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了村里的柿子树挂满橙色的柿子,远处看过来亮眼。更亮眼的是村头的新宅基地才落成的新房子,青石的基础到顶的红砖,顶上红瓦。阳光下格外漂亮,那样显眼。这必定是有钱人家的房子,在农村能盖这样的房子要花不少钱。新房子的主人并不是有钱人,他是佑宝。佑宝的新房子盖起了,也欠下了债。他的债主是张永盛和王丽萍,还有他的老丈人。
历经各种麻烦终于新房盖起,张老汉高兴的睡不着。现在他盼着媳妇早日到法定年龄,可以领结婚证可以给他生孙子。生活幸福与否就是有憧憬!农村人叫盼头,心里有盼头干什么也有劲。希望是人们活着的动力,如今张老汉的新盼头就是当爷爷。
现在的佑宝只一个心思,房子赶快干了叫父母搬进去。明年雨季来临再也不担心家里被淹,过够了雨水灌进院子的日子。
“今年过年我们家在新房子过吧!”佑宝娘早就想搬进新家去住,现在房子还有点潮湿。
“你这老婆子,干嘛想住新房子。在这不好吗?我不搬,这老房子住着舒坦。”张老汉,一边拾掇秋忙用过的农具一边说。他打算收起工具,等明年再用。他会把这些工具挂起来,这样不占空。
“我跟着你苦了一辈子,在这河滩地界住每年夏天担惊受怕。冬天还冷,你这罗锅在这潮湿地方好吗?哼!”佑宝娘在捡黄豆,从簸箕里捡到一块小石子顺手投向张老汉,投出她多年的怨气。
“你这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张老汉叹了口气说。
“怎么见识短了,我就不能过几天舒坦日子吗?”佑宝娘气呼呼的说。
佑宝娘此刻真的气,为什么新房子她不能住。她苦了一辈子,难道不能享几天福。她不明白,更叫她生气的是老头子不叫她搬。这几****在琢磨,怕儿媳妇不叫她搬家。害怕亲家一家提要求,新房子只叫儿子媳妇住不叫他们老两口住。现在别人还没反对,自己的老伴先不同意搬家。
“宝他娘,你说咱给孩子添多少钱了。这房子都是他在张罗,是他丈人给做的木匠活人家连出木料加上做木匠活这些不少钱。就算搭上工钱,人家白做工可木料佑宝丈人身上可不出,那是花钱买的。”张老汉边干活边说。
佑宝娘没做声,这些平日里老伴说过多次听习惯了。
“咱孩子要面子,可为了盖房子面子也不顾了。借了好几家的钱才东拼西凑盖起房子不容易啊!咱咋好意思住,那是孩子拿脸皮换的,咱宝这辈子在媳妇家是矮半截了。”张老汉明白,接受帮助是伤自尊的。
“咱佑宝算倒插门吗?不算吧!”佑宝娘,也觉得木匠一家是不是当佑宝是上门女婿才这样帮忙。
“不是倒插门,也差不多是了。”张老汉担心地说。
“甭管咋说都不是,小英是娶进咱这个门的生了孩子是姓张的。”佑宝娘坚定的说。
这次轮到张老汉不做声了。
小院里一下子安静了,这时佑宝父亲早收拾完农具在抽旱烟。
“老头子,这房子咱更得住。咱不住以后有了孙子看孩子更不方便,孩子去姥姥家近和咱俩关系就远了。”
小英几年前就在新宅基地盖了新房,离佑宝现在的房子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
“再说吧!反正咱不能占新。留着孩子住最好不过,老了邋遢糟践新房子种地也不方便。”张老汉还是不愿意住新房子,他哪里知道儿子和媳妇就是为他才盖得房子。再也不想看见大雨天他淋雨去‘驻土防洪’担心水进了院子担心房子被雨水泡倒。
“不用说,我养的孩子我知道。佑宝肯定叫咱们搬家你不住他会着急上火,你会伤了他的心。”佑宝娘是了解佑宝明白佑宝心事,这些年这个风雨里飘摇的家是他的心病。
“再说吧!”张老汉想结束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