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王张二人各显神通,联手斩杀了鲤鱼精。可惜一个不小心叫那李桂文传书回了水府。水府元帅解无忧得了溃兵之报,知道李桂文恐怕不是对手,连忙点军前来救援。本以为李桂文有霸下护心镜在手,再怎么也能支撑到自己前来支援。哪知道那王准妙术无穷,借了归辛流的精血为引,仗着同脉之力,以果反因,用重孙血脉逆推回其祖血脉,硬生生击破了那霸下护心镜,叫那李桂文登时授首。解无忧赶来之时,刚好见到李桂文人头落地的一幕,他一日之内连折两员大将,岂能不怒。于是这一怒之下,直接使出了赖以成名的绝技‘玄冥有无相寂灭神雷’。
这神雷,乃是五行水雷中最为上乘的雷法,一经施展,直有分江裂海之威。若不是解无忧乃是上古灵种流金月蟹后裔,天生的控水之能,万不能在一劫之时便能使出来。只见那水球外衬玄水,内接神雷,似缓实急,往王张二人打来。
张静尘法力已经被用了十之八九,知道自己纵然御风也逃不过这神雷追踪。于是下定决心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做那绝命一击,好为王准打开去路,回先天观找人回来报仇。他召回水火锋,使了个身剑合一之术,与这神锋合而为一。只见那水火锋原来没有法力所支,已经回复了本身形状。这番与张静尘相合,得了张静尘精气神之助,神光大涨,照亮了方圆百里。随即以流星之势,刺向了那五颗玄冥有无相寂灭神雷。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神雷与神锋撞上。这一撞,好像天雷勾动地火,那神雷轰然炸开,把天地照的白茫茫一片;又见银蛇乱舞,杀气漫空,把这一片天地封了个严严实实。然而那水火锋不愧是阐教真仙法宝,有扭转乾坤之威,虽然被炸了个东倒西歪,可竟然还是从雷光中破开了一条道路。
解无忧略感诧异,没想到一个风灾都没渡过的道士真能破开自己的神雷,正准备再补上一记的时候,突然觉得双目一盲,五感顿失,这一记就没能补出去。约莫过了弹指功夫,才恢复正常。在往那河滩一看,只看到几个大坑,哪还有王玄烨等三人踪迹。
众位看官,你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原来就在张静尘做舍命一击之时,王玄烨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了,顾不得掩饰三劫法来历,披头散发,咬破舌尖,以自身精血引动劫数,耗了三十年寿元,暂时封了解无忧和他手下兵将五感。接着,又在地上抓起一把河沙,望天上一抛,使了个颠倒阴阳的道术,掩去三人气数,其后一手抓住归辛流,一手抓住被玄冥有无相寂灭神雷打的奄奄一息的张静尘,也不敢驾风,运使土遁之法,从那被张静尘破开的雷光缝隙狼狈逃走了。
解无忧见煮熟的鸭子竟然都能飞走,勃然大怒,却苦于不知那卜卦之法,算不出王玄烨三人跑到哪去了。暴怒之下,只能鞭打麾下水族,聊以解气。这时候,他手下一名鳖精走上前来,献上一条毒计:“夏先锋部下曾经打听到那两个道士乃是为迎州求雨的来的。既然如此,大帅何不抓来附近村民问问他们来历。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元帅如果去把他的庙给拆了,不怕和尚不现身。到时候,看那两个牛鼻子还能往哪里跑。”
解无忧觉得有理,于是派手下去那小雨村抓了一些没能来得及逃跑的村民,终于打探到了王玄烨乃是受了房陵郡郡守之托,前来求雨的。也是该解无忧劫数临头,他心中突然发了狠,对部下说:“我手下先锋,副将与那两个道人无冤无仇。本来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们自求他们的雨便是,可恨却插手我水府之事,连害了我两员大将。不报此仇,哪还有脸面回去见大王。既然知道了这道士是哪里人,干脆打破房陵郡,血洗了那城池,以慰我大将在天之灵。”
他手下道:“大帅说的有理,只是那房陵郡周围并没有什么大河,却叫小的们怎么兴风作浪?”
解无忧胸有成竹的说道:“本帅岂能不知。你们先整军前往那房陵周围的河流埋伏。本帅手上有当年在岷江偶然得到的一瓶天一真水,此水乃是纯阴之英,众水之精,一滴就可为河海,保你们后顾无忧。我原来打算拿来炼药,如今既然要水淹房陵,那就舍出来,定然要叫哪些道士痛不欲生。”说完已是咬牙切齿。
麾下小妖们一个个欢呼雀跃,个个都垂涎欲滴道:“好久没吃人肉了,今日一定要吃个饱。”众妖分食了那几个村民,潜入河流,往那房陵郡去了。
话分两头说,不提那解无忧如何去房陵郡造下滔天大孽。且说王准仓皇逃出了通安河,怕有追兵,也不敢逃去房陵,便用土遁直直往先天观去了,在土中不见天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上说不出的狼狈。然而这时,先天观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之景。
原来玄真子在太华山借助师门秘宝八卦紫绶仙衣之助,又得了太华山灵气镇压地肺毒炎,安然度过风、火两劫,告别了师兄玄通子,今日回到了先天观,正在笑眯眯的给三个徒弟讲着渡劫的经验。
玄真子正讲着,突然感应到有人御法进入到了先天观千里之内,而且看路径,正往先天观来。他放下茶杯,笑盈盈的说:“哪来的道友,来我先天观不从天上飞来,却用土遁从地下而来,难不成想学地老鼠吗。咦,还来得挺快,这么快就近了五百里。”
突然,他笑容一收,道:“不对,怎么来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人气息微弱,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奇怪,怎么好像是静尘的气息。”
姚静元插话道:“大师兄不是跟王道友去求雨去了吗,那能有什么危险。况且大师兄法力高强,人又沉稳,怎么会遇上生命危险。师傅你不是感应错了吧。”
却只见玄真子眉头越皱越紧,呢喃道:“是啊,静尘素来又大气,并非早夭之象,难道真的是我感应错了。”突然,他脸色大变,扔出了一个令牌,说:“静元,快拿我的令牌去丹房密室取我的九丹仙液,青玄活命丹来。”
姚静元还在不解:“师傅,九丹仙液已经不多了啊,青玄活命丹.啊!大师兄怎么了?”只见到王准快步进来,手上抓了一只神龟,背上被着奄奄一息的张静尘。
玄真子大怒道:“你还愣着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姚静元吓了一跳,赶紧一路小跑去了丹房。
王准见了玄真子大喜,可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一把抢下了背上的张静尘。玄真子见到自己大徒弟生死不知的模样,心急如焚,在大堂上就开始作起法来。先是运使浮空之术把张静尘托起在虚空之中;又指如疾风,连点张静尘十二正经,锁住了他周身精气。这时,姚静元左手拿了一个净瓶,右手抱了两个葫芦回来,说:“师傅,九丹仙液只剩下一瓶了,青玄活命丹带还剩下两葫芦。”
玄真子也不答话,径直夺了净瓶葫芦。先是打开净瓶,王玄烨只闻道一阵兰芷之香,顿时感到真气流转加速了三成,前些时候强施秘法的后遗症也减轻了不少。玄真子从中倒出了碧绿色的丹液,仿佛不要钱的洒到了张静尘身上。又打开葫芦,取出了两颗龙眼大小的白色丹药,搓成粉末,合着仙液给张静尘服下。这一通忙活之后,张静尘气息慢慢平稳下来,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时王准才来的及和玄真子见礼。只见玄真子虽然面无表情,三绺长髯却无风自动。他好像怕惊醒张静尘,轻声却又一字一顿的说道:“静元,你且带师弟们下去,我还有事要问王道友。”姚静元从来没见过师傅怒成这样,带着两个师弟悄悄的下去了。
等到姚静元退下,玄真子才盯着王准道:“王道友,小徒不过随你下山一趟。怎么就变成了四肢俱碎,胸腔内凹,神府震裂,元神由等身缩小到三寸大小了。”
王玄烨被玄真子这一盯,好似山间羚羊被白额大虎盯上,只觉得毛骨悚然,四下里万籁无声,连周边之风也停止了流动,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不敢怠慢,把他们下山以来的所经历的大小事务一一做了回禀。待讲到张静尘身剑合一,破开玄冥有无相寂灭神雷,为他们打开一条去路时,自己却被重创时。玄真子双手紧握,道:“怪不得本源有损,原来是消耗了本源方才激发了水火锋的神威。”王玄烨忐忑道:“道长,事情经过大致就是如此,道长若还有疑问,这里还有水府神将在。”归辛流连忙点头,说:“确实如此,最后多亏了王兄出手,才救了我们性命。”
玄真子转颜道:“适才着实无礼,冒犯了道友,还请见谅。道友此番不顾生死救了小徒性命,贫道必有后报。”王玄烨连道不敢。此时玄真子突然心中一动,掐指一算,叹了口气,道:“罢罢罢,总是我徒弟惹下来的祸,贫道今番需要下山开杀戒了。”
要知道玄真子如何诛杀妖孽,救房陵一城百姓,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