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城市有些许破旧,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这里民风朴素,成年男人都被迫参了军,只留下孩童妇儒,若是有强盗入城都没得抵抗。
好在这里地处偏远,一整年都难见到人烟。街道也是破旧的,没有摊贩与店铺,就是些穿着布满补丁衣裳的稚童在玩耍。
还有些老人,躺在长椅上唠嗑,大致都是在唉声叹气,觉着荆州又起了战乱很心酸。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否安康成长。”一老人满头银白,在那儿唉声叹气。
“儿孙自有儿孙命,这都是定数。”这老人看似看的很开,可当目光触及自己那尚在学着走路的孙儿时,却有一抹悲伤划过。
老人收回了目光,看了看远方正逼近的乌云,皱着眉头道:“这地方一年显少降雨今天怎么就来了。”
“指不定是老天垂怜,可怜咱这可怜小城。”
“有些不对劲呐,这还有风沙呢,怎么就来了乌云。”越是看越是觉得不对,连忙唤回了孙儿抱在怀里。这孩子也是可怜,父亲被迫参军也不知生死,母亲生下他不久便撒手人寰。只剩下一个可怜老人,独自抚养。
黑袍黑甲的将军跨坐黑鳞马上,看着下方的小城蹙起了眉头,语气中略显布满,道:“这小城过于荒凉了,还不如早些遇到那这个散修。”
本是想要谄媚,怎料却是这么个贫瘠苦寒之地,引得将军心中不满,额头早已经渗出冷汗。
“小人也只是听闻有这么一处城市,估计男丁都被拉去参军了,只剩下老弱妇儒。”
那将军看着下方沉默了半饷,道:“多少也是些血肉精血,聊胜于无,就一并收下吧。”
命令下达,自然有人去执行。
见这二十人小队从中跨马走出了五人,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很多了。不过是些老弱妇儒,一人下去足矣。
随着第一声惨叫,第一条人命逝去,这可怕的屠杀就开始了。
孩子、妇儒、老人,又哪里来的抵抗能力?他们哀嚎,惨叫,哭喊,却是换不来这些士兵的一丝仁慈。殷红血液把残破的街道染红,把风吹就倒的房子染红,把几乎无用的城墙染红。
一个老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年幼的孙子,不断哀求与磕头,额头血肉模糊也是毫无察觉,更引不起他们的怜悯。
“噗!”
没有惨叫,直到生命最后时刻,老人依旧护着自己孙子,不让他看见也不让他受伤害。
士兵提着老人死命护住的孙儿,眼中的戾气没有因对方年幼而减少,反而是多了些疯狂!
孩子自始至终不曾哭泣,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曾懂事,只是看着自己爷爷,不停呼唤,却再唤不回来。
可怜幼儿,早早就得接受这种事实,而事实上,他还不曾懂事、记事。
“噗!”
稚嫩儿童消失,空中一团血花爆开,碎肉满地都是,那士兵手上尽是鲜血。他却是露出一个嗜血疯狂表情,将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其他人。这些人早已经不再奔跑,刚刚一幕震撼了他们心灵。
“恶魔!我跟你们拼了!”这是来自一个老妇的呐喊,苍老的脸上布满如刀刻的皱纹,此刻竟是泪流满面,顾不得许多,朝着士兵冲去。
士兵也不躲避,咧嘴看着老妇靠近,一只手已经成爪探了出去。只等到老妇靠近,然后实施惨无人道的屠杀。
“你休想!”一声大喝,满含了愤怒,与此同时一阵飓风将此地淹没,风沙阻了外面人的视野。
这士兵措手不及,爪子被拳头击中,对方又是含怒出手,顿时一团血花爆开,整只手刹那血肉模糊。此人凄惨嚎叫了一声,连退数十步,捂着流血的右手,眼中尽是惊慌。
飓风散去,中心站着一人。寻常粗麻衣服,容貌说不上俊俏却有着几分坚毅以及与其年龄不符的沧桑。只是这些都很快被愤怒与杀意掩去,他还保持着出拳姿势,那拳头之上亦染着血。
收回了拳头,宇凡仍因内心愤怒而紧握双拳,忍不住的颤抖。“今天谁都能活,唯独你,还有你们,必须死!”
必杀的话语,充满杀意与恨意,宇凡此刻的怒火足够焚烧了天上地下。
取出急救的丹药,顿时吞下,一层红光覆盖了受伤处,刹那止住了流血。但要治愈还需一段时间。此人面色已是阴沉如墨,眼中杀机浮现,有着一种疯狂的味道。
粗麻衣服之人正是宇凡,他大步的向前走,双手已经停止了颤抖,紧握着拳头。他什么神通都不用,气血却是如汪洋在翻腾,冲出了肉身枷锁,化作一道数丈红柱冲上云霄。红柱只有瞬间,却席卷八方,眼前都仿佛出现了错觉,有一个红色巨人站在那儿,宛若战神,睥睨天上地下。
又仿佛一座杀神,携带着无穷杀意,见神杀神,遇佛屠佛!
这种来自心灵的震慑最是有用,竟是让那人心生恐惧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由再次退了数步,等到反应过来顿时感觉到屈辱,想要反击,顿时发现一个拳头已经就在眼前,躲也躲不掉!
“砰!”
这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只见此人被一拳砸中了面门,刹那以一道抛物线倒飞出去。又是一声轰然,竟是直接撞穿数座房屋,激起大面积的烟尘。
宇凡出了一拳又继续向前走,同时道:“我收了力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给我起来。”声音是如此平静,不含感情,令人不寒而栗。
哗啦一声,废墟翻开露出了狼狈至极的士兵。他的脸上血肉模糊,鼻梁处更是能见到隐约的白骨,配上布满血丝的双眼,的确是很吓人。
而此时宇凡已经站在了废墟之上,俯瞰着此人,手掌心早已经凝聚了一团炙热火焰。
火焰熊熊,伴着此人哀嚎惨叫之音,只是几个呼吸,便成为了灰烬。与废墟混在一起,再也难以分辨,这里曾有一人被活活烧死。
其实这期间时间并不长,也直到此刻才有了那人同班前来,却是赶不及了,亲眼见证自己同班的下场。这一切让他们疯狂,杀气若暴风席卷,纷纷祭出宝器。
一道道流光若长虹,都呈红褐色,有着像是血色。宇凡面目表情,不曾动弹,只是气血翻腾更加剧烈,隐约能听见海啸翻腾,电闪雷鸣,凶兽咆哮之音。
感受到了从四个方向飞来的宝器,宇凡紧握的双拳刹那挥出,空间频现涟漪,波纹状不断在扩散。
涟漪过后,四件宝器都被放缓了速度,如真的在水中前行,阻力异常之大。
宇凡身子瞬间冲出,朝着其中之一宝器而去,伸手便抓住,在刹那侵入神念,以最暴力之法夺得了此宝器控制权。这宝器浑身金黄却有着红褐光芒流转,是一把造型很诡异的黄金剪,上面还有些类似地狱图的雕纹。
此刻另三件宝器已然临近,宇凡不曾回头,将黄金剪当成了棍子来使,狠狠与其他三件撞击。
金属碰撞之音接二连三,那些人眼睛通红心若滴血。这可是他们的珍宝啊,几番碰撞下已经出现了裂痕。最惨烈的是一柄青光宝剑,剑锋裂口清晰可见,还在不断扩大。
这不算什么,那黄金剪主人才是最大受害者,宝器都被人夺了去,联系也被切断,只能看着而心痛。
此人一咬牙,又是一道红褐光芒从他腹部灵海冲出,成长虹冲宇凡去。
这变故很突然,宇凡却是早已经察觉到,他战斗中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手里黄金剪舞出了花,金光闪闪又伴着红褐之光。与四大宝器碰撞,自然是不行的,恐怕撑不了多久便会崩溃!
然而宇凡脸色并未多变,云淡风轻又很从容,若是有空隙也会尝试着去抓那宝器。
渐渐,宇凡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耳听八方,在远处又传来了惨叫。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心中杀机更甚,简直要焚烧了他自己的心。
“罪该万死,你们早已不陪为人,去那地狱忍受煎熬吧。”语毕,他在刹那速度倍增,若流星闪电,这几人根本捕捉不到。
黄金剪被他抛了出去,金光中带着红褐,在瞬间贯穿了一人的胸腔。贯穿位置选的极好,心脏部位,人体重中之重,来不及修补,便倒下死去。
与此同时,他本人已经结束了两人的生命,十分的果断与狠辣。爆碎的两颗无头尸体轰然倒下,结束一切,宇凡收回手缓缓转身,若死神般看向最后一人。只是一撇,目光便投向了小城上当的那团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