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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始终面带着笑容,将佟羽送到了机场。童羽还是用那种招牌式的微笑,跟来送行的人一一告别之后,最后走到我面前。童羽脸上的笑容变得深沉了。他说,岑晨,我要走了。

见我没有反应,他紧握住我的双手,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你耐心等着我,我一定会接你过去的。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我的眼眶湿润了。

童羽看着我,说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童羽轻抚着我的脸,在我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转身走了。

我望着童羽离去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的泪水涌出来,大声地喊着:童羽,别走,别离开我!

童羽好像听到了,他回过身来,远远地望着我,脸上充满了忧伤和无奈。

回到了学校的公寓,我感到心里空荡荡的,那种茫然和失落,怎么也消不下去。

我抬眼看到了佟佟木,它孤零零地倚在角落里,愈发得让人怜爱。我把它抱在怀里,感觉到些许的温暖。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童羽离去时的一幕,眼泪又禁不住落下来。

吃过晚饭,我回到屋里发呆。我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没有了童羽的陪伴,我一下子变得没办法适应。

不知童羽现在到了没,路上飞机会不会受到强气流的干扰,美国的时差他会适应吗。

学校的机房也关门了,我跑到了附近的网吧。打开MSN,等待着和童羽在线上相聚。这是我们约好的。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焦急地等待。童羽,你知道我在等着你吗。

童羽出现了,他的头像闪动着,作出急不可待地提示。我眼前一亮,心里一阵狂喜。

童羽在线上说,他也是刚到学校,还没来得及安顿好,就马上通过网络来跟我联系,报个平安。他怕我会担心。

我告诉他,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说,他知道。

这个晚上我们聊得很久,使我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但我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肯定很疲倦了。

他要下线了。我依依不舍,问他,那你能永远在线吗。

他有些不明白,我告诉他,不是在MSN,而是我想你的时候,立刻就能找到你。只要我需要,你必须出现。

他做出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开心的笑了。

佟佟木,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念童羽啊。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想知道他每天会遭遇到什么事情,想知道她有没有想我。他如果像你一样陪着我,该多好啊。佟佟木,你在听我说吗。

我每天都会去学校的机房,等待和童羽的会面(我把这种方式称为会面)。课外除了有时会在外面写生,其它时间都愿意和童羽在一起。

虽然我们天各一方,但我觉得这种思念,不会因为时空的阻隔,而受到任何的干扰。

我一上线,就想立刻能见到童羽。可总是因为时差的缘故,童羽不总在线上。这让我不免会感到失落。我发给他的E-mail,也没有及时回复。

周末我一整天都没有出去,坐在房间里等佟羽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土耳其进行曲的铃声。我拿起来接听,果然是童羽打来的。

虽然信号不是很好,但我能听清是他的声音,嗓子略带沙哑,似乎很疲倦。电话里说他刚忙完功课,还没休息,就惦记着给我打过来。

虽然通话效果不好,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和挂念。我有些激动,说话也发颤起来。

我们的通话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但这种越洋长途带来的幸福感,让我维持了好一阵子。

我带上背包,将佟佟木装在里面,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心情不错的时候,我愿意到外面去逛逛。

我在繁华的大街上走着,不经意间就来到了超市里。里面的顾客也不算太多。我悠闲地逛着,就走到一家精品专柜门前,记得我第一次和童羽逛街,就来过这里。童羽还买了一个漂亮的咖啡杯送给我。

我下意识地朝里面望去,空空荡荡的。面前的这家专柜已停业多时了,玻璃门上挂着锁和贴着转让的字条。

我转到了收银台附近,这里的人稍微多了一些。收银台上方的电视上播放着节目,为买单的顾客消解排队等待时的烦闷。屏幕上正播放着憨豆先生的故事。他也有一只可爱的公仔熊,记得名字好像是叫泰迪。他为憨豆先生消除了寂寞,也给观众带来了欢乐。我回头瞅了瞅身边的佟佟木,它也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我。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公仔熊。我在心里说。

这一天,很多路人都会看见,一个女孩带着一只小公仔熊,在夕阳的映照下,把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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