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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幸福的味道(2)

这时的风卷着雨又一阵扫过来,她的伞被风呼地一声卷进河里,在宽阔的混浊间颠簸,摇转。早回的鸟儿在水面快速地俯掠过。子春深深闭上眼睛,仰朝天空,将纸袋抱在胸口。听到呼呼早春的风雨,带着厚重的呼吸,一股股灌进她耳朵。

子春从纸袋里淘出CD,用小塑料袋装着,封了口。上面用一个标签写着她的名字。刚劲有力的三个字:梁子春。

9、缘起

两年以前我通过网络认识了驴友查小燕。她是我们这个网上驴友团的发起人之一。我们这个团在正常情况下总在十几人左右浮动,足迹遍布上海和周围的苏浙一带。今年的雨水没完没了,出行几次受阻被拖。无所事事中聊起了班德瑞的音乐,查小燕断断续续提起梁子春。

梁子春系上海外国语大学的高材生,进入查小燕所在的公司后如鱼得水,职至外贸部副总时突然辞别。

查小燕说,就是梁的父母百般阻劝,子春仍然独背简单行囊去了西藏,那时正值骚乱。

查小燕说,子春是一个可以将快乐像流行感冒一样传给旁人的女子。而她的离去又是如此决绝。

我看到了梁子春的照片。在半堵碎石墙下和一群纯朴而黎黑的孩子们合影。他们一起打着V字手势,梁子春被簇拥在中间,一口牙齿在她黑里透红的面目下显得尤为雪亮。

因为这是幸福的味道

“我不喜欢游泳,但我喜欢你,所以我答应陪你去游泳了。”当我新结织的男朋友风这样回答了我要去学游泳的请求后,我忽然觉得有些头晕,那是被幸福迷醉的感觉,就在那一刻,我决定要做风今生的新娘。

我计划着要留一头美丽的长发,然后在和风结婚的那一天,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妆。

头发还没来得及留长,我和风的恋情就遭到了远在北方小城的父母的坚决反对,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风没有钱,没有权力,也没有一个富有的家庭做背景。

爸爸说:你不要再感情用事了,他不会给你幸福,你们将来总不能靠感情吃饭吧。

妈妈说: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宝贝女儿,从小全家人都宠着你,你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做,妈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

我知道自己不能动摇,但又不忍让父母伤心,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我只好写信请求他们给我时间,我说我和风会努力的赚钱,不会让他们担心。

我的信写了一封又一封,讲了一个又一个不着边际的大道理,才让远方的父母变得有些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也只是在安慰他们,来南方两年多,除了一场失败的恋情,我就一无所获。当初那些美丽的理想,也随着残酷的现实,变成了肥皂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亦然,人长得英俊,家里也有钱,可是他喜欢放纵自己,抽烟,喝酒,打麻将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我所有好心的规劝,在他看来,只是象老太太一样的唠叨令人厌烦,而他的大男子汉主义,在我看来,简直是让人无法容忍。

我们因为寂寞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手。

分手的那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烧毁了所有的照片和日记,只因为这一场错爱,当时让我觉得它会改变我的一生,因为我开始变得自卑,对爱情也开始绝望。

如果不是风,我肯定至今还躲在一个人的角落里,偷偷的哭。

风是个很普通的男孩子,性格有些内向,在外人看来,简直是毫无情趣可言。可是他在我眼里,却是最好的男生,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给了我阳光般灿烂的爱情。

我常常一个人躺在床上问自己:真正的幸福是什么?难道真的象爸爸妈妈说的那样,只有金钱和权力才会带来幸福?

可是纵使当初亦然给了我婚姻,我想,这种婚姻也只能是爱情的坟墓。

当你真心付出感情,而那个人却不知道珍惜,还一次次的伤害你,那时,你会怎样的心痛呵。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我和风的相恋,才让我明白这些道理。

其实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很多,但并不一定会适合你。而适合你的那个男人,他不一定很出色,但他会用心珍惜你的感情。

风从来不问我的过去,因为我曾经说过,我过去不快乐。

风的宽容,风的真诚,给了我太多感动。所以我愿意释放一个女人的全部柔情给他。风说,我撒娇的时候,象个调皮的小女生;而我乖起来的时候,象水一样温柔。

风从来不说我爱你,但他看我的时候,我能感觉他的眼里写满了爱意。风还说,如果有一天,他变得一无所有了,他就会离开我,因为他不忍让我跟他吃苦受累。那时,我觉得自己的泪快要落下了,我牵起风的手,很坚决的告诉他:他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呆在他身边陪着他。

虽然现在我和风都没有很多钱,但每当我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我就会看到幸福会来的方向。他温暖的肩膀就是我曾经想要用一生的时光去寻找的天堂。

昨晚和风去散步,我有些口喝了,风跑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我,我喝了一口,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香甜的味道弥漫在心里:”好甜啊。”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时,风轻轻的拥我入怀,笑骂一声:笨丫头,又骗我,喝矿泉水都说甜。

我笑了,然后很认真的对风说:因为这是幸福的味道……

只是那年秋

绕道,经过石桥。

经过石桥的时候才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停下来,走一走吧。

堤岸,向来很干净,但眼前,有些凌乱了。曾经苍翠的凤凰树下,现在是一地的落叶,江面上拂过来的风,旋起了它,我看不清有多少落叶的精灵在眼前跳舞,我只看到,它还是一片接着一片,在飘舞而下。

向下走,江边,是太熟悉的木制的台阶,我找到了当日我坐过的位置,蹲下来,那用钥匙刻着的记号还在啊。一横,一竖,我划了几个正字?只是风吹雨打后,渐渐模糊了。

来一次,我划上一笔,这一笔一笔里,藏了我多少心思?

你和我,都已经不再是花树下做梦的少年,却在这次难得邂逅的时候,坐在了这江边的台阶上。

小坐。就微笑着向你告辞,起身先走的我,脚步里更多的是坚决。一直记得你对我说的“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天冷记得添衣”,我却只想告诉你,多年的沧桑,早已经让我冷暖自知,我只在感慨岁月的蹉跎,人生,它如梦。

直到走上石桥,我才回头望,那江边,是静坐的一个身影。

时光已经飘渺,有些梦早已经无处追寻,记住了你那眼底的关切,想到了错过的花期,有风吹来时,才知道已经隔了一世,宛然眼前的江水向东流去,早已经不是当初,早已经回不去了。

用一壶茶,泡起一生的光阴,在那样香气弥漫的世界里,且听风吟。

突然而来的冷空气,让昨天还只穿一件衬衣的我开始穿上了厚厚的毛衣,临出门时候在镜子前细细地看了自己,不再是旧时模样,额前,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气息。

不喜欢冬里那肆虐的风,我知道自己有一个老毛病,被风吹了以后,唇会裂开,然后生出一个个的热疮来,要很久很久才能愈合。

只几天,我就这样遭遇了,再翻箱倒柜去找解毒片和消炎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索性任它,不去吃药,我也可以借口,少说话。

当然记得放在包里的那支润唇膏,只是,它已经过期。

拿出来,显示的日期已经模糊,记不起是哪一年,只记得有一年的秋季里,你说要送我一样东西,未见你拿着什么来,只看你笑着看我,好久,才从口袋的拿出,放在了我的掌心。

许多这样的时候,因为太感动,所以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那支润唇膏,我只傻傻地笑着。也清楚地记起了那年的冬天,因为那支润唇膏,我躲过了热疮的侵扰。

悄悄地转身,看挂历上的日期,今天已是立冬。

而我,已经在冬天来临之前,就遭遇了那股侵扰。突然不知道了,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好好地照顾自己。

不想让人担心,所以我绝口不提,我知道,远去的日子里,我还可以想着那个秋季,从容地微笑。

且让我,安静地聆听这一场初冬的雨的声音。

不像春雨的滴滴嗒嗒,不像夏雨那般猛烈,它只是那么悄无声息地来了,又悄无声息的远去。

空气里多了一丝清新,窗台上的那株米白色的小花开始弥漫了一种浓郁的清香,伸出手去,有些清凉。

总喜欢在这样漫无边际的夜里,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静静地敲打心思,写下的不止是那刻的心情,更是许久许久以来,压抑着的内心。

从未去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收到这样的一本书,里面收藏的,居然是我全部的文。

很粗糙的装帧,乳白色的封面上简单的一句:对于往事,只能用一种淡淡的心情去记录永恒,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最后留下的只能,也只有是回忆……

翻开,是太熟悉的文字,以为可以,只可以在一米的距离里阅读,从未去想过,它可以变为铅字,附上的那些插图,虽然不是彩色,却一样让我看到了它的别致。

抓不住的是那些时光,抓不住的,还有时光里那些随风而逝的片断。当它们一片又一片地落在风里,早已经化为尘土,化为烟尘,而这本书,却抓住了一段时光,那么,那么美。

花开花落,尘世轮回,当季节的风不可逆转地吹送着初冬的凉意,我轻轻,且深深地记取了这一刻的温暖。

初冬,静美。

才知道每个夜晚如期从窗台上飘来的,是夜来香的香味。

凝神,屏住呼吸,豁然放开后,那心情瞬间在那萦绕着的清香里,飘忽不定。

忘记了如水的是流年,仿佛才见到深秋里的天高云淡,转眼间风已经清冷。

这几天,总有薄雾在日落的时候就开始蔓延了,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将这些薄雾吹得虚无缥缈,看着它轻轻地游荡,想起了那天我曾站在落叶满地的小径上,看花开四处,看小草微黄,暮色里,却不敢独自去倚栏。

有几个路人从眼前经过,说着碎碎的话,听不清楚,却清晰地听见了那么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安静的时候,格外的动人。

不相信那就是夜来香,那么细碎的米色小花,密密层层地开着,压弯了小小的花枝。

那些流逝的过往,那些夹着花香的时光,那花树下倚着的少年,在季节的深处,已经慢慢走远,就像一夜的风,这些小花就那样落英遍地。

只是那年秋,如何泪欲流。思念,只是因为这个季节!

今天他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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