心以一抵十,丝毫不见弱势。
刀光剑影中,寄瑶从马车中探出一个脑袋,几个黑衣人瞬间就冲到了她的附近,来势凶猛,要的是她的命。
琴心分心快速闪了过来,替她挡去一剑,她惊得倒在马车里,慌乱之中异常担心琴心能否挡住敌人的袭击。
“王妃,你先走!”寄瑶摇头,她不想离开,不能丢下琴心一个人,可是她在这里,是个拖累。
琴心吸引了所有黑衣人的视线,与之纠缠,寄瑶瞅着一个空隙跑了出去,一口气跑了很远。面前剑锋一闪,一个手持长剑的银衣男子,面带一张面具,挡住了她的去路。
还隔着几步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那人浑身的杀气,骇得她倒退几步,疑惑越来越深,来人的目标是她,刚才也是故意放她离开,然后再杀她一个弱女子异常容易,还能不被人发现。
可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结识什么仇家。到底是谁想杀她?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寄瑶镇定下来,看着面前的男子,那种眼神,总觉得特别让她害怕。
迫得她不敢直视。那里面是恨意,浓浓的恨意。
“知道也无用了。”话一落地,银剑直刺过来,来不及闪躲,一剑穿心而过,那一刻,只看见了漫天的白色,最后听见那人的声音,女子的心中一片了然。
白色的身影缓缓倒下,眼眸紧闭,男子收住剑势。
身后的万丈悬崖,一个白色身影缓缓下坠,消失在一阵浓雾里。
“哥,她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悄然出现在身后,那男子转身,取下面具,与女子的容颜有几分相似。
“颜儿会帮我们的,现在只需等。”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森然入骨的冰凉。
白衣女子也浅笑盈盈。
“什么?”萧霖玄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摔了一地碎片。
跟前的琴心一身血迹,喘息已经有些不均匀。当她与那些黑衣人纠缠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对劲,分神的时候被那些人伤了。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散去,她赶紧去寻寄瑶,却只发现了悬崖边划破的一丝白色丝质布料和残留的血迹。
“琴心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一定不会死,她不会死的。”萧霖玄僵硬的溢出几个字。眸中积满了血丝,黑眸中漫出的疼痛直达心底。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静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翻天覆地,也要给我找到她,她,决不许死。”所有人跪倒在地,这一刻的萧霖玄又恢复了一副修罗的冷绝,只有那一双黑瞳还未掩饰住流露出的心痛。
不停的下坠,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是不是要去一个比永远还要远的地方,不觉得疼,血液不停的溢出,比她更快的速度往下坠落。
王爷,我不怪你,因为有你,生命才开始变得有意义。
王爷,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照顾我,呵护我。
王爷,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整个山崖弥漫在一片雨幕中。
大队的人马急速赶到了这处断崖边,焦急的四处寻找下去的路。黑衣男子缓缓下马,倾盆大雨不断的打在身上,却未撼动他分毫。站在那处血迹渲染之地,被雨水渐渐的冲刷干净。
一个黑影,纵身一跃,那千尺断崖不及他的一分思念。
“主子!”
“玄哥哥!”
琴心与冰颜趴在悬崖便呼喊,他却充耳未闻,继续下坠。他一定不舍她。
过了许久,眼看着快要至谷底,轻轻一跃,借着岩壁的力量稳稳的落在那谭湖水的岸边,焦急的四处查看,寻找着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一潭清泉的水变成了红色,刺眼的暗红,慢慢的被水化解,眼看要归于无色。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水,那是鲜血的颜色,那是他心爱之人的血染红的。
他相信,她绝不会死。
灵王府。
府中静谧得诡异,所有的人都不敢提及王妃之事。萧霖玄坐在池塘边,看着那些荷花,好像今天所有的花都失去了颜色,不再鲜艳美丽。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那个一直喜欢坐在这里看花的人。
少了那个能够依偎在他肩膀小睡的人。
少了那个调皮时捏他脸的人。
少了那个为他做泥人的人。
满目血丝,多日未休息过,就这样一直等着,盼望着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然后对他说一句‘王爷,我想你了’。
动用了江湖上所有的势力,却依然追寻无果,没有见到尸骨,他绝不罢休。
“琴心,当日袭击你们的人是谁?”
“都用黑布蒙面,可是跟他们交手看来,功夫很邪,看不出门派,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并不是一般的江湖小辈。”琴心静静回忆,总觉得那些人有些许的熟悉,那些剑法。随即又打破自己的推断,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