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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叶纷飞

冷月无声,清辉照人。那是一个令我们久久难以忘怀的夜晚,两个人仿佛找到了生命中可以彼此倾诉的另一半,两颗心在寂静祥和的夜里相互吸引激荡,仿佛那才是完整的自己。

只是当许多年以后,再次想起那晚漫天的流光下,两个纯真的背影倾诉着各自的梦想和追求,直到月亮隐进云层两人才依依归去,而那份年少的纯真也随着岁月渐渐逝去,不再重来。

再次见到红叶,是上中班的时候。那天她带着一丝歉意说:“枫,昨晚我和弟到田野里捉了许多萤火虫,原本想第二天给你带来的,可谁知半夜里装在瓶子里的萤火虫一个个逃了出来,早上就没剩下几只了。”

“没关系的,谢谢你还能记得这个约定。”陆枫安慰着,为这份温情所围绕。萤火虫,萤火虫,满天飞。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他轻哼着,眼前不由浮现那流萤满天,星星点点的幻景:只见在那缀着宝石似的星星的夜空中;在朦朦胧胧的田野上,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田头地角,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有个女孩正为他追逐着幸福。

“昨晚飞出来的萤火虫儿,围在我的床边,闪闪流动,好漂亮。”红叶神采飞扬的眼睛里闪着淡淡萤光,犹如沉醉于梦幻世界一般,让他遐想翩翩,那该是一幅多么美丽绝伦的画面,那火星儿似的纷纷扬扬飞着的点点流萤,曾经引起我多少童心的好奇、欢乐和陶醉啊!

遐思间,红叶递过一张纸,上面草舞龙蛇地写着几个字:“枫,你认识不,这是我练了不少遍才成的?”

陆枫左看看,右看看,半晌后终于眉飞色舞,开心地道:“我知道了,这是我给你取的美名‘红叶纷飞’对吧,这笔锋的确有那么一种飘逸纷飞的韵味。”

红叶听了他的赞许,喜上眉梢,那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像一片轻柔的云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我送你的礼物你看过了吗?”陆枫轻声询问道。那是他为女孩在网上做的一张主页,名为‘爱如红叶’,里面凝聚了他对红叶浓浓的思念,深深的情谊。

“我去看过好几次,可是每次都打不开那个网址,也不知是咋回事?”红叶的神情带着失望,转念想到此时正是领导下班的时间,于是脸上又露出兴奋之色道:“要不我们乘现在就偷偷溜去商务中心看看,那么就能见到你的心血之作了。”

悄悄地绕过一楼大堂,两人欢快地来到电脑前,陆枫麻利地输入网址,很快那画面就跳了出来,陆枫自豪地对红叶道:“这就是我亲手为你做的主页。”

“哇,真漂亮!”跃入眼帘的是女孩那双略显忧郁清纯的大眼睛,站在风雪凄迷的雪地上,痴痴地望着远方。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然而下,一如女孩纯净无暇的笑容。

红叶禁不住叫道。看着她爱不释手的神情,陆枫觉得自己的心血得到了最好的回报。毕竟这一年来,他不安于现状,通过自身的努力,参加了全国成人高考,如愿考进了计算机专业,现在更对网页一行情有独钟。

“可惜这里没有音响,要不就可以听到背景音乐和那段经典的爱情对白了: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陆枫不无遗憾地叹息着,又打开一朵清新雅致的白莲道。“这是我刚做的论坛,取名叫风过无痕,刚开张,没什么人气,你有空可要来捧捧场哦!”

那论坛的主背景是淡淡的绿色,给人一种安定舒缓的感觉,好似能缓缓的抚平旧时的伤口。红叶望着这清新的色彩,期盼道:“恩,如果我家也能有台电脑上网就好了。”

这时陆枫又指着其中一篇文章道:“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叫‘错过一时,错过一生’,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时,那个故事的续篇。”

当男孩鼓足勇气表白时,女孩已为人妻了,可男孩依然没有放弃,依然是形影孤单,痴痴地守候着。

几年后,当他得知女孩离婚的消息后,男孩跑遍全城的所有花店,为女孩买了自己最喜欢的郁金花,并在贺卡上写着: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然而当幸福近在眼前时,一辆疾驶而过的卡车撞碎了他英俊的脸庞。当女孩得知他的噩耗,看到那一地散乱的鲜花时,泪流满面,男孩永远也不会知道,女孩最喜欢的正是这黄色的郁金花啊!

当陆枫看到这催人泪下的结局时,声音哽咽,如果男孩能早点表白,那么他们就不会错过彼此的缘,错过相守一生的爱情。

两人正在感思间,忽然听见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刚去过你的办公室,不见你在呢!”原来是那个曾在十字路口遇见的云,通过这些天来,陆枫也知道了云是红叶的爱慕者。

看到举止不凡的云正快步走来,陆枫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怕看到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于是他向红叶告了个别,默默地走开。

走出门外时,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你是吗,是那个生来就被上苍注定,要让我们彼此等待的人吗?可是,为什么我伸出手却触不到你脸庞,为什么之前的那些岁月,你不曾转身,看不见我在这里艰苦的为你等待。

通过这几个月来和红叶的相处,让陆枫知道了许多关于女孩的事。尤其是在她的个人档案上,看到红叶的生日是阴历十二月十七日,文化程度中专,居住地农村。

听同事说,红叶也是中专一毕业就给学校分配到这个宾馆工作,从一名小小的清卫做起,每天也像如今的他一样,打扫清理客房卫生,那时候红叶正值青春年少,又怎么甘心就此如此平庸的工作,好几次她想放弃,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通过一年多辛勤汗水的付出,红叶凭着出色的工作和对服务的热情,在没有一点背景的情况下,获得了领导的赏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领班。想到她优秀勤劳的品质,陆枫打从心里受到鼓舞,为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所感动。

流光在不知不觉间掠过,这时的陆枫已到了二十三岁,父母有意无意地提起找女朋友的事,说得多了陆枫也不得不考虑理想中的伴侣,眼前很自然地出现那张清纯的脸庞,那抹亲切的笑容,还带着一颗活泼灵动的童心,超脱于尘间的世俗,令人充满无尽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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