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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记:(1)

芷横死在她的豪宅里,枫去自首,他说:“眷,我会记得你的,一辈子。”枫做到了,原来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完成。

眷回到江南的小镇,烟雨弥漫的清荷,有着浅浅的忧伤。

亲爱的,我会等你

清晨,许多人还在香酣的睡梦里,可细雨和梧桐又要分开了。

此时,细雨攀着梧桐的脖子,深情地盯着他:“再爱我一次,好吗?”“爱”就是吻,这是细雨最喜欢说的,也是梧桐最愿意听的一个字。是呀,一扇门的内外,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街上,浓雾蒙蒙,街灯朦胧。

走在路上,细雨还在感觉得到唇边上的热吻在微微颤动。象有一根线,一直连到心尖。

看着梧桐上车,看着他走到靠窗的位子,看着他把头伸车窗来,细雨的眼里溢满泪水。能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什么都不用说。目光,穿越时空,把他们紧紧地连接着。

梧桐在一个建筑单位搞设计工作,这个单位的性质就是一年到头要到外边施工,而细雨则在一所学校任教。相聚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一年两次,或者三次。一次三四天,最多的是一个月。细雨好羡慕周围的人。他们夫妻天天在一起,没有分别的悲伤,没有离别的痛苦。每次听着小美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以及每次接电话时体味着听筒那边隔着几百公里以外的他的万分的无奈和歉意时,细雨的心承受着丝丝的痛。她不禁想问问:“别人,会有等待的幸福和重逢的颤栗吗?”

昨夜,知道梧桐今儿要走,细雨很烦,总爱找气生。她将自己相思的痛一古脑的全部转嫁在梧桐的身上却没顾及他更多的感觉。梧桐轻抚她的长发,她把头别开;梧桐要拥住她,她挣开身子。梧桐就给她念起了秦少游的《雀桥仙》:“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每次离别前夜梧桐总要吟诵的一首诗词。细雨知道,梧桐要的是她的坚强,可以不让远方的他更挂心。可是,细雨总是做不到,她恼怒地大声嘟囔着:“牛郎织女是神仙,他们长命百岁,当然不在乎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可我们呢?我们一辈子能有多长?属于我们的日子有多少呢?”

梧桐却笑了:“瞧瞧,撅着个嘴巴来好丑哟!想不到我老婆对牛郎织女相会友这么独到的见解,要是写成文章,准会扬名四海!”

细雨一听很想笑,可是,一想道明儿梧桐又要离开,她却笑不出来。她知道,她无法抓紧梧桐,只能将叹息咽下,她轻轻地呜咽着:“想你。”梧桐异于往常的温柔,他紧拥细雨入怀,怜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想哭就哭出来,好吗?”

是的,细雨真的好想梧桐,好想梧桐能永远呆在她的身边。

每一次一遍遍听着他们最爱听的那首歌《最浪漫的事》,细雨就好想梧桐能陪她一同低声浅。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电闪雷鸣的夜晚,风声雨声扰得她不能安然入睡,好想梧桐能在她耳边喃喃细语伴她入眠。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每一次从恶梦中突醒,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双手下意识地紧抱双臂时,细雨好想梧桐用柔情安抚她惊慌失措的心。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每一次朋友聚会,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对影双双,唯独她影单形只。她好想与梧桐分享她的快乐。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电视里播着那些缠绵的爱情故事,刺得她泪眼婆娑时。她好想能靠在梧桐怀里,让他为她拭去那止不住的泪。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她的头痛病又犯了,痛得她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好想他那暖暖的唇吻着她的额头。可是她亲爱的梧桐,却怎么也不能在她的身边。

细雨越想越难受,在梧桐的臂弯里,她轻轻地啜泣起来,听得梧桐心痛不已。

梧桐轻拍着细雨的背,沉默了一阵,低低地对她说:“这样吧,我有好办法:你多请假,或者干脆辞职算了,跟着我,买菜做饭养孩子。早晚我们在一起。”

细雨一听,不由得急了起来:“你这个大少爷、自私鬼!就想叫我伺候你一个人呀?我,还有我的学生,我的工作……”

梧桐一看细雨那急切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就是罗。我有我的工作,你也离不开你的学生。那就把心胸放开阔。儿女情长,怎干得了大事哟!”

细雨气得捶着梧桐的胸脯“那干大事的人就没有儿女情吗?”梧桐一把抱住了她:“起码,他们是理智的,有毅力的……坚强点,好老婆,多为工作,多为将来着想。我们以后会好起来的!”梧桐的话语透着一股男儿的刚强。

细雨还能说什么呢?虽然知道在许多人眼里,梧桐是那么帅气,但是他们还是常常互相取笑、挖苦对方长相:什么长眼珠、小女人啦,扫帚眉、大耳朵啦,简直是不屑一顾。可他们的心里都坚信: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谁像自己一样,那么深沉,那么笃定地爱着对方。

记得有一次生日,细雨以为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生日,没有一个人会来看她。她郁郁地坐在电脑前,把对梧桐的厌恨倾泻到键盘上。她把以前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一在眼前浮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想起他,好像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她看到他的眼神就可以被他感动的男人。他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干净和纯粹。让她想不顾一切的去爱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对她的笑,他说,他是为爱而活的,如果没有爱,他将不知道怎么去活。他说,他越来越爱这个世界了,因为有这么丰富的感情交织,有个这么爱他的女孩,他知足了。想着想着,细雨怎么也恨不起来了,她就这么被他感动了。

当她伤感地从房间出来,却发现四周一片黑暗。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闪着烛光的蛋糕。啊,为了她的生日,梧桐竟然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了!她的泪水开心得掉下来了。“小猫咪生日快乐”,蛋糕上面的几个字,让她颤抖着,幸福着……

是啊,还有什么人能让细雨更幸福的呢!

此刻,望着车上的梧桐,细雨才发现,她有好多好多话还没有对梧桐说。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切又将留给新的等待了。

火车已缓缓地驶出站台,细雨还是有些伤感。她想起了那英的歌: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我只想要拥有最后的祝福/再多的伤害我都不在乎,愿你我挣脱一切的束缚/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擦干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我不怕谁说这是个错误,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

“我等你,不管有多苦。”细雨低低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我会坚守着自己一颗心,只为,等你!”

……

一夜情的心酸

一次偶然的机会,或者说根本就是天意,珊和尤在网上认识了,因为同在一个城市,话语间流露出更多的亲切,珊是个内向的女孩子,不善于交际,但和尤,却总有说不完的话,珊总是幸福的想,在网上有个知心朋友,真好!

网上,他们再次相遇了。

尤:“在做什么?”

珊:“上班啊。”

尤:“晚上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珊:“不好意思,我晚上要加班啊。”

尤:“噢,你怎么那么忙啊?”

珊:“不好意思,下次吧。”

尤:“好,那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下次再请你。”

珊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告诉了尤,珊已经慢慢学会相信尤了。

很平淡却忙碌的一天过去了,珊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一下,提示珊有短信。

尤:“在干吗?吃饭了没?”

珊:“还没,刚下班。”

尤:“在哪里?我请你吃饭吧。”

珊想也没想的就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段时间的网上聊天,尤已经成为珊生活的一部分,也好想见见他。

尤:“好,你等我,我马上来。”

站在寒风中,想着待会就能见到尤了,珊没觉得一丝寒冷,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珊盯着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身影,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珊说话,珊的心情有些失落,风越来越冷,珊有些怕失望,就回家了。刚到家,尤的电话就来了,说你在哪里,我到了。

珊有些不忍心,天那么冷,就说:“我马上就到。”

来不急和家人打个招呼就跑了出去,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们见到了,虽然两个人都相貌平平,但通过网上的聊天,也似乎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有着共同爱好——喝酒的他们还是一起走进了酒吧,尤叫来了两个朋友一起。珊似乎很高兴,喝了很多洒,其实很不胜酒力的她,却和男生们喝了一样多的酒,结果不言而喻,珊喝醉了,喝得站都站不直,尤一遍遍的问她的家在哪里,珊一直说要自己走回去,潜意识里总觉得深更半夜不该让尤送她回家的,可走路都走不稳的珊,尤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回家?两人在寒冷的街上站了半天,尤也有一些醉意,在问了很多遍珊都不肯说家在哪里后,他也不耐烦了,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把珊带回了自己的家。

珊的家人一遍遍的打着珊的电话,尤着珊要不要接,珊醉意朦胧,哪里有心情听电话?说了句不接,尤干脆直接把电池取出来,电话扔到一边,自己睡在了地上。珊没有醉到什么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把尤拉到了床上,两人初次见面就这样稀里糊涂相拥着睡着了。

半夜,珊被尤震耳的鼾声吵醒了,心猛的一惊,摸了摸衣服,还好,都在。可能感觉得到旁边的尤一丝不挂,脸一下红到脖子,尤睡意正浓,当然没功夫管她。不忍心打扰到他,就瞪大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终究还都是一片黑暗;想闭上眼睛再睡会,可怎么也睡不着了。伸出手,捏了捏尤的鼻子,尤好像非常困,哼了一下,把头扭到一边继续睡,珊不甘心尤无视她的存在,拉拉尤的头发,拍拍尤的脸,尤长长的哼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珊暗自笑了一下,问尤:“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尤懒懒的说:“你喝多了,送回家吧,你又不回,就带你回我家了。”珊嘴硬的说:“我酒量那么好怎么可能醉呢?是你醉了吧?”尤说:“好,好,是我醉了,行吧?现在睡觉好吗?”珊笑了一下,闭上眼睛。黑暗中,尤的手搂着珊的腰,珊想躲开,却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就没有拉开尤的手,慢慢睡去了。

感觉身上有什么压着,呼吸有点困难,珊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到尤爬到了珊的身上,珊极力的想躲开,可床很小,尤力气又很大,珊终究没能逃脱。尤的手开始在珊身上游走,珊感觉好热,使劲想拿开尤的手,无奈始终没有尤的力起大,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尤戴着结婚戒指的手,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可还是顺从了尤,因为在第一眼看到尤,珊就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尤。

尤又沉沉地睡去了,珊却毫无睡意,身体的疼痛和脑海里的自责,使她无法入睡。看着旁边熟睡的尤,缩在他温暖的怀里,珊觉得这就是幸福。天渐渐亮了起来,珊挣扎着想起来去上班,尤闭着眼睛把珊又拉回自己的怀里,珊也好想继续这种感觉,可现实不容许她留恋。

拉开尤的手,慢慢的坐起来,穿衣服,身旁的尤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睁开眼睛。捡起被尤抠掉电池的手机,装上电池,开机,短信一直响个不停,从昨晚出门那一刻,家里就一直在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无法接通,短信通知有35个未接电话。珊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解释。

刚开机,家里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接通,“你还回家不?”珊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昨晚有点事了,待会就回去。”电话被挂断了,珊浑浑噩噩的走出尤的家门,顺着路一直走,走到大街上,看到来往的行人,才稍稍的回过来点神。突然想起还没有和尤告别,想回去找尤,却发现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走出来,压根都没看到哪里是尤的家。

头一阵的疼痛,使劲晃晃脑袋,要强迫自己清醒,因为回家还要面对一双双逼问的眼睛。

好在珊平时都很乖,家人对她在朋友家陪朋友的谎言没有怀疑,走出家门,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太阳出来了,“希望昨天的一切就留在昨天吧,我会忘记的。”

上班,下班,回家,每天的日子按部就班,波澜不惊,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尤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珊想也许故事因为尤的失踪可以告一段落了。可珊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厌食,恶心,开始时珊不以为意,以为只是不想吃饭,慢慢的,珊有些担心,“一夜情?”“未婚妈妈?”这些戏剧性的情节不会真让自己碰上吧?上网留言不见回,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关机,此时,珊有些无奈。

珊本能的想遮掩,穿大衣服,尽量避免和家人接触,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毕竟是一个孩子,而且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不舍得自己结束那个还未曾见过面的生命。

细心的妈妈还是看出了端倪,经过验证,珊一下变成了千古罪人。妈妈耐心地问珊,是谁的。珊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又怎么能告诉妈妈,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网友,那自己成了什么人?家人失去了耐心,冷眼相对,冷嘲热讽。看着日渐隆起的肚子,珊突然下定了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选择了离开家,虽然家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舍,还是没能动摇珊的决定,她不能让家人跟着她丢脸。

珊去了在外地工作的朋友那,当朋友诧异地看着珊已经微微显型的肚子,珊哭着把一切告诉了朋友,朋友没有劝珊打掉孩子,只是轻声说,不管以后怎样,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说出压在心中很久的话,珊心里舒服多了,朋友对珊也是百般照顾,可朋友已经结婚了,一家人租住在一套小房子里,本来一家其乐融融,珊去了,显得有些拥挤。闲了几天,珊觉得应该找份工作,不能一直依靠朋友。

珊开始出去找工作,可看到她已经很明显挺起的肚子,用人单位都向她摇了摇头,说不想招临时人员。经过不知多少次的碰壁,珊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是处,回想以前在单位虽不是岗位标兵,但也是同事眼中的榜样,就是因为一个小生命吗?珊摇摇头,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好在老天还眷顾无依无靠的珊,终于让珊找到了工作,工资不是很高,但足够珊租房、吃饭,关键是有人肯用珊,珊已经很高兴了,自己至少有用武之地了。

从上班第一天起,珊任劳任怨,不管是同事还是领导,谁让她做什么她都认认真真的完成,工作珊很喜欢,和同事的关系也很好,工作做的有滋有味,珊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

珊找到工作时就从朋友家搬了出来,自己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朋友怕珊没有人照顾,百般挽留,珊真的不想再麻烦朋友,就没有再留下来,答应朋友,有困难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

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珊疲惫的躺在床上,每晚,珊都会想尤,毕竟他是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想尤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她呢?就这样想着想着,珊就进入了梦乡,有时做梦也会梦到尤,梦到和尤一起带着孩子出去玩,这时珊都会笑醒,她觉得,有孩子真好!

周五了,因为明天周末,所以工作照例比平常要忙,珊走出办公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宝宝,我们下班啦,妈妈买好吃的给你好不好?”一个人的生活,珊习惯了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话,说话时脸上有掩不住的幸福笑容,珊想,能做妈妈,是女人最幸福的事吧!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珊回家的脚步加快了,因为回家还要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小巷,很黑,珊晚上一般都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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