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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巧芸

七月下旬的天,午饭后气温最高。此时一个年轻女孩踩着三轮车,累的满头大汗。刘海被汗水打湿,后背的衣服也贴在身上,脸被晒得通红。三轮车被车里的重物压得车胎扁扁的,不知载的什么用帆布盖着,好像怕晒坏。

年轻姑娘把三轮车蹬进建筑工地,门口的看门大爷没有阻挡,好像认识她。一路骑到一座房子门口大叫,好像求救。又好像如释重负,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摘下遮阳帽扇着。太阳太大,遮阳帽不起什么作用。此刻姑娘已经像被晒蔫的花朵,一点也不精神。还不忘拼尽最后的力气吆喝,叫屋里的人出来帮她。

应声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就是食堂做饭大嫂。

“姑奶奶,怎么才回来我都担心啦!不是说午饭时间回来吗?怎么弄的,私会什么人了吧!呵呵,肯定”大嫂开着玩笑看来俩个人的关系非常好。

“快下来吧!赶紧去喝水,这大热天。拉这么多不怕烂掉”。大嫂一边搬菜,一边心疼的说。

“以为你走了,我又做饭又要买菜忙不过来,所以多买点不会烂嘻嘻。。都是土豆只有上边是青莱,这芹菜泡在水里两天没事,早知道有人替你来做饭才不买这么多呢!天天买新鲜的多好”这姑娘反驳抢白着。

“你怎么知道有人替换我”大嫂反问道。心想小丫头消息倒挺灵。

“呶,你后边跟着搬菜的是谁?不是替你的吗?”小姑娘皱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了。

“好了快进去喝水,就知道你会反驳,明天我走了以后看你和谁吵嘴。小疯丫头,这次来个不爱说话的憋死你,你要跳脚了嘿嘿!”说着大嫂,做了个鬼脸。原来中年大嫂也有可爱的一面,佑宝看的错愕。

挺亲切的大嫂明天就走了,大嫂很普通,说话就会微笑朴实模样叫佑宝总会联想到母亲。个子中等身材一般,干净利落。是农村里常见的普通大嫂,勤劳的双手全是老茧。长时间做饭,手泡的很粗。常年和食堂里的锅灶打交道,脸上泛着一层洗不掉的油污。总是油油的和她身份挺相衬,家乡那些卖熟食肴菜的人一样也会脸上犯这种油光。自己不知日后会这样么,想着有点伤感。

人真的讲缘份和大嫂只有一天同事的缘份,永远记住了她。是毕业工作后第一个同事。后来大嫂又回来,但已经不是同事关系了,只近距离的接触了这一天。更想象不到,以后的日子今天遇到的人对他如此重要。

菜很快搬完,准备做下午饭。炒黄豆芽,烧热大铁锅倒少许油,不等油烧热放豆芽,酱油,放水,佑宝翻着豆芽,才发现自己像豆芽没什么劲。锅铲是一张小铁锨也不沉,可是这一锅菜太多,翻了几下就累了,女孩看出来。走过来接过大锅铲轻松的翻动,曼妙的身姿随着摆动,白皙的脸上挂着汗珠马尾辨早就被卫生帽遮住,脸夹微红。佑宝看的出神,初中跟着美术老师学过几天素描,此刻想有支铅笔快素勾勒出这画面。

“喂,看什么熟了加浮油”佑宝才回过神,赶紧端过来大瓷盆。

“你来放”小姑娘指挥着,用拿锅铲的手肘捣了佑宝一下。佑宝立刻像触电,怔怔的呆住了,只明白要端住瓷盆别摔出去。

“快点啦”姑娘不耐烦的催着,这天炒菜是挺热的,何况她刚拉菜回来。

佑宝赶紧把大瓷盆放在灶台上,接过大锅铲学着大嫂中午铲的份量,铲了一下猪油,倒进锅中。热菜一下就化开了猪油。天这么热猪油还是会凝结,豆芽菜在下边这白花花的猪油花漂在锅上面,翻动豆芽菜慢慢化开。菜香伴着一股肉香。有想吃饭的念头了,这个年纪总感觉吃不饱。大个子是有了,总是不长肉。像个麻杆,总被人说老妈没给饭吃没给吃饱。这次干这个差事能吃饱饭,想想这一点还是好的。

“馒头每日早晨菜市场的馒头房会送来,吃饭前馏一下。早晨烧水熬过稀饭,切些咸菜。很简单的,你别担心还有我呢!”小姑娘安慰的说着,好像她都会做。

佑宝心想,既然她会做,她自己干不就行了。为什么还用我,我可不想干这活。我干嘛担心,都不想干这活,就算能吃的好也不干这是娘们活,村里人同学知道了多没面子。晚上问问大哥。就不应该来这里。大哥不知去哪里了,知道我在这里吗?反正晚上会见到。心里想着,鼻子闻了香味又感觉这里也挺好有点纠结。

菜熟了工人们早等在外边,不像中午那么精神,一身疲惫,下午太阳大体力被骄阳烤去一半,也不急着吃饭,都坐着休息,有几个人已经用自来水沖冼光着的上半身,还有几个人在冼衣服,傍晚太阳落下的时候才开始吃饭,有个大爷挑着担子出现在吃饭的工人们中间,担子两头是两筐甜瓜,借着饭堂门口的灯光开始卖甜瓜,很快被围上来的工人买光。大嫂说傍晚总会有人挑着水果来工地卖。大嫂很尽职,明天就走了没有因此偷懒,而是擦着食堂的一切,整理的顺顺当当,嘱咐着什么放哪里,什么材料不多了要即时购卖,什么材料要赶紧用完会坏掉,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最后说菜一定要咸点,咸了可以加水加莱再炒一下,淡了会被工人们抱怨。

“咸点下饭,这个巧芸知道的,有巧芸在没问题”大嫂最后安慰佑宝,意思是你能胜任。还有表妹巧芸在,她会帮你。

原来她叫巧芸,佑宝在大嫂的叮嘱里得到了拉菜来的小姑娘的名字。他哪里知道小姑娘长得小巧,年龄可不小。

下班了,和泥浆处的水管旁聚集着很多建筑工人。都在洗衣服,也有几个光着上身在洗头发。巧芸不知何时也去了那里,单独在男人们的一旁低头洗着衣服,站起来去接水时佑宝才认清是她。

早看见有个洗衣服的男人,一直在用眼瞥着这个洗衣服的女孩,可不知道她就是巧芸。巧芸不知何时换掉了工作服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吸引着大家的目光。小巧玲珑的身材,在连衣裙的衬托下有份曼妙,腰肢纤细裙带只松垮系了个蝴蝶结。那蝴蝶结像要掉下了,看见的人有种欲望想过去揽住那纤细的小腰,想替她解开蝴蝶结重新系紧。此刻佑宝有种莫名的幻想,幻想保住眼前的巧芸,然后转圈。抡的裙摆飞舞,轮的她秀发飘扬。不知为什么,佑宝有种想保护巧云的感觉。这些复杂的感觉年少的他弄不懂!只是看见了目光就不愿意再移开。

男人们都喜欢苗条的女人,就是这种原因吧!有保护弱小的感觉,由此可见巧芸的小巧惹人怜爱。

巧芸姓吴,两年前就经做饭大嫂介绍来到了这个建筑队。做饭的大嫂是她的表嫂,至于是什么表亲没人问过。巧芸长得小巧,其实年龄不小了已经二十二岁。在农村这个岁数已经可以结婚,能操持一个家家务琐事。家里有个弟弟在读书,父母叫她打工挣钱供弟弟念书,才来到这里做饭。一般女孩子都学缝纫,干服装厂。没有姑娘愿意干食堂的活,做饭总会沾染油污姑娘都嫌脏。学缝纫要花钱,还要学几年。巧芸家既没闲钱叫她学,也没时间叫她学。一个姑娘学几年花钱学会,最后嫁人沾光的是婆家。娘家基本沾不到光,父母才不会作这亏本的买卖。叫大姑娘赚钱,供小儿子念书比较划算。大多数农村家庭都是这样子做,巧芸出来干食堂就是这样的典型。

巧芸学习很好,在校时老师常说考大学不成问题,就在高三上半学期父亲生病花完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只好辍学一直也没找到工作,在家和母亲种地。两年前表嫂带她来建筑队做饭,去年父亲病也好转可以打工。今年家里的债务父女俩已经还的七七八八,这个夏天奢侈的给自己做了一件连衣裙。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连衣裙,女孩家的爱美之心永远都不缺少。这不每日盼着下班,快速换上。也无去处展示新裙子,只好取水洗衣服,顺便叫工地上的建筑工人看看她的连衣裙。这种展示美的心理,每个人都有过。

巧芸下班后和之前釆购回来怎么判若两人呢!佑宝感觉此时巧芸像电影明星。佑宝对美女的定义总是和电影联系。

一天见到三个女人谁说工地没女人,还两个是姑娘还是漂亮的姑娘。想着心里不免躁动,暗暗比较了一下。感觉还是眼前这个小巧白皙能干的姑娘比较好。名字也好听,和她小巧可爱的笑脸一样巧妙。巧云姓什么呢?也不好意思打听。如果干这个活就能天天见面,可是男人的面子比较重要。还是问过大哥再说,天这么晚了大哥还没回来。大哥去哪里了,回宿舍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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