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金国皇宫内灯火通明,一场宫廷宴会正在展开。
随着宫侍一声声的传唤,金国官至六品以上的官员大多都已进入宴会设立之地——品珍殿,周天则和周锦齐惟等人来的时候,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时辰一到,随着金国的女帝和君后步入殿中,宫中权贵尽皆跪拜行礼,山呼万岁,而周天则和其他三国的质子质女们则行的是本国的礼仪。
“众位请起。”
等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周天则这才仔细的看向那王座之上的女帝金治宜。
若论模样,她更像是中年版的金恩珠,但是那眼底眉梢的威严之色则要比金恩珠更重上几分。而坐在她身侧的君后也仪表庄严风度翩翩,尽显大国君后那端庄严谨的仪态。
金治宜说话行事颇有军中之人的气质,挥了挥手就让宫侍开始上菜,等菜上齐,她又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就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这场宴会就算是开始了。
周天则也毫不客气的在周锦的服侍下开始品尝起这独具金国风味的御膳来。
陈相宜的席位在她的右侧,看到周天则那并不优雅的吃相,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的弟弟来,难怪敏之会喜欢周天则,光看这吃饭的架势,两个人就有得一拼呀。
而坐在周天则左侧的司明阳则频频走神,之前那金国权贵尚云台打算求娶他的事情仍然没有解决,他现在哪有心思在这里吃饭,不过是强打精神在这里强撑而已。
周天则倒是想要好好的品尝一番,可惜,还没等她吃得尽兴,女帝金治宜就找上了她。
“天则皇女,我听说你最近刚刚大婚?”
“啊?嗯,是啊。”把那只肥肥的鸭子肉吞了进去,周天则犹在回味那独特的味道,好似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你的夫侍是哪里人呀?”
金治宜就像个邻家慈祥的姨母般的问话,却让周天则心中无端一凛。抬起头来看向金治宜的方向。
对方的表情很是漫不经心,可周天则知道这件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女帝金顺怡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侧夫颜严,应是金国人。”
“应是?难道他是位孤儿?”
“正是。”
金治宜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别的事情上去:
“听说‘如归楼’的下任继承人司空竹子,已经认你为主?”
周天则心道,看来这个问题才是金国女帝真正想要关心的罢。
“司空竹子?哦,她呀,听说她母亲让她找个会吃的好主子,刚好我的品味不错,她就找上我了。”
听到这个令人喷饭的回答,对面的某位臣子将正在喝的酒水呛到了气管里,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还有不少人也下意识地捂嘴偷乐。
却在此时,一位面色苍老的二品大员站了出来,向王座上的金国女帝恭敬的请示道:
“今日良辰美景,大家欢聚一堂,老臣尚悦居有个喜事想要跟大家提上一提,不知陛下是否准许?”
“哦?”金治宜面露好奇之色:“不知是何喜事,爱卿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臣子尚云台打算向司……”
这尚悦居是个慢性子,说话慢悠悠的还带着颤音,但还没等她说完,端坐在那里的司明阳听到这个名字惊得差点跳起来,而周天则也一反刚才插科打混的表相,目露凌厉之色并立刻打断了那尚悦居的未尽之语。
“等一下!”
“嗯?”金治宜还没等听完臣子所说之语,就被周天则给打断,表情自是不太好看。
“金国的陛下,我这里也有一桩喜事,不如说出来给大家乐和乐和吧。”
“哦,你又有何喜事?”
周天则一指坐自己左首的司明阳,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跟司国的皇子司明阳早就已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约好今生今世结下百年之好。唉,可惜我家侧夫颜严惯爱拈醋沾酸,哪怕我跟男子多说半句,他都要家法伺候,我难啊,想来想去不如今日我就把这件事情捅破,这样一来就算回去之后,他也不会跟我闹脾气了……”
听了周天则的说辞之后,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金国内流传已久的传言。
不是说这周国的大皇女曾经荒淫无道的日御八位侍人,没事就去万春楼的吗,怎么会如此听她家侧夫的话呢,难道这位还是个惧夫的主?众位陪臣议论纷纷,讨论的都是这位大皇女的风流韵事,全然忘了尚悦居刚刚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周天则给打断了的事情。
“咳!咳!”坐在首席的金恩珠手握拳状咳了两声之后,众位大臣这才停止了议论。接着金恩珠这才插话道:
“刚才尚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不知道尚大人所谓的喜事又是什么呢?”