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悬挂在白色牢狱中的人是自称“被遗忘者领头人”的男子,他倒立着嵌入雪般色彩的岩石柱中,双手双脚都被加上了看起来十分简陋的枷锁,这些枷锁没有固定的形状,但是却汇集了信息量极大的术式网络,每寸都是从内向外的隔断式术式,再利用高密度的非物理材质拼接而成,简单来说是犯人无法自信打开,从内向外也就是这个道理。
在龙绮华晶的案子告破的最后关头,藏匿于呼唤世界最大公会「绝对王权」的下一任当家,又不知道靠着怎样的手段接近天罗,又给天翔在罗刹海市种种提示的神秘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便把他打入了黑狱中,关押在这所牢房的最深处,却豪华的享有独自一个人空间,作为代价,被剥夺永生的自由。
他接着说道。
“那么,你是来和我并肩作战的,还是和我做一笔交易的。”
天翔的余光扫视下四周,这里看起来简单的墙壁上,被镌刻上了足以致命的连锁,一旦触碰会酿成巨大的灾难。
和自己拥有相同黑发的男子这样问道,但是在头发的稍稍末端有一些深蓝色,天翔的头发下滑了一小撮,眼睛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
“两者都不是,要求帮助什么,也只是一时冲动,我只是来单纯来报答当初的养育之恩的.”
他语气低沉,但是压抑着什么般。
天翔望向那离自己不远的人。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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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乎,哈乎.”
查理斯大口喘气,他单手握刀眼神仍然死死地盯着身形正在逐渐消失得阳炎祖。
他不完整的声音开始响起。
“干的漂亮,结晶塔中又迎接了新的挑战者,我的使命已经完成.”
黑色的帷幕覆盖在他的身上,从墨色的末端开始一点一滴地消失,最后阳炎祖还有双斩姐妹都消失了空中,淡蓝色的不规则碎片在脱离母体后再一次进行分裂,最后化为虚无。
查理斯在亲眼目睹他消失后,全身乏力地瘫坐在地上,但是武器还是没有离手。
神祗降落到他的身边,带有好奇语气问道。
“你没事吧。”
查理斯尴尬地笑了笑,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的摇摇头。看起来是没什么事情。
“恩,看起来像是没事。”
“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诶,什么?”
查理斯很明显不知道神祗指的是什么,但是下一秒钟,查理斯就仿佛恍然大悟般的吼道。
“等等!我的刀!”
查理斯在身边摸索半天,却还没发现刀在哪里。
“你手上不是一直握住吗?”
被神祗一提醒后,查理斯将目光锁定在右手上,才觉得自己方才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差距到自己手上有武器,武器就像是自己身体一部分一样的自然。
“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神祗说道。
“诶,我很奇怪,你并不是人类种,为什么能够使用人类的招数,就像是我的武器并不像狩灵者能够解放刀刃一样,虽然模仿人类那样的使用能力可以更容易获得力量,可是跨越种族界限的能力,从来没有听过,你是如何做到的。”
查理斯被问得一头雾水,说来也奇怪,自己就使用了那样的能力了,虽然本身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祗先生,我.其实也不知道,当时你被阳炎祖副会长的言霊术差点波及到,我救人心切,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那把刀?”
“那把刀.额。”
没错,自己在刚才使用了的那个招数,还有在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名字,那是,自己欲的名字吗?可是不是人类种的话,“欲”这次词是从何谈起的呢?
“那个名字。”
神祗的眼神应该是种好奇的韵味,他说道。
“你把那个名字再说一遍。”
查理斯听到后,下意识地照着做,想都没想就要一个四个字的词说了出来,就像是一种习惯般。
“斩灵逆光。”
被紧紧握在手上的刀开始从实体化为灵离子,缠绕在他的手中,刀身变化为可以自由伸缩的柔软物质,但是却异常坚硬,简直就是“阔影刃”的技巧完全加在了这把刀上一样。
“唔啊啊!”
查理斯吓得原地坐了起来,这仿佛海蜇般的物质随着查理斯的起身位置也发生了移动。
“这这这!神祗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理斯甩动着手腕,想要摆脱这团不知道真身的物质,可是他在原地打转那么久,用尽各种方法,只会让这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样的东西.”
神祗陷入了深思,他压低着眼睛,接着他抬起自己右手,唤出了一根碧绿色的长刺,然后后腿发力,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将这发绿色尖刺以极快的速度投掷出去,这个方向正好是查理斯的下一个落脚点。
而且神祗已经将这个速度提高了查理斯可以反应的速度范围之外,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实力没有提高的话,将会被命中。
翠色的长枪疾驰而出,朝着查理斯的位置前行。
刹那间,查理斯的一个步伐发生了微妙的偏差,接着一个明亮的斩击从不可思议的角度上扫,将翠色的长枪一刀两段,连危险都算不上,查理斯的抵御那次攻击的眼神比以前要更加锐利,以及冷静。
查理斯的落地位置只是偏离了一些,但是这一些的偏差却可以躲过致命伤,等到完全了的时候,他的眼神回复成了以往的稚气。
“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神祗已经将刚才的场景牢牢记在脑海中,事情的奇妙之处能够全部指向一点。
“查理斯,你的刀应该不是你的吧。”
“自然不是,这是代代相传的刀,是家中掌权者的证明,打败父亲后,这把刀真实传给了我,也是实力的证明。”
神祗接着说道。
“从刚才的现象来看,原本不与你一同降生武器,仿佛与你享有共同的灵体来源,感知能力与反应速度大幅提高,这种感觉,和狩灵者的欲具现化仪式几乎一致,以及武器这接近灵魂的状态,还有不离身的姿态,就像是与你同在的东西。”
“神祗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虽然不愿意承认啊,但是确实你拥有了自己的欲了,而且是将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化成了你自己的东西,一部分,享有了知识还有能力。”
“是吗.感觉这是个好消息吧,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
神祗苦笑一下,说道。
“是呢,虽然很悲伤,但是如果从我现在的处境来说.”
后面的句子简直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他们两个人对视后,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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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脑海中只不过在重复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像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不管你的理论有多么的荒谬,请暂时把这个当做是世界的错误吧,我们只是为了自己的方针而不断前行,苟延残喘地活着,想要东西就去争取,实在不行就在权力范围中掠夺来满足自己。
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世界!
“献祭!”
莎耀抓起身边水晶簇中的被艾儿击碎的水晶粒,在手中炼成后,发出微光后,将这一股新的力量发射出去,在空中划出轨迹后,直击艾儿的上半身。
艾儿身后的镰刃如群蛇出洞般的在一个球面中迅速反击,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已经被如数击散,接着莎耀准备下一次攻击的时候,艾儿突击到她的面前,右边的三条被梭子状肌肉链接的镰刃,相互缠绕在一起,最后整合成一根只有一面锋利的长刀。
莎耀并没有因为快要躲不过去来放弃炼成的想法,她再一次迅速炼成,将手掌拍向地面,透明的水晶地面扬起一层如波浪一样屏障。
只听咔的一声,刀的前段,深深地嵌入了与水晶同样透明盾牌上,上面还留着残存的切口。
“哦?利用水晶炼成了金刚石吗?”
莎耀的一双眼睛从黄昏色的浓密头发下上抬。
“哼,单纯的金刚石怎么可能防御住现在的皇!”
莎耀在艾儿还反应不及的时候,腾出另一只手,在拍击地面的同时,将手中凝炼的炼金术一口气打在了那堵水晶墙上。
“献祭!!!”
“!!!”
平整的表面,刹那间凸起数根利刺,准备贯穿她的胸膛。
在莎耀的一声喝呐中,这个出其不意的攻击被艾儿毫无误差地拦了下来。
“如果你的实力再强大一点话,估计倒下的就是我了,但是.”
从身后不知道何时生长出来支援的镰刃,挡住了莎耀的攻击,连身都没有近,一丝一毫的伤害都没有。
“还没完呢!”
“简直是徒劳。”
两侧的镰刃砍下,将阻挡在莎耀面前的一堵墙完全砍裂,明明这个强度已经是自己目前所能够做到的最高等级的墙壁了,少说也可以挡住一次高速行驶列车的撞击,这个强度竟然在防御住一次后,却被如此轻易的砍破,连一点阻碍都没有,仿佛用匕首划过水豆腐一样。
“献祭!”
双手带着最后一丝努力,徒手抓住迎面劈来的利刃,鲜血在这之后迸射而出,在鲜血在空中飞溅的那一瞬间,艾儿是愣了一下。
不能够忍受现在的痛苦,就不能完成自己真正的心愿,没有大胆的付出,就没有丰厚的回报,我要用我的一切作为抵押,来换取胜利!
“你不要命了吗!”
在艾儿怒吼的时候,莎耀的手上早已鲜血淋漓,刀刃处浸透着少女的鲜血。
“有些东西,不拿命去拼!就什么也拿不回来!!!”
强拔起一股蛮力,将身体中弗拉一个劲地抽出,可能将生命的火焰最后燃尽光辉。
“极大魔法!冥王征收令!”
淡紫色的光华爬上莎耀的全身,她像极地府中逃脱的的王者,扩散出来的黑色雾气拥抱了没来得及逃离的艾儿。
“你!你这家伙疯了吧!”
“啊啊啊!!!”
超越实体物质的等价交换,将脑海中的知识直接调出,利用不现实的空间,还有不现实的具现化能力。
全力的冲击力就像将全身奉献给了敌人一般,在这一刻可能艾儿已经相信了,这个人不为名利,不为什么,只是想和自己有一个交代,有一个致命的交代,既没有任何道理,只是一个单纯的目的。
“我要打败你!!全力打败你!即使用我的一切!啊啊啊!”
耀眼的光华覆盖在莎耀的全身上,被抑制住的感情,还有各种不知道属性愤怒就随之而来,浇筑着想要把一切都吞噬干净,把一切都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的想法都浮现了出来。挑战者的想法还有目的都很直接的传达给了皇,也就是被挑战者,选出相应合适的手段来应对,怎么遵守皇的约定来完成意愿,做到让他们进阶,最后取缔,这就像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了取代自己而去培养一批比自己优秀的人。
“来吧,让我想象一下!你的觉悟到底有多么深刻!”
莎耀将自己炼成足以钻进任何地方的气体,这是可以挽救的气体也是可以弑皇的气体,黑色的软武器被冯玛丽多·佩艾一滴不漏地吸入,就像是抽油烟机般地吸入,在最后一立方米的气体被吸进去后,画面就被定格在了艾儿没来得及防御住这一击的画面上。
弯曲的镰刃,紧绷的肌肉,她的身体像是被冰封了般,没有任何的生机,犹如一尊雕塑。
这之后,这间结晶塔的宫殿,便开始发出深沉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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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思与冥月对上了后,拜岚曾经多次想要出手,但是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结晶塔中有很多未知的谜团,难道这就是结局塔的其中一个环节吗?与挑战者对阵的只有一个人。谁都无法伸出帮手,谁也无法干涉,大胆而又不可思议的结界,在这个结晶塔中得到了证实。
“勾月!”
渗透着寒气的刀罡猛烈从刀刃出弹射而出,挥砍向马上要跳去那个方向的海思。
“哼!”
虽然已经命中,但是海思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细长的红黑单手斧,抡了一个半弧形,将这一次攻击劈开后,下落的加速度将海思瞬间送到了冥月的面前。
“你完了!”
“还没完呢!”
冥月反手握住刀,将沉淀在胸口处的弗朗,再一口气地送去了刀中,在深雪勾彩的接受了这个力量后,像是换发新生般的灼灼发光。
“平日中也没有白费的度日,赌上特里斯坦家族的荣耀!冰封王座!”
在冥月的脚下一圈发起强烈的冰霜飓风,在身后的寒意开始倍增,飞散的冰雪逐渐汇集,融合成像是冰的火焰,在她的身后疯狂的摇曳。
“唔!哇哇哇。”
深雪勾彩的轮廓比之间更大巨大,不如说更加有气势散发出逼人的寒意。
在这个仪式完成的刹那间,冥月的身后搭建成了一个如冰雪皇后般的披肩,在如丝织品的冰丝线的绸缎上,洋溢着细小的冰颗粒,恐怕稍微有触碰,就会有深浅不同的冻伤吧。
“不这样还真不行啊!特里斯坦·冥月啊!!”
落地后的强击,在附近的结晶地面引起余震,随着视线上抬,那两名女子,舞蹈起黑与白的剑舞,起伏,下落,在足以映射出她们姿容的世界,舞台上,肆意地表演者,她们是天生的表演者,舞蹈家。不放过任何缝隙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
刀刃之间擦拭出火花,不管如此,冥月从速度和力量上都是下风,海思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被冥月防御下来,但是代价却是昂贵的,昂贵到每一次防御都会使得冥月背后的冰雪披肩少了几寸冰铠甲,海思越是这样剧烈的挥砍,以及劈走都会让冥月的压力增加,明明光是防御都如此吃力,但是却仍没有放弃挥刀的权利。
“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你的未来!而不是你家族的未来!”
海思横砍冥月的腰际,她竖起深雪勾彩,让刀刃擦过去后,右肩膀处的冰雕上去的兽纹被完全震碎,飞溅在空中。
接着海思又发动下一轮的攻击。
“别总是摆出那一副身兼重任的表情,特里斯坦不是你!冥月才是你!你应该为自己活着!连这点都不明白的话,你为何要踏入结晶塔!”
话落,笔直的劈砍落到了冥月的左肩膀,虽然也成功防御下来,但是从左肩膀以下的冰雪装束都被震碎,让其他的部位的冰雪铠甲都为之颤抖。
“听着!如果人不是为自己活着,那你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别自说自话!自我忧伤只不过你自我颓废的开端,一个极其愚蠢的借口,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你,永远无法得到什么!永久得不到救赎!永远都别想打败我!”
“呼.”
在连续地斥责声后,等待自己是一个力道霸道斜砍,在手无法防御住的前提下,冥月催动身后的剩余的冰铠甲,作为一个缓冲力道捷径,支撑起被节节压迫的深雪勾彩,很明显,冥月已经撑不下去了,用自己剩余的力量,开启了自己的“冰封王座”,让深雪勾彩在短时间给予自己爆发力还有攻击力,但是没想到这之后却被海思完美压制,这股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化为了防御的力量,但是,就算是精确的计算后,将这个力量集中在几寸地方,但是因为力量太过集中,无法合理的分配到其他的地方。
这样的话,作为冰封王座的冰雪铠甲却成了摆设,被轻易地震碎。
“这个结晶塔是进阶之塔,如果你的梦想也是像那个黄昏色的炼金术的一样的前来送死的话!恐怕你连资格都没有!”
听到黄昏色的炼金术师就联想到了莎耀,那个有着特别身世的女孩,在失去挚友的痛苦中坚强的活着,那好比亲人,更贴近与姊妹。
“不许你这样说莎耀!”
不知道从哪里开的弗朗供应,倏然间自己认为“能”的时候,仿佛有人从中借力,将快要压垮自己的血色斧中挣脱出来,不仅如此,还将海思弹开了好几米,连有些大意的海思也有点诧异,于是当她稳定好了自己的位置的时候,说道。
“这不是能够做到吗?但是你的起点又是错误的。”
海思将血色的斧头抵着地面,眼神低迷地说道。
“有没有很不可思议呢?结晶塔是一个特殊的容器,这里储藏着什么,我来告诉你们把!”
随后将血色的利斧高速旋转一定的转速后,向后用力一投掷。
手柄的部分开始风化成细碎的泡沫板的沙粒,将武器的部分肆意地拉长,最后猛击天顶上半部分的凸起部分,那里总是泛起紫色光晕,当这一切都破坏后,那紫色是一团弗朗流动异常的个体,它们如液体般的流淌下来,接触到地面的世界,又如纷飞的蝴蝶,穿过了结晶的花丛,在它们这个自由自在的紫色蝴蝶的飞行轨迹中,没有任何障碍物能够阻挡他们的前行所能够经历过的道路。
“那是.”
“当人的思念体浓缩到一定程度的话,透明的颜色就会转化成像这样的暗紫色。而像这样的亮丽的紫色却不常见,这是因为进行了适当的改造,这些思念体会转化成时时刻刻鲜活的存在,会依靠自己愿望来去依附和补充其他人,就像是移动的庞大充电器,只要这个结晶塔成立,存在,这个条件会持续成立,直到,你们进阶到足够强大的地步。”
“想要这样的结局的话,你至今为止到底干了些什么!”
“到底有多少人!”
海思微笑着说道。
“你们的成长,是必须的,他们是代价,但是这个代价并不需你们来承担,有人已经为你们铺垫好了一切,你所应该提交和展现给我们的就是进化,进化到你们能够进化到的最高阶段!这是一场革命,进入其中谁都无法独占其身。”
“用他人的牺牲来进阶我们!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海思冷笑道。
“有用之人必将得到升华,浩劫不会眷顾任何人,王者的诞生需要实力和运气,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革命的开端!这样不过如此!”
海思扬起巨斧,开刀阔斧地重击下来,将冥月再一次镇压下去,地上的结晶地砖碎成和尘埃一样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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