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当天晚上就把府上上上下下的福晋小妾还有下人都召集过来了,这里面当然包括侧福晋,看她那副娇滴滴的样子,矫情!这么说一套做一套,我也真的搞不懂胤禟为什么要封她为侧福晋。难道就像四爷娶我那样?
溪蕊看我发呆而且也看见九爷直勾勾的盯着我,用手肘戳了我一下,在我耳边悄悄地提醒我:“福晋,九爷在看你,别发呆了。”这样真的挺不好的,被胤禟看见我发呆不知道我怎么了呢。我转过头,看了看胤禟,相视一笑,他尴尬地收回目光。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我听说,你们都在传言,说董鄂福晋杀了一个下人,有这回事吗?”他脸色冷了下来,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有点可怕。
众人都不说话了,知道自个儿理亏,一个个都懂沉默是金的道理,他们以为联合起来就能绊倒我,实际上,绊倒的是他们自己。
胤禟看见众人没有一个敢说话,貌似是不耐烦了:“爷问你们话呢,都一个个哑巴了?”这是他快要发怒的征兆,他这么一说,更是没有人敢说话。
胤禟真的生气了,指着其中一个小妾,“你说,是谁说福晋把爷府上的人杀了?证据呢?”那个小妾不说话,她是侧福晋的心腹,她不能得罪侧福晋也不能得罪九爷,她已经站在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的悬崖上了。
“妾身,妾身不知,妾身只是听府上的人说的,至于是谁,妾身真的不知啊!求九爷放过妾身。”小妾跪下了,头都不敢抬,她分明就是在撒谎,胤禟恐怕早都看出来了。
“告诉爷,是谁?爷饶你死罪。”胤禟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那眼神,足以杀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了。
“是侧福晋。”小妾还算个心知肚明的人,她若还是说不知道,胤禟会把她关起来的,好在,她还是个很机灵的人,说了实话。
“你先下去。带上你的人。”胤禟说到做到,那小妾默默地带走了自己的人,此时侧福晋的眼光有些慌乱,还有几丝怨恨。我敢肯定,侧福晋心里很是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你还真的很会栽赃啊?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爷休了你!”胤禟冷漠地看了一眼侧福晋,然后逼着她说实话。
“九爷,这件事情确实是妾身做的,董鄂墨萱她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狐狸精吗?她把九爷勾走了,爷,您该醒醒了,您不能被她蒙蔽啊!”侧福晋跪下来求着胤禟。
“混账!董鄂墨萱是你叫的?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你这个贱人管?”胤禟踢了侧福晋一脚,“爷要休了你,爷说到做到!”
“九爷,妾身知错了,九爷您就原谅妾身一回吧!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侧福晋是真的怕了。
“上次爷好像原谅过你一次,这次,免谈!”九爷命令下人把她拉下去,禁足。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九爷是个很可怕的男人,也害怕他会爱上别人,如果他爱上别人,那么我的下场会不会和侧福晋一样呢?
“九福晋,夫人,九爷命你们去书房,立刻去。”菱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
“姐姐,我们走吧,别让九爷等急了。”溪蕊想拉着我离开,我却迟迟不走,“哎呀,福晋,你要是再不走,九爷可要生气了!”
“溪蕊,你先随菱悦过去,菱悦武功高强,能保护你,我就不用了,我先跟侧福晋说些话,速速就来。”我让菱悦先带着溪蕊离开。
“侧福晋,我觉得您应该有点眼力价,我知道你爱九爷,但是别过度的爱,他受不起!”我在侧福晋的房外说了这么一番话,里面先是张狂的笑声随后听见她小声地哭泣。
也许她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但是,她被爱情迷惑住了,尽管早就知道结果,但是还是要飞蛾扑火般的试试。结果,还是如此。
我快步走向书房,我可不敢让胤禟等急了。他今天已经够生气了,也很累了,处理完事情得早点睡,明天还要上朝呢。
“九福晋到。”书房外的小安子通报了一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福晋,九爷说有要事要跟你商量。”菱悦一把把我拉进去了。
“你觉得,侧福晋的这个位置应该由谁来顶替?”胤禟突然这么来一句,有点hold不住。
“溪蕊,她是个有良心的姑娘,九爷,你不觉得她很像我吗?像我一样心直口快的丫头。我很喜欢她。”我的话说的不能再清楚了,胤禟要是再装傻就不应该了。
“好,那就溪蕊吧。”他如释重负,“溪蕊,菱悦你们先退下,爷还有话要和福晋说。”
他怎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呢?肯定有猫腻!
“好了,你可以放心了吧,现在应该没有人会报复你了。”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看来他应该很累,这几天府上闹得事情不断,他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不累就怪了,他也是人,只不过是背负太多了而已。
“这几天很累吗?”我坐在榻上,看着他疲惫的脸,霎时间有些落寞的脸,让我心疼。我不自觉的走近他,走到他的身边。他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真的好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孩子,以至于我敢回抱住他。
“早点休息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打算回自己的房间。他却不放手。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太妒忌而已。”他突然这么冷不防的来一句,弄得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他了。
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生气是假的,怎么会不生气?说生气又好像让他觉得我很小气。有点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其实我的的确确有点生气,但是又不是很生气,随她去吧,由爱生痴,由爱生恨。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呢,万一被皇阿玛看见你那黑眼圈就不好了,快去吧。”
“好吧,不过,我要你陪我。”他不容我推辞,我也只好答应了。
他总是喜欢把我搂在怀里,我也不推辞了,睁着眼睛与黑暗对抗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心事,觉得这个朝代有些荒谬,有些可怕,有些人明明就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感觉他的心离你好远,在21世纪的时候,也未必没有,我永远猜不到胤禟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
“为什么还不睡?”胤禟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睫毛还在忽闪忽闪的。也难怪,这么贴着他,很难让他察觉不到。
“睡不着,那你为什么还不睡?”我用了三个字就这么敷衍了他,我不会告诉他我的思想,因为,我怕他会离我越来越远。到后来会擦肩而过,这是我不想要的,但是这个世界往往你不想要的东西就会得到,你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因为你还没睡,所以我不会睡。”这虽然是一句很普通,很平常的话,但是这句话让我泪如泉涌。
“怎么哭了?是不是觉得很委屈?”他这么安慰,我更加难受。
“没事。”我还是喜欢逞强。
“那哭什么?”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更加让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就是心里难受。”我背对着他,这样也许就能睡着了吧。可是还是睡不着,我等着胤禟睡着以后偷偷离开。
他没说话,应该是睡着了吧,我小心翼翼的溜下床,尽量不惊动他。披上衣服,我就悄悄地去了府上的后花园。落叶纷飞的秋季,在这个午夜还有丝丝凉意,伴随着我的伤感,还有卑微,一起随着落叶埋在地下。我走了好久,才看见有个石凳,坐下来,趴在桌子上,我还是有些伤心,有些悲伤。就像诗人在春天的时候会莫名得伤感而写下悲伤的诗句,我应该也是一样的吧,一样的无奈。
正当我准备走过这后花园最后一段路,一个人独自垂泪黯然神伤,叹息我的灵魂被锁在这座城中之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蓦然回首,竟然是胤禟,他不是睡着了吗?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你?为什么?”我有些惊讶,有些语无伦次。
“嘘,别说话,就让我静静地抱着你,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你。”他从我身后环住我,我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离我特别近,不仅仅是人,心也是,我第一次能在他面前发现自己是这么地依赖他。好像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我们回去吧,有点冷。”他抱起我,往回走。
这是我在这座城最深刻的回忆之一,这是我穿越来的第一个深秋,最深刻的记忆,也是最不想忘记的记忆,因为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告诉了我,我是有多么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