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宜城道,“其实这两姐妹的身世倒还清白,就是姐姐被人利用了。我倒也不反对,你照顾她,只是心疼你的身体,现在你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再操心这些怕你太过劳累。”
知他必是有话还未说完,只疑惑的“嗯”声,让他继续说。
“所以为了不让你太地劳累,我打算把她接来熙风宫照顾。”
虽然是第一次来到熙风宫,但是从进入熙风宫以来,入眼处似乎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若是把李莹蕾这个女儿家安置在熙风宫似乎有所不便。
奇宜城知杜洳黎所想,又道,“你放心,熙风宫有一个门主,就是女子,为人爽朗爽直,是我同门师妹,如果托她照顾她定是允的。”
“师妹?”
怕杜洳黎误会,忙道,“师妹已经嫁为人妻了。”
“噢。好,把李姑娘接到你师妹那里吧,等孩儿出生了再把她接回奇府。只是,我不知道她姐姐被你安排到哪去了?”
从那天莹儿说出真相后,杜洳黎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她一开始还以为莹儿离开了安溪,但看这情况应是宜城哥哥把她囚起来了。
“她现在很安全,没有危险。”一提起此人,奇宜城刚好兴致勃勃的口气一下冷淡起来。
唉!好吧,杜洳黎自知此人不能提!只要没有危险就好,她可不想因为她再搭上一条人命,会有损阴德的。
不管莹儿是有心还是被人利用,只要她肯悬崖勒马,不再做伤害杜洳黎的事,他是可以原谅,让她过安全的生活,也可以如她所愿让她的妹妹过着衣食无忧,不受人冷落的日子。徜若……那时,他绝不会手软。
杜洳黎叹道,“有多久我们没有一起在月下赏月了,虽然宜城哥哥看不到,但只要宜城哥哥陪在黎儿身边,黎儿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怕宜城哥哥看不到月亮会失落!”
奇宜城在杜洳黎滑腻的脖颈嗅了嗅,杜洳黎朝后缩了缩,奇宜城又近了近,“虽然我看不到月亮,但是月亮的香气一直萦绕在鼻翼,也没什么损失啊!”
杜洳黎脸红了,心也漏跳半拍,只装作没听到,继续看着花瓣垂落。
这样就好了,已经很好了,无论宜城哥哥是否还能看到,她都要陪在他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枯枝落叶,一日复一日,当以为生活就这么平静度过的时候,老天往往就会在生活里投下一颗又一颗沙粒,让枯燥的生活更加精彩。也许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从生命中走过,也不会生出任何涟漪,因为他本不属于你,所以匆匆,走过。
这个秋天似乎来的很漫长,每日每日杜洳黎都在数着日子,盯着自己隆起的肚皮,每天看到自己的肚皮,杜洳黎都会问,“宜城哥哥,这肚子怎么还这么瘪,什么时候孩子才会出来呢?”每当这时,奇宜城都会咦呀呀咦的,头皮发麻,初初还会耐心劝着杜洳黎要耐心等待,后来连他也开始盯着杜洳黎的肚子,瞅着瞅着,再后来诗琪看到这二位甚是无言以对,关上房门,让二人自己寻思,她不管了。
手持降蓝色衣衫,虽然这件衣衫小的可以;眼睛盯着盛开正艳的秋菊,虽然这秋菊经历了日夜秋霜,却仍坚韧地生长着。轻轻咳了声,倒像是已经回过神来,在下首一直等待她说话的人放下了心,却仍不敢擅语,暗暗擦了擦汗。杜洳黎把手里的小衣衫放下,直视站在下首的人,道,“宜城哥哥现在不在府里,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不周管家你对刘公说,让他明日再来吧!”
周管家为难道,“我刚对刘公讲明了,可刘公说今日见不到少爷他就不走。”
杜洳黎皱眉,倒不知为人说亲还有如此理直气壮的人,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杜洳黎已经给足了面子,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又命得脸的周管家好言相劝,竟不想居然倚老卖老,以为杜洳黎脾气好,还欺上了。
“小姐,我看还是请夫人和老爷出面说和吧,这刘公在安溪可是有名难缠的主。”诗琪接过杜洳黎手中的小衫,折叠进柜子里,又在椅背后加了一个厚厚的垫子,扶着身子日渐沉重的杜洳黎躺好。
杜洳黎又招手让诗琪拿了个毯子来,盖在隆起的肚子上,“也不知这刘公的女儿是何等天仙般的人物,竟让刘公亲自上门求亲!”杜洳黎想不透,自己的夫君怎么这么抢手,居然让一个为人父的放下身段,脸面,为自己女儿说亲的。
周管家平平道,“姿色倒是有几分,却不如少夫人您,长得倒是挺讨喜。之前有听说,刘公这女儿已经许配人家了,不知今日刘公说给女儿说亲又是哪一出。”
对着杜洳黎也懒得再管,反正有龙凤玉佩在自己手里,她才不怕地位会被哪个女人给抢了去。“既然已有婚配,定是不该再寻二夫。我乏了,就按诗琪所说的,请公公婆婆出面吧,反正我这晚辈也说不上什么话。”
周管家闻言,应下,便退了出去。
见杜洳黎闭目不在言语,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这么放得下心,万一老爷和夫人真的同意姑爷纳妾怎么办?小姐不管不问,她这丫头可是一定要为小姐着想的,如今小姐怀孕六个月身孕,眼看分娩之期几个月在即,突然来个杀千刀的刘公,居然心甘情愿的把自家女儿奉上给姑爷做小妾,还不是看上奇家的财势,诗琪不屑的暗啐一口。
杜洳黎闭目幽幽的说,“诗琪,要不,你去前庭探探,看看公公婆婆怎么说。”知让诗琪待在这,也不会让自己睡得安稳,索性把她打发了去,有诗琪这个耳朵在,也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刚要偷偷跨过门槛的诗琪,一听这话,忙转身应是,喜滋滋的去前庭了。
“刘公,老夫也知你爱女心切,可徜若让另爱委身于妾,岂不委屈了另爱吗?”奇景言好言相劝,面对这顽固的老头,他其实早就不耐了,可碍于刘公是安溪镇的老辈,又不能恶言相向,毕竟人家是提亲的又不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