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只是表面,而他真正的名字是《安魂曲》,我说得没错吧,卡佩斯西?”
两个人悬浮在天空中,天翔眼前的这名少女虽然有着岚夜的面容,可是他很清楚,这里面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而眼前的岚夜,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不像是之前那个人。
岚夜试着活动手指,好像在适应现在的身体。
“你是谁?”
和之前的声音不同,这种声音后面还重叠着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下只是一名受人之托的生意人,想问你一件事情。”
“唤醒我的是你?还有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你的朋友?”
天翔向前方迈起了小步子,虽然是天空上,看上去却像是踩在地面上一样踏实。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唤醒你的人,不是那个女孩也非我,而是你写的书。”
卡佩斯西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下弯。
天翔竖起两根手指,接着说道。
”第二个问题,这个人的来历你应该会很清楚。“
#
一阵困意袭来,可是大腿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岚夜睁开眼睛,发现脚下是街道,而且不断的向后面倒退。
接着就是感觉自己被一团叫做温暖的东西包围了。
“哦,你醒了?”
这一句话可把岚夜惊醒了,原来天翔正以公主抱的姿势,带着她在天空之前穿行,马上就要到旅馆的位置。
可是害羞的情绪取代了她的理智,天空响起了一阵响声。
天翔揉着他的脸蛋,正翻着他刚才给岚夜的书。
留在第二页的图片没有了。
(这个是?)
“岚夜.”
“嗯。”
她好像有些愧疚的看着半脸已经有些红肿得天翔。
“对不起.”
“诶?”
“我应该事先告诉你的,这本书真正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了,对不起。”
“不不不,这点东西我应该早会有察觉的,身为副会长竟然会中这样的圈套。”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夜之女王》应该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卡佩西斯最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要找的书,其实并不是书,只是迷途人的记忆,拜托了,请把她从这个世界救出去,还她自由。】
”岚夜,之前你总和我聊起,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没有现在的,或者比较晚一些的记忆吗?例如毕业之前,进入这个学生会之前。“
”真的不太记得了,每次也会尝试回忆,可是总觉什么地方断过,接不上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本书应该在..)
”咚咚。“
门外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704室,有你的包裹。“
”你有包裹吗?“
天翔问道,接着指着门。
岚夜摇摇头,她并不知道,不过门外应该是房东之类的,在这里称呼为老板娘比较好。
拿着这本用羊皮纸包住的袋子,天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给包裹的是一位瘦小的男孩,宽松的大衣披在脏兮兮的皮肤上,眼睛布满血丝,其中充盈着惶恐,天翔走上前去接过包裹后,不小心发现了位于他手臂胳膊上的一处伤痕,凭借一些经验,这应该是鞭子留下的伤口。
于是,他保持情绪的不变,微笑着接过男孩的包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三张宽大的纸币。
“去买点糖果吧,这时候应该吃点好的。”
男孩好像有意止住了心中的委屈,一把攥住了那三张纸币,捂住了脸跑了出去。
目送他下楼并且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天翔回头关上了门。
将那个用羊皮纸包住的包裹放在岚夜的前面。
“打开看看吧。”
“嗯。”
一层两层,仿佛在解开秘密,当最后一层白布揭开后。
“这是!”
“怎么了,天翔,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嘛。”
“这个是,第三本书,『三大幻想曲』的最初作品,《无名的怪物》!”
“怎么会?”
封面倒是很简洁,但是却浸透着神秘。
这时候,天翔笑了起来。
”哼哼,哈哈哈。“
岚夜奇怪的看着他。
”解开了,解开了,我知道了,岚夜!“
这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忙着答应。
”是!“
立刻坐了起来。
”我知道,《夜之女王》在那里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还希望你告诉我。“
突然,门外传来的陌生的声音,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脸上有一个刀疤,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门这时候的锁已经在他们陷入思考的时候被撬开。
西装男怒喝道。
”把他们给绑了!“
#
”喂,干什么不反抗,这样被抓起来有意思?“
”嘘,小点声,找书的事情,你我都不合适去。“
”怎么意思.“
”那边的两个不要唧唧歪歪的!“
旁边穿着露出肩膀背心的大汉,说话都会带出一两点的口水,也正是他把他们绑起来的。
接着,这间有些陈旧的仓库门外,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人,金丝边的眼眶,镜脚留下一根银色的链带,脚下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们就是委托找《夜之女王》的人?看来你们已经有线索了,也不枉我把那本也同样值钱的书寄给你。“
随后颠簸了一下,手中的《无名的怪物》
”闲话不多说,快说《夜之女王》在那里?“
”你.“
岚夜正欲还口,天翔用肩膀顶了她一下,示意她安静。
”你们都这么想要那本书,相比这本书应还有着什么秘密吧。“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也是受人委托,这本书要是找到了,我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本书有那么值钱?“
”哼,什么都不懂的小鬼,你还真是不懂这本书真正的价值,就跑到『阿比斯』来找这么显眼的东西,该说你什么心大,还是不要命?“
身边的岚夜好像是听到了,阿比斯这个词,表情开始有些改变,那是一种恐惧的表现。
”没事吧。“
好像缓过来了一下。
”没事。“
回过头,他看着那名男性,说道。
“想要书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地点,但是你要先帮我们松绑。”
“你想耍什么花招?”
“不是,你会错意了,刚才都被你们绑成这样,现在的我们和之前还不是同一个,斗不过就是斗不过,这你大可以放心。”
那男的考虑了一下,头向那名壮汉摆过去,示意他过去,帮他们松开。
壮汉点点头,随后解开了他们两个的绳子,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仓库的门外,说道。
“现在就带我去,要是敢耍花招,小心你的脑袋。”
刚才干净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异常的丑恶。
“是是是,不要那么紧张,我也是不想死的人,跟我走吧。”
这下,天翔走到了那名男人的前面,可是那名壮汉,以及连同岚夜在内的两个人都不再走动。
天翔回过头,说道。
”走阿,你的下半辈子不就在那本书上了吗,我现在就实现你的愿望。“
岚夜有些一头雾水的想到,这到底是谁绑架谁阿?
跟随着天翔来到了之前借书的图书馆。
”臭小鬼,你敢耍我!“
话落,愤怒的情绪下,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左轮枪,对着天翔。
”别那么紧张,你有什么根据证明我骗了你。“
西装男怒斥道。
”这家店我已经不知道搜查多少遍,这里会有那本书?笑话,果然,你也是没有找到,那你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了!去死吧!“
安全栓开始后摆,六颗子弹的弹夹缓缓扭动。
”等等,你说你搜查了这家店很多遍?“
”对!所以不可能会有的!“
”那.你紧张什么?“
西装男哽咽了一下,食指原本作用在扳机上的力,好像减轻了一些。
”你也明白吧,这家店的背景。“
”你.你。。你在说什么!“
”当然,我不会问你是谁派你来的,又是什么人委托了你来干涉我的目的,这都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我所感兴趣的是.“
浅浅得眉毛下是一双如狼般的眼睛。
“你有没有胆量去完成你的梦想。”
“当然.有!可是你没有找到,这一切都免谈!”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现在只需要你再给予我一丝的信任,我就能让你的后半辈子无忧无虑,那么,你就在这里一枪打死我好了,反正就算侥幸逃了出去,你也会找到我的吧,因为你们这样的生意人,是不会允许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对吧?”
方才的话语,仿佛让西装男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缓缓撩起上衣,将手枪重新插回原来的皮甲里面。
“那我就再信任你一次,你知道后果的吧。”
“当然,请随我来。”
天翔踩上了进入这家图书管书店的阶梯,岚夜跟了上去。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呵呵一笑,说道。
“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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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有带那三本书吧。”
“带了、”
“给我吧。”
可是自己的发言,让场景冷淡了许多。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相信我?”
西装男招呼后面的壮汉,壮汉从腰间的背包里拿出了那三本书。
天翔接了过去,按照顺序摆好。
“《无名的怪物》《黄昏》《群狼的王都》,这样的顺序有什么寓意?”
在一旁看着的岚夜不解的问道。
这时候,天翔此时面对着图书室一面里嘈杂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偏僻读书区。
只见天翔把三本书横着叠放,按在墙面上。
“他们可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反正你们看着就好了。”
墙面原本平静的光面,开始出现了水波一样的纹理,由一点点演变成巨大的波澜,三本书的位置,也冒出了白色的光芒。
只见,天翔一用力,三本书被插进了墙面,之后,一个水蓝色的纹咒在天翔手的位置出现,那是九个环由不同直径大小所组成的圆面,同时扭动最外圈和倒数第二圈的环,那枚符咒的光开始暗淡,墙面也变得平静,在墙面上猛地扩散出一道门,那扇门中是白色的世界。
”走吧,那边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大汉和西装男看到自己之前那么努力的寻找都不曾找到神奇空间,争先恐后冲进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门的后面。
”那扇门的后面是什么?“
天翔回头对着岚夜笑道。
”我们也走吧,不能被他们抢了先机了。“
随后天翔强行拉起她的手,一口气冲了进去。
白色的世界只是在眼前持续了一小会儿,随之而来的就是和之前所待过的地方完全不同的温度,和热带阳光。
一个很大的半球面的平台,中间的很深的隧道,依稀可以看到隧道的壁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那一个图书管比不上的藏书量,各式各样,各种语言,各种故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铭刻在这小小的墙壁上。
”这里是?“
天翔觉得这里有些眼熟,不过相比之下,还是要去找刚才兴致勃勃的两个人。
”走吧,那两个人可别走丢了,找到那本书还需要他们协助。“
哦了一声后,他们开始寻找之前的那两个人。
这里的植物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五彩缤纷的花草,天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玻璃,隔绝着这里,又像是吸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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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一间黑暗的房间,壮汉也跟了进去。
”汉斯,我们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等那本书一到手,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你妻子的病就能够治好了,我们可以住上大房子了,不用再为此奔波劳命了!“
”喂,汉斯,你怎么了?“
他们乘坐了一个不知那里来的电梯,下降了不知道名字的地下室。
被称作汉斯的男人,猛地推开了电梯的铁栅栏,冲了出去,那名大汉还没有来得及拉住他,看起来比自己弱小很多的人已经消失自己的视线中。
汉斯推开了正对着电梯的大门,他连门牌上的字都没有看清楚,就闯了进去,在那里他看到了所期待的,另他魂牵梦绕的东西。
一条铺着长满青苔的小道,周围是偶尔发着荧光的植物,没有屋顶,那是亮满着星星的夜空,空中弥漫的香甜的气息,让人沉醉。
正中央,一个巨大的黑铁制成的鸟类,门没有上锁,反而是微微打开的姿态,仿佛在邀请人进去。
汉斯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边跑着,嘴中还不断的念叨。
”太像了,太像了,和传说的一模一样,在唯美夜空下才会独自绽放的《夜之女王》,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推开铁门,一棵高约四米的肥大植物,坐落鸟笼之中,位于根部的位置,一朵在星光下娇艳盛开血玉色的大花,中间稳稳当当的摆放着一本已然摊开的白面书,上面写字他最熟悉的文字。
他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接近着那朵花,终于,自己可以直视这一切了,这一切都将会结束,自己的梦想都会实现,他把手伸向那本看起来触感如此惬意的纸张。
”谁说带不回去,我现在就要颠覆这个留言!“
壮汉还在寻找着汉斯,可是他好像在这迷宫一样的走廊里失去了方向感,本来想回去,可是原先本应该在后面的电梯门也消失了。
”啊!!!!“
”是汉斯的声音!“
壮汉能够感觉到他的声音是从自己前面左边的那扇门里传出来的,已经顾不上折返的路了,壮汉也进入了那间房间,当然他也没来得及去记住门牌的名字。
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同样的悲鸣,不久这走廊又安静了。
在上面寻找着他们的天翔,此时已经看到了返回的电梯,里面空无一人。
”岚夜,过来吧,我想我找到了。“
同样站了进去,上面有着不同的数字,从一到一百,可是他们到底是到了那个楼层呢。
”天翔,我们不会要一层一层的去找吧?“
”当然,不会。“
天翔不假思索的按下了一百,随后电梯的铁栅栏便合上,开始下降。
”为什么你能那么确定?“
”因为它只生长在那种地方。“
”它?“
”马上你就知道了。“
这种慢慢下降的感觉,仿佛就在向不见底的深渊里面靠近,每次从栅栏里窥视着一层一层向上抬过的楼层,心里的不安就不断的叠加,唯一能给岚夜坚持下去的,可能就是天翔那屹立身旁的背影。
”到了,出来吧。“
不愧是地下一百层,仿佛就像是在冰窖里面,可是也没有这样的制冷器的装置在。
天翔搓动着手指,在他的指间形成一小排露珠。
”恩,温度和湿度都足够了,看来就在这里了。“
”我还是不明白。“
天翔无奈地说道。
”这可能确实会难以理解,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在那间房间里面。“
岚夜摆出更加疑惑得表情,跟在已经开始走动的天翔后面,这时候他耐心地解释着。
”之前待过的图书馆有一个传说。“
”传说?“
”某一片的土地上,每十三年,藏着卡佩西斯对另一个世界的理解之门都会被外力所打开一次,而那扇门对面的地下室里,藏着那本被众人垂涎已久《夜之女王》,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把她带回来。“
”为什么?“
天翔止住了步子,他停在了之前汉斯和那位大汉都曾经连门框之上的牌面没仔细看过的房间。
“我不懂你所说的法语,所以能帮我翻译一下吗,不过我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岚夜走上前,注意着那张简朴的门牌。
“GrandMagasin,这是百货商店的意思?“
岚夜也被周围诡异的气息,怀疑起自己的翻译水平了,明明之前都是那么自信的。
”哈哈,夜之女王的百货商店,这可是真是正中下怀阿,好了,我们进去吧。“
门被慢慢推开,爬满着苔藓的道路,沿边是摆放着细小的鹅卵石,夜空下,辉映着绿光的植物,在周围的景色里随处可见,花朵张开的花蕊,红色在有些斑斑点点的花纹,散发着甜美的味道,随时随地都会产生幻觉的预兆。
”把自己的弗朗流动调到最低,这些香气能少吸入就少吸入。“
”知道了。“
当然也忘不了那个耸立在这永夜的花园里的黑鸟笼。
”《夜之女王》在哪里?这明显是专门培养夜生植物的花园,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书?“
”不,你错了,就因为这是专门培养夜生植物的花园,《夜之女王》才会在这里。“
岚夜又是一脸迷茫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天翔指向那个鸟笼。
”一切的答案就在那里面。“
此时此刻站在鸟笼之中的他们,也是站在这座地下花园的中央位置,所以,这里的所有的植物都可以一览无遗。
”这棵植物,真高,大约有五米吧。还有它那个可以叫肚子吧,好肥阿,不会是怀孕了吧?“
”五米?“
正在天翔思考的时候,岚夜发现了散落在这颗高大花粗壮的根下面的纸张,上面鲜艳的大红花上一本摊开的已经脱落几页的书。
”天翔,你真厉害,这就是《夜之女王》吧,太好了,里森奶奶的任务可以完成了,她老人家一定会高兴的。“
话落,伸出手准备去接。
”住手!“
天翔一声怒喝,让马上要接触到纸张的岚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
然而天翔一脸失望的叹道。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怎么会,只要把这本书带出去,任务就可以完成了阿,不晚的。“
”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这本书,还有这颗植物?“
”只不过是一颗长得比较奇怪的花而已。“
”它不是花,它是一株仙人掌,同时它也是名字的。“
”名字?“
”没错,它的名字和我们要找的书一样。“
天翔走到那几页的纸前面,随意拾起一张纸,抬高在自己的胸前。
”夜之女王。“
接着天线有注意到了那把之前西装男人所拿的左轮枪。
”这下子两个人都.“
”怎么回事,你完全把我说蒙了。“
整理一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天翔把之前拿的那张纸放在了地上。
”‘夜之女王’就是这株植物的名字,女王每十三年开一次话,接着又在一夜之间凋谢。“
天翔接着说道。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本书上会有文字,这是不是这种花特有的纹路。”
岚夜这时候却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这棵高出自己很多的植物。
“恩,一开始这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都被人称作书的东西,竟然是棵植物,完全不能接受。”
“可是,这就是真像,我想委托我们的里森夫人也想不到吧,自己多年想要的书,既然是一颗体积如此之大的仙人掌。”
岚夜有种全身无力的感觉。
“那之前的说的两个人呢?在那里?而且你说什么晚了?”
视线重新回到了植物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岚夜以为那是腹部的位置。
“这种植物生长在类似于沙漠的不毛之地,在那里土地贫瘠,水分和养分都极度不足,所以‘夜之女王’会自己补充养分。”
“补充?”
“你听过捕虫植物吗?岚夜。”
“阿,类似于猪笼草的?哈!该不会.”
岚夜猛地看向那株植物,它腹部在蠕动,就像是人进过餐过,在消化。
“恩,像书一样的花纹,为了吸引猎物的诱饵,那是为了成功捕获那些因好奇心和名誉而来到这里的人,但是只要成功捕获到饵料,职责已尽的花朵就会凋谢,有人说每片花瓣上所记载的文章,是成为饵料人的记忆.。”
“这些是记忆?”
“看来要等下一次开花就要十三年了,我们回去吧,’女王‘可不是唯一的威胁,再不离开这里,这里的植物可是都饿着肚子的。”
一开始没察觉,虽然不太一致,可是部分花都长着像是模仿’女王‘和书本一样的花朵,这花梗和插进泥土的花根,多多少少都散落着大小不一的腿骨和头骨。
“这些都是迷途人的尸骸吧,为了那小小的贪欲,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最后目光给在了,被树根缓慢拖进泥土的左轮枪,连最后一点存在过的信息都不允许存在了。
踩在传送门的那一刹那,布满阳光的天台,一位有着金色河流般长发的少女,注视他们离开,知道扇门完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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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宾馆的岚夜几乎一天都没有说话,被天翔带来的『蜂蜜黄金塔』和『深海之蓝』也没有动过,这些最能激起她活力的东西,在此时此刻也变得黯然失色。
(差不多.。)
“岚夜,你去把事情和里森奶奶说一下,和她熟悉的你,应该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理解,我们已经尽力了。”
她点了点头,碧绿色的头发耷拉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那我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点心,给你解解馋。”
(该结束这一切了.)
轻轻掩上了门,天翔走在了之前和岚夜刚见面的街道。
“EnesignesDuBoy,吗?多么奇怪的读法。”
不久,来到「Hatch」的店门口,之前的热闹气氛完全相反,多么冷清,多么寂寥,这种现象甚至扩到在了整条街,乃至整个城市,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进入了冬眠,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
”是的,都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吧。“
再步行了十几分钟,天翔看见了和之间路过的建筑相比之下更加古董的厂房。
推开了门,里面立刻可以听到机器轰鸣马上传到耳朵里,工人们裸露着身体,手臂与胳膊处是被制作成球体的木质关节,大腿也是这样的构造,他们只干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制作和他们一样的人类,从右手边的零件槽中,取出关节和手指,按照之前被人设定好的规则,进行实施,仓房里已经用长条木箱子装好了的成品,里面躺着人,并且已经穿戴好了衣服,原本应该放着眼睛的地方,没有眼球,只是空洞的黑暗,他们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
天翔虽然已经猜到这里会是怎样让自己感到奇异的场面,但是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边走着,看着者和机器人的一样工人。
”之所以想要和我这样初相识的男人住在一起,也是为了不让我看在这些东西,而监视我,说的对吗,周岚夜?“
深远的黑暗里,是因为厂房足够宽广而照不到月光的地方,在那里,一张熟悉的面孔和一头在皎洁月光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的碧玉般的头发。
虽然身影有些摇摆不定,但是她强忍着这种不安。
“我的点心呢,天翔。”
她微笑着,语气恢复到了之前在情轩廊遇见他时所用的语气,那么融化人心的温暖,绝对不可能是捏造出来的,天翔一开始就是如此坚信着的。
“里森奶奶呢,我们的任务和她交代得怎么样了?”
另一头,没有再传来回音,有背景的,就是周围蒸汽和器械运作的声音。
天翔向前方迈去了步子,不过脚与脚之间的间隙比之前要短。
“因为,尘影和里森夫人从才一开始就不存在,对吗?这只是你演得一场戏,但是你的演出得到了回报,因为那两个迷途人的血肉,才得以支撑你这个虚假的舞台继续演下去.”
“够了,我不想听,求你了,别说了!”
“岚夜,你也会感到自己的罪过,所以你洗掉了自己之前的记忆,只让儿时的回忆留存在脑中,好让着一些顺其自然,自己会好受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只是小时候的记忆,你却想起不起之后记忆的原因。”
天翔向颤抖着的岚夜走去。
“人偶在制作人偶,也是了替代城里面的居民,用人偶替换死去的人,让他们以死去人的身份继续活动下去。”
“不要!!!”
那声音就像是在哭泣,像是在撕吼,也是在苦苦哀求。
但是,岚夜这一刻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她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能告诉我吗?“
天翔停下脚步,看向在一旁不停工作的人偶们,他们没有表情,只是一味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而一具一具人偶就在他们那机械而连贯的动作下诞生。
”一开始,当你领我进学生会室的时候,就有疑问,既然是副会长,梦魇什么的,是没有理由有资格当上,因为,你们那个种族已经在那个和『欧塔斯的黑暗』齐名的战争中灰飞烟灭,这里的居民也好,街道也好,城市也好,全部已经成为了历史,这里是查理斯克这样的年体单位都用不上的时代,用你的母语来解释的话,这里是公元前4065年的法国巴黎,那么我的信用卡用不了的原因也说得通了,这场战役的名字在我的教科书『圣历史』中被称为「埃菲尔的终焉」。“
他侧过身子,看着头顶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那里面埋藏着太多的思念,以至于到了现在,有些话还是难以谈吐,但是.
”岚夜,现在恢复记忆的你应该明白,你已经死了,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没有注意到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天线接着说道
”一个区的支配者,一个学生会是不会有两个以上的副会长的,况且当你说三个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该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当我和你聊起卡佩西斯的作品的时候,我再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无论是《安魂曲》还是《群狼的王都》都应该和「埃菲尔的终焉」有着极大的时间跨度,知道整个故事情节的你,不应该是存活那场战争的人,可是,当我马上要否定掉自己的时候,附上卡佩斯西思念体的你,告诉我,他在时间漩涡里和你相遇,然后离开所经历过的种种,所以,你会知道那部分我所不知道的细节。“
天翔走到一处离自己最近的工作那边,随手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还未组装的人偶的头部,还没有赋予给他们「活下去」命令的他们,就像是没有思念体的躯壳。
”之前在夜晚很好的时候,我出去闲逛,被一个女人袭击了,那应该也是你做的人偶吧,可能攻击我并不是你的本意,只不过,你只是给了她接着生活这样的指令,当被路人问及他们不能理解的指令的时候,就会竭尽一切可能消除不安全的隐患,这应该也是冒险家失踪的部分原因。“
岚夜挥动着手臂,怒喝道,这语气透着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明白一切的你,要陪我呆在这里这么久?“
”岚夜你知道吗,在来这里之前,我曾经接到过这样一个命令。“
天翔又看向那轮月亮,手指勾勒过人偶的眼眶。
”找出最近探险家频繁失踪的原因,并且破坏掉那个世界,和杀掉那个世界的制造者.。“
”那么你就可以动手,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为那些顶着冒险家之名的贪婪小人报仇吧。“
”我不想那么做。“
天翔温柔的诉说着,眼神中透着月亮的光晕。
”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破坏掉这一切,关于你的,也是关于我的的回忆,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便更加难以割舍心中的感情,看着这里居民如此快乐的生活着,欢笑着,我甚至怀疑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我是不是不应该破坏掉,让他们和你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卡佩西斯和我对话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柔和,那么得亲切,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什么样的情感,怎么样的安稳,我想,你又会比我有更深的体会。“
岚夜跑到天翔的面前,眼睛里已经浸透着泪水,那双原本如珍珠般的眼睛,变得不太清澈,她抱住天翔,害怕他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天翔,之前是我不对,等我把这一批人偶换掉,又能开始新的生活,可不可以陪我一直生活下去,我一个人好害怕,大家都离我而去,我不要,不要在一个人继续下去了,天翔,其实我对你.。。“
”不行!“
他偏过头,眼神透着不坚定,拳头紧紧握住。
”为什么.。刚才你不是说这里会让你很安稳的吗.。那么为什么?“
稍微松开了抱住天翔腰间的手,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呐,岚夜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岚夜离开了天翔身边,看着仍然在工作的人偶,语气自豪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保护这个城市,那场战争已经几乎把让整个城市陷入濒临毁灭的下场,从爆炸中和火灾中逃生出来的连两百人都不到,你懂吗?人口两万人的城市只剩下连一CD不到的数量.。“
”所以,你就命令他们扮演牺牲者?“
”是,城镇里的人都很感激我,这当然了!本应该死了的人们都复活了啊!“
她挥舞着手臂,倾诉着什么。
”丈夫和妻子,儿子、女儿、双亲、恋人、朋友,甚至素未谋面的邻居,大家还和原来一样,快乐幸福,做出这样的我,有什么错!“
”然后为了不让他们那些不详的废墟,你连道路都改变了。“
天翔说道,岚夜只是背对着他。
”本来进入城市时的道路是没有岔口的,放弃通往废墟的老路,替换成地图上没有的新路,那么森林和山丘就成为了天然的屏障,让人们感觉不到废墟而活下去。“
”这有什么不好?真是如此,小镇才会保持这有祥和的状态.“
”人或者城市都会随时间而变化,如果想要强行违抗它的话,就会产生某种扭曲.“
天翔向前迈了一步,步伐显得干脆利落。
”你所保护的不是这个城市,而是这个城市的幻影,迷恋着这个幻影的,正是你自身的软弱!“
岚夜像是失去重心般向前走了几步,她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自己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却还是那样做了,即使牺牲了那么多无辜人的生命,她只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快乐的,永远的生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是啊,可能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
岚夜把双手交织在胸前,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暴涨,周围被悬挂在墙上的人偶,开始扭动着的关节和头部,好像受到了某种命令。
”已经无法挽回了,就算是幻影也好,我也要保护这个城市!“
她的手指前传出来红色的丝线,在某一处分割成数根极其细小的线,每一根线连接着一具人偶。
”拥有如此魔力的人,你果然是J区的副会长阿,周岚夜。“
”竟然还会知道我来自哪个区?看来你知道的很多阿。“
”也不是,你的后辈们告诉我很多关于J区的事情,那个极富有神秘色彩的『机巧王国』。“
调动着和之前艾卡西亚所不能比拟的庞大魔力,整个工厂的人偶倾巢出动,目标只有一个,那个站在离门口不远的黑发男子,那个许许多多岁月里,唯一解开这里所有秘密的男子。
”这里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天翔全身爆发出金色的光芒,方才还在轰鸣工作着的工厂被这强烈的光所覆盖,所有声音都听不到了,所有的人偶包括岚夜也消失在了这一道通向天空的金色光芒之中。
在之前不可能看到的风景,房屋和街边的路灯,开始一点一点的化为蓝色的碎片,飘向那片已然变成虚无的天空,这个城市,不如说这个空间正在崩塌。
一位黑色长发的男生,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好像还在寻觅着什么,可是瓦砾之下,全都是支离破碎的人偶骨架,可是他听了袭来,在一块岩石上。
只见他拔出刀,向那块坚硬的岩石砍了下去,岩石被很整齐的切成了两半,下面躺着一位少女,只不过满脸都是血渍的她,能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岚夜仿佛听到有人正在呼唤他,那种温柔的,也是自己渴望着的声音,她缓缓地睁开眼,语气有些断断续续。
”笨.蛋,干。。什么还要。。救那些人。“
”笨蛋的是你,要救才不是那些在我眼中不值钱的探险家,而是你,岚夜。“
她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之前战争所留在脑海里的残影,眼眸缓缓上抬。
”是啊,这算是对我的一种救赎吧,谢谢你,天翔。“
岚夜的气息开始不匀称,心肺功能开始衰竭,可是她还是强撑这一口气,把自己沾满了灰尘的手贴近了天翔的脸,天翔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布莱德丶天翔,你的话,总有一天,会代表我们这些死者革新这个腐朽的世界,让这个世界充满真正的安详,不会让更多的人生活在幻影里面,不愿醒来,答.答.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手用力攥紧着这双瘦小的手,从那生命线里传来了微弱的信号。
”谢。。谢谢.你.“
手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如此沉痛地撞击到地面,她永远闭上了眼睛,身影随着这座城市飘向那更加遥远的未来。
天翔站起了身子,眺望离自己远去的岚夜,脑中不断回放着在一起聊天,斗嘴的记忆,眼角有一丝泪光滑过。
“笨蛋,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啊。”
在那座隔离了新城市的和旧废墟的山丘上,竖立着和周围风景不同的墓碑,下面摆放着那一块黄金色的「蜂蜜黄金塔」和两瓶「深海之蓝」,他们将会带着这位茫茫人海中旅客的牵挂,不再寂寞。
【月在轻轻低语,以谁都听不到的声音
不断满涨的潮水,消失渐远记忆中的情景
星星在密密的记述着,以谁都无法理解的文字
无限语言的漩涡中,千亿本书由此诞生
我的天空无限广阔,时间在飞速地篆刻
毫无所知的虚无,汇聚的语言
也只能在泥土中枯朽,即使我仍在呼唤
扬起晦涩难懂的声音,至少将这声音传至天际
太阳也终将会升起吧。】
晕晕的太阳,渐渐下沉,从水面倒影出从远处的山丘上,在那里一位站起身子的黑发男子对着躺在他身边栗色长发女生问道。
“真是悲伤的歌呢,不过,想不到你还有唱歌的天赋呀。”
女生不语,微闭着嘴唇,但是这首歌的后续音调她仍然在哼唱着。
“下次这样的任务,我是不会再接了,还有,就算作为考验,也不用使这种高难度吧。”
终于完整的把这首歌唱完了,栗色女孩也同样拍拍钻进裙子中的草屑,和男生处以同一视角。
”不过,这样你不就完成了最后一项考验了吗,也符合了他的要求,这样其他的皇们也不会再有其他异议。“
男生叹了口气,走下山坡,没有更多的话想要说。
栗色少女捋了一下挡在前额的头发,眼前只剩下那已经喝掉一瓶的『深海之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