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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雨

这一夜,一切平安。

四人中,水仙儿早早起来,把他们叫醒,和总镖头一起,吃完馒头稀饭鸡蛋萝卜后,往东边云之国驶去。

一路战战兢兢,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盗贼来,让众人心里放了心,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

这一天,大雨,雨大得吓人。

有一座破败的小庙在荒郊野外。

总镖头脱下外衣,遮住头,指挥人把镖车推好,把油布包到镖车上,以至于不会被淋湿。

张小闲也去帮忙,不一会,就做好了。

众人都来到小庙上,镖师们捡来湿柴,可打不起火,着急地在地上跺脚。

张小闲看到了,哈哈大笑,这种事就要我来出马,扯着嗓子道:“我来,我来。”

镖师们让开一条路,张小闲来到柴堆前,伸出两根手指,在嘴巴里吹出来,吹出一把火,火焰在手指尖跳舞,把站在一旁的镖师们看得是目瞪口呆,张小闲心里十分得意,手指向火柴堆心,“噗”火苗腾腾往上升,那原本湿漉漉的木柴冒着“兹兹”的白烟,一炷香的时辰,木材堆起火,温暖了众人。

众人赶紧感恩高谢,把上身衣服脱了,换上备好的衣服,坐在火堆前,探手取暖。

雨一直下个不停,偶尔夹带着电闪雷鸣。天已将黑,雨声风声显得凄厉。

张小闲握着总镖头给的白酒,两颊通红,不知是醉酒还是被火焰染上的。

张小闲问瘫坐在一旁的郝懒:“这雨要多久才停啊。”

郝懒一动不动。

张小闲碰到墙灰,不死心,又问王门:“你知道么?”

王门摇摇头。

总镖头听到张小闲的话,接口道:“这雨没有几天是不会停的,这几天只好在这座小庙住上。”又道:“明天早上,我命斥候到外头看看,是否前面有城镇,好冒雨赶路到哪儿。”

“总镖头,我来当斥候吧,反正闲着没事。”张小闲想明天去前面探探路。

“那好吧。”

王门忍不住开口道:“你还真闲。”

“嘿嘿。”张小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夜里,火光依旧红艳,众人都依依睡去。王门打得呼噜忒响了,恨不得张小闲在耳朵塞下鸡蛋。

水仙儿,这趟行镖旅途中唯一一个女性,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打坐起来,眼闭耳聋,不闻外物,双手合拢,托放在膝盖上,一身雪白裙衣居然没有粘半点灰尘,也没有水渍在上,看来是件有些小用的宝衣。

郝懒那个死猪头,还在睡,看他从来就没有醒过。

第二天,张小闲扭着脖子,望门外屋檐卷珠帘,水滴滴在地,摔成碎玉。

总镖头正在生火煮饭,他也不用吃些什么,便早早出去看看。

总镖头道:“要不要伞。”

张小闲摇了摇头,这点雨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飞了不久,就到了一个叫诺水镇的地方,离破庙十几里路,若镖车一早上赶去,傍晚可能就到了。

街道冷冷清清,只听到雨水哗啦啦的落地,偶有个别人撑着伞赶路、回家。还好客店依旧临门。

既然找到了地方,张小闲也没有多待,便飞身离开。在空中,雨滴都从他身上划过,他没有沾湿衣服。

回去时,张小闲看着下面的地势,除了有几道小山坡外,一路平坦,并没有难走的路,只是雨水不停地下,道路泥泞,想要好好行驶也不容易。

离庙不远,张小闲就听到打斗的声音,有几个镖师出来护住镖车,并往不远处的小林中望,总镖头也在庙门口伸长脖子,驻足眺望。

张小闲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小林上看,树林上空郝懒驾着一只黑鹰,手拿一柄宝剑和周立对打,周立的气泡布满全身,那泡泡晶莹透亮,比上次打斗时更是熠熠生辉。

而小树林内,树叶‘窸窸窣窣’声,还不时夹着兵器对击声,似乎也有打斗。

经过上次大败,张小闲知道郝懒应对周立没有问题,而且自己凑过去两个打一个也不好意思,尤其是遇到周立,他以前还放过自己,自己哪能这么不识趣。便往小树林里窜。

王门正追赶一个细眉细眼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左跳右蹦,像只猴子样飞速穿梭林间。而另一面,水仙儿一袭白色衣裙想要夹击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一看,又往另一方向,跟王门缠斗了几阵后,就逃开了。

在后头追赶的王门,脸色发怒,大喊道:“别逃跑啊,有种和我打,逃跑算什么本事。”

黑衣人转过头,他那细眉往上翘了翘,细眼瞧着王门,道:“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还讲什么公平不公平。”

张小闲一瞧,发现那个黑衣人不就是上次半夜抢镖没有成功的么,他怎么和周立在一起了,难道都是为了强盗灰珍珠。

这个细眉的黑衣人就是程真,和周立一起约定劫镖,本以为会很轻松,却没有想到又多了两个人出现。他虽然法术不怎么厉害,但速度可是一流,上次,连以速度见长的疾云豹都无法追上他。

水仙儿看到张小闲回来了,喜道:“快过来,我们三面夹击把他给抓住。”

那个黑衣人程真正往张小闲这儿过来,张小闲作势双手打开,要把他擒住,手指在胸前一点,向程真射去。

程真果然犹如游鱼,没有丝毫停顿,换了个方向继续穿梭,真是变态。

王门看到对方逃命功夫如此了得,心里也艳羡,待会抓住他后,要好好地盘问一下,扯着喉咙道:“结阵。”

水仙儿和张小闲立刻明白,便手掐着诀,口里念着咒语,缓缓地,他们三个人之间结出一道细细的青线,施法后,三人踏着节奏相同的步伐,向程真追来。

程真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法阵出现,并且想要把他套牢。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可惜快不出三个人合力包围,渐渐地他就如无头苍蝇东走西撞。

张小闲看在眼里,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想道:“还不是我出现,你们才可以抓住这个‘泥鳅’。”手上的动作也不由的加快。

程真现在如在网中的鱼,只待收网,他就牢牢地被抓在手心。

程真闪过一丝慌忙,但随即就消失,他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随后,他停下脚步,不在这深林里逃窜。他站在一根可以支撑到他重量的粗枝上,一只手靠在树干上,等待着三人到来。

张小闲看到程真的奇怪行动,大声道:“小心有诈。”

“他那是装样,等到他在我手里,看我不把他好好玩弄一下。”王门的脸抖了抖,说道。

三人成三角状在离程真几丈外,停止前行。

王门开口道:“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到老子手上,可有你的苦头。”

“你们要来抓我,就快过来,别磨磨唧唧的。”程真细眼微睁,不屑道。

“那好,看我不把你揍成草包。”王门动身,要将程真擒来。

“别动。”水仙儿呵斥道,“我们用网阵将他网住,再擒他,未尝不可。”

张小闲也道:“是呀,听师姐的吧。”

程真笑了笑,道:“胆小鬼,为何不敢来了。”

“你……”王门被他说得一哏,气喘不过来。

张小闲提醒王门,道:“他只要伤了你,这阵法就破了,所以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王门指了指程真,最后放下手来,并没有再走出一步。

“好了,开始念咒吧。”水仙儿道。

张小闲点了点头,开始掐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另一边的王门也是如此动作。

三人各自连成一条的线,开始颤动,接着程真的头顶出现一个光点,光点连接着他们三人,形成了一个金字塔形状,接着,线脱离那三人,不断缩小,向程真靠近。

程真大喊:“三角困锁阵!”

最终,程真被困住。

王门最先来到程真身边,一上来就是一顿手打脚踢。出手不重不轻,只是想让这个家伙吃吃苦头,但还是打的程真嗷嗷叫。

程真落到地上,张小闲喝止王门不要再动手,问程真:“你是不是那次夜里突袭的人,要‘灰珍珠’干嘛。”

他听张小闲的话语,瞪了张小闲一眼,他那个小小、细细的眼睛,居然也瞪得如豌豆那么大。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甩到另一边。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王门的粗脖子扭了扭,很流氓的扯着程真的头发。

“别的了,王门,出的气也够多了。”张小闲看到王门又是如此,感觉到他有些小孩子气,便笑着道。后又看着程真,漫不经心的道:“是珠光宝气阁吧。”

“什么。”程真被张小闲的这句话搞得有点愣。

“没什么,那是你师父要你夺‘灰珍珠’?”张小闲挠了挠头,又问出这问题。

“你快放了我,我没什么好说的。”程真依旧没有回答张小闲的问题,不过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着,而张小闲并没有看到,这个细细眼睛下的变化。

白衣胜雪,水仙儿早就没了耐心,插口道:“你们在这儿看住他,我去看看另一边怎么样了。”也不等他们有没有回答,便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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