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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二、兄弟往事

救出晴云后,银墨和天屠黑羽立刻找到了一条通路离开了地下,原本他们是打算和狼燎等人联系汇合的,但晴云听到狼燎的传讯后反而建议就近找个地方安顿,让银墨回去和众人汇合,他和天屠黑羽留下来看看动静,银墨没啥意见,领命离去。

时间到了晚上,晴云坐靠在床上,身上裹着暖和的被褥,缠满绷带的手臂正端着一杯热茶,看表情很是享受。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淡定,我们已经待机一天了。”天屠黑羽走了过来,手上抓着好几大包晴云点名要的炸薯片。

晴云两眼放光,伸手接过,边撕开袋子边回答道:“我在等暗狐家族的反应。”

“什么反应?”天屠黑羽也撕开一包吃了几片,但随后眉头皱了起来,将袋子丢到一旁。

晴云看到天屠黑羽的表情,觉得很有意思,于是问道:“吃不惯?”

天屠黑羽点点头:“口味太奇怪了。”

晴云瞅了一眼外包装,心里笑开了花,但是表情还装得很严肃,语气很随意道:“葱爆味,也难怪。”

天屠黑羽将袋子丢给晴云,表情有点黑:“说正事。”

晴云无辜的耸耸肩,又抓了几片薯片放进嘴里,边咔嚓咔嚓地嚼边含糊不清道:“现在说不清楚,等暗狐常云有动静了我才能判断。”

看到晴云这个样子,天屠黑羽沉默不语,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

看到天屠黑羽默不作声走到窗前去看楼下的灯火马龙,晴云挑了挑眉:“你有事儿没告诉我。”

“什么。”天屠黑羽没好气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次来找我的原因。事先声明,我可不相信什么找我叙叙旧的说法啊。”

“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得到。”

“果然是关于天屠白羽么,他在这座城市?”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在暗狐家族。”

“我说嘛,这次帮我们这么出力,听说在别墅连葬狱结界都开出来了。但是平时出手谨小慎微,全靠体术,现在一想,原来是怕紫火泄露身份啊。”晴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你们兄弟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今天这一步的?”

天屠黑羽沉默地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回忆起来:“事实上,我从来不觉得我和他之间存在什么不可调解的问题,但是他偏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也许有些东西,一开始就有预兆了……”

…………

“嘿,哥哥!”声音从书馆深处传来。

“你在那里干嘛?”天屠黑羽绕过数个高高的书架,看着从一个巨大书堆中爬出的天屠白羽,一脸诧异。

“嘘!”天屠白羽小心翼翼,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过来后,轻吁了一口气,埋怨道:“哥哥你太大声了。”

天屠黑羽皱了皱眉,今天被罚到书馆禁闭搞得他心情很不爽,弟弟奇怪拖延的态度让他更觉不耐,“你到底来这儿干嘛的?”

“我?嘿嘿,我是来救你的。”

这话说的让天屠黑羽心中一动,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你能怎么救我?”他哂笑。

天屠白羽没有说话,拉着天屠黑羽来到了书堆旁边,然后指了指,示意天屠黑羽自己看。

“神神秘秘。”天屠黑羽其实有些看不上自己这个满是书生气的弟弟,虽然他俩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子却天差地远,眉眼凌厉,迅猛如豹,行事自信的一定是哥哥,而那个腼腆谦和,待人和善,书生气十足的必然是弟弟。虽然说起来喜欢看书也没什么错,但是那是对于人类来说,或者说是对于有余暇时间,不必为生存而奔波的人类来说。

在他们这样的恶魔家族,弱小就意味着毁灭,所以时间不应该浪费在书本上,天屠黑羽一直觉得白羽他和自己同为天屠族长的儿子,不去给族人做榜样,反而一直往书堆里钻很是拖家族后腿,别说完成族里事务替父亲分忧了,光是提起他就让父亲和家族觉得很丢脸面。

天屠白羽钻出来的那个书堆很大,各种各样的书垒在一起足有一人多高,黑羽凑上前去仔细观察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小子该不是来耍我的吧。天屠黑羽回头撇了一眼,白羽脸上带着某种得意的表情,不像是成功设计到某人的那种得意,而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什么东西一样。天屠黑羽好像明白了,这个书堆下面应该藏了什么东西,一样足以让弟弟自豪,自信可以解决自己烦恼的东西。

“嘿!”天屠黑羽从书缝中看到了那样东西,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兴奋:“你胆子很大啊,就不怕被发现么。”

“我动用的次数不多,用的少,痕迹自然少。”天屠白羽很是笃定,“你绝对不会被发现。”

天屠黑羽看了看书堆又看了看天屠白羽,顿时明白了白羽的计划,“可行,绝对可行。”黑羽在心里推演了一下,发现只要自己愿意,自己随时可以结束这段禁闭时光,心情不由好起来,连这个平日不争气的弟弟看着都顺眼起来。

天屠黑羽轻轻笑了笑:“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以后有啥需要的就跟哥哥讲,你哥我绝不含糊。”虽然是承了弟弟一个极大的人情,但黑羽口头上却没有太热情的表示,像拍着弟弟大笑:“你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这种做法听起来很棒,但黑羽却绝对不会做,他太骄傲了,或者说他骄傲太久了,所以当他需要一个不如他的人来帮助时,他会尽量用淡然的态度来抹平心中的失衡感,一种他不如别人的失衡感,即使帮他的是他的兄弟,也没法免俗。

天屠白羽像是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他一边摘下腰间代表身份的腰带递给黑羽,一边轻轻出声:“别的东西我也不想要,只要你房里的那几本书借我看看就行了。”

天屠黑羽愣了一下,看向天屠白羽的眼神不由认真起来:“你确定?”

天屠白羽沉默点头。

天屠黑羽虽然有些意外白羽的要求,但他琢磨着:“虽说那几本书算禁书,但和自己的自由比确实不算什么,再说,他俩现在已经在违反着家规,如果被父亲发现必然都会很惨,既然命运绑在一起,他为我犯险我为他犯险,倒也公平。”

于是,黑羽爽快的答应了白羽,顺手接过了白羽的腰带,两人外貌一模一样,如今交换了家族表明长幼尊卑的腰带,只要白羽小心一些,不出声,背对来人,几天之内绝对没人能发现他俩已经调换了身份。等禁闭期快结束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坦然从正门出去,这计划,简直完美。

天屠黑羽给了白羽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弯腰钻进书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自己的弟弟了,当他钻进书堆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这个空间全靠书本的摆放支撑起来,在外面却是完全看不出来,地上还被空出了一小块地方,上面躺着一个孤零零的拉环。

黑羽轻轻一勾拉环,地板被横向拉开,露出了一个地下甬道,里面还备有有梯子。

黑羽在钻进去后有些感慨,都说白羽软弱无争,现在看来都是误传,他还是可以为了自己坚持的事情做出突破的,从某种角度说,他敢冒着违反族规被父亲处罚风险做出这种事,勇气未见得就比敢和凶物拼搏的族人少了,他身体里毕竟流着恶魔狂野的血,倘若这种胆量和心思能被用在看书以外的地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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