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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忠实的仆人

“消息得到的真快,我可是拼上性命在干活呢。”

“作为副会长,这点觉悟还是要随时保持的。”

“保持什么?”

“随时赴死的心。”

天翔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虽说如此,不知道自己要被达琳带向何处。

不过。

“就是这样了。”

“这里是?”

“你想要知道的,神祗的墓冢。”

凛冽得风收刮着脸颊,还有如今才察觉的空旷,这里灌溉着不一样的气息,逼近的凋零还有被压迫的空气。

达琳俯下身子,用手拨开飘上贡台的草屑,眼神透露出别样的情感。

“果然是存在的,关于他的一切,虽然不想提,但是你也有话对我说的样子,怎么,现在才想要告诉我谁是凶手吗?”

她打理完新鲜的花束说道。

“只是责任而已,光是这样也平息不了「沉默西风」的愤怒,必须让他复活一次才行。”

“你说.复活!”

“神祗的死因是一个谜,这只是对于不知情的人而言。”

“你.”

“还去问过「圣官」吧,看来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知道很多东西呢,不过劝你还是和她保持距离。”

“感觉事情快败露就开始打身边人的主意吗?”

“你还是.太年轻了,事情真像都是时间的问题,然而这个过程有人等得太焦急,已经不耐烦了。”

“所以才会出现「牺牲者」?”

达琳闭上眼睛后维持了几秒钟,当她睁开时,天翔示意到,自己好像快触碰到不得了的东西。

“她们的逝去是必须的,作为「消耗品」而言呢。”

“什么意思!”

“布莱德丶天翔副会长,当米娅大人掌管B区以来,你觉得这里是个怎么样的面貌?”

“「第五次圣战」查理思克六零三年。。”

“没错,最后一次战争奠定了各个区的势力,那个时候会长还年幼,对于自己的力量和才能都不能够很好的使用.”

“第一个副会长的诞生.”

“您能领悟得这么快,说明起来也容易许多。”

达琳从袖口掏出一枚散发着紫色光晕的水晶,踱着步子,走向规模相比周围最大的墓碑,可是上面没有刻着名字。

“「追忆水晶」.”

“看来课程都有好好学,但是,我还是不看好你的能力,你的才能无法超越他。”

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别会错意,只是用这个能让你更加容易理解一些。”

达琳托起水晶,将体内微量的弗朗作为启动装置,运作这枚水晶,接受了这股力量的水晶,开始放出耀眼的光彩,将周围的景物进行强制地更改,天翔就像是被包了一个泡泡一般,画面开始浮动,之前的空旷变成种满郁金香的花圃,接着从身后传来少女的啼哭声。

嫩白的皮肤上留下一块像是美人痣一样的伤口,小女孩极力的擦拭着面上的泪水,金色的头发被高高的扎起,粉色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不过,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才会跌伤吧,此时的她正大声得哭泣着,像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那就是年幼的皇,维克多丶米娅公主,还有与她一起降生得姊妹.”

说道这里,从花圃的远处走来一位抱着与少女气质不相符的书籍,脸上挂着担忧的女孩,一头如金色河流一般,但是没有触及到土地,相比在哭泣的女孩来说,她多了几分稳重,与这个年龄段完全不相符的稳重。小小得双手拥抱着宣红色裹上金边的厚书,上面的字体与S区的字体是一致的。

“怎么了?”

她这样问道,

“该死的.该死的植物,竟然弄伤我!”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小手猛地抬起,手心间燃起黄昏色的火焰。

“烧了你们。”

“这样不行的,花们太可怜了。”

“可是它们弄伤我阿,连那些低贱的人都不敢对我这样,它们竟然!”

火焰就像是得到助燃般,猛增火势,靠近她们的花得水分已经出现脱水的现象,娇艳的红色变成了昏沉沉的暗红。

“不可以呢,公主大人。”

低沉的声音透着成熟,引着两位少女同时回头,米娅呆呆得停掉了手中的火焰。

“那是.?”

天翔问道,不过也差不多知道他是谁了。

“神祗.”

“还不打算把全名告诉我吗?”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西比拉丶安德鲁丶神祗.”

“那不是.”

天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的,一个小时前刚见过的脸,这关联让他不禁得惊出冷汗。

“你怎么来了,好大的胆子。”

米娅稚气地扭过头,红扑扑得脸蛋顿时鼓了起来。

“不,只是希望你怜爱这些花草罢了,像爱惜你的国民一样。”

渐黑的长发,睿智的双眼,他比眼前的两位少女高出太多,可是他的眼神却没有俯视她们的意味,相反,他显得十分谦卑。

“哼,责任这种东西,是交给那些老古董背负的东西,我才不要敷衍,太累了。”

接着双手叉腰,突然耍起了小姐脾气,不过这位身穿黑色紧身礼服的男子却没有一丝怒火。

“神祗先生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维护这花圃里面的花草的吧。”

他鞠了一躬,几缕黑发敲打着脸颊。

“妖精大人见笑了,这才刚刚调整好灾难后骨架,即便是我,想要迅速恢复真祖们的伟业也太难了吧。”

“这本书要不要读读看?”

松开怀中的书,略有厚重感的纸张在阳光下与他的影子重叠。

他微笑着,说道。

“谢谢您的担心,不过要快一些稳住现在的局势,让公主早些登上皇位才行,不然的话,有一些虫子会蛀坏皇椅上宝石的.”

“不过,那些虫子早些踩死不就好了,这样神祗你也可以多一些时间陪我玩了。”

神祗再一次在脸上泛起了笑容,不过眼眸缓缓上抬的时候,瞳孔透出一丝阴冷。

“公主,也有部分是益虫的,他们可以当手足,不过使用要得当呢。”

男子的胸口处插了一只血色玫瑰,几声轻微地震动,让神祗将手深入上衣口袋处。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公主,「元老院」的会议要开始了。”

他摸索着手中的怀表,时针指向六点的位置。

米娅的腿伤早已经消失不见,她借过了与她一样发色的少女和黑色男子,走向花圃的出口。

“那还等什么,接下来可真的是战争了。”

留下来得两人互相对视一下,露出了无奈的笑脸。

画面被停住了,开始新一轮的更替。

“恩?看起来确实比我可靠多了,举止也很文雅。”

天翔自己吐自己的槽,但是脸上挂着些许不甘。

“副会长能有自知之明当然是最好。”

“说我认清楚现状会比较好。”

达琳向天空释放着如星尘般的碎屑,那是被具现化出的弗朗,天翔想要完成这种操作恐怕需要费些时日。

“给你看看精彩的吧,比如说「七宗罪」之类的。”

场景像是得到指令一般,某些东西变得清楚。

“是指被他手刃的四号罪吗?「拒绝的食欲」。”

“没想到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呢,小看你了。”

“呵呵,你满意就好。”

逼真的瓦砾,破碎得玻璃,还有感觉刺鼻的硝烟,一连几处都有瓦斯爆炸后所留下来的不舒服味道。

湛蓝的上空传来刀与剑的金属声,有什么人正在交战。

衔接得速度太快,就像是影子一般,幻化成黑点,不断的碰撞,错开,从大地制造出猛烈的爆炸后,又直冲云霄打散浓厚的云彩,即使是自己也看不清这两个人交战的状态。

“你的速度能够赶得上吗?”

“不能,能把瞬步与穴道结合得那么完美,第二次见到.”

(这是实话,亦晟也曾经给我演示过几次基本的瞬步,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赶不上,连脚后跟也抓不到,自己的实战能力在学校还凑合,不过在这里有些不够看了。)

不一会天空的另一端释放出足够容纳上万人足球场直径宽度亮黄色的色闪,大地就像是沐浴着阳光般,被一阵金色的光辉点亮,而正在与「七宗罪」交战的人,则原地,他不假思索地侧过身子并举起手,掌心对向那迎面而来的闪光。

而硕大的光束,在那个黑点得位置偏离,击散,被分散的闪光就像是推土机一般,清扫着地下的花草树木,直到化为灰烬。

“竟然用血肉之躯去挡「七宗罪」的闪光.多么。”

回过神来,除了罪站过得地方还保留得少许陆地,其他都已经面目全非。

黑点得后方得小部分被压缩,白色得气流显很明显。他突向了罪,另一轮的利刃之华尔兹又开始绽放。

“如果,神祗作为你的对手出现,该怎么战斗。”

“应该无法抵抗吧。”

“同为副会长,可是实力却相差太大。”

画面又开始模糊,达琳挥洒着手中的彩色粉末。

“「勇者的牺牲」。”

“虽然会让你吃惊,不过亲手杀掉这位副会长的人,真是米娅会长,她为了维护国民们不安的情绪,自那场圣战还有来自「元老院」的压力。”

“是因为能够与皇一样,对抗七宗罪的力量吗,怕造反.国王是很惧怕自己王位不牢固的。”

“不,他是最忠诚的,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会长的人,不谙世事得你能够理解什么!”

达琳很激动,与她之前平静谈吐的语气完全不同。

“既然是这样,为了不动荡什么的,皇还真是伟大。”

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对皇这种称谓的看法,原本自己对皇的存在就抱有各种疑问。

【他们来自哪里?】

【他们到底是什么?】

【他们存在的意思是什么?】

而各种现象表明,皇不但很重视自己的臣子,而且很为大局着想,那么五十年前的悲剧,那种记忆,有这么会存在,难道真得是上天对自己的愚弄吗?

“连眷属都不是的你,说明会长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予你,劝你一句,在没有酿成悲剧之前,快点卸下你的担子,离开这里。”

说得是这样的,不过肩负了S区皇的眷属他,到底在接受亦晟磨练时,那时的体质已经完成,能不能同时担当两个区的眷属,当了之后有没有影响,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敢如此尝试罢了。

“我能够理解,会长的孤寂,从她的眼神中.”

达琳偏过脸颊,终于将她正脸对着天翔,之前都是不屑一顾的,是刚才那句话的原因吗?

“非常细腻,非常脆弱,而且非常的敏感,虽然外面很坚强,但是却比任何人.。”

〖都要孤单.〗

最后几个字,达琳仿佛看到了神祗的身影,看到他们两个在重叠,一样的眼神和语气,这像是让她看到了一丝光芒。

“哼,嘴巴倒是很会说呢,看你能不能付诸现实。”

达琳眼神正发生微妙的改变,比之前更加友善,而且更加的清澈。

「追忆水晶」的时效貌似已经到了,之前模糊的景象犹如镜子一般的破碎在空气中,熟悉的无名碑耸立在自己面前,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决定去了吗?”

达琳询问着正欲离开的天翔,而此时的他已经将身体转成一百八十度。

“当然,既然是会长的愿望的话,副会长就有义务去实现。”

天翔用手抵住箍在自己颈脖处的六芒星项圈,尝试能不能手动打开,不过这个器物早已经被设定成除自己以外的人才能打开这样的规则,早些放弃比较好。

调动着弗朗,凝聚在脚下,他得双腿渐渐离开地面,在下面具现化出一个流线型的滑板,压低着身子,摆出缓冲的姿势。

“我会带回来的,包括你们口中的犯人。”

像是喷气式火箭一样的冲向远方,留下达琳一个人,她再次打量了起那座无名之墓碑。

“请把冬天的钟声埋进雪中,待到明年春天,我将以融雪的速度赶来.”

#

“原属于B区护卫队队长一职,西比拉丶暮鲁西,根据证词以及你所犯罪行,「47新作」十七部决定,剥夺你的武器以及现处职务,并给予两百五十八年限制自由的枷锁,你有什么异议吗!”

高处就像是上天的话语,一位藏匿于黑暗中的人拿着手中的最后裁决说这样念叨。

犹如黑洞一般,一层一层的阁楼,每一个阁楼都精细得区别着位置,每个位置都有铭牌,在铭牌的位置后是一张张不和蔼的脸。

在阁楼的最低端,也就是最深处,暮鲁西正跪在地上,手臂被绑在后面,但并不是单纯得束缚着手脚,这个也是六芒星圣物的一种,专门用来镇压犯人的刑具。

暮露西抬起头,茶色头发下露出一张对着自己头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厌恶的脸。

“异议什么的不敢提,只不过,我倒是希望裁判长能单独和我会面.”

尾部露出让人不舒服的笑声。

“多么污秽,你这是大逆不道.。”

“对阿对啊,裁判长怎么能够接见一位阶下囚.”

“我要重新草拟报告,你会有报应的.”

上方传来诸如此类的议论,他们越说越激动,互相提议着,说实话这里快乱成一锅粥了。

“哼,走狗们.”

“你.你刚才说什么.!”

偏左手边的人颤抖着身子,可能这样的囚徒还没有见过吧,不但犯下重罪而且口出狂言。

“没听清楚吗?什么「47新作」最高法院,什么最怜悯大众的青天,不过是一些为皇卖命的走狗罢了。”

“封住她的嘴!”

“我要将刑期延长,翻倍!”

黑色的绷带开始在暮鲁西的身体上缠绕,最后哪一张不服输的脸算是最后一把利刃插进在场的每个人的心脏,然后连眼睛也被遮住了。

#

封闭得房间里,暮鲁西正抱住自己的大腿坐在床上,她的周围都是类似符文的文字,但是里面配置齐全,完全不想是牢房,卫生间,起居室,窗户,健身器材配置得很齐全。

“副会长大人怎么会光临这里?”

“各种原因,能帮我打开门吗,我想去问候一下我的友人。”

听闻到熟悉的声音,暮露西抬起头,目光停留在门的位置。

直到它被缓缓地推开。

“事到如今,来这里做什么?”

墨谨从旁边拉出一张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就像是在挚友家无拘无束得,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破坏感情。

“真有你的,能把那群老顽固气成那样.”

“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

“依旧不能相信你是凶手,我是如此坚信着的。”

天真无邪的笑容以及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保持积极向上乐观的心态,这曾经是暮鲁西的向往。

她挪到床的边上,双腿放了下来,连带身上的灰白相间的囚服也滑了下来一个衣角。

“我真的是凶手,昨夜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那你为什么如此心急的想要暴露自己是凶手这一个事实,难道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吗?”

“管得真宽,证据不都说明一切。”

“证据确实能够说明一些,但是证据同时也能毁掉真像。”

她语塞了,像是心中憋了一团气。

“案发现场,本来可以瞄准我的,可是你却刻意得把你作案的地方给摧毁,而且连带周围的建筑群也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案件中凶手作案手法,而且那一晚,子爵正好得到保释,与下属一起出去串门,那个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那墙壁上得血怎么解释?”

“那个不是血.那种类似血的成分,是「秦时花雨」的颜色吧。”

暮鲁西身子稍微后退了一点,嘴唇微微张开,然后就是带动全身的大笑,笑声越来越来大,墨谨只是默默的看着。

“是吗,是吗,那种小伎俩你还记得啊,原本以为时间一久就会忘记,没想到.哼哼.”

(最后没有贯彻自我的,原来就是自身阿。)

“暮鲁西,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虽然找出凶手会费时间,但是看你在这里受苦我真的无法接受啊!”

看着眼前这位副会长,可是却没有一点副会长的高傲,她是朋友,很早以前就和自己在一起玩的朋友,就算是分在了不同的地方,这份友情也一直存在,不过是什么时候,这份情感断了呢,变淡了呢,自己早已经想不起来了,也许是昨天,再也许可能是前天吧。

“一切都晚了,墨谨。”

“诶?”

“她马上就要来了.”

话落,洁白的门外传来人得求救声,但是紧接着的一声清脆的剑啸,让它停止了。

随后,静止的大门被画出了几道裂缝后,连带门框都崩塌了下来,从断裂处涌出来的烟尘处走出一个人,那个人长着一张与暮鲁西一样的面孔。

“铃音!”

铃音直接无视掉墨谨的发问,这与之前文质彬彬得副队长完全不同,简直变了一个人。

“姐姐,时间到了。”

犹如机械般的发言,铃音从腰间拔出一把半边的剪刀,递给暮鲁西,接着从腰间拔出另一把剪刀,劈开了拷在暮鲁西手腕上的枷锁。

互相揉动着手腕,暮鲁西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这东西真重,真不习惯,不过,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取回姐姐的武器,费了些时间。”

铃音的脸上有刚抹去的血迹所留下来的印子。

“走吧。”

“等等,你们要去哪来!”

墨谨被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怔住了,不如说,劫狱这种大事件被抓到就是死刑了,对思念体的永恒放逐。

“那还要说吗?那当然是.让「勇者」降生啦。”

两个人同时使用「空间跳跃」,她们的身影已经不存在这里了。

匆忙地脚步,人数不止一个,他们纷至沓来,摩肩接踵,挤满了这间已经很狭窄的房间,

墨谨微抿着嘴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头冉冉升起。

“我以S区副会长的名义命令你们.”

莫名得酸楚在鼻尖汇聚,忍不住让自己抽噎,不过见这份私人感情强行压了下去,她用一种非常具有威慑力的眼神看着到来的护卫队士兵。

“逮捕「双斩姐妹」,阻止「沉默西风」的复活!”

“YesMyLord!”

#

“恩,我知道,现在就赶过去.”

天翔在滑板上,手拿着「终端」此时正在与某人通着话。

“你知道地点吗?”

从电话得另一头传来墨谨惊讶得声音。

“地点什么的,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诶?”

“还记不记的第一次来B区的时候,我本来想前往的方向被暮鲁西拦截了下来,最后说那是去B区学生会相反的方向的那件事。”

“恩,记得,那又怎么样.阿.难道是!”

天翔压低着视线,此刻,他停止了滑行,因为已经有人早抢先他一步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逃狱成功的暮露西,红漆雕花得半边剪刀立在她的胸前,阻断了天翔的去路。而他的电话那一头还在继续。

“没错,那里是B区「变迁」得源头同时也是「光与暗」得起点,【沉醉于安眠之冢】,那里有「沉默西风」得遗体,我已经拜访过「勇者」得墓碑了,只不过那里设有特殊得结界,一般人无法去那里。”

“没有刻上名字的原因也是因为石板得缘故吧,想要在那块巨大「驱石」上刻上字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要借「驱石」作为媒介,重新唤回「沉默西风」的意识,给予那三十五个女性的思念体,而且是失去丈夫不久,她们的情绪在那段时间不稳定,带有负面情感得思念体,对于「驱石」来说正是可口得食粮,再问一句吧,使得这段时间男性数目减少得原因,想必也是你的杰作吧?”

“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顾忌仍在通话的状态,天翔接着说道。

“案发现场里,对于我见到得第一具尸体,说实话,我吓到了,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这并不是简单取去子宫那么简单的死亡,因为身体干涸得太快,是思念体过早剥离躯壳得原因吧,利用「驱石」来代替「禁术」。”

将手机放进口袋。

“不过为了确定这样是否具有成功的几率,作为测试,你塑造出了铃音,在战争中消失得,自己的亲妹妹,那天晚上美羽给她造成了伤害,但是却没有流出血,而是流出了类似「思念波长」的东西,当我便确定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只是简单的傀儡,你给她指令,利用那把剪刀,能够分离思念体与肉体的剪刀,开始你的计划,那份「List」也有你们的名字呦,西比拉丶暮鲁西以及躲在那颗树上的副队长,西比拉丶铃音。”

视线偏向一边,从树荫出走出另一位手持剪刀得少女,此时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因为备份的思念体已经消耗完了。

“喂,天翔,你们已经碰面了吗,现在不应该.”

“稍微等一下,这边得事情结束了我就那里找你,不过手机可能会关机也说不定。”

“等等,天翔.”

他将「终端」偏离了脸颊,按下触摸屏幕上的红色挂断键。重新调整心情,面对着暮鲁西。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暮鲁西队长。”

暮鲁西将剪刀放下,直到接触到地面,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然后摆动。

“没想到,刚从墨谨得分析中解脱,到你这里有又是这么劲爆阿,真是一对呢。”

调转枪头。

“好吧,既然你怎么想知道得话,事到如今告诉你又何妨,西比拉丶安德鲁丶神祗是我的兄长,西比拉家族的当家。同时也是原『魔王』。”

“原『魔王』?”

“西比拉家族是什么血统,你知道吗?”

“人?虽然这样说,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呢。”

“最接近罪的血统,能够和罪达到接近完美的相似度,我们是.”

她身上得衣服开始向皮肤贴紧,漆黑的火炎爬上皮肤,从身后长出末尾燃烧着的尾巴,双眼变成暗红色,中间是黑色的空洞。

“恶魔呦~”

铃音走到暮鲁西的身边,将另一枚剪刀递给了她。

“姐姐.”

“快停手吧,不一会你们会被学生会的人抓回去的,不想思念体消除吧。”

天翔说道。

“真是好人,不过,如若让『魔王』复活,你觉得还有人能够抓得住我吗?”

确实是这样,弄不好自己也会以此丧命。

暮鲁西将两把剪刀同时遁在自己面前,对着铃音说道,表情有着丝丝的谨慎。

“把他唤醒.”

“知道,姐姐。”

铃音得身影向森林得深处走去,且缓慢暗去。

“慢着。”

停止想要去阻止她前进得步伐,自己的脚下射来一枚弹雾,在周围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就这样目送她远去。

“你的对手是我。”

暮鲁西吼道。

“什么都不明白,你现在就算复活了他,再也不是你那个熟悉的哥哥了!而且你要毁了这个世界吗!”

“说对了,条例就是让革命者破坏得,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族人得,是你们强取豪夺才会变成这样的!你这个小鬼能懂什么!连位置都分不清楚,你根本不能理解副会长这个职务的责任是多么的重大!”

“那你教教我如何做啊!要如何做才能挽救你们,如何做才能平息「沉默西风」的愤怒!要如何做才可以不让五十年前得悲剧得到收场!你告诉我阿!”

“这种东西自己去想!”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悲怆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失去了家人吗!你以为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嘛!”

“别把话说得那么漂亮!我没有错,错得是世界,除了自己能够依靠,还有谁可以依靠!”

“既然没人依靠,那你就来依靠我阿!”

暮鲁西双眼涌动着泪水,手开始颤抖。

天翔迈出步伐,一步一步,缓慢得接近快要哭泣得暮鲁西,声音也渐渐变得明亮,想要传达到她的心中,

“既然你无依无靠就来我这里!没有人能够理解你,我能够理解!怒火无法发泄得话,需要出气筒,全部给我吧!我来接受你的一切,只要你别给这个世界得居民带来困扰,我不要想让五十年后得人再次受到那样的灾难阿!西比拉丶暮鲁西!”

抬起头,与天翔得眼神对视,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什么拥抱着,很温暖。

天翔抬起手,但是出于本能得警觉,暮鲁西快速拔出一把剪刀,刺向天翔得腹部便左得位置,从厚实得白色布料处逐渐渗透出鲜红,然后染满了剪刀得刀刃。

他没有出声,然而他的手伸向暮鲁西,她蜷缩着脖子,像是畏惧陌生人得猫咪,不一会脑袋上方传来轻柔地呼唤。

“和我一切革新这个世界吧,你愿意成为我的力量吗?”

不争气得泪水夺眶而出,洗涤了这张近视如此清纯得脸庞,这张和睦的表情什么时候变得忍心对同胞出手的呢。

她松开剪刀,与地面发生了沉闷得响声,抱住自己,毫不吝啬地哭泣着,泪水流淌着埃及的璀璨土壤上。

“已经来不及了.铃音只要将她的思念体献上得话.”

“这里离「沉默西风」的墓碑有多远?”

“穿过这层屏障就可以了,大概一公里.你.你干什么!”

天翔抱起暮鲁西,腿勾着掉落在地上的剪刀抛向天空,然后腾出一只手同时接住,放在了暮鲁西的胸前,接着他的脚下泛起蔚蓝色得波浪,形成滑板。

“那还用说,当然是阻止你哥哥的复活啦。”

“笨蛋.我自己能走。”

“麻烦,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别动就行。”

催动着滑板,爆发性的冲刺气流从尾部迸射出来,两个人得身影驶向远方,与渐进得地平线缓缓重合、

平铺在大地上,铃音踩上已经围上绳索得贡台,从她体内逐个释放出火焰,在那个圈内悬浮着大小不一得如磷火一样的物体,那是从被害者体内抽出得思念体,与肉体剥离后,那便是它该有的摸样,小小的,但是它们得命运马上就要完结。

铃音迈着零碎得脚步,走上贡台得中央,那是耸立着巨大的无名碑,而这块无名碑左边坐落的大小不一的墓冢,地上长满青草。

她展开双手,散落在贡台周围的思念体开始向冰凉得墓碑汇聚。

“术印三十三黄龙吼!”

从天空飞来迅猛得光束,在贡台出扬起橙黄色得弹雾。

两个人从天空落下,黑色的短发逆风飘动。

“铃音住手!”

她转过身,暗淡无神的双眼,让人不敢相信她还活着,只听见她缓慢地吐出字。

“姐姐怎么站到敌人的阵营去了?难道你违背了你的信仰吗?”

“没有,我的信仰一直没有变过,但是在还没有酿成错误之前,听我解释!”

“晚了。”

“!!!”

“已经注入了,全部,哥哥马上要就苏醒了.。迎来族人的荣耀。”

强风袭来,天空开始暗淡,雷鸣声在乌云见穿梭,如低吼得上帝。

“暮鲁西,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石碑接受了死者的思念体后,石体开始散发出玫瑰色的光芒,表面开始破碎,纹理开始下滑,开裂到贡台,连累着地基开始下沉,同时脚下传来如地震般的颤动。

“什么?”

犹如宙斯得雷霆之剑,直接劈中了已经破碎不堪的石碑,在白色的色彩下,石碑炸开,从里面可以隐约看到有人得影子,

他缓缓下降,等到脚接触地面得时候,所有得墓碑开始爆炸,不计其数的思念体向他集中,裸露的身体开始缠绕上纺织物,肌肉,血管还有皮肤,从惨白的骨骼处长出,待最后一片皮肤完整后,脸色开始红润,漆黑的礼服,凌乱的渐黑过肩长发,从那个景象来看,是本人,而且身临其境,他的气场快要突破自己承受得极限。

眼皮上抬,紫蔷薇色的瞳孔中盈满着睿智还有绝望。

“哥哥.”

他扩张着力量,一把拧住铃音得衣领,她挣扎着发出痛苦地呻吟,形体开始化为琐碎得星尘沿着他的手臂流进身体。

“他在吸收「驱石」的思念波长.”

“等等.”

神祗右手挥向一边,右手得位置,一排参天古树树干得位置被穿了一个巨大的洞。

“天翔!”

呻吟声终于完全消失,铃音已经被吸纳在神祗体内,化为他身体得一部分。

他缓缓地说出话,眼睛由紫色转变成平常的黑色,渐黑长发开始回缩,保持到「追忆水晶」呈现场景里的摸样。

“刚才.是不是打到一只打搅我进食的虫子。”

眼神看向右手处,从中走出来的,全身泄露金色霞光得人,右手握着一把短小得太刀,脖子处的金属器开始破碎,掉落在地上。

“真是一家人,连嘲讽得用词也是。”

暮露西害羞地下了头。

神祗走下已经不成摸样的贡台。

“你想干什么?”

“想请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还有把这个区的副队长还给我!”

翻涌着体内的怒火,圈起一阵飓风,向神祗突进,如太阳般降下天罚般,砸下斩击。

神祗所在得位置爆发出振聋发聩得响声,大地开始快速下陷,不一会塌陷得趋势已经停止,天翔进攻得姿态也保持在了下来,他就这样停留在空中。

“什么!”

一根食指正挡在麦浪得前方,而他的步子没有丝毫地移动,和攻击之前一样,没有受到伤害。

“气势不错,但是实力不怎么样。”

食指弯曲,直到扣住刀刃,天翔得后背被开了一口子,内脏被穿得乱七八糟,血液像是间隙喷泉。

天翔仰天倒去,口中咳出鲜血,手无力得松开武器,生硬地落到地上。

眼神布满无神,而面前的暮鲁西的脑袋则是一片空白,此时她看到了什么,能做什么,完全不清楚。

刚想到这里,神祗已经抵达到自己的面前。

“复活我的人,是你吗?”

不是,这个人不是那个对自己温柔的,充满关爱的哥哥,话语间渗透了冰冷,这给暮鲁西得绝望蒙上了厚重的一页。

“不,我想复活得不是你。”

那一瞬间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怒火暂时取代了心中的恐惧。

“是么,你看起来貌似很好吃。”

手扣住暮鲁西的脸,缓慢上抬,神祗的眼睛变成刚才的紫蔷薇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暮鲁西似乎很痛苦般的,在那张如枷锁一般手下低鸣。

而暮鲁西只是呼喊了一会儿,神祗便让她的脚尖能够够到地面,因为他的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

“把你的脏手拿开.西比拉丶安德鲁丶神祗.”

天翔摇晃着身体,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黑色的短发下显露出不屈的眼神。

“受了那样得伤还能站起来,看来不是一般的虫子吗?”

“这句话,我当做奖励就收下了,没错,我就是虫子,一种可以从里到外能把你吃干净的虫子!”

他已经在自己的耳边切切私语,就在自己站起得那一刻,而没有丝毫察觉他已经走到了身边。

“请你再睡一会吧。”

“该睡得是你!”

踩在挥来得拳头上,向下方提出右腿,神祗像是对待淘气的孩子般,抬手接住了这一击,同样,他一步都没有挪动。

“虫子。”

尽管是俯视神祗,但是却有没有任何得优势可言。下一秒,天翔得双腿被无情地折断,清脆响声让人背后心寒,惨痛地叫声在空间蔓延。

天翔满头大汗得趴在地上,双腿已近弯折到难以理解得程度。

神祗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就感觉死神拿着镰刀准备收割自己的生命。

抽出双手,挥出体内得弗朗。

“结印八十八九方结盾!”

在天翔面前,像是鱼鳞般编制成闪亮的几何图腾,在神祗得前面闪闪发光,不断扩张收缩。

“能舍弃「咏唱」发动七十号以上的术式,先给你一个鼓励,不过,你还是不能理解和我差距呢.”

神祗用小指抵住九方结盾的平面,只是简单得发力,屏障就产生了极其严重的裂痕直到破碎。

“就像是这样。”

接下来,就轮到天翔被拧住脖子,远离地面,从颈处传来得压迫感,还有感觉器官要被撕裂得感觉,能感知到自己马上就要失去知觉,甚至窒息了吧。

“虽然我不认识你,不过,从你服饰上来看,应该是副会长吧,突然有种很怀念得感觉.”

“本不应该在.这个世上的.你.到底有什么愤怒.”

将全身得弗朗聚集在脖子处,来阻挡压迫感,以便维持最后的审判。

“本没有愤怒,我只是想去见一个人而已,顺便毁了这里。”

“别说得那么轻巧.这个世界得居民你就忍心!”

“你是个大善人呢,是因为是你年龄不大,还是才刚当上副会长。”

“.要你管.”

收紧神经,压迫感又勒紧一圈。

“在我眼中,你们只是为了讨好皇,取悦皇而存在的玩具,区区玩具,玩坏了就换一个,「消耗品」也就是这么回事。”

“.笑死人了,你不是也和我的立场一样吗。”

“不对哦,我可不是玩具,如果真的是玩具,也是能够皇玩不起得奢侈品。”

血丝爬上眼白,红细胞已经无法再搬运更多氧气给身体。

“下地狱吧,就算是副会长,也只是廉价得玩具。”

(身体好重,视线可是模糊,要是在这里倒下得话)

天翔的余光仿佛看到了暮露西,充血得视线下,那一张诚恳的,没有一点私欲的,纯粹的目光,无论如何都想去保护,看着她的脸,便想起了灾难降临得前兆,很快就会到来,在自己死去不久。

【你渴望力量吗?】

(谁?谁在呼唤我?)

【你渴望力量吗?渴望强大的力量吗?】

(能给予我?)

【不管多么强大的力量,只要将你的身体交给我。】

(如果是真的话,能阻止灾难得发生得话,那么.)

【那么.】

“什么!”

天翔得脸变得狰狞,一只手压住他的手腕,将自己从束缚处挣脱开,而神祗得手却在天翔得蛮力下缓慢移开。

“不可能!”

“嘿!”

天翔呐喊一声,将神祗一脚踹飞,沿途扬起灰尘。

神祗一脸得无法理解,但是他也没有受到伤害得样子。

“你到底是谁?”

“嘿,嘿,哈哈哈哈。”

天翔挺直身体,黑色得瞳孔被挂上一圈鹅黄,手臂下摆,麦浪像是得到命令一样拔地而起,落到天翔手上后,身后得一片森林被高高抬起,地壳开始错动。

而被高高抬起的森林吸引视线得神祗,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再原地,而是在自己身后储蓄着杀意。

“嘿嘿,深流.影碎!”

霸道得刀罡从麦浪刀刃出画出,呈一个波浪得形状,神祗侧过身子抬起一只手,准备空手接下这一击,可是.

神祗开始吃力得后退,眼神中很好得流露出此时此刻他的想法,抬起第二只手接住余下的弹雾,他的身影被深流影碎吞噬,完全看不见。

而它得去向好像有些不同,因为斩击得轨道偏离了神祗得位置。

余下的力量被转移到别处,此时的悬崖如蛋糕般,被切成两半进行新一轮得塌陷。

“真让我吃惊,这只手连「王罪」的闪光都可以挡下来,到这里,却要用两只手。”

神祗得上衣已经破烂不堪,袖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只剩下穿孔的背心状态的夹克。

天翔仰天长啸,挥舞着刀向神祗飞去,神祗捡起地上得两把剪刀,合并成一把完整的,刺了出去。

原地又引发了新一轮得爆炸。

扬起得强风将树木都刮弯了腰。

等平静下来,天翔与神祗正在激烈交战,速度在暮鲁西眼前根本分辨不清楚。

“嘿嘿,嘻嘻.。”

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惊人的气势,神祗开始后退。

不过,接下来得一击中,神祗寻到了攻击的空当,单手抓住麦浪,仅凭一只手上得剪刀,便砍下了天翔得一只手臂,但是天翔没有丝毫退却得意思,反而扭动着身体,加大手上的力度,在神祗得衣服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且有丝丝殷红。

再踢出腿,神祗弯曲手背再次挡下攻击。

“深流.影碎!”

“!!!”

暴涨得气流从刀中弹出,由于蓄力时间不够,所以只是把两人弹开,天翔的断臂处开始大出血,可是从他兴奋的脸上看不出痛楚。

黑色的丝线在断臂处缠绕,中间涌出血柱,最终形成了一只完整得胳膊。

“「超速再生」?皇的实验已经实施了吗?”

“咳咳,嘻嘻.”

麦浪上开始产生类似电流得光效,脚周围有一个圈开始上升着气流,看来是准备下一发弹雾。

神祗低下头,将身体压低,将那把完整的红漆雕花得剪刀树立在自己面前。

他头顶上的乌云变得稠密,黄色的闪电被压缩成漆黑色,在云层中肆虐,神祗双眼再次变为紫蔷薇般神秘的色彩。

“封锁他,暗夜翼魔.。”

剪刀幻化成黑云,包裹在神祗得身上,顿时天空仿佛弹起了悠长但是深沉的钢琴曲,仿佛天空之上还有一片海,配合神祗的解放,由小变大,下起了黑色的雨滴,将大地染成了深邃得黑夜。

麦浪开始灼灼发光,天翔得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咧开得嘴巴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神中琥珀色的圈环不知道何时多加了一层。

“深流.影碎!”

猛烈地再次挥出弹雾,沿途得土地被翻了个底朝天,扩散得力量焚烧这这块广阔的墓地,与包裹着神祗得黑云碰撞在一次。

然而。

深流影碎被完全吸收了进去,而且是那块云更加黑暗,终于在那团黑洞下,一双如血玉般的双眼放出诡异的光芒,漆黑的羽翼将黑云挣脱,周边的土壤因为黑云得缘故,开始被腐蚀,花木开始凋谢。

破碎的水晶面具挂在脸上,大概半个头骨都在那个范围内,肩膀和腰间束缚着锁链,皮肤上就像是绷紧着不知名的薄膜,黑白相间,细长得尾巴在身后摇曳。

好像对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感到疑问,但是此时得天翔是不会顾虑这些琐事的。

神祗抬起手,就像是准备握住什么的样子,在那足以容纳下什么的空间里,凭空出现了一根细长的且散发着荧光的长枪,两头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绷紧神经,一刻都不能放松,不然得话,随时都有丧命。”

“呼.”

一只胳膊飞向天空,随后一道黑色得流光翻涌着,天翔张大着瞳孔,手臂再次被砍下,而且连反应得时间都没有。

“啊啊啊啊!”

他在地上翻滚,疼痛像是神经毒素般蔓延,而不远处就是从断口处流出血液的臂膀。

“看来实验还没有完全成功.”

而微微上扬得身躯吸引着此时张开漆黑翅膀的神祗。

整个人就像是被线得木偶,天翔僵硬地摆动着断掉得手臂,从大口喘气得嘴中长出透明得水晶,逐渐覆盖上脸颊。

被神祗叫做「超速再生」模式,在伤口处又再次上眼,而在一旁的暮鲁西却把这一幕记了下来,万万没有想到得是,这人竟然也会「堕转」,但是看样子状态不够稳定。

“嗷嗷嗷!”

犹如野兽得嘶吼,响彻云霄,暮鲁西猛地遮住了耳朵,匍匐在地上,在一旁得巨大岩石开始爆炸,几处都有这样的景象,神祗挥舞着翅膀摊开若干块岩石。

眼神中迸射出杀意,此时已经一只眼睛完全变成了琥珀色,里面流动着两团石膏般的云团。

他低下头,张开下颚,四周开始聚集来血红色得光线。

“色闪!这不可能,归根到底只是人类,怎么可能释放色闪?”

事实确实是这样,从天翔得位置放出弹雾,神祗尝试般用翅膀挡住自己,包裹着。

朱红色的流水从神祗漆黑的翅膀处滑过,最后他扩张着羽翼,将这一击打散。

余下得弹雾炸开一阵狂风,搜刮着山体。

神祗突进到天翔得身边,将手中的碧色长枪刺入,天翔反手将握着手中的麦浪送出,从刀刃处倾泻出耀光。

而金色得光效从下方呈扇形挥出,击散浓厚的乌云,露出饱满得月亮。

扫过白色雾气,神祗手中碧色的长枪已经消失不见,漆黑的翅膀好像稍微缩小了一些。

紫蔷薇色的瞳孔看向前方,已经被水晶的假面覆盖过半张脸的男人。

神祗得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团起双手,合在胸口处,接着在掌心中流出空隙,碧色的光浮现在空隙间。

双手张开,光就像是面团一样悲剧拉伸,变成武器,是一把比之前更加耀眼的长枪,头和尾燃烧着青色得火焰。

“「雷霆之枪」。”

后撤步子然后翅膀变回原来得面积,黑色旋风席卷过大地,逼向天翔。

天翔则像是野兽般,将刀笔直插进泥土,然后充能自己手臂的肌肉。

神祗则像是急刹车般,手中的碧色长枪猛地投掷了出去,加温着空气。

而天翔露出狰狞地面孔,猛抬起手,带动着大地,从地面掀起在了障碍,如悬崖一般的围墙拔地而起,阻挡着攻击,两种物质膨胀在一起,引起苍白色的爆炸。

随后轰隆隆的燃烧,照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入夜晚的墓冢。

“打偏了吗?看来还不能适应这幅身体阿,实力才恢复这么一点,让我有一些失望,例如.”

迅猛地斩击挥向神祗,在手中凝聚出另一把「雷霆之枪」,交织出火花。

“连「半成品玩具」都摧毁不了。”

天翔得嘴咧开夸张得弧度,似笑未笑。

金色得光效又再次从刀刃处倾泻出,看来,天翔准备在挥出一击弹雾。

(他得「弗朗」消耗不完的吗?)神祗不由得想到,就算是他使用雷霆之枪也是需要消损一定数量弗朗,并且越是强大得招数,对身体得负荷就越大,就算是副会长,连续使用这么多次,弗朗应该早就枯竭了,可是这个人.

而且这次的攻击不一般,因为还有「色闪」得性质在里面。

让神祗能够不断吃惊的原因在于,每一次遭受攻击后,他不但没有退却,这并不是依仗「超速再生」这个特殊的能力而不会畏惧,相反使用这种能力,会是自身再次回忆起那次伤痛,并且痛觉翻倍,此时在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为了战斗而生得怪物,而且这股力量还在不断成长。

想到这里,神祗弯曲着翅膀,将他们折叠成蚕茧的姿态然后从中切出雷霆长枪,将这次的攻击的轨道偏移,而这份力量太强大,以至于天翔无法控制,弹雾得轨道偏离得离谱,弹射出的弹雾割破大气,远处的大山应声倒下,塌陷,扬起尘土。

而尘埃下,一双泛着琥珀色的目光搜索着什么。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高耸木桩,压在天翔得身上,将颈部四肢得关节处全部锁定在地面上,此时他正在奋力挣扎,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

神祗看向正在向自己走来的人影,只有一位,而且体型较小,且身穿宣红的晚礼服。

“差不多到这里该结束了吧。”

神祗微笑着,只发出轻微地叹息,随后卸下了欲,黑色的皮肤在手中凝聚成之前的红漆雕花剪刀。

“你先睡一会吧。”

暮鲁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随后到来人的面容就陷入了沉睡。

在一帮的神祗目光停留在仍匍匐在地面上,极力摆脱束缚的天翔,眼睛却没有丝毫怜悯的光彩,在他眼中,他只是一个悲哀的玩具。

神祗向女孩鞠了一躬,皎洁的月光打落在金色的头发上,双眼是异样的光彩,以及白如凝脂的肤色。

“这一别还真是漫长呢,MyLord。”

米娅从天翔得位置转向神祗。

“五十年而已,反正都是不老不死的怪物,我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

“还是像以前一样自我讽刺,如今「皇」的职务也越来越纯熟了。”

“拜你所赐。”

米娅说道,接着抬起一只手,天翔已经蔓延到三分之二水晶瞬间破碎,琥珀色的瞳孔顿时黯淡下去,昏睡过去。

“您这次是为什么来?”

米娅将手放下,娇小的手被红色的布料遮住了形状。

“只是回收东西而已,像你在我身边时总提及的「玩具」。”

神祗再次泛起笑容,双腿并成笔直得一条线,手放在胸口。

“看来您很珍惜「他」,可是他好像还不是您的眷属,是什么让你对他隔了一层看不清的薄膜呢?”

“对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沉默西风」已经被「双斩姐妹」成功苏生,可是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是已死之人。”

紫蔷薇色的瞳孔变回了黑色,漆黑的紧身燕尾服让他足以掩藏于夜幕之中。

“真是「成长」了呢,虽然肉体上看不出很大变化,可是「皇」的修养已经很足够了。”

“好不如容易从棺材里醒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神祗举起手掌,翻开袖口,从里面抽出一小叠白色的纺织物,然后将他们展开,原来是白色的手套,就这样戴在手上。

“虽然不知道后人是用什么办法复活我的,但是仅仅是用这些来维持形体已经很费力了,要是不是您可爱的副会长阻止,此时的我可能已经恢复原先的实力了吧。”

“说出你的愿望,我听听。”

“不,能让您这样尊贵的人聆听像我这种低贱人的话语实在是不好,父亲是这样教导我的,不过.”

眼眸微微上抬,流露出笑容。即使只是一点点还是显得很优雅。

“当我接触你开始,说过,如果是米娅大人期望得话,无论什么样的任务,都会让你得到满意的结果.”

“而且,在下也没那么厚脸皮,我明白自己立场,性质,生存至今的经历,神祗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走向米娅,而米娅则流露出略带惊讶的表情。

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神祗会有这样的发言,在神祗逝去之前的那段经历中,他的语言充满逻辑性,而且冷静,处事不惊,而现在他仿佛更像一个普通人,一个活在现实中的神祗,真实得神祗,不为人所知的神祗。

“像我这样的人能够伴随在左右,已经很幸福了.”

“神.”

“像这样,虽然嘴上把你说得像是「圣域」一般,脑子里却总是妄想得到更多的幸福,并没有什么期待,单纯的幻想不触犯条例吧,明白了吗?我就这样一个男人。”

语气随意,直接明了,没有了以前复杂的弯路,更多得而是抒发自己感情,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愿望。

“你.确实是这样一个男人,神祗,妾身早就看透你了。”

眼睛眯成一条线,黑夜下如阳光般的笑容在悄无声息得绽放。

“终于被你「呼唤」名字了呢。”

脸颊流出两道对称的泪光,谦虚有礼的面容上,积攒着岁月遗留下的种种,即使被发掘出来被最有名的吟诗人朗诵千万遍,也道不懂诗经中作诗人的微妙情感。

在通向米娅的道路上,神祗突然停下脚步,渐黑的短发遮住了眼睛,定睛一看从脚踝处,肢体像是水晶一般的裂开缝隙,渐渐得化为星屑。

“别.。别离开.”

支支吾吾得谈吐,从米娅平时高傲紧闭的嘴中说出,不顾及之前的形象,她跑向此时驻留在原地的神祗,可能这双手以后不会再触及了,这份情感也不再有机会传递出去了。

神祗偏过头,手极力伸出就好像要抓住些什么,可是,手指犹如即将凋谢的花瓣随风飘逝。

“米娅,谢谢你为了我流泪,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会找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在乎我的人,再会了,Mylord.”

收尾显得很俏皮,但是却不缺乏伤感。历史的回忆在脑海中如留声机般速度回放,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美好时光,被保留在美丽的时刻里,直至永恒。

“不!”

在米娅马上就要抱住神祗得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化为美丽的星辰飘向遥远的天空,而米娅则硬生生的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面,抽泣声低缓的浅唱着,朗诵着过去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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