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露出了那个表情,不过这次可能多一些填充的颜色吧,应该是莎耀的理解吧。
“是吗.听得清楚你很珍视她呢。”
天翔苦笑着说道。
“是不是呢,我已经不清楚了,一切的一切都变化得太快,当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既突然,又容易理解。”
深吸进肺里一口气,天翔不打算以同样的方式吐出这口气,而是用细又长的方式将它呼出,杯子中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涟漪。
“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很感兴趣,如果是有着相同遭遇的人的话,应该不会厌恶吧,作为交换.”
天翔停顿了一下,凝视着莎耀的眼睛,因为要避人耳目,所以莎耀的瞳孔还有头发都是黝黑的。
“我会告诉你一个连她都没有谈起的秘密。”
莎耀扬起嘴角。
“不,不是你告诉,而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没想到这个地方被杀了一击回马枪,真是有一些失算,但是天翔还是收敛起自己的眼神,说道。
“可以,反正我帮助你的事情应该已经被不少赏金猎人掌握了,你被抓获的话,我也不能够保证可以安然无恙。”
莎耀点点头,本来以为他会讨价还价,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那么爽快。
“你们说得没错,炼金术师之所以会成为那么多人所向往的目标,是因为可以冶炼贵重金属,特别是黄金,只要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连见习的炼金术师都可以按照一比一的比较,将一吨废铁转化为一吨的黄金,这绝对不是难事,但是如果单单只是这样的话,是没有资格算得上炼金术师的.”
她接着说道。
“冶炼黄金,还有人体炼成,虽然是按照了等价交换原则进行炼成,这样的做法在炼金术的法则是没错,但是却违背的炼金术师的法则,这样的炼成法会破坏人类社会的秩序还有伦理,没有意义的炼成,会让维系在炼金术师体内的平衡失调,最终走向毁灭,所以,禁止炼成黄金还有肉体是炼金术师们一定要遵守的规则,不对,是宪法那样存在,它能够固定住作为一个炼金术师所应该拥有的理智还有头脑。黄金是外行人所倾慕的,不老的肉体也是外行人所倾慕的,这样的需求会让物质上贫乏炼金术师误入歧途,这样的先例一旦成行,我们炼金术师的社会那密不漏风的铜墙铁壁就会开上一个永远无法愈合伤口,病毒会从中枢开始,不断地腐蚀一个完整得体系,最后完全得取而代之,他们没有计划也没有思考,只是一味地破坏掉好端端的事实,这就是人地欲望阿.。”
莎耀的目光撇向一边,说道。
“但是,一切都晚了,因为圣战开始了.”
“难道说.”
莎耀的表情已经凝固到可以一触就会破碎的程度。
“是的,自从呼唤世界诞生以来,这种由祖祖辈辈所遵守的铁一样的法则就被破坏到不堪入目的地步,这种现象在老练的炼金术师身上体现得并不严重,可是年轻且热血的炼金术师却无法自制,一次又一次染上禁忌的炼金法,而这样的交易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使得更多的人加入了其中,这巨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们抛弃了作为一个炼金术师的尊严,可是好不容易组织一个队伍准备去讨伐这些罪恶之人的时候,另外世界尝到果实甜头的人极力地去拥护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罪人在外面逍遥法外,却不能制裁他们,我们无法同时对抗那么多的人,当然这不是最糟的.”
莎耀伸手将靠近餐具的糖罐取了过来,打开白色的搪瓷盖子,她用汤匙舀了几块方糖悬停在咖啡的上方。
“.最糟的情况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生的,那就是暴乱阿,领导者是个年轻有思想的人,他本人不是很优秀的炼金术师,但是却出生在优秀炼金术的家庭中,想必所持有的知识不是父母所期望的那样,心中也积攒了许多压力吧,这个时候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哪一个企图颠覆这样平衡的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的吧,起码我是这样想的,他提出废除当前炼金术师的那繁琐的统治,炼金术师们应该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所谓的禁忌可以随着时间的迁移变得合理化,这样就可以让炼金术师门凭借自己的技术过上更好的生活,再加上对方提出的条件十分的诱人,年轻又头脑发热的炼金术师们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提案,但是说到底,控制权还是在炼金术师老者这边,他们的实力还有经验都完完全全压制着那些年轻的炼金术师,最后,在漫长的口舌之争还有几处小规模的纷争之下,反叛者失败了,他们一怒之下带走了许多的年轻的学生,还有宝贵的书籍,这使得炼金术师们的新生力量被完全阻隔,即使有再高明的炼金法也得不到传承,当年迈的炼金术师已经念不出咒术的时候,那些年轻的炼金术师们在其他世界资金的维护下又回到了这里,想凭借自己的双手重新塑造这个系统,但是,一切都晚了,因为曾经资助过他们的人出卖了他们,在老者慢慢死去的时间里,外面的学者已经解读出了如何应对这些年轻炼金术师的办法,他们那不纯属的反抗,在敌人就像是小孩子闹矛盾,损失了重要战力的炼金术师的世界就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第一次圣战中,我们所曾经安居乐业的国度已经不复存在了,沦为阶下囚,每天都在重复着冶炼黄金的工作,这导致了炼金术师的大脑中只存在了这一种炼金法,而其他的自卫招数完全丧失,这也是他们奴隶炼金术师的一个手段.”
汤匙微微倾斜,一块方糖落入了杯中,溅起的灰色咖啡打湿了壁沿。
“但是,父亲大人却不甘心自己的战利品只有这些,他的领土的面积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在同等侯爵地位中,他的收获让他无法抬起头面对其他公爵,所以他开始萌生一个想法,那就是渴望力量,父亲渴望力量的想法在他翻阅从炼金术师那里收来的书籍中得到了回答,那就是和拥有特殊能力的女人结合,就可以生下天赋异禀的孩子,于是他就四处寻找这样的女人,可是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是何其的困难,因为这个时候基本呼唤世界已经稳定,一切都在从混乱中恢复应有的秩序,想以前一样动用军队的权利已经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用了,正当他困惑的时候,一间咖啡庭里面悠扬得音乐吸引着他,步入其中,那是一位淡亚麻发色的少女坐在表演台上弹奏钢琴,那份美丽还有高贵,仿佛就像是在告诉他,这就是自己想要找的目标,于是他动用手边的人调查此人的身份,当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压抑住心中的狂野,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要,排行D级别的炼金术贵族女子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小咖啡厅卖艺,简直是令人笑不出来,于是在当晚,他就指示手下在她换场休息的时候将她掠走,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某位侯爵的庭院中,诞生了一位拥有「黄昏之罪」以及「红云」两个S级稀有特征的女婴,父亲为了炫耀这种上天给予的恩赐,将自己的名字中镶入了只有炼金术师才会用的命名方式。”
莎耀将勺子中的全部方糖一口气倒入,她平静地说道。
“维D·莎耀.”
咖啡色的白搪瓷茶杯中开始有一抹淡淡地乳白色。
“这就是我呢,你们口中的「黄昏色的炼金术师」,在那些美艳光环下的我,真实的身份竟然是父亲大人为了争夺权势的道具。挥霍着那原本不属于我的财富,展示着也同样不属于我的名分,我是多么.”
莎耀哽咽着,全身开始微微地颤抖。
“即使,我生下来是有多么的平凡,多么的贫困,我还是希望我还是一位炼金术师啊,能以这样的愿望作为目标而努力奋斗,而现在,这样的梦想完全失败了,我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而现在她夺去了属于她的那一份荣耀,而我现在一无所有了,父亲将不会接纳我,我会成为罪人永远的活下去,腐烂在一个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静静淡出人们的视线.我.”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夺眶欲出。
“不是的.”
天翔伸出一只手握住莎耀此刻已经冰冷的拳头,明明杯中的咖啡师如此的富有温度,可是却丝毫传递到她的手心。
“你没有做错,你的目标是正确的,不管你以前如何,又不管你现在如何,你都必须要勇敢的活下去,积极的面对无法逃开的一切,你的强大之处不在于你是黄昏下的炼金术师,而在于你只是你自己阿,莎耀!”
充盈着泪水的莎耀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回去了,那个充满光明还有花香的世界,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小小的温暖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缓慢盛开,他是一个希望,自己所背负的是父亲给予的名分,是维D侯爵家的名分,剥去这一层空壳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人愿意去了解自己,没有人知道什么是真正将的自己,带着精心装饰的假面,穿梭在茫茫人海之中,莎耀希望着,同时又盼望着,这层层黑云之上会有一处还渗透出得那一米浅浅地阳光,他如此的纤细,如此的微弱,可是自己想要去守护,想要去拥抱。
咖啡厅那时刻变化着的灯光下,在自己泪水中朦胧中的世界,天翔的颜色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你说,你的朋友又来夺去属于她那一份的荣耀是什么意思?”
“恩.”
莎耀说道。
“她是我的挚友,唯一的,也是我最珍视的.”
在莎耀说话的过程中,天翔打断了她的讲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么了?”
他仔细地环视周围,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想,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天翔好像更加确定样地说道。
“有一群弗朗特别有规律的人正在这座餐厅的下面,不.”
天翔立刻调整了语气。
“.不止一个人,是一个纵队,不下二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